第十六章 寂寞周日(2)
新秀趕緊說:「別別別....好不容易找個人說話,我求之不得,怎麼可能拒絕.....再說我拒絕誰也不會拒絕你啊。」
白熾燈管有頻率的隨風擺動,風雖然看不到,但明明存在著。明明有感覺,就像人和人之間的某種感情。
「來坐,就咱們關係我會拒絕你?呵呵,放心好了,拒絕全世界也不會拒絕你...」新秀把自己的作業本捲起來又把那張留言單偷偷壓在那本大書下。教室里剩下的人們並不太多,三三兩兩也在喧鬧。還有那些固執著自己分數名次的人則怎麼也不肯輕易放下手裡的課本。
「我先給你看看手相,我正研究自己的呢。我看看咱們的緣分.....」新秀故意把講題的事放到一邊,又開始貧嘴。
對新秀來說,阿水坐在自己對面真的很難靜心思考什麼。因為她總能讓自己突然有想惹她的衝動。抑制不住,無法抑制。
阿水忍不住要笑說:「沒正經。你還會這個?呵呵。我到要看看大師真的是真是假......」阿水感覺自己說的話有點像新秀般不正經。於是低下頭,看樣子是有點羞。不過很快臉上那團紅暈又慢慢被白皙的皮膚洗凈。
阿水伸出左手,放到新秀眼前。
「師太不必多言言,待老衲細細看來再論。」
新秀看著阿水白皙美麗的手呆:
【我要是給她看手相的抓她的手吧。真抓?真抓?】
【他要是拒絕我怎麼辦?】新秀額頭似乎擠出兩滴汗滴。天太熱了,新秀想。
【不管了生米先煮成熟飯再說....】
新秀心裡開始甜,嘴裡的唾沫感覺怪怪的卻說不出到底什麼味道。
嘀咕的同時已經小心抓起她的手:
【碰到了...】
新秀心突然沉了一下,像是剛才的大石頭突然落穩了地。
一隻白皙冰冷的手。這般靜靜躺在自己手裡,沒有縮回。
狂躁的的心跳是不是可以順著這手傳到她的心裡?
【下一步該怎麼辦?】
【到嘴的烤鴨不能就這麼飛走,】
【總之的裝著說點什麼。】
新秀臉上泛起紅暈,像馬戲團里小猴般擺弄著阿水的手。
新秀恍惚之中突然想起了誰,於是定下心來學著那次在大寺里半瞎子騙長兒蛋時的樣子。
左照照,右瞧瞧。
一幅鄭重其事、很懂似的樣子。
白皙的手掌里,那些清晰地紋絡雖然陌生卻感到似曾相識。
好大一會兒。
直到阿水縮回手問:
「大師是不是功力不夠,要瞅上一下午?我可是沒那麼多時間」新秀才感覺時間長了一點。
新秀故意做了一個很誇張的鬼臉,裝作很吃驚道:佩,絕佩絕佩.....」
阿水一頭霧水,看著他這麼逗便問:「你說什麼啊....是不是不懂裝懂啊。」
新秀沉下臉來,鄭重其事的說:「告訴你,我看手相可是從小被一個瞎子傳的,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挺準的,我信。」
新秀故意說的自己的來歷不凡,不過還是在騙阿水開心。
阿水坐在那裡:「看了那麼久,好像不想放了都。快說到底看出什麼了,什麼絕佩.....」
新秀窒了一下並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他又讓阿水伸出手,指著她手掌里的那三道很顯得手紋道:
「看這手紋.....你懂手相嗎?找算命的看過手相嗎?」
阿水不知道為什麼問她這個,回答:「我要是懂,還會讓你佔便宜?」說到佔便宜,雖然是阿水故意開玩笑,不過少女情懷阿水還是覺得自己話語有點嚴重,於是不好意思地底下了頭。
新秀聽她這麼一說,心裡稍稍平靜了一下道:「不懂就好辦了......你看這條,深不見底!這說明你命好啊,從小沒受過什麼苦...」
「比如...」
「比如一直有學上......」新秀突然接上被打斷的話語。
「廢話,現在又不是舊社會,從哪找苦受.....這年頭誰都有學上,最沒出息的就屬上學。」阿水看著他的眼睛。
那是一顆盪了秋水的明眸,怎麼能不讓自己為之一振。
「話不能這麼講,告訴你....你現在十九是吧.屬兔。五月初六生,對吧。」
「對阿,都被你猜中了.....」阿水並沒有對他真么準的卦象吃驚。話語還是一般平靜。
「別說猜,是手相,從你手相看出來的...」新秀嘴裡這麼說,可心裡卻嘀咕:
【呵呵,師太,老衲注意你很久了。】
【怎會不知道你生辰八字....】
【名冊策上有。】
「這卦上說了,你家電話是...」新秀越扯愈遠,阿水見他不直接入題便催他:重要的說。」
其實新秀也並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說是這卦上能看出家裡的電話。
要是真能看出來,隨便見了一個**就能知道她的電話,豈不是很美的事。
「好好好。我長話短說。話說,天為乾,地為坤,陰陽生八卦,八卦衍生金木水火土,木刻金,金克土....」
「我說,你到底有完沒完。你好象比唐僧還唐僧....」阿水雙手插腰,氣的不知怎麼好了都。
阿水假裝生氣的樣子頗為可愛。新秀看在眼裡,美哉美哉。
「說之前總的讓我鋪墊好吧.....聽我說,土生金....他們之間是相生相剋....」
阿水看著他,直翻白眼。看來只能忍受他這麼鋪墊好之後才能說出自己的手相里表達的秘密。阿水無奈。
新秀不慌不忙地繼續說:「
看你手相亂中清晰,清晰又是宇涵難斷。今年你將遇大難...」似乎每個看相江湖相士見了一張手之後說的都是這句話。
「要是你遇到手紋與你差不多的一個人。他會幫你度過難關.....」
阿水問:「是嘛?呵呵,那個人在哪裡啊?手相上說了嗎?」
新秀尋思了很久,不知道在怎樣往下編。只好說:「天機不可泄漏。」
暈倒...
