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廣闊的平原上,一群來自南蠻的高手,正浩浩蕩蕩朝著京城前進。

距離那群高手不遠處的草堆中,龍天帶著邢天慈,還有幾名探子,正躲在裡面監視著那群人的一舉一動。

「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我們要躲在這裡偷看呢?」邢天慈忍不住發出疑問。

「那群人是南蠻靈神教的高手。」回話的是一名探子。

「南蠻的高手?」她愣了一下,「靈神教的高手來京城幹麼?你們又為什麼要監視他們的行動呢?」

「因為他們是來幫助寧王的,所以我們要監視他們的行動。」另一個探子接著回話。

邢天慈驚呼一聲,「幫助寧王?」

「小聲一點!」龍天出聲喝止,但卻已來不及了。

「誰躲在那裡?給我出來。」眾高手之中,已有人察覺到龍天他們的存在,朝著草堆喝道。

「可惡!」他咒罵一聲,「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她自責的低下頭。「對不起,都是我害的。」

「沒關係啦!」龍天並不責備她,「反正那群人也不認識我們,我就不信他們能拿我們怎樣。」

他拉著她毫無懼色的從草堆中站起來。

其他的探子見到主人無畏的表現,便也一個個的跟著站起來。

「你們是誰?為什麼躲在草堆里?」

龍天矢口否認,「我們只是普通的路人而已。」

「還不承認!」對於龍天的辯詞,對方毫不相信,「你再不老老實實的說出你們的目的,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對方撂下狠活。

他轉頭看著邢天慈,「我說的話真的那麼令人難以相信嗎?」他始終認為自己扯的謊是完美的。

「沒事帶著一群人躲在草堆里,還硬要說是普通的路人,像這種這麼愚蠢的謊言,莫說他們不肯相信,就算換成是我,我也不會相信的。」對於他的謊言,邢天慈只給予四個字的評價,那就是蠢到極點。

「好吧!既然你們不滿意我如此誠心的解釋,那我也只好……」龍天將衣擺塞進腰帶,彷彿有隨時動手的意味存在。

現場的氣氛隨著他這個挑釁的小動作,登時緊張起來。

靈神教的高手更是一個個的將武器拿在手上,隨時準備動手。

「大家別衝動!」邢天慈生怕引起爭戰,「有什麼事慢慢說就行了,何必把氣氛弄得那麼僵呢?」

對方操著南蠻口音回應著,「是你們這些中原豬先挑釁的,怎麼可能怪到我們身上。」

一聽到南蠻人的指罵,龍天的探子馬上亮出兵刃,只等他一聲令下,便準備馬上動手。

「怎麼樣?」龍天一臉不服氣,「我只不過是塞一下衣服,你們這群南蠻狗幹麼像發瘋似的在那兒狂吠一通。」

「你罵誰是狗?」

「誰應聲就是罵誰。」龍天毫不客氣的說。

「你這隻中原豬竟然敢罵我們是狗?」首領勃然大怒,「把他們給我圍起來!」

在他一聲令下,眾高手隨即將龍天等人團團圍住。

「你幹麼故意把他們惹火?」邢天慈看著圍在他們四周的南蠻人,不禁責怪起龍天。

「什麼我把他們惹火?」他義正辭嚴的說,「他們罵你們幾個是豬,我罵他們是狗,照理說你應該感謝我替你們出氣,想不到你不但不感謝我,反而還在替他們說話。」龍天認為對方所說的「豬」並沒有把自己算在裡面。

「你說的話好像有問題喔!」她不讓龍天置身事外,「我記得他好像是說『你們這些中原豬』,既然他是說『你們』的話,那你應該算在裡面才對。」

他搖頭否認,「他說的豬是在罵你們,並沒有把我算在內。」

「明明就有你的份,你別死鴨子嘴硬了。」

龍天堅持,「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明明就是有!」邢天慈也不讓步。

兩人就這樣各持己見的吵起來。

「都已經死到臨頭,想不到你們這兩隻中原豬竟然還有心情吵架!」首領出聲了,「好!既然你們喜歡吵,本教一向慈悲為懷,我就等你們吵夠了,再將你們一起送上西天。」

對於他所謂的「慈悲」,兩人根本連理都不理。

「你看!我說他的『豬』有把你算在裡面,你偏不信,非得再被人罵一次你才高興。」雖然事實證明自己是對的,但邢天慈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因為她又被罵了一次豬。

「敢罵我是豬!」身為一國之君竟然受此大辱,龍天說什麼也咽不下這口氣,「看來這場架是非打不可了。」

一聽說要動手,探子們的精神為之大振,原本就已瀰漫著火藥味的現場,緊張的氣氛更是緊繃到極點。

「你真的打算跟他們動手。」她感到憂心,「可是他們人那麼多,我們打得過他們嗎?」

「廢話!」龍天篤定的說:「當然是打不過!」

邢天慈聽了猛翻白眼,「既然打不過,那你幹麼還說要動手?」

龍天義憤填膺的說道:「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那些南蠻狗都已經開口罵我們是豬了,如果我再悶不吭聲,豈不被那群狗給瞧扁了。

