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顫
一件特別的禮物。包含著自己的愛。
晚風輕吹,明月漸漸升起。
在巧的房間里,巧在和璞邊品茶邊談著話。
「白兄,進來公務忙不忙?」
「武林大會的時候稍微繁忙了點,現在沒什麼大礙。李兄如何。」
「實不相瞞,我只是個平凡謀士,也並非幫主重用之人。哪有白兄如此出色,成為江湖上第一名庄的一代莊主,千古流傳佳話。李兄我真是望塵莫及!」
「哪有。」巧笑道。「讓李兄笑話了。」
「白大哥!」正當這時,縈縈推開門跑進來,手裡緊緊握著一塊絲帕。
「這是?」璞驚訝的問。
巧笑著說道:「這是我妹妹,叫縈縈。」巧對縈縈說:「縈縈,這是白大哥的朋友,叫李大哥。」
「李大哥。」縈縈甜甜的笑著。
璞起身誇讚道:「我說白兄,我可真的羨慕死你了,原來你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
巧靦腆的笑著。
「好了,我不打攪你們兄妹了,我告辭了,白兄。」
「李兄慢走。」巧說道
「李大哥慢走。」縈縈說道。
璞走後,巧在書桌上拿起書卷閱讀著,縈縈徘徊了半天,鼓起勇氣走進巧。
「白大哥,縈縈謝謝白大哥昨天的對縈縈的關照。」
「縈縈什麼時候跟白大哥這麼客氣呀。」巧笑著說道。
「這是縈縈一點心意,希望白大哥收下。」縈縈將絲帕掏出,雙手交向巧。
巧看著縈縈,笑了笑:「好。」
他高興得雙手接過,展開絲帕,眼前的畫面使他目瞪口呆。那牡丹盛開綻放,一花一葉都精緻無比,周圍還有蝴蝶相伴,花瓣還有許許露珠。簡直是栩栩如生,絕美無比。
「好漂亮的牡丹!縈縈這是你繡的?」
「嗯。縈縈綉了好幾天才綉好的。」
「好厲害啊!縈縈實在太棒了!」
「白大哥……你喜歡嗎?」
「縈縈送給我的,白大哥當然喜歡!白大哥一定會好好收起來的。」說著,巧的臉龐洋溢著喜悅。
「哦,對了,縈縈」巧說「白大哥忙完了武林大會的事,現在可以帶你去相親了,你看哪天想去?」
縈縈卻心事重重的,一臉的不安。
「縈縈,怎麼了。」
「我……白大哥……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訴你。」她的面頰泛著羞澀的紅暈。
「哦?什麼事?」巧問。
縈縈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抬起頭看見白大哥,更加羞澀的無語。
「白大哥說過,如果有心上人的話,一定要告訴白大哥。」
「縈縈,你有心上人了?」巧欣喜的問道。
「那個人,好溫柔,好熱心,無時無刻地照顧我。是一個一直都在給我快樂,一定可以給我終身幸福的人。那個人……就是白大哥。」她轉過身,深情的望著巧。
「縈縈,你又在拿白大哥開心?」巧怔了一下,卻淡淡笑了起來。「你放心,白大哥一定會幫你物色一個如意郎君的。讓你一生都幸福的。」
「我……我沒有拿白大哥開心的,我說的都是真心話。白大哥,縈縈不想嫁給別人,這麼多年,縈縈心裏面都只有白大哥一個人!縈縈……真的很喜歡白大哥!縈縈對白大哥做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的,白大哥喜歡吃縈縈做的面,喜歡縈縈繡的絲帕,難道……難道白大哥你不是出自真心喜歡的么!白大哥……你告訴我……你喜歡縈縈么?」她緊緊握住巧的雙手,飽含著無數愛意的望著他,那雙大大的眼睛里已是淚光瑩瑩。
一時之間,時間好似停止,巧詫異不已,無言以對。
躊躇了許久,巧溫柔的說:「縈縈,白大哥一直都很喜歡你的。因為……你是我妹妹啊。縈縈,你還記得么?白大哥答應過你爹,要好好照顧你的。縈縈,你已經長大了。白大哥是出於關心你,才希望幫你找個好夫婿。縈縈,你還這麼年輕,白大哥比你年齡大那麼多,你應該找一個和你年齡相仿的人才能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縈縈,聽白大哥的話,別想這麼多了。」巧輕輕撫摸著縈縈的肩。
縈縈的心彷彿一落萬丈深淵,她失落的俯視著地面,搖著頭,心痛欲碎。
