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失去的夥伴

他們降落在了塔樓的頂端，羽翼從小雨身上脫離了下來，又變成了翼的模樣，仍然穿著那套笨重的盔甲。

「原來你是……」小雨吃驚地說，「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我告訴你了，你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你可以向我解釋嘛！」

翼沒有說話，轉身向門口走去，然後又停了下來，說：「其實，我真的很希望能聽到你親口告訴我我是誰。」

小雨獃獃地看著他，說：「翼，對不起！」

「沒關係，」他扭過頭來，掛著一臉燦爛的笑，說，「我知道現在不是談這件事的時候。」

他們進了門，發現城堡裡面也滿布著士兵。於是，他們隨便找了一隊跟了上去。

「你說我們能被帶到那裡去？」翼低聲問。

「看情況吧。」

「幹嘛不把他們全部幹掉，反正對他們也是一種解脫。」

「黑魔可不比我們笨，我是怕他已經準備了什麼防範措施，到時候反而打草驚蛇。」

「你們是哪個隊的？」他們前面的一個士兵轉過身來問，「我怎麼從沒見過你們？」

「我們是新來的。」翼回答道。

「新來得？」士兵一臉懷疑的打量著他們說，「我才不信呢。不過沒什麼，我什麼都不怕。」

「為什麼？」翼問。

「因為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結果是瓦斯託大人又把我給救活了，可我一點也不感謝他，我才不喜歡這種生活。真希望幻雪仙子趕快來，把我給殺了。你覺得幻雪仙子可怕嗎？」

「為什麼這麼問？」翼問道。

「我覺得她才是個好人，瓦斯託大人只是利用我們罷了。」

「你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啊。」小雨說。

「是嗎？」士兵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又褪了下去。

「你知道黑……瓦斯託大人在哪裡嗎？」小雨問。

「果然不出我所料，」士兵好奇地看了看他們，「你們不是和我們一樣的！」

「我可以信任你的，對吧？」小雨笑了笑。

「你對我就沒有一點地方？」士兵很驚奇。

「我可以感覺得出來，你是可以信任的。」

「好吧，就憑這句話，我幫定你了，」士兵說，「我領你們去，只要我們適時地插到別的隊里去就能到了。你們很走運，我也是偶然才發現的。跟我來吧！——對了，我叫托里。」

他們跟著托里滿城堡轉來轉去。幸好遇上他，小雨想，如果沒有他帶路，他們恐怕永遠也找不到黑魔。

最後，托裡帶他們來到了一條沒有人的走廊。

「瓦斯托很謹慎，」托里低聲解釋道，「他不允許任何人知道他在哪裡。」

走廊很長，幾盞壁燈微微發出昏黃色的光，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托里一直領他們到了一個丁字路口。

「從這裡右拐直著走，你們會看見兩扇門，打開紅色的門，千萬別碰那扇綠門。我只能送你們到這兒了，」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翼問道。

「我該走了。」托里揮了揮手，向回跑去。

「你覺得那傢伙可信嗎？」翼滿心疑慮地問。

「我有把握，他對我們還有記憶，一直想幫我們。」小雨自信地說。

「你怎麼知道？」

「感覺。」

「感覺？」

「有時候我們應該相信自己的感覺，尤其是有魔力的人。」小雨脫掉盔甲，順著托里指的那條走廊向前走去。

他們走了很久才發現兩扇門，一扇紅門，一扇綠門。

「讓我來吧！」翼伸出手，遲疑了一下，握住了紅門的把手，輕輕一旋，門被打開了。

屋內有一個大壁爐，裡面的火燒得旺旺的，壁爐前有一個長背椅子，背對著他們，好像有人在裡面坐著。

「你們終於來了！」那人說道。聽聲音只是個二十幾歲的女孩。

「你早知道我們會來？」小雨問。

「當然！就憑那群廢物怎麼能擋得住你們？」那人說，「不過，比我料想得快了點，也安靜得多。」

「那你還把那些游靈都……，你知不知道他們很痛苦？！」

「我可管不了那麼多，我總不能坐在這兒等你們來摘我的腦袋吧！」

「誰會摘你的腦袋？我們只是幹掉你就夠了，」翼說，「你以為天底下的人都像你一樣？」

「跟班的少插嘴！嘖嘖，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你……」

小雨示意翼不要說話。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小雨問。

「問吧，不過別太複雜。我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跟你閑扯。還有，提醒你，」黑魔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別奢望能用什麼話打動我，我們之間的戰爭可是在所難免的。」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哈哈哈！」黑魔狂笑道，「這種時候，你竟然問這麼無聊的問題。告訴你也無妨，我只是要把所有的人都變成游靈，讓他們都歸一於我。怎麼，有意見嗎？」

「為什麼要這麼做？」

「第二個了！」

黑魔站了起來，轉過身來面向他們。她是個很漂亮的女孩，一頭火紅色的長發直垂腰際，可在她的臉上充滿了侵略與仇恨，小雨發現，在她的眼神里竟然浮動著一絲哀愁與空虛。

「我想，我們是時候做個了結了吧！」黑魔快樂的說，「你需要完成任務，而我需要掃除我的障礙。」

「好……吧！」小雨突然有些緊張，她真的不喜歡打架，可現在，她必須要這麼做。

「別緊張，小姑娘。」黑魔說，「你們現在是二對一，而且我會告訴你我最擅長什麼。知道嗎，」她邪氣地笑了笑，「是靈術！」

「什麼？」翼退了一步。

「害怕了嗎，小翅膀？」黑魔得意的笑著。

「那是什麼法術？」小雨問。

「別急，我這就告訴你。」

黑魔伸出食指，指尖上出現了一個閃亮的紅色光球，然後指向翼射了出去。

翼很輕巧的躲開了，可黑魔又連續設出了第二個，第三個，把翼逼到了牆角。

「看你還能往哪躲？」黑魔瞄準了翼，又一個光球飛向了翼。

小雨急忙沖了過去，有身體擋住了光球。

「小……啊……」翼痛苦的叫了起來。光球已經穿過小雨，擊在了翼的身上。

「翼！」小雨跑過去，翼已經暈在了地上。

「你對他做了什麼？！」小雨托起翼的頭，沖著黑魔大喊道。

「別激動，」黑魔十分平靜的說，「他馬上就會醒了。」

小雨只能看著雙眼緊閉的翼，輕聲叫著他的名字，她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不久，翼的眼睛動了，他睜開了眼，眨了眨，又看了看小雨，忽然，他的眼中閃現出幾分邪惡。他瞪了她一眼，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他爬了起來，站在了黑魔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