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目標
剛才的打鬥以及嚎叫聲音都不小，附近的喪屍顯然不會放過這個有聲音出的地方。
賀暉查看了一下車上，食水之類的東西很富足，汽油也有了六桶，在加上悍馬自身滿滿的大油箱，夠用好一陣子的。
「好了！」賀暉拍拍手：「大家不要愣了，這裡開始變成攻擊目標了，我們要馬上轉移。所有人都上車——李萍兒，把你姐扶上去，我來開車，大家動作快。」
喪屍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移動度緩慢這一點了。
等所有人都上了車。附近的喪屍們還沒走到加油站附近。悍馬可不是一輛好開的車，賀暉反正是沒開過這麼大的傢伙。在李素兒小聲抽泣的指導下，賀暉總算是把悍馬動了起來，撞開幾個喪屍開上了公路。
有了那個變態男的例子，接下來悍馬車外不時生的各種暴行，大家也多多少少有些心理準備了。
亂世出暴民，這絕對是一句真理。哪怕是在喪屍橫行的情況下，仍然有一些頭殼壞掉的傢伙在打劫空無一人的商店，搶的卻是一些無用的鈔票、電子產品之類，甚至有幾個白痴在搬大尺寸的液晶電視，完全無視自己不遠處搖搖晃晃的喪屍。不知該說他們大膽還是蠢蛋。
有一部分人則是一邊拿著各種武器殺殺零散的喪屍，一邊互相攻擊，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什麼，這種時候不團結一致尋求生路，反而還在自相殘殺。
至於極少數類似於那個變態男乾的搶路人、**、殺人之類，六人就是想管也有心無力。
賀暉的開車技術明顯不如李素兒，在大街上轉悠了一陣后已經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開了。
無奈，他只能在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停下來，轉頭問道：「李老師，你好些了么。剛才那個傢伙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啦，估計他現在已經被喪屍咬死了。我們還需要你的幫助，振作一些吧。」
李素兒這會兒其實已經基本沒事了。那個變態男其實也沒把他怎麼樣。只是女人碰到這種事情難免會受到到驚嚇。哭一哭也正常。她擦了擦通紅地眼睛。抽泣了一下。說道：「好了……我沒事了。下次再碰到那種人。萍兒你給我一槍打死他！」
李萍兒點點頭。然後真地從身上掏出一把手槍。那赫然是一把警用地五四式手槍。
賀暉驚訝看著李萍兒手裡黑漆漆地傢伙。問道：「哪來地？」
「就在加油站那。我看到那旁邊停了一輛警車。想說看看有沒有能用地武器之類。沒想到還真有兩個警察死在那。一個貌似是變成了喪屍被同伴爆了頭。另外一個……好像是受不了刺激。自殺了。就是因為去找搶。才會被那個混蛋找到機會挾持我姐地。」
賀暉小心地接過那把五四。熟練地卸下彈夾。然後拉了一下套筒。退掉了槍膛里地子彈。接著重新把彈夾上回槍里。關上保險。這才把槍遞給好奇地眾人：「這是一把老式地五四。現在很難找到了。威力挺大地。打喪屍挺不錯。有點不好就是聲音太大了。到我家以後弄個消聲器加上去。基本就完美了。」
李萍兒又掏出兩個彈夾遞給賀暉道：「可惜只有一把。另外那個就只有一個空套。槍不知道飛哪去了。不過彈夾倒是留著。我都拿來了。反正我們也不會用。放你那吧。」
賀暉點點頭：「運氣不錯，現在的警察可很少有配五四式的了。這玩意威力太大，怕子彈會穿透會誤傷他人，現在國內不少城市都學香港，裝備小威力的左輪和橡皮子彈了，要是你翻到那些，真不知道是該扔還是該留，絕對的雞肋啊。」
手裡有了槍，大家的心情明顯輕鬆了許多，儘管只是一把五四，總共只有三個彈夾24子彈而已。
李素兒也好奇的把玩了一陣，心裡的難受感覺已經忘到九霄雲外了，看起來這位姐姐是屬於沒心沒肺的類型。
街上越來越亂了，不時有小車從悍馬的身邊飛馳而過，然而儘管度快，小車仍然經不起喪屍的反覆撞擊。六人一路走來，已經看到幾輛小車被成群的喪屍擋下，然後玻璃被擊碎，裡面的人慘叫著被喪屍拖出來逐個咬死。