「那還請大師給指條明路.....」阿水笑著說。
「明路不敢說,你就找手心像你的那個人吧。他會是你的救星。」新秀盯著阿水,突然覺得她眼瞳之中射出來的目光灼熱難當。
瞬間又明眸如水,哪裡是那麼犀利。
「我去哪裡找啊,世界這麼大?」阿水配合新秀的戲,一臉迷茫,嘆了口氣。
「無需刻意尋找,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這是新秀從哪裡學來的一句話,此刻派上了用場。
「那你說什麼絕佩?」阿水追問。
個我是說咱們倆...」新秀毫不掩飾的說。一點沒有羞色。
「怎麼了?.....不會吧...你臉皮可真厚,就像城外城牆。」阿水聽了,這般數落他。
「呵呵,真的真的。這是事實,別逃避。看我就敢直言面對慘淡的人生。」新秀瞪著阿水。雖然知道她知道自己逗她玩,可還是繼續說著這些不著邊的話。
「拿出你的手來,我給你看看。」阿水邊說早扯過他的手。
新秀忙掙脫她的手,裝作很不好意思地說:「讓別人看見多不好意思,誤會了怎麼辦....」
這句話說得阿水差點沒吐出來。她只好不斷的傻笑。
「算了,我就豁出去了,誤會就誤會吧。不過...」
?
「你得負責啊。」新秀眼睛一閉,趕緊伸出手去。
阿水仔細端詳看了許久。
她現新秀的手紋和自己的竟那麼相似。
三條主紋像寫在手心裡一個躺著的川字。還有穿過這川的一條並不太顯的紋路一直向上延伸直到中指底端才漸漸消失。
不過細微處還是有所差別。
阿水的貫穿線一線到底,而新秀的則是在中間斷了兩截。不細看還真難現。
新秀張著手道:「師太,看也看過了,摸也摸過了,總得留下點話吧,告訴你無論說什麼你得負責....」
阿水指著那條斷了的手紋說:「穿越你生命的會有兩個女人。但能陪你到永久的會是后一個。」
「哦?怎麼講?」
「看這條斷了的線,他說在你生命中會有兩個女人,第一個消失,第二個會很替代。這兩個人很像,所以正好也說明你是一個比較戀舊的人...進一步說明你比較專一,忘不了前一個就用后一個代替。」
阿水這話雖然也是胡扯可新秀還是點點頭因為他喜歡她說自己專一。
「還有.....你的跟我的好像哦...」說完阿水瞅瞅自己的手心。
「是啊...照你剛才說得,你就是你說的我的救星吧。」阿水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失望了.....怪不得我這幾天右眼皮老跳。」
「原來如此。」阿水笑道。
「怪不得。呵呵....原來.....你好逗啊。你這個人什麼事都不會明說,總要繞那麼大一個圈。」阿水終於明白過來新秀說的自己的救世主原來是他。
你說的,那裡有.......按你這麼說,我是要說什麼。」新秀把那張留言簿一角叼在嘴裡,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即想要迫切知道答案,又害怕說出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偷偷看著對面的阿水,看她微微紅的臉上還留著淺淺傻笑的痕迹。
新秀不由的增加了心跳,感覺這句話后一小會的沉默之中臉頰漸漸開始燒。彷彿突然自己又問了一個很傻很傻的問題。
【這個問題有必要知道答案么。】
【知道了以後下一步怎麼辦,】
【自己還沒想好啊。】
【萬一又失口了咋辦。】【所以還是她別回答的好,不然自己下次考試成績又要下滑了。】
新秀撓撓後腦,臉羞得更紅了幾分。
「呵呵........」阿水笑后又開始了沉默。
「其實,你吧...挺好的。就是有點貧,還愛氣人。有的時候能把人氣死。」阿水終於在新秀的期待中打破沉默,慢慢對新秀說,像是在對自己自語一樣
「就拿在食堂吧,害怕遇見你啊,遇見你先得得幾個腦瓜崩,完了之後還大喊大叫,彷彿害怕全世界聽不到似的....知道嗎,那時候我覺得........很丟人...你可是一點沒面子都不給。」阿水在開口倒是分析新秀為人。
