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冥地

「表姐，莫琦，你醒一醒！」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莫琦渾身一顫，猛然睜開了眼睛。表妹蘇曼妙穿著睡衣抱著她的黃毛狗彼德兒正站在床前：「上帝啊，我以為你又遇到鬼了，在床上又哭又叫的，快嚇死我了！」

莫琦翻身坐起來，揉著眼睛：「對不起，表妹。」

「奇奇是誰？是不是又是那條脖項上有三道發著金光的金黃色圓圈，蛇頭的眉心部位有三橫一豎『王』字的大蟒蛇？」蘇曼妙問。

莫琦點點頭。

「我看你是和蛇幹上了，小心你也變成一條蛇。好了，不要胡思亂想，睡覺吧。明天莫忘了到藥店買一些菊花，配冰糖喝，去火。人有了火氣就會做惡夢。」蘇曼妙拍了拍莫琦的肩轉身離開。

莫琦端起床頭一杯涼水，咕咚咕呼喝下去。感到肚子有些發脹，便穿上托鞋去洗手間。表妹蘇曼妙剛從洗手間出來，進了她的卧室。莫琦推開門，對面鏡子里出現一張朦朧的女孩的臉，頭髮亂蓬蓬的。莫琦不由自主迎面走過去，忽然覺得鏡中我人有些陌生，那眉毛、臉頰頭髮都不是自己的。她眨了眨眼睛，鏡中的人也眨了眨眼睛，她抬起雙手從腦門往後擾自己的頭髮，鏡中的人也往後擾自己的頭髮。

莫琦臉上露出微笑，可是鏡中的人卻一臉嚴肅。

莫琦伸手去觸摸鏡子，鏡中的人也伸出手來。

莫琦混身一激靈，她感到自己的手碰到了鏡子里那個人的手，涼冷，滑凝！猛地倒退一步，莫琦重新審視鏡子里的人，這一次她看到了一個被嚇得半張著嘴的自己。

莫琦長長舒一口氣，轉過身去掀坐便桶的蓋兒。

忽，空氣一陣顫動。

潔靜瓷白的便桶里，竟然盤著一條嬰兒胳膊粗細的蛇，蛇頭隨著便桶蓋的抬起而高高昂起，吐出的紅信幾乎要碰到莫琦的鼻子尖，一對綠豆大小的小眼睛緊盯著莫琦。

「啊——」莫琦失聲尖叫，手一松便桶蓋叭地又蓋上了。

蘇曼妙聞聲推門進來：「表姐，又怎麼了？」

「蛇，有蛇！」

「在哪裡？！」

「便——便桶蓋下面！」莫琦臉色蒼白，指著桶蓋說。

「開什麼玩笑，我剛撕過尿，衝過水。裡面怎麼可能有蛇呢？！」蘇曼妙說著過去叭地掀開便桶蓋子，裡面空蕩蕩的瓷白如玉。

莫琦嚇得捂著眼睛不敢看。

「你自己睜開眼睛瞧一瞧吧！」蘇曼妙用力扒開莫琦的手。

那條嬰兒胳膊粗細的蛇不見了，瓷白的便桶里一塵不染。

蘇曼妙轉身要走，被莫琦一把拉住：「曼妙，陪陪我。」

蘇曼妙被氣樂了：「你讓我看著你撒尿嗎？旁邊有人我是撒不出來尿的。」

「我，我害怕！」莫琦嘴唇哆嗦著說。

兩人從洗手間出來，蘇曼妙說：「來吧，到我的卧室里來，咱倆一塊睡，省得你又做惡夢。」

燈關了。蘇曼妙的卧室里暗下來。「表姐，你是不是心理有問題？我給你推薦一位心理醫生，他叫宋道行，聽好多人說他看城市女人心理疾病很有一套。」

「我不去，我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