「白大哥……為什麼縈縈現在才知道這一切,原來……白大哥你從來沒喜歡過我!白大哥對我好,只是因為為了完成我爹的心愿而已,根本不是真心的!白大哥你希望我嫁人,是因為你巴不得我早點離開!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纏著白大哥了!永遠也不會了!」
她哭著頭也不回的跑出去,巧凝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像沉了個鐵塊,沉重而不知所措。
縈縈跑回自己的房間,一頭撲倒在床上,她心痛得像刀絞一樣,抽泣著,淚水蒙住了目光。她寫了一封信。然後,傷心而去……
巧在想,他一定給縈縈的心靈留下了難以彌補的傷痕。他一直都想給縈縈快樂的。他沉思著,耳邊不斷響起縈縈說的話。「白大哥,縈縈不想嫁給別人,這麼多年,縈縈心裏面都只有白大哥一個人!縈縈……真的很喜歡白大哥!」「原來……白大哥你從來沒喜歡過我!白大哥對我好,只是因為為了完成我爹的心愿而已,根本不是真心的!白大哥你希望我嫁人,是因為你巴不得我早點離開!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纏著白大哥了!永遠也不會了!」……這些話不斷地,不斷地敲擊著他的心,越來越重,他心裡不知怎的,有一種不踏實的預感,越發的強烈。
這時,打理縈縈房間的侍女慌忙地跑進來,她喘著氣,不知所措的喊著:「白莊主,不好了!縈縈小姐她……她不見了!」
巧馬上到縈縈的房間找縈縈,可是卻不見人影,他在桌上看到一個信封,上面寫著『白大哥親啟』。他拆開信封,拿出信來仔細閱讀。
信上寫道:《白大哥,謝謝你這麼多年來對縈縈的照料。縈縈決定一個人離開這裡,回到自己的家鄉。請白大哥從此忘記我吧。——縈縈》
巧心急如焚,信上的字字句句向鐵鎚一樣,重重的打在他的心裡。他立刻帶著桃花劍,急忙離開山莊。出去找縈縈。
***
夜,靜寂極了。巧焦急地走在下山的路上,林子里的葉子颯颯作響。他一邊尋找著縈縈,一邊匆忙的下山。他邊加緊了步伐邊大聲喊著:「縈縈!縈縈!你在哪裡啊!」手中的桃花劍,在月光下,閃耀著銀白色的光芒。
縈縈一個人走在桃花城的街上,她邊走邊抽泣著,走著走著,她路過那個賣花燈的地方,不覺地回憶起前,小時候,她和白大哥一起買花燈時那快樂的情景,白大哥抱著她轉圈嬉戲時的情景……想起和白大哥在一起幸福的時光,她的心裡就更加難受,眼淚抑制不住地往下流,她趕快拭去淚痕,強忍著心中的痛苦,繼續往前跑去。
夜越來越深了,漆黑的街道空無一人,鴉雀無聲,月色也顯得陰沉。
縈縈一個人走在街上,這時竟不知背後有人跟著她,那男子身材魁梧,他手持麻袋,一看便是行惡盜賊。突然,縈縈被那人猛地一下用麻袋蒙住,眼前一片漆黑。不省人事。
那惡賊把她背到了一間破廟,裡面有三五個男子正在把酒尋歡,個個都一副醜惡的嘴臉,他們是有名的江湖大盜,強姦民女,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周圍還有一些姿色不錯的女子都被綁著。
他把麻袋放下對著那幾個男子說道,「兄弟們,看我給你帶來了絕好貨色!」
說著他打開麻袋,縈縈從昏迷中醒來。看著那些惡賊,懼怕而又慌張,從麻袋中掙脫出來。
「哈哈哈,小姑娘,你長得可真漂亮啊。今天晚上讓大爺們好好享受一下吧!」
「不要啊!不要過來!」縈縈拚命的掙脫,可根本無濟於事。
其中一個男子正要對她施暴。突然聽到一個男子正義的言辭。
「放開她!」
人群中走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白里巧。巧把劍握在手裡,正義凜然的說道。
那些人看了看巧,盛氣凌人的藐視著他,一個惡賊輕蔑的笑著說道:「看這劍便知。這不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桃花莊主嗎?不在莊上呆著。怎麼?竟想破壞我我們大爺幾個的興緻?」
「口出狂言的敗類!你最好放了她,否則……修怪本莊主劍下無情!」巧怒斥道。
