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直面死亡

「怎麼了？」翼趕忙去扶她。

「我，沒事。」小雨勉強撐著站了起來。

她覺得身上的包沉甸甸的壓著肩膀，便一把把它摘下來，扔在了床上。

「到底怎麼了，要不要躺一會兒？」翼關切地問。

「好冷，」小雨覺得似乎自己的血液無法流遍全身，心臟跳動得也很微弱，「你能不能扶我到火池邊去？」

「好！」翼連忙把她扶到火池邊。

小雨坐了下來，火烈烈地燃燒著，烘烤著她的臉，卻仍未降低她的寒意，她知道，這種冷是不能被外界環境所左右的。

「怎麼樣，好點了嗎？」

小雨搖了搖頭。

「是不是感冒了？」翼把手放在小雨的額頭上，又猛地縮了回去，叫道：「哇，好涼！」

小雨越來越冷，似乎體內本來有一股巨大的能量，而現在，這股能量正在漸漸的消失。她的心裡突然萌生出一種對死亡的恐懼。

「我，是不是快死了？」小雨無力地說。

「怎麼可能？幹嘛這麼想，你只不過是……」翼支支吾吾的，沒辦法繼續說下去。

「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不過你會沒事的，相信我！」翼把手放在小雨的肩上。

小雨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說：「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樣？」

「你在說什麼？」

「如果我死了，可能對我不會有任何傷害，或許我會回到我來的地方，」小雨急切的說，「但是，你該怎麼辦呢？」

「我不是這意思。」

「我是！回答我。」

「好吧！」翼顯得有些無奈，「如果你死了——我是說如果——我也活不久的。」

「什麼？！為什麼會……」

「我們之間有一種特殊的聯繫，我所有的能量都來自於你。」

「是什麼聯繫？可以打破嗎？」小雨追問著，她不想翼因為她而丟掉性命。

「小雨……」

「告訴我。」

「好吧，我其實是……」

突然，「彭」的一聲一團白白的東西撞到了窗子上，摔了下去。

「那是什麼？」小雨警覺地看著窗子。

「我去看看！」翼沖向了門口。

幾分鐘后，翼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團白色絨球似的東西。

「是只魔獸。」翼說。

「魔獸？」

「就是一些巫師賦予游靈軀體，把它們當寵物養。大多是這樣的。」翼解釋道。

「能給我看看嗎？」

翼把它遞給了小雨。它摸起來軟軟的，雙眼禁閉著，兩個大得出奇的耳朵柔軟的垂下來。

過了一會，它開始動，慢慢的睜開了眼，它微微搖了搖頭，環顧著四周。後來，它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小雨身上，它似乎很高興「呔」的叫了一聲。

「它好可愛啊！」小雨捧著它說。

「它的叫聲真滑稽！」翼笑了起來。

小東西似乎生氣了，從小雨身上跳了下去，跑到翼的旁邊，撩起他的褲腿狠狠的扭了一把。

「喂，你這個混球，我救了你，你還……」翼大叫了起來。

它則不管他，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沖著小雨「呔呔」的叫了起來。

「別吵了，翼，它好像在說什麼。你聽得懂嗎？」

「我怎麼知道它說的哪國鳥語，恐怕只有它的主人才能聽懂。」翼一臉壞笑的看著它。

「別鬧了，它這麼著急，一定有什麼事。」

小東西不再叫了，托著下巴開始踱步，突然，它停了下來，好像發現了什麼，向著床跑去。

它很吃力地爬到了床上，沖著小雨的包走去。

「喂，你不能動它！」翼趕忙去阻止它。

可是已經太晚了，小東西已經把包里的東西到了滿床，並撿起了一顆黃色的藥丸似的東西。

「你別亂動這裡的東西！」翼把它提起來，用另一隻手去搶「藥丸」。

它緊緊地抓住「藥丸」，怎麼也不肯撒手。他們倆爭搶了幾分鐘，最後，小東西狠狠地咬了翼一口，翼疼得把手縮了回去，它趁機一口把「藥丸」吞進了肚子。

「終於能說話了。」小東西說，「你好，幻雪仙子，我叫多多。」

「多多？」翼突然大笑起來，「好可笑的名字，真的很適合你耶。可笑的形象配上可笑的名字，哈哈哈……」

多多憤怒的瞪了他一眼，說：「應該是可愛吧！」

「你一點也不可愛！」翼忍住笑，拉著直腔說。

「胡說！艾諾說我是最可愛的魔獸了。」

「艾諾？」翼顯得很好奇，「那是什麼，也是魔獸嗎？」

「不許你這麼說她！」多多可憐巴巴的眼睛里充溢著淚水，看起來整個眼球似乎都是水做的。

「好了，翼，你就別惹它了。」小雨說。

「小雨，明明是它……」

翼停止了說話，一臉的不願意。

「嘿嘿，被訓了吧！」多多衝著翼作了個鬼臉。

「用你管！」

「用不著我管，這裡有人管你，不是嗎？」多多顯得很得意。

「你這個……」

「翼！」

「好吧，」翼很不情願，「算我讓著它。」

「隨便你！」多多得了便宜，得意得一邊哼歌一邊跳起舞來。

「多多，你也別鬧了吧！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是啊，」多多的表情驟然變得嚴肅起來，「艾諾要我問問你到底要幹什麼。這雪已經下了一整天了，難道你打算永遠待在這兒？」

「我們要等雪停了再去找黑魔，你有意見嗎？」翼說。

「雪停？！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在幻雪仙子的魔力被耗光前，這場雪會一直下下去。」多多一本正經地看著瞠目結舌的翼，「你想害死她嗎？」

翼看了看疲憊不堪的小雨，想說什麼，卻又把話吞了回去，他垂下頭，十分愧疚地坐在了一邊。

「那麼，我現在該怎麼辦呢？」小雨問。

「這我可不清楚，我只負責傳話，具體該怎麼辦只能靠你自己。艾諾說，你的能量馬上就要耗盡了，你必須快點行動。雪停后，她會為你們製造一個結界，讓你休息一下，恢復體力。」

「艾諾是誰？」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多多走到門口說，「我該走了，能幫我開一下門嗎？」

「我來！」翼突然站起來說。

翼把多多送出門外，多多用尾巴使勁一敲地面，像炮彈一樣射入了空中。

「真是個奇怪的小傢伙。」翼望著天說。

「你好像一見到它就變得有點神經質。」小雨笑著說。

「有嗎？」

「你其實很喜歡它吧？」

「是嗎？」翼撇了撇嘴。

「應該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哪有？別瞎猜。」翼關上了門，神情變得有點慌亂。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翼問。

「總之，不能什麼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