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發

賀教授繼續回答了不少有關武帝的事情，看來在座的所有人都對可控性高又極其強力的武帝很感興趣。

這時一個略微尖細的聲音插話道：「賀教授，容我冒犯的問一句：尊夫人還好么？」

這句話一出口，整間會議室瞬間靜了下來。

只見賀教授的臉瞬間就變的鐵青，靠近看，他的瞳孔甚至隱泛血色。

好一會兒，賀教授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道：「謝！謝！我夫人！很好！」

那個尖細的聲音冷笑了一下，然後小聲說了一句什麼，接著又提高聲音問道：「啊！那太好了！不過我聽說，賀教授您的兒子好像還在基地外面哪，實在是太危險了。難道您一點都不擔心他么？應該趕快派人把他接到基地里來才對啊？」

這回輪到賀教授冷笑：「呵呵！謝謝秦先生關心，我兒子好得很。他的本事雖然不大，不過在外面歷練歷練還是有些幫助的……話說到這我突然想問一句：秦先生，你真的有打算過活著從我基地里走出去么？」

被稱為秦先生的人頓了一下：「你在威脅我？當著所有人的面？」

「你以為呢？」賀教授毫不示弱。

「……好吧，你贏了。」秦先生退讓道：「這裡是你的地盤，我就給你個面子。」

「哈！真好笑，原來這裡是我的地盤么？我一直以為這裡是你的地盤呢！我的面子不用你給，你一邊涼快去吧！」賀教授說完這句話就不再理會秦先生。

「好了。兩位就不要再爭吵了。」這時。一個沉穩地聲音適時地**進來：「賀教授。秦先生。你們都是國內頂尖地科學家。這種無意義地爭吵豈不是浪費你們寶貴地時間？賀教授可以容我問一個問題么？」

賀教授看起來還挺給這個沉穩聲音面子。做了一個請地姿勢：「不敢當。您請問。」

「我想知道地是。現在外面生地一切。在座地都了解了。那麼你們不打算去解決那個問題么？外面每天有多少人死亡啊。那是非常驚人地數字。就算是我們這樣地人口大國也消耗不起。」

賀教授沉默了一下。然後用低沉地聲音說道：「這個。請恕我直言：其實現在地人類只能憑自己地力量去度過難關。我們是沒有辦法解決地——畢竟原始病毒泄漏只是一個意外。而這個病毒地出現本身同樣是一個意外。雖然我是科學家。但我也不得不承認。現在地狀況是老天爺一手造就。大概算是對人類讓環境劇烈惡化地報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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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食物？」

「……好了。」

「飲用水？」

「……好了。」

「武器裝備？」

「早好了。」

「備用油？」

「沒問題。」

「好，我來點點人……楚堯、蘇玉蓮、萍兒、素姐、小雨、小白、東華。好，人齊了。」

看著眼前英姿颯爽的一票四個美女加一個小美女，賀暉的心情也有些澎湃起來。

「咱不是領導，廢話就不多說了——東華，今天是去你家。早點開始祈禱吧，路上別亂開槍，知道不？」

賀暉幾句話顛三倒四的一說，東華緊張的心情立刻放鬆下來：「沒問題老大，我不會亂開槍的。」

「好。大家就上車吧，我們的地獄天堂之旅開始了！」賀暉說道。

悍馬的大油門轟鳴起來，幾乎整個寂靜的別墅區都能聽到。

巨大的悍馬車緩緩駛離了別墅區，所有人都忍不住回頭朝後面看了看。俗話說頭陀不三宿空桑，和尚在枯桑樹下睡三天也會有感情，何況在這裡住了好一陣的眾人。而且前路渺茫，去的時候是七個人，誰能保證回來的時候仍然是這七個人呢？

也許是因為昨晚太興奮，也許是害怕，車裡的大部分人都有些睡眠不足，這會兒楚堯和蘇玉蓮兩人已經昏昏欲睡了，小雨倒是精神的很。東華則是既興奮又擔心的坐在副駕駛位上，指引著李素兒前進的方向。

武水市基本上已經變成了死城。一路上，除了不時擦身而過的喪屍，完全看不到其他人類的蹤跡。他們偶爾也會現有人類在窺探他們的跡象，不過都是一閃而逝，很快就沒有了蹤影。

東華的家在武水市東北方，離別墅區不算遠，因此沒有費多少時間，他們就到達了東華家的樓下。

和一路走來的情形類似，這裡同樣有三三兩兩的喪屍在道路上徘徊，未知原因引起的火災在各處蔓延，弄得到處都是濃煙滾滾，灰屑滿地。不過好在，東華家所在的那棟樓倒是沒什麼事情生。