霎時,巧抽出桃花劍,銀光閃閃。那些人還來不及躲閃,一招之內就被他打倒,那些惡賊驚慌失措,跪地求饒道:「莊主饒命啊!」
巧用劍指著他們說道:「快滾!」
他們通通爬起來,像幾隻過街老鼠似的灰溜溜跑掉了。
巧看到周圍被綁的幾個女子,寶劍一揮,替他們通通鬆了綁。那些女子謝過巧,便即刻回去了。他轉過身剛想找縈縈,可縈縈卻沒了影子。巧看到原來屋后竟有個後門,便跟了出去。
縈縈飛快的跑著,此刻她只想忘記白大哥所有,她倉促的跑到城門正要出去。聽到後面傳來溫柔的聲音。
「縈縈,跟白大哥回去吧。」巧在她身後,充滿歉意的對她說。
縈縈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難過,她丟下包袱,轉身跑過去撲向白大哥,哭泣著,心中千言萬語都化成了淚水。
巧抱著她,深深的歉意道:「縈縈,是白大哥不好,讓你難過……對不起。」縈縈望著巧,哽咽道:「白大哥……我……」
***
夜,勝似安靜的懷抱。
在樹林的開闊處,有一股清流,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明晃晃的波紋,水沖刷過的石頭亮晶晶的。幾隻小魚在流水中穿游,水珠濺在石頭上,淙淙作響。水中的漣漪倒映著他們的身影。巧拿出絲帕,浸到清涼的溪水裡,幫縈縈小心翼翼擦凈臉上的淚痕,縈縈望著白大哥溫柔的眼神,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白大哥坐在縈縈身邊,縈縈遲疑了很久,傷感道:「白大哥……縈縈獨自跑出去,還差點被壞人欺負,你……是不是很怪我?」
「白大哥從來也沒有怪過縈縈,是白大哥錯了,說了讓縈縈傷心的話,縈縈,你能原諒白大哥嗎?」巧說。
「我當然能原諒。可是……我是真心對白大哥的,為什麼白大哥卻……」縈縈心裡一沉,似乎又要哭出來。
巧安撫著縈縈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縈縈,男女之間的情愛,其實是很複雜的,等你到白大哥這樣的年齡你就會明白的。」
縈縈望著流淌的溪水,皎月在水面上映出的波光熒熒,映著她清秀迷人的容貌,映出了她那夢一般美好的往事……
在她幼年的時候,她經常和母親在一起,到一個滿處都是鮮花芬芳的山坡上玩耍,雖然母親長年勞病在身,但是每次和女兒來到這裡依然精神百倍,坐在陽光燦爛的地方,看著縈縈在花叢中與蝴蝶追逐,樂不思蜀的跑來跑去。
「娘,這是我送給你的花,好看嗎?」縈縈舉著一簇盛開的野花,天真無邪的眼睛里透著期望。
「好看。縈縈真乖。」母親接過花,撫摸著縈縈的頭。露出淡淡的笑容。
「娘,我想天天和娘在一起玩。」
「好,娘每天都帶你玩。」
「真的?太好了!」縈縈開心的又蹦又跳。
命運就是如此風雲變幻,原以為一切美好的來臨卻成了泡影,不是何時,如同晴天霹靂般迸出。是誰都無法釋懷的……
母親的病似乎一天比一天重,終於,她倒下了,再也起不來了。
縈縈趴在母親的床上,眼淚不停的流。她拚命哭喊著:「娘,你醒醒啊,你要帶縈縈去採花啊!」
母親緩緩地張開雙眼,望著縈縈,她沒有氣力在伸出手去撫摸她,滿目慘白,咧嘴依然微笑著。縈縈的父親也在她身邊,她叮囑丈夫:「相公,我們的女兒你一定要照顧好。」
「夫人,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教育女兒的。」他承諾道。
「縈縈,再讓娘好好看看你……等你長大了,一定要帶著你最喜歡的人來看娘啊!」說著,落下千金重的淚珠,滴落下來,卻沒有聲音。淚和她一同長辭於人世。
「不!娘,你不能說話不算數!你不可以啊!」縈縈激動地搖晃著母親,淚水像雨點般落下。
看到她如此,父親連忙拉開她,可她不顧阻攔,仍然呼喊著母親。「啪」的一下,父親打了她一記耳光。她先是愣住了,然後大聲哭了起來。
「給我記住!沒有我的同意,不許靠近你娘房間半步!」父親嚴厲的教訓如同針尖般刺痛著她的心。
……
「縈縈,你在想什麼?」巧問道。
