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第三百五十章生死相隨，無所懼

汶萊看他講話的表情這麼嚴肅，看來是真的假不了，不禁好奇的道：「為什麼會這樣？」

明志反而高興的道：「你終於肯關心我了。」

汶萊愣是嘴硬：「我是想取笑你看看。」

明志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也就不怕你取笑。我一直在練習《茅山九仙術》也一直想知道第九層是什麼，現在總算知道了。」

汶萊追問道：「是什麼？」曾經就知道此秘笈的神情，聽說他練到了最後一層，一來替他高興，二來也想長長見識。

明志道：「第九層是為返璞歸真，練什麼都沒用，到最後武功全失，成了廢人。」

汶萊聽著挺的，不禁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明志道：「這個還有必要騙你嗎，不然剛才也不會被四個小混混抓住掙脫不了了。」

汶萊道：「那你真是挺可憐的，花了這麼長時間都白費了。」

明志道：「一開始的時候我也這麼覺得，不過現在想通了，不會武功未必是件壞事，可以不必打打殺殺，能過上平靜人的生活。」

汶萊道：「我倒覺得還是會武功的好，不僅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別人，也不必每天都打打殺殺。」

明志道：「既然你喜歡，那我重新練過。」

汶萊道：「關我什麼事？」心裡已經樂呵呵的了。

就在兩人閑聊不注意到時候，身後飛來一根頭尖的樹枝，刺入了白馬的屁股上。原來那四個混混不甘心被人欺負，決心找機會報負。他們找了兩根尖樹枝，用滕條做成長弓，朝兩人的馬屁射來，射往明志的那根偏了，另外一根則射中了白馬的屁股。

白馬受驚不小，放開長蹄拚命的向前奔跑，無論汶萊如何控制，都無濟於事。

明志就怕白馬會把汶萊摔下馬來，一個女子如何禁受的起重摔，連忙策馬追了上去，道：「死死的抓住韁繩不要放手。」

汶萊道：「這個我知道，現在該怎麼辦。」被白馬一陣顛簸，不知該如何是好。

明志道：「不要擔心，我過來救你。」邊說邊騎馬靠近汶萊，本來想把汶萊抱過來，可是兩匹馬前後不一致，現在的明志又沒有多少力氣，這種高難度的動作，顯然有些吃力，最後乾脆跨到了白馬背上，和汶萊一起並肩作戰。白馬很快將黑馬拉出老長的距離，沒有目的向山上竄去。

明志坐在汶萊的背後，雙手伸過去拉住韁繩，兩人同時往後用力，想把馬勒住。不過白馬的屁股插著一根樹枝，疼痛難忍，除了跑還是跑，無論別人如何拉韁，都是不聽使喚。它載著兩人兜兜轉轉，竟然跑到了高山上面。

明志看情勢無法控制，便道：「不如我抱著你跳下去吧。」

汶萊道：「到處都是山石，跳下去還不摔死。」

明志道：「沒有辦法了，都不知道這馬什麼時候才肯停下來。」

汶萊抱著最後一線希望道：「你真的武功盡失，連輕身無引都使不出來了嗎？」

明志道：「如果可以使出輕身無引，我早就抱你逃走了。」

兩人在馬上沒有辦法，白馬更是沒有方向，拼了老命似的亂沖亂撞，不遠處就是懸崖，它依舊不知收瀲，直衝過去。

明志叫道：「不好，這一回不摔死也不行了。」

汶萊道：「老天既然讓我們死，那就一起死好了。」

明志道：「你現在肯承認你是汶萊了嗎？你不再生我的氣了？」

汶萊道：「我們都快死了，還生你氣幹什麼？」

明志道一聽，心中樂得開花，雖然面對生死，依舊毫不畏懼，說道：「我們這麼艱難才在一起，不會這麼容易死的。」說著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緊緊的摟住汶萊的腰，硬生生的從馬上跳了下來。

地面上卻都是吭吭窪窪的山石，這一摔下去疼痛可想而知，明志盡量自己的身體著地，不讓汶萊受到一點傷害，可是慣性實在太快了，兩人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徑直摔下懸崖去了。