也有一些人在自家所在的社區內結成防禦區，藉助本來就有的鐵柵欄圍牆把自己和喪屍群隔離開，把人群集中管理並24小時不停地派人巡邏各個小區入口，抱著能拖得一時是一時的心態艱難的生存著。天空中，不時有飛機低空飛過，不僅僅是直升機，還有城市裡極其少見的戰鬥機。賀暉、李萍兒和東華無言的看著這地獄般的景象，李素兒雙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楚堯和蘇玉蓮則縮在座位上看都不敢看。
李萍兒遲疑的對賀暉說道：「我們……要不要救人？」
賀暉苦笑：「我也想救人，不過先別說我們車上的東西，就算現在車上只有我們六個人，也沒法再上來幾個了，悍馬畢竟是越野車，它再怎麼大，也不可能達到巴士的載人量的，何況，」賀暉手一指車外，「你覺得就憑我們兩個人的力量，能從那堆喪屍里救人出來么？」
「我們也只是比普通人強一點而已，不是人。被喪屍抓到或者咬到也一樣會感染的，對人仁慈是必要的，但如果別人死你也跟著去死，那不叫仁慈，那是傻x。」
道理誰都懂，但是道理之所以仍然整天被人提起，就是因為很多人懂道理卻不會按照道理去做。
悍馬的車並不快，它的最高時也不過1oo多公里而已，因此漸漸落在了路上的車隊後面。越來越多的車被喪屍群擋下，路上的車和屍體也越來越多。漸漸的，就連巨大的悍馬車也開始吃力起來。
位於悍馬前面的車隊則越來越混亂，有一輛小巴甚至慌不擇路的掉頭開了回來。賀暉看的清楚，小巴裡面正上演著一幕血腥廝殺，不知道為什麼有喪屍進到了車裡，人群和喪屍互相搏鬥撕咬。司機也正被一個喪屍咬著脖子，看樣子已經斷氣了，也難怪小巴開的左搖右晃。
賀暉急急的說道：「小心！別讓那輛小巴撞過來，我們現在的重量不比那邊的滿車人，很容易被撞停的！」
「放心！我車品可能是差了點，不過技術可絕對過硬啊。」李素兒自信滿滿。
「不，你沒明白……」賀暉話還沒說完，他擔心的事情就生了。
只見那輛晃晃悠悠度卻不慢的小巴一頭撞上了悍馬前方不遠的一輛吉普車上，整輛小巴都被高帶的側翻過來，接著在公路上滑行了一段，橫在了悍馬的前方，把車道幾乎完全堵死了。
「靠！」賀暉一掌拍在車座上。
「快！倒車！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這一塊，爆炸聲會引來更多喪屍的，到時候要衝出去恐怕只有開坦克才行了。」
隨著賀暉的催促聲，悍馬迅打了倒檔。這時，悍馬前方翻倒的小巴終於爆炸了，虧得六人開的是悍馬，爆炸的衝擊波沒有給車身造成一點損傷。隨著爆炸被摧毀的還有附近的一些喪屍，只是更多的喪屍毫不畏懼火焰，渾身冒火的從燃燒的小巴後走了出來。
「轉小路，從小路走，大路已經完了……」
李素兒一邊猛打方向盤一邊說道：「你又猜到什麼了？」
「……剛才我們一路走過來，天上不是有戰鬥機飛過么，那證明城市通往外界的道路應該被軍隊管制了，城中的主要位置也應該會設卡有限制的放人通過。只是，以現在的狀況，無論是軍隊還是大量的平民，都處在瘋狂的邊緣，哪邊都不好惹。只要一個微小的事件生在人群集中的關卡處，很容易就爆大規模衝突——軍隊手裡可都是衝鋒槍，這種時候他們是不會講道理的。」
東華喪氣道：「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只能被困在市裡？」
賀暉擔憂的說道：「恐怕是的。而且你要清楚的知道一點：這個世界已經完了，逃出武水市也不代表你就安全。軍隊人手有限，他們只能防禦道路，可是喪屍會遵守交通法規么？你別幼稚了。更何況喪屍也不可能只存在於武水市，不然我們頭上早就一顆核彈下來了。」
李萍兒接道：「總之，現在我們要做的無非就是活下去，至於其他目標，得先保證我們有足夠的生存空間才有時間去考慮。」
賀暉點點頭：「就是這樣。反正大家的家裡都是要回去一趟的，只是，先要保證我們能活著回去才行。因此先得去我那裡拿武器——李老師，右轉，我們的第一站，是金湖別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