縈縈迴過神,似乎不再悲傷,她心存溫逸的笑著:「白大哥,我剛才想起很多小時候的事情,好像昨天發生過一樣歷歷在目。」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白大哥的身邊,就會想起以前的往事。因為白大哥的感覺帶給我很多記憶,可現在不美好的都變得很美好了,我……」
不知哪裡來的酸楚,縈縈垂下眼帘,不一會,眼裡含滿著淚水。「我小的時候,我娘經常帶我到山坡上採花。後來她得了重病,臨終前對我說,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帶著自己最喜歡的人一起去看她……」
巧望著她,會意的笑著。
「白大哥,你答應我,以後不要離開縈縈,我們永遠也不要分開好嗎?」
「白大哥當然不會離開你,無論在哪裡,白大哥都會保護你,一心一意地照顧你。」
「真的么!」縈縈開心地望著他,像泉水一般清澈的眼眸,臉頰漸漸泛紅,她紅潤的雙唇微微顫動著,頃刻間,她投進白大哥懷裡,縈縈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妹妹,一股暖流流遍全身。這樣溫暖的臂膀就是最體貼的依靠。她抬起頭看看白大哥,白大哥還是充滿溫馨地笑著,縈縈心裏面悲傷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只剩下安逸。夜空的星星總是時隱時現,但光芒卻是那麼的耀眼,溪水也靜靜地流淌著,夜涼了,人,心是暖的。
「白大哥,縈縈很想知道一件事情,你要實話告訴我。」縈縈說。
「好,你說啊。」
「你……有沒有喜歡過的心上人啊?」
巧惆悵起來,躊躇了一會,便對縈縈坦言道:「有過,只是已經是太早的事情,都忘記了。」
「那你現在還想她么?」
巧沉默了。心裡在隱隱作痛。
「白大哥?是不是縈縈問了不該問的……」
巧微笑著,搖了搖頭,告訴她:「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再說吧。」
巧拉著縈縈一起離開了溪邊。
***
他們在密不透風的樹林里走來走去,可走了幾圈都是回到同一個地方。
「白大哥,怎麼我們走不出去這個樹林呢?」縈縈焦急地問。
「大概天太黑了。摸不清方向。可是我們並沒有走錯方向。」巧看到前方有點透亮的地方說,也許那面是條路,我們往那邊走吧。說著,帶著縈縈朝那邊走去。
他們穿過樹林。發現前面立一石碑,碑上寫:「迷蹤林」。四周煙霧瀰漫,甚是怪異。巧欲一探究竟,繼續往前走。
穿過那層層薄霧,發現原來有一花園,還有一座花亭。花園內,四處牡丹盛開,繁花滿園,芳香四溢,一叢叢紅血一般的花火,鮮麗嬌媚,流光溢彩,好似鬱郁樹林中無數火團,熊熊燃燒。
「莫非是……」巧怔住了,他推開花園大門,發現裡面的牡丹竟然一隻也沒有枯萎,依然香氣瀰漫,他走上亭子,拭了一下,亭子間的石桌一塵不染。他的心中質疑:「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她還在這裡?」
縈縈看到那些盛開的正艷的牡丹,捧著那開得最紅的一朵,聞著它的芳香,感嘆道:「好香,好美,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牡丹!」
「白大哥,這個花園是誰建的呀?」縈縈漫步欣賞著盛開的牡丹。
「縈縈,你喜歡這裡么?」巧說。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想忘卻過去的記憶。
「好喜歡啊,沒想到迷路卻見到這麼美的地方。」
「這一定是命中注定。」巧愁眉緊鎖感嘆道。
「白大哥,你好象有什麼心事。」縈縈好奇的問。
「沒……沒什麼,縈縈我們回去吧。離開這裡前面就可以出去了。」巧還是溫柔的笑著。可似乎在隱瞞著什麼。
縈縈答應著。他們正準備離開這裡。
可就在此時,一陣狂風忽然颳起,夾帶著煙霧瀰漫,彷彿要阻攔他們的去路。風把地上的東西吹落得漫天飛舞。霎時飛沙,花瓣,葉子,全部都在空中翻騰。巧和縈縈一時前進不得,後退也不得。只得困在原地用袖子擋住風吹。等風漸漸微弱了,地上到處都已經亂七八糟。巧放下袖子,面前的人,卻令他驚愕的說不出一句話。整個園子無聲無息靜謐的出奇。