【丟人?.....】新秀深思了一下,到底自己怎麼定義這個字眼現在也說不清了,大概要是當重裸奔會,新秀會感覺是丟人的吧。別的呢?反正現在沒想到。
「算了,您臉皮這麼厚,哪裡會知道丟人。」阿水見他對自己的話沒有一絲反應,當下這麼說。
秀聽了點點頭。
「不過人品不錯,內涵跟表面一點不一樣,我以前黑夜睡不著覺,總結了.....」
新秀的世界開始漸漸模糊起來。到底是高興多一點還是悲哀多一點自己開始分不清。
阿水又沉默。自己意識跟隨她的話語一直在感動。
突然停在這裡時,新秀感覺自己盛放快樂樂的天平有一點點下斜。多一點了吧。
「知道么,你這個人...怎麼說呢。......」
新秀容許阿水一次次的沉默,來組織完關於自己的評論。事關自己將來人生大事,新秀不敢胡鬧。
「高一是還不認識你,所以不能評論,只是每次能被數學老師誇,也就算是......唉,曾有幾回我還把你當作要過的對象呢。」風吹到阿水臉上,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沒有憂傷的年代。
秀大喊,阿水神經質般看著他。
「那時候.....你就把我當你......對象了???」新秀一副死皮不要臉的樣子,彷彿自己的連就是城牆,什麼都不害怕。
阿水白他一眼:「看,還很是自戀。」
「沒有人戀,所以就自戀嘍。」新秀這般面對阿水的語言攻擊。
「自從老高重新調桌,你坐在我後排......剛接觸你.....感覺以前自己想錯了,原來你是那麼討厭....不過再後來又感覺其實你也沒想象中的討厭.......其實人挺好。」新秀認真聽著阿水介紹對自己一步一步深入的了解心裡美滋滋的。
「你跟別人的印象根本不同,像在高一,不認識你,光看表面感覺還行。像在高2真實接觸感覺老愛開人玩笑,臉皮又厚,怎麼說都不覺得臉紅,人又懶不愛打水,老喝別人的....總之特別討厭。」新秀聽到這裡也不生氣,因為阿水聲音明明散的是另一種情感,不是討厭,不是疏遠
「不過還好,在忍受了很多天之後終於現其實你是里一層外一層,層層不一樣。」
水一口氣說完。深呼一口氣,撓了撓頭繼續把眼睛的餘光放在新秀臉上。
陽光瞬間被雲吞進了肚裡,隨即阿水的秀被風托起。
「呵呵呵....」新秀把自己的兩顆門牙肆意暴露在空氣里。讓風從牙縫裡吹進來,灌進嘴裡。那份清爽瞬間遍布全身。
「你也許該去說相聲。」阿水平靜的臉上漸漸升起一絲歡喜。
「為什麼?」新秀盯著她的眼瞳。
如果男女兩性之間身體相交叫做**,那麼視線相交應該叫做視交。新秀想知道他已經強行與她相交能不能叫強交。
「你總能把別人氣的要死,能氣人就能逗人笑,你該換個角度,充分揮你的厚臉皮。」阿水這般數落他。
「聽出來了,您這是拐著彎罵我臉皮厚皮厚啊。還說我愛拐彎沒角....」新秀還是那樣一副臉龐,永遠像城牆一樣厚。
「這不是學你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阿水真的後悔中國跟日本打仗,沒讓新秀去做防禦攻線可惜了。
「哎,對了,你是不是最近戀愛了?」新秀突然問。
阿水被他問愣了,遲遲沒反應過來怎樣回答。
「關你什麼事.....」新秀看得出她的慌張。
新秀也感覺今天下午老出錯,老忍不住衝動說錯話。
「那天那個男生,是誰啊...怎麼一直沒見過....」新秀還是忍不住。
兩個人之間隔著透明的空氣,開始模糊起來慢慢變得很遮眼。
新秀心裡不由得感到一陣慌張。狂跳。
「男生......不想告訴你....呵呵,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阿水不慌不忙拒絕正面回答,回答之餘阿水還特意偷偷去看新秀臉上的表情。
「怎麼與我無關,關心你嘛。」新秀這般說著,不過心裡真的不是滋味
「用不著,呵呵,別自作多情了。」阿水再一次看去。
水戀愛了?你男朋友?」新秀面色稍動似乎沉了下來。
「滾啦。」阿水撇開新秀的目光,怎麼回答?難道說有或是沒有?
