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回 紅鸞歸來
羅顯似笑非笑道:「不得已的苦衷?也罷,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強求本南華府的外門供奉也不要求詢問來歷,既然前日你已通過測試,從現在開始就是我南華府的供奉了,至於一些細節含玉自會跟你講明。」說罷已轉身而去,看那樣子似乎有些失望。
一旁的容天長老也嘆息一聲,搖了搖頭一同跟了出去。來到門外之後羅顯卻放慢了腳步,等容天趕上來才沉聲問道:「老四啊,你看這個楚軒怎麼樣?」容天稍微沉吟搖了搖頭道:「我看不透這孩子啊!好像心裡藏了很多事。不過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不知大師兄是什麼意思?」
「是啊!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可惜來歷太過神秘,這樣的人一旦有個閃失,只怕造成的破壞力更大啊!」羅顯低聲嘆道,卻讓容天微微動容,他極少看見大師兄如此為難,看來真是對楚軒期望頗高。但此事關係重大,他也不好再多言,到底如何最後還得羅顯自己定奪。
鄭秋雖然討厭楚軒,但羅顯已把後續的事都吩咐含玉做了,他卻不願讓二人獨處,只有耐著性子跟著。含玉倒是非常熱情,幫著楚軒排好了住處,又往後邊的藏經塔去逛了一圈。宏偉龐大的塔樓彷彿已刺入天上,強大的結界籠罩整座巨塔,閃著暗黃色的光芒,給人一種肅穆壓抑的威嚴。
直到此時楚軒才知道,憑艾斯那麼大能耐,為什麼還要讓他來此尋找《通源曉世》。就藏經塔外邊的結界,別說是一個人,就算是只蒼蠅也飛不進去。顯然艾斯並不想與南華府為敵,這才點撥楚軒前來暗地尋找。
來到藏經塔下,門口兩個守衛的藍衣漢子,見含玉來了趕緊躬身施禮。隨即回身鼓搗半天,才聽「刺啦」一聲,暗黃色的結界光幕上裂開了一道一丈多高的口子,正好容納一個人出入。「來吧,裡邊就是府中收藏典籍的地方。」含玉回身喚了一聲,已率先邁步進去。
楚軒跟隨在後,不多時已經走到塔下,銅鑄的大門足有兩丈多高。只見含玉口中念念有詞,揚手揮出一道藍光,正好落在門縫中間。「咣當」一聲巨響,大門緩緩往兩邊開啟。
一瞬間,楚軒簡直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略微有些昏暗的光線,使那本來已經非常廣大的空間變得更加深邃。中間沒有任何割斷,一層就是一個大廳,在四周靠牆圍著一圈高大的書架。書籍從上到下擺滿了書架,只怕有幾十萬本。
雖然楚軒就是奔著藏經塔來的,但他過去從來沒有想象過,南華府的藏經塔居然會有這麼大規模。但緊接著頭疼的事又來了,在這些書中要找出一本《通源曉世》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含玉率先走了進去,一邊自豪的說道:「這就是我們南華府的藏經塔,堪稱天下最大最全呢!就算是其他五大宗門也是望塵莫及。一共藏書一百零二萬本,分為上下兩層,上面一層只有府中長老可去,就連我和大師兄也不能擅自上去。不過僅是一層的典籍就浩如煙海,看也看不完的,倒是不用非要去第二層。」
顯然這座龐大的塔樓絕不僅僅兩層,但楚軒初來乍到也不敢多問。
聽含玉說話意思,似乎對不能去二層,並沒多少遺憾,楚軒不禁疑惑,試探道:「想必是二層收藏的典籍高深難解,應該全是精華所在吧。」
含玉搖頭笑道:「這次你可猜錯了,二層可不是什麼精華所在,只是些殘缺不全的典籍罷了。父親說,閱讀殘典非常危險,最易墮入歧途。除非浸淫道法領悟真諦,才可查閱研究,否則走火入魔可不是開玩笑的。」
接下來的生活就有些枯燥無味了,面對那龐大的藏經塔,楚軒如同墜入了海洋。就像一塊乾涸的海綿,瘋狂的汲取著法術的精要。雖然他法力精純,但法術上始終存在短腳,如今又怎會錯過機會。而且他已經決定離開蘿蠶仙居,畢竟不可能事事兩全其美,如今在南華府閱讀典籍,就已經耗去他所有精力,哪還有工夫再去丹室。而且丹王月銅雖然有些本事,但對楚軒來說也並沒太大幫助。
雖然含玉給楚軒安排了住處,但對楚軒來說,卻沒什麼大用。自從他來到了南華府之後,就沒離開過藏經塔。各種新奇精妙的法術,早就讓他忘記了時間。轉眼間有過了一個月,楚軒毫無察覺的沉浸在學習中,卻不知道有大麻煩臨頭了。
這天楚軒正捧著一本《神雷精解》看著,背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含玉竟已到了近前。但今天含玉的臉色卻有些不太一樣,平素那淡淡的笑容也不見了,微微皺著眉頭瞪著楚軒,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楚軒不知所以,趕緊放下手上的書,微笑道:「含玉找我有事?」
子!」羅含玉莫名其妙的來這麼一句,更讓楚軒疑惑不解。「騙子?我什麼時候騙你了?」含玉撇撇嘴:「紅鸞回來了,就在外頭等你呢!」丟下此話轉身就走,看來是對楚軒非常不忿。
「紅鸞竟回來了?」楚軒搔搔頭,已明白含玉為何說他是騙子,喃喃低語道:「看來真箇麻煩啊!紅鸞性子剛烈,只怕不好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雖然有點不知如何面對紅鸞,但楚軒還是迎著頭皮跟了出來。
藏經塔外邊,沈紅鸞正氣鼓鼓的等著。見楚軒出來立刻就奔上前去,也不說話,就惡狠狠的瞪著他。楚軒有點心虛,笑嘻嘻的道:「師父回來了!」紅鸞俏臉一紅,不禁又羞又惱:要當你師父了,你這騙子,虧人家還拿你當朋友。看你可憐巴巴的,想傳你些練氣法門,卻沒想到好心全都成了驢肝肺!」
「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騙你,原本是想上玄融丹室,還不是你非要把我帶回家的。」楚軒訕訕的說道。紅鸞心裡更惱:「這麼說還都是我的錯嘍!你個大騙子,明明有那麼強修為,還到我家去學徒,分明就是沒安好心!你快說,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則……否則……」紅鸞想了半天,還真沒什麼能威脅楚軒的,最後銀牙一咬,張牙舞爪的喝道:「否則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