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將相和
次日午時,楊義正式率軍出京,北上箕關,抵擋黃巾叛賊郭太的進攻。
而當城外荀攸、張頜得知此消息時驚得雙雙大叫出聲:「啊~!主公有難~!」然後二人互視一眼,同時大笑,終於彼此肯定了對方。荀攸不待笑聲停歇已迫不及待道:「拿地圖來~!三統領、五統領把探馬、斥候全部派出,一個時辰一報主公『大軍』的行進情況。」
許多將士聽到荀攸的命令時轉眼望向張頜,但張頜並沒有任何要阻攔的意思,只是眼睜睜的看著荀攸在自己面前忙乎。眾軍士立馬明白了張頜的用意,因此眾將士在聽到荀攸軍令的一瞬沒有任何猶豫,立即行動了起來。
荀攸一邊下令一邊急聲叫道:「雋乂將軍過來看~!」說著手指地圖道:「將軍北上箕關只有兩條路線,一條走孟津過河陰,北渡黃河直搗箕關,一條是北走小平山過小孟津港,轉路西行過河陽、積縣指導箕關~!兩條路線主公定會選擇小平山,因為此處利於伏兵,我軍一千,敵軍卻有一萬,只有伏擊方能救出主公~!」
「嗯~!」張頜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可荀攸話鋒一轉又道:「小平山雖然利於伏兵,我料董卓、李儒定有防備,所以此處並不適合我軍設伏~!」
「哦~!」張頜滿臉迷惑。
「呵呵~!張將軍若是董卓,會如何對付主公?」荀攸突然反問道。
「我與主公征戰多年,主公戰法神鬼莫測,而血騎更是百戰的鐵血雄兵,若想橫行中原必先除卻血騎,不然終難逃一敗~!」
「將軍說的極是,但將軍若是董卓會選擇如何除掉主公?」荀攸跟著又問了一句。
「這個???」張頜略一猶豫道:「主公乃是世族,弘農楊家更是舉足輕重,又處在洛陽與雍涼二州的交通要道之上,董卓絕不可能無緣無故處死主公。如若主公真的無辜身死,不但弘農楊家會有所行動,也將寒了天下世族之心。董卓在世人眼裡本就沒有好名聲,所以董卓絕不會輕易處死主公~!」
張頜話音剛落,荀攸「呵呵~!」一笑道:「張將軍說的甚是,因此董卓絕不會讓主公輕易逃脫,更不會叫主公死的不明不白,也正是這個原因小平山看似設伏的最佳之地,但卻是董卓、李儒等布下的巨大陷阱~!不然董卓又怎會選擇走小平山一線,這定計之人實在厲害~!」
張頜被荀攸說的眉頭緊鎖,良久不語,最後方慢慢的抬起頭雙手抱拳,單膝跪地道:「還請先生教我解救主公之策~!」
「將軍快快請起,解救主公本就是你我分內之事,何來求教一說。」荀攸忙上前扶起張頜,拉著張頜來到地圖前,指著地圖道:「將軍你看,這是孟津港,要想去箕關,孟津港乃是必經之路,將軍可設法奪下孟津港,切記不能放走一人。」
一千血騎奪下重兵把守的孟津,還不能放走一人,這難度可想而知~!張頜心中思索著頓時猶豫不語,因為他實在沒有把握~!
荀攸怎會不知張頜心中所想,看著張頜微微一笑道:「攸還有一計,就是在小平山與孟津港之間設伏,但此間一馬平川,實無設伏之所~!」說完也是愁眉不展,連連搖頭。
「先生,你看我在此設伏如何?抑或夜襲軍營?」張頜看著地圖,指著一處平坦大路說道。
「萬萬不可實施襲營之策,不過這官道設伏倒可以考慮~!」荀攸聽張頜想夜襲軍營時臉都嚇綠了。
「先生,為何不能實施夜襲軍營之策?」張頜有些不明白。
「李儒絕非無智之人,我軍城外這千名血騎也許他早已料到,血騎以偷襲、突擊見長,李儒怎能不防~!」
「嗯~!」張頜點點頭,臉上開始露出欽佩之色。
原來荀攸當初智縛張飛,張頜只覺得此人略有機智,後來現楊義對荀攸特別的重視,這使得張頜心中很不舒爽,同時對荀攸更有不服。這些荀攸怎會看不出來,當然楊義也看的十分清楚。可楊義想的是如果連這點小事荀攸都搞不定,那他就不配這智之名,只是虛有其名而已。正因如此楊義才命荀攸與張頜一同出城統領城外的一千血騎,就是有意給荀攸機會揮。
荀攸把張頜對自己前後的變化全部收到眼裡,心中也不由得輕鬆許多,同時暗贊張頜成熟老練。荀攸看著張頜指出的伏擊路線,皺眉尋思了半晌突然抬頭道:「將軍是欲反其道而行?大路難以設伏,同樣董卓軍也會放鬆警惕~!此計比起偷襲孟津港成功機率還要高上許多,甚妙~!我們來商討一下該如何作戰!」
張頜見荀攸對自己的計策只是略一打量便作出決定,就猜到了這是荀攸給自己留的說辭,心裡帶著感激,抱拳道:「先生誇讚,還請先生今後不要再稱頜將軍了,以字相稱便好~!」
「呵呵~!張將軍謙虛了,既然將軍讓攸以字代爵,攸敢不從命呼?」荀攸邊說邊偷笑~!
