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事故
天空烏雲密布,黑壓壓的向下沸騰翻滾,天空中不時出現一張張怪異的臉型輪廓,面目猙獰的注視著洶湧地江水中隨波逐流的客船,咧開血盆大口,彷彿隨時要把這艘可憐無助的客船吞沒。震撼大地的雷聲終於漸漸遠去,剩下嘩嘩的雨聲。
客艙里,方魁假裝惱火罵道:「小寶,你這個王八蛋,不想認我少爺,難道你想找個鬼來做你的少爺。」
果然,一提「到」鬼字,小寶馬上縮了回去,床單把頭一蓋。渾身哆嗦的說道:「不要提什麼不幹凈的字,好嗎?少爺,你就會一天嚇我。」
「呵呵,小寶,你就是個鬼,是個膽小鬼。」方魁不依不饒。
「不理你了,等下吃飯叫我。」小寶丟出免戰牌。
方魁聽到吃飯,到覺得肚子有點餓了,問道:「我現在去吃飯,小寶你去不去?」
「不去了,我晚點再去,中午的飯菜在胃裡還沒消化。」小寶蒙頭答道。
「那我自己享受美食了。」說完方魁走到艙門前,搖動把手,艙門打開。一股潮濕的寒風呼呼吹進客艙里,方魁不禁打一個寒顫,迎著冷冽地風大踏步的走出客艙。
客船走廊上安安靜靜,淅瀝的雨聲顯得格外刺耳,斜風吹著細碎的雨絲不時打在方魁的衣服上。
方魁走過走廊,現其他的客艙的艙門都是緊緊關閉。艙室雖然窄小悶熱,卻能躲避外面的狂風暴雨。清澈翠綠的江水經過暴雨的洗禮此時變成渾濁不清地深黃色,湍急的江水由於受到凹凸江底的阻礙,形成不同流,摩擦捲成一個個小小的漩渦。
江水兩岸的山坡上黃土雜草、斷木折枝不斷向河中傾瀉,山體雜物在深黃的江水上漂浮。
方魁眉頭一皺。心中暗叫不妙。水上這麼多地漂浮物會被船尾地螺旋漿吸過去。雜草一纏。或者橫木一撞。後果不想便知。
方魁憂心忡忡地來到一層廚房。隔壁就是飯廳。飯廳中擺放五張圓形桌子。有三桌地人在吃飯。一桌是兩個一胖一廋船員。上身穿著印有夫子地深藍色馬褂。胖地船員抖著一身彪肉。和旁邊猴面精悍地船員一邊喝酒。一邊大放厥詞。好似故意讓全飯廳地人都聽見。
只聽肥胖地船員一臉**。毫不避諱大聲說道:「馬山。這次到廣州。領完月俸。我帶你去一個新地窯子。那裡地姑娘。個個十八歲!嘿!兩個字:正點。」
「肥哥。你不是又騙我請你一次。上次也是說十八歲。可進門一看。全都是八十歲。」原來猴面精悍地船員叫馬山。胖地船員叫肥哥。
另兩桌地都是客船地乘客。一桌坐著兩個人。一個白老翁和一個如花似玉地年輕女子。另一桌是兩個神色緊張地壯年男子。看見進門地方魁目光警惕掃視過來。讓方魁很不自在。
廚房和飯廳一堵紙板隔開。齊腰高地地方開個有高寬一米地方形櫥窗。方魁走到廚房地櫥窗口。櫥窗關閉。透過玻璃窗看見裡面地廚師正伏頭午睡。方魁輕輕敲下櫥窗。廚師頭也不抬。食指向上指了一指。方魁納悶抬頭一看。貼有一張紙。上面寫著:餐飯供應時間:中飯:午時至未時;晚飯:酉時。
方魁一看傻了,怎麼辦,要過一個多小時后才有飯吃。這時背後有人喊道:「那位朋友,現在沒有開飯,實在肚子餓的話就過來搭個伙。」
方魁回頭一看,正是剛才口無遮攔的胖船員——肥哥。在桌位上對他大聲吆喝,他們桌上菜肴豐盛,三菜一湯,有葷有素,大股碗盛有一股飯。看來他們盡在喝酒聊天,白飯都沒吃一口。
方魁討厭這個粗俗胖船員,和他們兩個陌生的人共餐,更加不習慣,微笑道:「謝謝美意,肚子不是很餓。」說完向飯廳門口走去。
「不知道晚上還會不會開飯。」船員肥哥嘆道。
一語一出,旁邊的吃飯的乘客都驚異望著肥哥,方魁也停步望著肥哥,剛想問,年輕女子忍不住搶先問道:「這位船哥,為什麼晚上不開飯呢?」
「原來計劃昨天就到梧州,停靠碼頭補給,不料船減行駛,現在又停船避洪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走,糧食最後這些在我這啦。」肥哥說完一臉賊笑。
「不是還有紅薯和蔬菜嗎?怎麼就沒有糧的呢?大家不要聽他亂說。」叫馬山的船員澄清說道。
「那也頂不了多久。」肥哥說道。
「那怎麼辦?」年輕女子問道。
「問船長吧?我也不知道怎麼辦。」肥哥聳聳肩膀,對隔壁桌的年輕女子無奈說道。
這時船尾突然響起馬達的轟鳴的啟動聲,船身震動一下后,慢慢恢復平穩。大家面露喜色,船終於開動了。
方魁走到船側欄杆旁一看,船真的在向前行駛,順著水勢劈波斬浪,不過方魁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變得更加強烈,是什麼回事?
好景不長,濁黃的水勢越來越急,客船好像被江水大力推動,而不是螺旋槳在推動,行駛度不停加快。細雨朦朧間,前方江水一個九十度的拐彎漸漸展現在眼前,方魁看著江水流加快,一根船尾後方的浮木像一個背朝天的死人屍體快漂到船的前方。
客船已出現輕微的左右搖晃,不祥的事情終於生了,只聽船尾「嘭」的一聲炸響,轟鳴的馬達瞬間停止聲息,船尾傳來船員大聲叫喊聲:「擱淺了」
接著船上的乘客和船員都從艙室走出來,甲板上上下下到處是「噔噔噔」腳步聲,都向船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