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凌晨一點,晚會終於結束了。大堂內寂靜無聲,一片狼籍。文沁雪靜靜坐在大堂外陽台的座椅上,看著酒店停車場的汽車一輛輛地駛離,她在等他,他在晚會上說過要她等他。但是怎麼可能呢?他應該早就和張麗麗雙雙離去,說不定早已擁著她入眠。剛才的話,是句玩笑吧,為了戲弄她吧。輕皺了一下眉頭,胃部剎那疼痛起來,她彎下身子按住腹部,深吸氣忍著痛。
「怎麼了?」他冷冷的聲音傳來,呵,他居然沒走!
「沒有什麼,只是胃疼罷了,小毛病。」她硬撐出一個蒼白虛弱的笑。
林風看著她,疼成這樣還沒事?總是愛說謊的女人!忍住怒氣,他一把將她抱起,走出大堂,將她輕放在自己的車裡。
「張麗麗呢?」
「做什麼?」
「我只是覺得奇怪,她不是整個晚上都和你待在一起嗎?」
「我打發她回去了。」他發動了車子。
車子開上大路,窗外一片黑寂。但是開著開著,她發覺有點不對勁。
「等一下,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家。」
什麼?「可是……可是這麼晚了,我想早點回家休息。」
他冷冷看她一眼。「剛說的話就不算數了?」
「什麼話?」她不解。
「補償我,為你所犯的錯誤。」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她又禁不住微微發抖。
「我要你。」對面車輛疾馳而過,一道雪亮的光線刺痛她的雙眼,稍縱即逝,猶若噩夢般令人驚疑。他說什麼?他要她?要她什麼?心還是身體,還是另一種變相的懲罰?
「你……從來都不缺女伴的。」她咬緊下唇,喃喃道。
「我要你,就現在。」他堅定的聲音傳來,文沁雪看著他俊毅的側面,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卻始終說不出來。汽車急速飛駛,漆黑的夜幕令人感覺無助而軟弱。她深深咬著下唇。其實她已隱隱預料到今晚會發生的事情,只是沒有預料到對於他,她竟是那麼軟弱地沒有絲毫抵抗能力,只要他動動嘴巴,她就會傻傻地跟上去。縱然明知他只是想羞辱、懲罰她。
???
他家在風景宜人的南山別墅,這是個眾所皆知的富豪別墅區。
不發一言,他將文沁雪抱入自己的別墅中,放到自己卧室中偌大的床上,毫無預兆地吻上她,不耐煩地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眉心處的深深的糾結說明了他陰鬱憤怒的表情,他真的想要她,在晚會上見到她的那一刻,看到她一個獨自站在大堂角落,無助地如同迷失方向的小孩時他就該死地想要她。他竭力剋制著自己,一個月都不看她一眼,但今晚他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慾望。他幾乎瘋狂地渴望剝下她的衣裳,當場將她按在地上熱烈交歡。沒料到儘管相隔十年,儘管明知她是個蕩婦,但她仍能影響他,他的臉色愈加難看。
「不,別這樣……」胃疼已經消失無形,她想推開他,雙手卻軟弱無力。
他不為所動,執意更加狂野地攻城佔地。她既然願意等他,就應該預料到會有這一刻。
「求求你,別把我當妓女看待,好嗎?」她已放棄了反抗,破碎的聲音在夜風中幽幽傳來。
他的指節倏地抽緊,冷冷道:「你就算不是妓女,也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他利落地脫去自己的衣褲,露出壯碩結實的身材,比伸展台上的頂尖男模毫不遜色,他壓在已經全身赤裸的她身上,開始啃咬她白皙的頸,隨即他邪惡的雙唇來到她柔軟的胸部,肆意舔咬汲取她的甜蜜。太久了,他等待的太久了,他要向她索回他應得的代價。
「求你別這樣,你知道我不是的。」他無情的傷害令她淚眼模糊,但激情的挑逗又令她全身顫抖。她在害怕,同時也害羞,因為十年來,除了他,她從未有過別人,她是完全生澀而毫無經驗的。
他的神情仍是冰冷無情的,只是在看到她美麗胴體的那一刻,眼神才開始變得深沉而撩人。她被多少男人碰過,又曾是多少男人的情婦?該死的她怎麼還會有那種楚楚動人的溫柔和清純,就如他第一眼在小巷中看到她,那種清純無瑕的氣質,如一朵雨中的清蓮。清麗的臉龐,清純的氣息,加上迷人的身段,這個小妖精真有當情婦的本錢。
「來啊,把你伺侯男人那套本事全部拿出來。」看著她已然泛紅的身軀,輕佻地笑道。
「不……」
「這十年來你都學了些什麼?」他喃喃道,她看來實在不像一個有經驗的情婦,也許是她仍在裝模作樣,但不可否認,她該死的裝模作樣的生澀成功地挑起了他熾烈的慾火,他早已按捺不住,蓄勢欲發。
「好痛!」她緊緊抓住他的雙肩,指甲深深陷入他結實的肌肉。十年未被人觸摸過的身子,因他強悍的進入而引起了如處女般的不適與撕裂的痛感。
她竟然在叫痛,他不解地以布滿慾望眼睛望著她,她疼痛的表情,顫抖的身體,生澀的反應都說明了她在很長時間內都未被人碰過。他是情場老手,雖然剛開始因慾火而看走了眼,但到這個地步自然一目了然。與此同時,慾望如潮水般撲天蓋地而來,來不及疑惑,他便迫不及待地展開了律動,汗水開始密布了他的額頭。
只有在這一刻,他幽深而滿是慾望的眼眸才會深深地盯住她,深刻到彷彿要將她印在心裡,而不是再以冷酷地表情,無情的話語來刺傷她的心。
在兩人狂烈交歡的這一刻,她才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真實存在,好讓她欺騙自己他是需要她的,即使只是肉體上的需要。她願意給他,不論他要什麼,她都願意給他。
「你多久沒被人碰過了?」他漫不經心地問道。
奇怪,他為什麼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赤裸相對,她不安地動了一下,這種姿勢讓她怎麼有神智回答他的話。
「其實我從來都沒有過別人。」
「得了,我就知道在你嘴裡找不出一句真話。」
???