「你說的是沒錯,不過為了一時的氣憤,就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你不覺得不值得嗎?」

他毫無懼色,「誰說我要拿生命來開玩笑?」

「還沒有?你看那群人那麼兇惡,萬一我們敗在他們手上,你想他們會放過我們嗎?」

「誰跟你說我們會輸?」對於她的猜測,龍天相當不以為然。

邢天慈嘟著嘴說:「是你自己說打不過他們的。」

「沒錯,我是說我們打不過他們,但我可沒說我們贏不了他們。」

她弄不清楚他的邏輯思考,「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龍天露出狡詐的笑容,「你看了就知道!」語畢,他立刻擊掌三聲。

掌聲一出,只見每個探子面帶奸笑的從懷中拿出了一捆捆的東西。

「這是……」她大吃一驚。

龍天一陣自豪的狂笑,「這就是我不敗的法寶——火藥!」

「什麼?火藥!」靈神教的人聞言色變。

「沒錯!這一捆捆的東西正是火藥。」他得意到了極點,「而且是西域特製的強力火藥。」

「你們怎麼會有火藥?」靈神教徒除了驚訝之外,對火藥的取得方式,更是充滿了疑問。

龍天展現出一國之君的魄力。「識相的就快滾,否則我一聲令下,讓你們一個個當場變成肉醬。」

「好!算你狠,這筆帳我先記著,總有一天我會向你討回來的!」首領喊完話之後,帶著部屬飛快離去。

「終於把這群煩人的狗給趕跑了。」龍天鬆了口氣,「來人啊!回宮。」

於是僥倖取勝的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踏上了歸途。

※※※

「唉!」龍天仰天長嘆。

邢天慈擔心的問道:「好端端的幹麼咳聲嘆氣?」

「我嘆氣是因為我很煩。」

「不會啊,」她一臉天真,「而且我也沒有嫌你煩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龍天突然發現他們兩人在溝通方面有著障礙,「我說的煩不是那個煩,我現在是心煩的煩,不是煩人的煩。」

「早說嘛!」她終於懂了他的意思,「不過我還是不知道,你到底為了什麼事在心煩?」

「唉!」他這次不只是嘆氣,還無奈的搖了搖頭,「除了寧王之外,還有啥事會讓我心煩呢?」

「寧王?」她遲疑了一會兒,「我記得你曾說過你有辦法對付他,為什麼你現在又會為了他而心煩呢?」

「之前我的確是有萬全的辦法可以對付他,只可惜現在被一群礙事的南蠻狗給破壞掉了。」

「你原本是想怎麼對付他的?能不能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聽了之後,還能幫你想出什麼好方法呢!」她自告奮勇的建議。

龍天沉吟了會,「也好,既然那個方法沒用了,說給你聽也無妨。」他開口問道:「你應該記得我曾經帶人動了寧王的火藥吧?」

邢天慈瞪了他一眼,「你那群探子剛剛還人手一捆,你想我會忘記嗎?」

「他們手上拿的火藥,還只是少數中的少數,真要的話,我們皇宮內院還有一大堆的火藥可以用。」

「你說皇宮裡面還有很多火藥?」她不太相信,「為什麼我這幾天,逛遍了皇宮每個角落,卻沒有看到半點火藥的影子。」

龍天親昵的敲敲她的頭,「那是因為我已經把它給藏起來了。」

「藏在哪兒?」她再度燃起強烈的好奇心。

他反問她,「你認為呢?」

「你有沒有搞錯啊?我怎麼會知道你藏在哪兒呢?」

「沒關係,你就猜猜看嘛!我想你一定猜得到的。」

「真是受不了,明明剛才還心煩氣躁的直嘆氣,怎麼現在又有心情跟我玩起猜謎遊戲。」

龍天笑了一下,不作解釋。

邢天慈則是認真的思考,猜測著到底會將東西藏在哪兒?