坐在花叢中的,那是一位穿著紅色綢緞,身段妖嬈嫵媚,秀髮如墨色,垂到地面,絕色美貌的女子。她翹著腿坐在那裡。那妖艷的神情凝視著巧。
巧犀利而又惶恐的眼神凝視著她。而縈縈緊緊拉著他的手,害怕得躲在身後。
「白大哥,她是?」
巧拉著縈縈的手說:「我……我不認識她,我們走吧。」
「不認識我!」燕喝住他們,即隨處摘了朵牡丹,走到巧面前,說:「呵呵呵!白里巧,你以為你這樣說就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過過么。」
「白大哥……為什麼她知道你的名字?」縈縈疑問道。
巧沒有理會,硬是拉著縈縈往前走。
那女子悠然的說道:「難道你忘了?這座牡丹園,是你為我建的。難道你又忘了?我們曾經在這裡做了些什麼?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我在這裡等了你十年!」
巧滿身怒火,轉過身憤怒地說道:「一派胡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拉著縈縈的手:「縈縈,我們走。」
只聽「唰」一聲大門緊閉,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想走?」燕妖媚得笑著:「呵呵呵……你以為這裡是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地方么!」
剎那間,那女子用妖法勒住縈縈的脖子,猛地她拖到自己面前。
「放了她!」巧怒吼道。
「呵呵呵,放了她?」那女子冰冷而又狠毒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白里巧,你說……我殺了她,你會不會很痛苦?」
「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這麼執迷不悟。當初我放過你,只是想讓你改過自新,可你竟然還這般慘無人道,再次出來作惡!為禍武林!」
「哈哈哈哈!」那女子狂笑道「執迷不悟的是你!既然你不肯再見到我,為什麼還要來這裡!你分明是口是心非!」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這裡!快放開她!你到底想怎麼樣!」巧的心一點點開始作痛,他怒喊道。
「白大哥……」縈縈被勒的喘不過氣來。不停的掙扎著。
「白里巧,只要你交出振山之寶,我就放了她。」那女子陰笑著看著他。
巧怒視著那女子,又看了看縈縈,他點了點頭。
「好,我可以給你,你先放了她。」
「唰!」縈縈被鬆開昏倒在地上。
巧拿出手中那把桃花劍講道:「這把劍就是振山之寶,想要的話,你就拿命來!」
說著飛快的跑向那女子刺去。
那女子武功也今非昔比。更勝從前,驚人厲害,凌波微步,招招都躲避的恰到好處。巧的劍法雖然驚人蓋世,卻遜色與她輕敏過人。忽然,巧刺向那女子胸口,那女子竟以掌接劍,掌心內力極深,竟抵住巧的劍氣。
巧用盡內力將劍頂住,二人內力相衝至極點。「砰!」一聲巨響,劍已碎的不成樣子。
滿地劍的碎片,在月光下散發著透亮的光芒。
巧被那股力量所擊倒,而那女子卻安然無恙。忽然,不知從哪裡飛出來四條巨大的藤蔓,綁住了巧的雙臂和雙腿,將他吊住。
「哼!」那女子踩過那些碎片,得意地說道「巧,其實我根本不是想要那把劍,我要的是你的人!」
巧不作聲,也不正眼看她。他使勁掙扎著。
「你這樣真讓我心疼,不要再掙脫了,越掙扎就會綁的你越緊。這些藤條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
「你!」
「這些牡丹花都已經被我下了妖氣,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可以察覺得到,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白里巧。」