「我幫你分析分析吧....」新秀其實還是想多了解一點,因為他真的很在乎。
「這倒是不用,難道還要看手相?你總那麼愛扯。」
「怎麼是扯,有根據的。別老拒絕我啊。」
「別無聊派行嗎。」阿水看新秀面色不改,倒像是拿自己開玩笑,於是心裡一陣說不出的火氣。說話聲自然大了一點。
「無聊,告訴你,要是胡說以後沒得朋友做。」阿水真的很生氣。
妙齡少女痴痴生氣的樣子是那麼令新秀陶醉
「有那麼嚴重嗎秀面色開始變得很難看,看來阿水的話讓他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痛。不過嘴不饒心,新秀還是這般說。
「............」
阿水似乎拒絕的不是回答他的話,而是拒絕了一顆心。於是剛剛歡喜的氣氛頓時沉悶下來。
沉默這種沉默似乎是他與她與生俱來唯一共同擁有的。
。
新秀突然感到要有一場很長很長的矜持
風從後門吹進來,阿水眯著眼把臉迎上去,趁著沉默之際盡情享受著風裡醉人的清香。
新秀自從沉默之後便再也找不到開口的理由。
風過,新秀抬起頭偷偷看著阿水淘醉的樣子。
【為什麼感覺像作賊?】
新秀任由自己心跳放縱!大概也許似乎他想對她說一句話,非常重要的一句話…可這種沉默似乎像一潭流水,掩埋了自己所在的底窪,最後只剩心跳。
【該死,我該怎樣啟齒?】
心秀低下頭暗罵自己。
【算了,還是等氣氛熱鬧一點再說吧!】
新秀終於下定決心,心裡剛剛灌滿的水也瞬間開始消逝。直至左心房又暴露在寂寞的空氣里,右心跳才跳的那麼自然…
「要下雨了…」
阿水沉默許久之後的這句話讓新秀不知怎樣回答。
順著她看的方向望去,他看到遠處大門敞開,像一口張開的大嘴吞吐著進進出出的人群!
風再來,新秀才感覺到一陣冷雨的味道強行從鼻孔灌入然後迅游遍全身直到心臟深處。新秀不緊打了個寒顫:
「沒想到天變得真快。」
門口凌亂進出的人群似乎在一瞬間有了制序,一股腦全往學校跑!
兩個相依看書的短女雕像,瞬間濕了裙子。白色雕岩上,迅滲出雨水的痕迹。
風吹來,那兩個女雕像只是湊的更緊了。然而她們依舊捧著課本,外面的風風雨雨又算得了什麼呢?
新秀嘆了口氣,前排那些獃子們似乎比雕像更雕像…
【還是儘快逃離這裡吧!不然還能怎樣?】
新秀起身,扯走凳子,出後門,坐在欄杆前,把胳膊放在上面,然後回過頭來喊:
「快來啊,哈哈,下雨嘍」
喊完之後便覺神清氣爽,什麼煩惱什麼不快統統被吹走了!
阿水走出來,背靠欄杆,伸手接住屋檐掉下的一滴滴雨水,然後又撒向沒有防備的新秀…
「暗算我…」
終於,嬉鬧徹底打跑了沉默。沒有陽光也讓新秀有再笑下去的理由。
雨,解心情浮燥之圍!
壓抑的心情像是得到一次徹底的洗滌。
冥冥之中自己確實在逃避了一些什麼。
是怕真的像她說的那樣討厭自己,或是連朋友都做不了....
那些刺激大腦神經中樞的鬼話,也都66續續被自己拒絕著。
也許某一天自己到底會是什麼結果自己也不會清楚。
別說這一次可能上自己很深很深的回答。還是在刻意逃避。
在表達愛這方面,彷彿自己自從生下來都在刻意逃避似的。一副唯唯諾諾的畏縮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虧有一副厚臉皮,但都用在了與人鬥嘴、氣人方面。像遇到這種真正考驗臉皮的事時又羞於表達。還會裝出一副很高貴,很不在意的樣子偽裝自己的彷徨。
人就是一種這麼會偽裝的動物,從古至今。騙的倒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猛回頭,自己又像只剩一個人了。
屹立在莫大而荒涼的世界的盡頭,蒼涼而悲壯的走向世界的盡頭。
天灰的可以讓人窒息。
喜歡一個人,原來竟是要忍受一種孤獨。
站在十字路口還是一陣迷茫,無處可尋到底路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