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公主海倫
小狐狸的如花笑靨適時出現在眼前,扮成小男孩的她不僅沒有掩去光華,反而更顯得清麗脫俗,連來來往往的幽靈們都為她駐足,交頭接耳地議論,這是哪裡來的小男孩,真是漂亮非凡。
「這位姐姐,你也很漂亮啊!」小狐狸笑咪咪地恭維回去。
「豪斯,你的小弟弟長得可真俊美,長大后一定會迷倒帝國眾多美女!」美女姐姐的話語親切溫柔,聽在三人耳里卻是如遭雷殛,蜜亞是對有人能看透自己的化裝震驚不已,豪斯卻是眼神溫柔,面容茫然,甚至還有些壓抑的憂傷。
自從今早出以來,他就一直有點恍惚,現在這幅表情,明顯思緒已經不知飛向了哪裡。
三人中最為冷靜,反應也最為迅敏銳的還是齊戰,雖然他剛才對自己穿越生涯的一點小小回顧顯然比另兩位的更為與眾不同,但最快回神並做出反應的卻是他,長腿一步跨到,立即將美女姐姐和小狐狸隔開,反手制住美女姐姐,傘兵刀已經頂在了她的背心,一把低沉冷靜的聲音在美女的耳邊輕聲說:
「真抱歉女士,請隨我過來。」
美女並沒有反抗,順從地跟隨他們來到廣場旁小小的街心花園,花園的園林設計是樹叢迷宮,四人身處迷宮中央,連廣場上的幽靈們也看不到他們。
「派略特,放開她。」終於魂歸原處的豪斯嘆了口氣,輕輕卻堅決地說。
齊戰毫不遲疑地鬆手,退後一步向美女點點頭表示歉意。
細看之下,美女身段高挑苗條,雪白的脖頸優美細長,面容雖然不是頂漂亮,卻自有一番高貴風度,同時,周身氣質如水般溫柔,令人一見就倍感親切。
就算經過這幾天四處觀察,包括昨晚帝國女子大學強力洗禮之後,對南十字各種各族的眾多美女已經見多識廣、基本免疫的齊戰,也不由得在心中喝彩,這個美人確實是個名副其實的美女,幾乎可以打滿分,與如謫仙般的蜜亞相比,也是春蘭秋菊,各擅其場,絲毫不見遜色。
就見豪斯認真地行了個騎士禮。向美女鞠躬致敬。蜜亞給他化裝出來地臃腫肚子顯然使他不容易把禮行好。但並不妨礙他以一種十分標準地騎士風度向美女致意。其慎重程度不亞於面對女王。
齊戰和蜜亞正滿懷驚奇。豪斯隨後地話語更讓他們嚇地差點心跳驟停:
「尊敬地海倫公主。豪斯.伯格向您致敬!願南十字保佑您永遠美麗快樂!」
原來。自己剛才拿傘兵刀指著地是一位公主。並且。根據這兩天對帝國基本情況地了解。這位溫柔高貴地美人。不僅是帝國唯一地公主。更是帝國皇帝唯一地孩子和繼承人。
齊戰不由苦笑。只能後知後覺地慶幸。自己剛才拿出地不是能量槍。不然。恐怕後果會難以預料。
果然。海倫公主微微示意。周圍便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些狀似保鏢地精幹人士。出乎他和蜜亞地料想。海倫地示意是為了遣散他們。之後。她獨自帶領他們穿過幽靈盛會地廣場。踏上帝國最高法院巍峨高聳地台階。進入合議庭雄渾開闊地前廳后。她對迎接她地侍從低聲吩咐了幾句。便從一側地角門將一行人**。又走過一條長長地門廊。轉過幾個彎。。他們來到了一處安靜地院落。
小小的花園薔薇盛開,粉嘟嘟地爬滿院牆,花叢中散落著白色長椅,背著翅膀的小天使石像提著水壺,將細細淙淙的泉水傾注在雪白扁平的小瓮中。穿過低低的玫瑰拱門,是個小小的精緻花房,此刻,帝都清晨的陽光正透過花房上空如冰雪般晶瑩的穹頂,溫柔地投射在散著清香的迦那木地板上。
請幾位客人就座后,海倫公主卻沒有急於開口,她默默的凝視著豪斯,齊戰總覺得,雖然這位高貴的公主殿下一直親切和藹,溫柔有禮,但現在的溫柔卻又是別有不同。
豪斯卻並不開口。
海倫也不再說話。
齊戰和蜜亞自覺成為多餘的人,主動要求去欣賞一下公主殿下的溫室和花園,走在美麗雅緻的小小園林中,蜜亞同齊戰閑聊:
「派略特,你知道嗎,豪斯卧艙里有海倫公主的全息影像呢,他是她的愛慕者嗎?」
齊戰覺得難以回答,通常來說,應該是的,但是豪斯的神情,卻不象是單純的愛慕者見到心中女神時的渴望和愛戀,不,除了隱約可以感受到的這樣的心情,齊戰看到更多的,是深深的凝視,是平靜的低眸,那彷彿是有一種什麼力量,壓抑著這個豪爽開朗的年輕男子,使他變得剋制而憂傷。
他只是溫柔地把小狐狸攬在懷裡:「我們再瞧瞧那邊吧,這裡的溫室真特別,讓我們看看公主殿下還有些什麼與眾不同的園藝......」
小小花房裡,海倫和豪斯的談話卻沒有什麼進展。
海倫越是想挽留豪斯多坐一會兒,豪斯就越是想立刻拔腳就走。
真是見鬼了,自己怎麼會要求今早到這裡來呢,明明知道作為帝國最高法院特別書記官的公主殿下,每天都會十分準時地到達法院門前的廣場。
明明知道自己現在身為帝國通緝犯的身份,是多麼不適合出現在這個代表著審判和公義的地方。
明明知道即便能夠見到她,自己也不應該出現在她面前,引起那些黑暗中的回憶.
明明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是比重歸水藍星還要遙遠......
可是,自己卻無法剋制想看看她的心意,也許,還想聽聽她的聲音,在儘可能近的地方感受她的美好。
美麗聰慧的海倫,高貴溫柔的海倫,帝國無數年輕男子的夢中情人,真不應該是自己希冀的對象。
但,內心深處的暗涌難以抑制,經過這許多年的刻意遠離,自己卻始終沒有淡忘,而且,一天比一天更清醒地認識到,這是一場無可挽回的,甜蜜而憂傷,卻又註定是孤獨無望的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