她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該不會是藏在……議事廳吧?」

「所以我說你猜得到嘛!」

「什麼?」她大感驚訝,「我只是隨便猜猜,想不到你真的把火藥給藏在議事廳里。」

「我原本是想引寧王到議事廳,然後再用預藏的火藥將他炸死,不過現在因為這群南蠻狗的出現,我看這個計劃也行不通了!」

「為什麼行不通?難不成南蠻人不怕火藥?」

「一樣都是人,他們怎麼可能不怕火藥?」

「既然他們也怕火藥,那你還擔心什麼?把他們一起炸死不就得了!」她的想法很單純。

龍天瞅著她看,「你說得簡單,萬一他們想衝出議事廳,我們又該怎麼辦?」

「我們可以在議事廳的外面攔住他們。」

「好方法,」他先褒后貶,「不過沒用!」

子邢天慈不解地問:「既然是好方法,為什麼沒用?」

「我問你,寧王、袁煬、月玄神,你能擋住哪一個?」

她評估自己的實力,「袁煬不行,月玄神更別說了,我能擋的,大概就只有寧王吧!」

「那就對了,寧王你擋,袁煬我擋,月玄神我可以請天山派掌門來幫忙,只不過剩下的南蠻狗又該由誰來擋呢?」

邢天慈試圖找出能抵擋之人,「對了,還有你師父法空大師,依他的修為,莫說是幾隻南蠻狗,就算將所有人都交給他對付,我看也是不成問題的。」

「我記得師父曾經對我說過,『紅塵之事猶如雲煙,淡泊名利方為上智。』他還叫我不要太在意皇帝這個寶座,他說,『粗茶淡飯也一天,山珍海味也一天,一天復一天,名利如雲煙,金銀珠寶有何用,終究長眠黃土中。』我師父如此看淡人間的一切,你說他會為了這種爭名奪利的事而出關嗎?」

「好深的禪意。」她打從心裡敬重這位高僧,「我們還是別為了這種俗事去打擾大師的清修。」

「這是當然的,只可惜如此一來我的計劃終究是要作廢。」

「那可不定喔!」她心中已有打算,「反正現在你這個計劃,就是缺少能抵抗蠻狗的高手,對不對?」

「難不成你有什麼好方法嗎?」龍天面露喜色。

「那當然!」邢天慈自豪的笑丁笑,「說到高手,我們鎮南鏢局裡的高手可不少呢!」

「聽你言下之意,你是要請你的家人來幫忙。」

她挑眉問道:「怎麼,你不歡迎嗎?」

「不是不歡迎,只是這次的計劃危險萬分,我不想讓你的家人冒這個險。」

「你別擔心!我們鎮南鏢局向來喜歡鋤強扶弱,更何況我大嫂跟寧王還有一段血海深仇尚未清算,我相信他們都很樂意幫助你除掉寧王這個敗類。」

龍天好奇的問道:「你大嫂怎麼會跟寧王有過節呢?」

「此事說來話長,等改天有時間我再跟你說,現在先讓我寫信回家找幫手,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

邢天慈在送出家書之後,便與龍天兩人每天在京城的陸升客棧等候邢家人的消息。

今日兩人依舊像往常一樣,坐在客棧的二樓等著邢家的幫手到來。

「都過這麼久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一連多天的等待,已使邢天慈漸漸感到不耐煩,「是不是你那些傳令兵偷懶,沒把信送到我家?否則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半點消息?」

「送信的人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我想應該是不會出錯才對。」

「希望真的如你所說才對。」

「對了,我記得你說你大嫂跟寧王還有一段血海深仇未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件事得從兩年前的八王之亂開始說起……」

邢天慈接著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將寧王如何強佔柳筠家產、如何血洗柳家等等的經過,從頭到尾向龍天說了一遍。

「好大的膽子!」他聽得勃然大怒,「這廝也太大胭了,竟敢強佔民產,濫殺無辜。」

邢天慈向四周看了一下,「別這麼激動好不好?這裡是客棧,你看大家都在看你了啦!」

「小二!」龍天急呼道。

「你叫小二幹麼?」她疑惑的看著他。

小二一聽到龍天的叫喚,便趕緊跑了上來,「客倌有什麼事嗎?」

「你去告訴你們掌柜的,就說我今天要包下這家客棧。」

他的決定讓邢天慈與小二同時發出了驚嘆之聲。

小二面有難色,「客倌您這個要求似乎……」

「別在那裡蘑菇,反正你趕快請客人離開,至於他們所吃的東西都由我一個人付,還有你們客棧休息一天的所有損失也由我來付。」龍天從懷中拿出一錠金元寶交給小二,「我想這些應該夠了吧?要是你們掌柜的認為不夠的話,你再來跟我拿。」

「好吧,小的這就去問問我們掌柜的意見。」小二拿起金元寶,便趕緊奔下樓去。

她瞪著他,「你瘋啦?好端端的幹麼包下整間客棧?」

「既然你說在大庭廣眾之下生氣不好看,那我乾脆就把整間客棧包起來,這麼一來,不管我怎麼怒吼、生氣,也都不會影響到別人。」

「我真受不了你。」邢天慈無奈的搖了搖頭。

隔了一會兒,便聽掌柜的拉開嗓子大聲說道:「各位客倌非常抱歉,由於小店今天已被一位公子給包下來,所以要麻煩各位客倌移駕別處,至於各位客倌所點用的餐點,小店概不收錢,一切免費,若有不便之處還請見諒!」