汶萊一聲尖叫，明志一手抱著汶萊，一手亂揮亂抓，忽然抓到一塊特別凸尖的石頭，整個身體震了一震，就那麼掛著半壁懸崖上面，眼睜睜的看著白馬直墜而下，消失的無影無蹤，鐵定是屍體無存了。

明志現在沒有內力的支持，全憑體力支撐兩人的體重。他咬緊了牙關，額頭汗水。

汶萊看到明志拚死保護自己，感動的眼眶紅潤，道：「你堅持的住嗎？」

明志道：「可以的，不用擔心。」

汶萊道：「別逞強了，於其兩人一起摔死，你還不如放開我，能活一個是一個。」

明志道：「你這是什麼話？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生，這是你跟我說的話，難道你忘了。」

汶萊見明志把自己的話記得這麼的清楚，知道他沒有忘情，更加感動，想到剛才自己還在跟他生悶氣故意氣他，這時覺得實在不該。以為時間不多了，不禁講出了心底的話：「剛才我那樣對你，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明志道：「我明白的，現在留住力氣，等逃出升天的時候有的是機會再說。」

汶萊也不想這麼快死，也想能活著上去，不過以明志現在的力氣，根本無法拉自己上去，現在不說，恐怕就沒有機會再說了。她搖頭道：「我要說，我不想像在北林魔界的時候，臨死的時候也沒跟你說一句話。」

明志道：「呸呸呸，你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說什麼死的。」

汶萊道：「這三個字我一定要說，我愛你。」

明志一愣，道：「什麼？」

汶萊扯開噪子大喊：「我愛你！」

明志全身一怔，說一句：「我也愛你。」然後拼盡全力把汶萊拉上懸崖，自己卻失足掉下懸崖去了。

汶萊朝著懸崖底下大叫一聲：「傻瓜，笨蛋。」看著明志將死，她實在不忍一人獨活，也縱身跳下了懸崖。

汶萊飛速下降，上前抱住明志的身體。明志道：「你真傻，你都安全了，為什麼還要跳下了。」

汶萊道：「你才傻，你以為你死了我就可以獨活嗎？你死了可以什麼都不管，難道讓我一個人在世上飽受痛苦嗎？自私。」

明志聽到汶萊情深綿綿的話，見她不惜一切的肯跟自己一起死。足以證明這份感情比鐵石還堅。他曾親眼看到愛沙和鎧麗死去，那種活著的滋味並不好受，現在兩人擁抱在一起，生死與共，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明志笑了笑道：「好，那就一起死，今生無緣，我們下輩子重新再來過。」

汶萊將頭靠在了明志的胸口上，道：「下輩子我要第一個認識你。」

兩人都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漸漸逼近，忽然間，一股青風朝兩人吹撫而來，風力不大，卻使兩人下墜的速度停了下來，不過片刻功夫，這股輕風就帶著兩人回到了懸崖上面。

兩人平安無險的從死亡里逃脫，簡直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更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神色都顯得獃獃的。

就在這時，那股輕風下忽然變出兩人，一個看上去年紀只有二十幾歲的女子，容貌傾城絕色，難得一見，她的手中牽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孩，這小時似乎很是玩皮，對著明志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汶萊看這情形，不禁問明志道：「你們認識嗎？」本來想開玩笑說：「會不會你的情人和私生子。」不過從年紀上看有些不可能，再加上那個女子一臉嚴肅，彷彿開不起玩笑似的，所以也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明志一時間不知道哪裡見過他們，更不知道他何以出手救自己，疑惑的問道：「你們是……」

那女子開口說話了，聲音很是甜美：「我可能你不認識，不過他你應該還有印象吧。」指著旁邊的小孩。

明志仔仔細細的朝那小孩看去，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你。」

汶萊聽到明志的口氣，忙道：「你們真的認識？」

那小孩笑了笑：「你那天讓我在小巷裡等你，我可是等你等到現在。」原來他就是明志在薩瓦爾城遇到的那個名叫狗仔的小孩，當時明志本想知道他的師父是誰，誰料被南非引開讓他逃走了，現在聽他說一直都在那裡等，以他調皮搗蛋的性格，簡直就是不可能，想想也知道是說笑的了。

明志聽到汶萊的問話，略微講了曾經發生的事情。

汶萊道：「怪不得那一次你去了那麼久，原來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