待她清醒過來,發覺自己躺在他的懷抱中,他幽深的雙眸此刻正若有所思地深深看著她。雖然十年前她就已經是他的,但畢竟那時候還小,還沒有領略到男女肉體間的歡愉。現在她感受到了這種致命的慾望,卻失去了他當初的溫柔和愛憐。
看她醒了,他的眼神又轉為凌厲狂傲。「那些男人付你多少錢,我一樣付得起,從今天開始搬來和我住。」他冷冷宣佈道。
她驚地想拉離與他的距離,卻在他如鐵箍般的懷抱中無法動彈。「我不是情婦,更不是妓女。」
「我不管你是誰,搬來和我一起住。」他一字一字道。
他真的很冷酷,她看著他,雙眼又蒙上一層水霧。「你要我嗎?真的需要我嗎?」
他冷冷道:「是的,我需要你的身體,我不否認它很迷人。」
她哀求地看著他,顫聲道:「沒有別的理由了?」上天哪,求你別這樣傷害我。
他大笑出聲,但神情卻沒一點笑意,看得她心裡直發麻。「你還相要什麼理由,剛才你不也同樣渴望我?」
她憂傷地看著他迷人臉龐,輕聲卻堅定地說:「那是因為我愛你,我一直都愛著你。」說完她屏息渾身緊張地看著他的反應。
愛?她意然在對他說愛?他握住她的下頜,冷冷看著她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她配說愛嗎,這個見錢眼開的浪蕩女人?
「你的愛值多少錢一斤?」
「我……我……你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心口好痛呵!
「相信你?要不是我有今天的地位,有汽車、別墅,你還會這樣說嗎?」他會相信她才怪。十年前,她親口說不願意陪他吃苦受罪而寧願選擇當有錢人的情婦,像她這種女人,還想再來騙他,門都沒有!
「你不是喜歡當情婦嗎?很好,從今開始,你就當我一個人的情婦。」
「不……」
「由不得你說不,我會每月開十萬元的支票給你。只要你伺候得我滿意,說不定哪天還會買些鑽石首飾之類的禮物。」他開出這麼優渥的條件,簡直就是太抬舉她了。但各取所需,只要東西合意他不在乎錢的多少,更何況她的身體的確令他滿足。
「我不要你的錢。」她躲開他的鉗制,難堪地別過頭躲避他如劍般刺向她心裡的鄙視的眼光。
他重新扳過她的臉蛋,強迫她與他對視。「你又在裝模做樣了,小東西。」他冷冷而一字一字地說道,口氣中的森冷令她不寒而慄。「給你錢就收下,十年前你不也做過這樣的事嗎?少在我面前裝,你知道我最討厭裝腔作勢的女人了,而且……」他深深凝視她如水般的眼眸。「你別無選擇。」話畢他一把將她推離懷抱,站起身赤裸著走進浴室。
卧室中,文沁雪用顫抖的雙手拉起被單蓋住自己赤裸的身體,私處隱隱的疼痛提醒著兩人不可思議的狂歡,而事後他冷酷的表情和一室的冷清又說明了事實的殘忍。他不相信她,他的確有不相信她的理由,在十年前她昧著良心殘忍地對他說出那番話后,她怎麼還能奢求他的信任和原諒?
年少時遙遠的幸福呵,那時的她可曾預料到現在痛不欲生的傷害?如果她當時再自私一點,那麼林風還會不會成為現在的林風?
她環顧四周,室內格調高雅的裝潼顯示了其價值的不菲,現在的他,金錢、事業、地位、女人……樣樣都不缺,看他這麼成功,那麼她就不會後悔十年前的欺騙,如果時光可以倒流,選擇可以重來,也許即使明知會有今天的傷害,但為了他好,為了他今天的成功,她甘願做出同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