李素兒按照東華的指引，把悍馬停到了不遠處一排破屋子的後面隱藏起來。

「好了，我們到了。」賀暉拍拍手，把所有人都叫醒：「都打起精神來。現在我們可是身處於喪屍包圍的境地，一個不小心就會出事的，大家就按照我們訓練時的隊形，在室內搜索你們都已經熟悉了，千萬別在正式開殺的時候出漏子。大家下車吧，東華，你帶路——祝你好運。」

東華沉重地點了點頭，然後率先打開車門跳了下去。眾人魚貫下車。

對付喪屍，大家也都算有些心得了。一般是賀暉手持兩把日本刀在最前面開路，李萍兒也用那把高級的日本刀配合，後面三女則偷空用mp5檢漏，保護小雨的同時也防守左右兩邊，東華則在最後面用aR－1o斷後。最高原則是能省就省，能用冷兵器搞定就不要動用熱兵器。

今天東華則和李萍兒調換了位置，在前方指路。

大家的腳上早已包上了厚厚的棉布，跑起來一點聲音也沒有。所以賀暉乾脆快前進，沒有理會一路上那些零散的喪屍們。進入東華家所在的樓內后，賀暉稍稍鬆了一口氣問東華道：「東華，你家在幾樓？」

東華指指頭頂：「最上面，七樓。」

「好，大家喘口氣。東華，你過來一下。」賀暉把東華拉到一邊。

「東華……我問你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家人……了，你打算怎麼辦？」賀暉問的比較含糊其詞。

這種問題確實很難回答，這也是賀暉只能臨到門前才問的原因。

東華苦笑道：「老大，我明白……不過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即使我明白家人真的已經死了，但是對著他們的臉……我還是很難下手……」

賀暉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很難受，只能希望他們沒事了。如果萬一你的家人真的……變了。那麼，東華，即便你以後恨我，對不起，我也會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你下不了手，我知道，所以，我來。」

東華沉默了一陣，然後眼睛一紅，哽咽道：「老大你放心吧，萬一他們真的不行了，你就幫我一把。我不會恨你的，你是在幫他們解脫，這一點我明白。」說完，東華趕緊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賀暉再次拍了拍東華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麼。

這棟樓的樓梯很窄，樓層也不高。儘管東華一再磨蹭，大家也還是很快就到達了最上層。

這棟樓幾乎每一層的各家大門都是敞開的，看不到一個喪屍的蹤影，頂樓東華家的大門也是如此。

看著自家敞開的大門，東華的心裡先就涼了半截。

他固執的沒有讓賀暉打頭陣，而是自己走在了最前面，讓四女和小雨在外面守著。

輕輕推開家門，東華用沙啞的嗓音喊了一句：「媽！爸！我回來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迴音。整間屋子就只有簡陋的兩室一廳，幾眼就能看清裡面的狀況，東華有點顫抖的搜遍了整個屋子，沒有人，沒有屍體，沒有喪屍，什麼都沒有。

最後，東華在自己和弟弟的房間床頭現了一張紙：那是東華父親留下來的一封信。

東華激動地拆開了那封信，還沒看清上面寫的什麼，信紙末尾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就讓他一驚。

信中寫道：「我兒東華親啟。兒子，你爸我沒什麼文化，前面那句屁話很不錯吧？如果你有命能活著回來並且看到這封信，那還值得你爸我稱讚一下，不愧是我兒子，青出於藍！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理論上你爸我應該是已經掛掉了——放心，我就是死也不會讓自己變成那種該死的怪物的！至於你媽，我會和她一起走，你不用擔心，好好活著就對了。我們最不放心的是你弟弟，他太叛逆了，我們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兒子……不過好歹他還是你親弟弟，如果你力所能及，找找他吧，他也許還在某個地方活著。你們兩個如果都活著，那就互相扶持下去，我和你媽是沒辦法在繼續照顧你們了，保重。父，東磊，絕筆。」

東華看完信，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

四女和賀暉都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麼，不過看東華痛哭的樣子也知道，他的父母，已經永遠離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