由掌柜的話可聽出,他已接受龍天的條件,願意將客棧包給龍天了。

過沒多久,整間客棧便走的只剩下掌柜的、小二、龍天還有邢天慈四人。

她看著四周的冷清說道:「現在人都走光了,你可以盡情的怒吼了。」

「我現在覺得氣消了,不想吼了。」龍天淡淡回話。

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既然氣消了,那你幹麼還花錢包下這整間客棧?」

「包客棧的時候很氣,等到人走光的時候,我就覺得不氣了。」

「你真是……算了!懶得說你了,反正錢是你的,你愛怎麼花就怎麼花,不關我的事。」

「別這麼說嘛,難道你不覺得這樣清靜多了。」

「隨你怎麼說啦!」邢天慈索性將視線轉向窗外。

夕陽西下,時間在兩人聊天中一轉而逝,邢天慈抬頭望著天空,「黃昏了,我看今天又沒消息了。」

龍天安慰著她,「別失望,也許明天他們就會出現也說不一定。」

「這句話你已經連續講了五天。」

龍天露出一抹苦笑,「沒辦法,除了這句話之外,我實在想不出更適合的話。」

「算了,我看我們明天再來等好了。」

正當邢天慈起身準備離去時,兩條熟悉的背影突然閃進她的眼中。

「大哥、大嫂!」她由背影認出兩人的身份。

「在哪兒?」龍天好奇的將頭探出窗外。

邢天慈指著不遠處的兩條背影,「在那兒,就是那兩個人。」

「既然他們是你的大哥大嫂,為什麼他們不上來找你,卻反而愈走愈遠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們正在找這間客棧吧!」她胡亂猜測了一下,「不管啦,反正我現在把他們叫上來就是了廠

邢天慈拉開嗓子大叫,「大——哥,大——嫂——」

然而,遠處的兩人絲毫沒半點反應。

「你確定沒認錯人吧?」龍天疑惑的看著她。

「絕對不會!我很肯定他們兩個就是我的大哥大嫂。」

他皺眉不解,「既然是的話,為什麼他們對你的叫喚連一點反應也沒有呢?」

「可能是因為距離太遠他們沒聽到,所以才沒有壓應吧!」

「既然是這樣,我們趕緊下去把他們追回來。」

龍天拉了她的手,準備往樓下沖。

「等一下啦!」邢天慈將他拉住。

他轉頭說道:「還等什麼?再不快點,我怕你大哥他們會走掉。」

「你別急嘛!總之我有辦法把他們叫回來就是了。」

「他們都走那麼遠了,你確定你有辦法把他們叫回來?」

邢天慈一臉自信,「行還是不行,你等著看就知道了。」

只見她深吸口氣,接著開口大喊:「大黑熊——」

這三個字一出口,遠處的那兩人果然停下腳步對看了一下。

「你……你剛才是叫大黑熊嗎?」龍天瞪著大眼看著邢天慈。

「沒錯!正是大黑熊,你上次不是問我家怎麼會養熊嗎?」

「我是有問,可是你並沒有告訴我。」

「好,我現在告訴你,其實我家養的熊就是我大哥邢天鵬。」

龍天聽得一頭霧水。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告訴你,大哥這個外號,還是大嫂親自幫他取的呢!」

龍天當場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有沒有搞錯,他們到底是怎樣的一對夫妻。」妻子幫丈夫取外號,這還真是聞所未聞的事。

「他們是很恩愛的一對夫妻,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滿意,滿意,不過你還是先把他們叫上來再說吧!」

「知道啦!還用你說。」她白了他一眼。

邢天慈再度開口大喊,「邢天熊、邢黑熊、大黑熊!」

龍天又跌下了椅子,「你大哥的外號還真多。」

「好說,好說,那都是我大嫂取的。」

邢天慈這麼一叫,邢天鵬夫妻果然回過頭來察看究竟。

一見兩人回頭,邢天慈趕緊揮動雙手,好讓兩人能看清楚自己所在何處。

邢天鵬一看到她,便拉著柳筠的手,滿懷憤怒的朝著客棧急奔而來。

「你這個小兔崽子,竟敢在大街上叫我大黑熊,當真是不想活了。」邢天鵬上樓就是一陣責罵。

「小慈,你怎麼會在這裡?這位公子又是誰?」柳筠疑惑的望著眼前陌生的男子。

「大哥、大嫂,你們倆先坐下,讓我慢慢的說給你們聽。」

「好了啦,彆氣了啦,先聽聽小慈怎麼講再生氣也不遲啊!」柳筠拉著邢天鵬坐下來,準備聽邢天慈道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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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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