張頜先是一愣,不過當看到荀攸偷笑的表情時立馬明白過來,忙面色一正肅然道:「莫非先生嘲弄我乎?過去是頜輕狂,如今頜已然認錯,怎麼先生還不原諒頜么?」
荀攸見張頜滿臉嚴肅,依舊滿不在乎:「怎麼將軍也學攸么?」張頜一愣,接著哈哈狂笑起來,連聲說道:「公達不愧為主公軍師,什麼都瞞不過軍師之眼~!」
荀攸見張頜笑了出來,也跟著大笑起來道:「雋乂也不愧是跟隨主公多年南征北戰的大將~!」荀攸話音剛落張頜的笑聲嘎然而止,二人互望多時,同又大笑起來,良久方收住笑聲。
荀攸再次開口道:「再次布局難度非同小可,一切就看雋乂了~!」張頜重重的點點頭。荀攸又瞄了地圖半天又開口道:「將軍一旦匯合主公,切勿戀戰,即刻南下鞏縣,我會在此等候將軍與主公~!」
「好~!就依軍師之言,鞏縣再見~!」說著張頜、荀攸同時伸出右手「啪~啪~啪~!」三擊掌。張頜翻身上馬,銀槍一立,厲聲吼道:「上馬~!」
「嘩~!」九百五十名血騎將士,整齊劃一的翻上馬背。張頜的眼睛掃視了眾將士一遍,跟著吼道:「將士們?主公被困董賊之營,我等當如何?」
「戰~!戰~!」血騎將士振臂狂呼,騎槍敲打的盾牌轟轟山響~!
張頜見差不多了,再抖銀槍撕心裂肺的吼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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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大軍加上五千西涼鐵騎一日行軍不過百里,楊義不明白華雄為何行軍如此之慢?但楊義心裡始終有一種不安,華雄、胡軫、徐榮等西涼將士對自己雖然是禮敬有加,但怎麼看怎麼覺得好假~!樊稠一天也不見蹤影,他究竟在幹些什麼?
楊義在大帳里不停走來走去,心裡琢磨著事情,今夜荀攸會不會派兵劫營呢?
「來人,拿地圖來~!」無心休息的楊義命人取來地圖,趴在上面觀看了半晌,心中突然一動,難道說荀攸要在小平山設伏••••••
楊義就這樣滿是心事的一連過了三天,直到第四天大軍欲過小平嶺時,楊義才真正打起精神~!可到了小平嶺卻因為徐榮的一句「放火燒山~!」使楊義的心徹底沉入谷底。
十一月天干物,飛騰的烈焰頃刻間便把小平嶺帶入火海,飛鳥撲楞楞展翅遠飛,走獸穿出深林遁向遠方,大火映紅了半邊天,火整整燒了一天方才熄滅。望著光禿禿的山嶺楊義不一言。
最後華雄大刀一揮:「過嶺~!」大軍緩緩開過小平嶺,楊義回頭望了望小平嶺拍馬往前走去。
「將軍為何如此落寞?」突然傳入耳中的聲音讓楊義激凜凜打一個冷戰,忙回頭看,卻現不知何時那殺千刀的徐榮竟然來到近前。
楊義忙忙抱拳道:「水火無情,好好的一片山嶺,卻因將軍一句話而變得如此荒涼~!」雖然楊義不認為一千血騎會被大火燒光,但是自己逃走的希望可是十分渺茫,所幸楊義也豁出去了。
「呵呵~!此山極易隱藏伏兵,這也是迫不得已啊~!」徐榮含沙射影的說道。
「哈哈~!此處距離京師不足三百里,何來伏兵啊~!」楊義有些惱怒。
「這不是防止出現伏兵么?下官也是無奈之舉~!」徐榮面不改色抱拳道。
「哼~!不知這軍中何人為主?」
「當然是楊將軍~!」
「那我的命令因何不執行?」
「丞相有過交待,逢山放火,遇谷而退,下官也是迫不得已啊~!」
「哼~!」楊義一甩披風道:「以後這軍中無我這個將軍了,全聽丞相的就是~!」說著就要躲開徐榮。
「將軍萬萬不可,丞相有命,行軍按丞相安排,打仗由將軍指揮~!」徐榮再次抱拳恭敬道。
「哼~!真是欺人太甚~!」楊義冷哼一聲,打馬向前~!
出了小平嶺再走五百里就是孟津港,但大軍剛出小平嶺,華雄、徐榮的行軍卻突然一改往常,命令全軍急行撲奔孟津港~!楊義不明所以心中不由得一陣大驚。
就在大軍奔行了一天眼看進入暮色之時,天空中突然響起了奇怪的牛角號聲~!
「嘟~嘟~嘟~~!」倆短一長,聲音直入九霄,讓人不由得熱血沸騰~!當楊義聽見這個牛角號時,渾身猛然就是一震,微眯數天的雙眼猛然張開瞪大,「咯棱~!」一聲自馬鞍橋上摘下了虎刺~!抬手便把身邊的三員西涼校尉挑在了馬下,才回頭怒吼:「西南方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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