「放開我!」巧怒視著她。
「其實,我只想讓你做一件事。當年我被你打成重傷,功力盡失,這十年來我潛心修鍊,才能恢復功力。不過……我已經很久沒有吸食男人身上的真氣快活一下了。我要你把它獻給我!」
「你妄想!」巧掙扎道「我是不會出賣我的尊嚴給你這個妖女的!」
「啪!」一記耳光打在巧的臉上。
那女子擁向巧。瘋狂的吻著他。巧動彈不得。藤條纏在身上越來越緊。他們緊緊相擁,盡情的纏綿著,而燕卻不斷地吸著巧體內真氣。巧感到無比的難受,一股力量從他的體內被吸走,越來越強大,他好像墜入了深淵之中。親熱之中,燕望著巧,她的心裡有止不住的喜悅,她更用力的貼在他的身邊,讓他一動也不能動,然後開使撫摸著他的全身。頓時天旋地轉,猶如即將窒息一般,他凝望的眼神已經變得漆黑,體力不支的癱倒在地。
燕靜靜地坐在他身邊,輕輕的撫摸著他昏迷的雙眼,吻了她,微微一笑。一股烏煙瀰漫飛走了……
不知是什麼時候了,突然下起了暴雨。牡丹園裡的牡丹全都濕漉漉的,暴雨加雜著雷聲噼啪作響,縈縈被暴雨淋醒從昏迷中醒過來,她看看了周圍。已經沒有任何動靜了,才安心的爬起來。急匆匆跑到他身邊,白大哥卻一聲不響的躺在草地上,任憑雨點打濕著身上,卻面色蒼白毫無表情。他呼吸微弱,她連忙拉住他的手,貼近自己的胸口:「白大哥!你醒醒啊!你的手好冷啊!」她心急如焚地望著他……
***
一連三天,白里巧一直昏迷不醒。
縈縈一直趴在巧的床塌邊,不吃不喝,一心盼著巧能醒過來。
這天清晨,縈縈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白大哥正摸著她的肩膀。他靠在床頭枕邊,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褂子,嘴唇發白,但他卻洋溢出柔和的笑容。縈縈看到白大哥醒了,欣喜若狂,她忙坐在巧的身邊,問他:「白大哥,你終於醒過來了!縈縈好擔心白大哥!」
「白大哥沒有什麼的,只是受了點內傷。只要我日後運功調理就沒事了。」
縈縈難過的低下頭:「那太好了!白大哥,我……好害怕。為什麼我們會被那個女魔頭襲擊?」
巧不知該怎麼回答縈縈。只有沉默。
縈縈看出來白大哥十分為難,就又安慰似的說:「白大哥,你說得對,昨天的事應該忘掉。只要白大哥沒事縈縈就放心了!」她笑的像艷陽一樣溫暖。
巧拉起縈縈的手,百感交集地問:「縈縈,你還生白大哥的氣嗎?」
「只要白大哥不離開縈縈,縈縈就不生氣了。」她水靈的眼睛泛著光芒。
「哦,對了,白大哥,你一定餓了吧,我去做好吃的給你吃!」縈縈開心地望著他。
「好啊,白大哥好想吃縈縈做的面。」巧笑著說。
「好,那我馬上去做!」縈縈興高采烈的跑向門外。
巧笑望著縈縈離開的身影,卻有慢慢地憂愁了起來……
縈縈正要去廚房,路上碰到了李璞。
「縈縈姑娘,這麼早去哪裡?」璞問。
「李大哥。是你啊。我去給白大哥做吃的。」縈縈說。
「白兄最近還好么?」璞又問。
「白大哥三天前被一個女魔頭打傷了,今天才剛醒過來。」縈縈傷心地說道。
「啊!」璞怔住了「白兄現在在房裡么,我要馬上去看看他。」
璞來到巧的房間,看到巧靠在床上,面色蒼白,他坐到巧的床榻前關切的問道:「白兄,我聽縈縈說你被那個妖女襲擊,現在傷勢如何?」
「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她的功力已經今非昔比,把我的劍都震碎了。」巧顯出憂傷的神情。
「看來這個妖女是有備而來,白兄的桃花劍乃天下第一劍,劍氣極強,她竟然能震碎白兄的劍!」璞怒道。
「她的功力已經不是一般人可以對付,就算幾大派加起來對付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看來該來的,一切都要來了……武林必定要遭一場血雨腥風,只可惜,才平定了十年。這一切皆是上天註定!」巧哀聲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