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追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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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看著莫滅一點也不注視自己，也不關心時間，反而四處觀顧，不覺暗道：難道他還想著逃跑，這可能嗎，腿上的上，幾乎成了他的致命所在，要跑，能跑多遠。不由嗤之以鼻，冷哼一聲，眼睛斜視著天空，手上自覺地把大拇指與中指慢慢地合上，正欲做那一個熟悉的動作......

莫滅知道，他的時機來了。當下，暴喊一聲，「停」！

這一聲喊，莫滅幾乎提起了全身的氣。陡然如一個響雷，在幾人之間傳遞。

大漢一滯，冷漠地看著莫滅，陡覺腹部疼痛難耐，暗道不好，自己太得意忘形、疏忽大意之下，讓他有機可乘，不敢置信地看著莫滅。

不錯，莫滅等的就是他彈指而未彈的那一瞬間，要讓一個習慣的動作停下來，需要一點點時間，反應的快慢就決定了莫滅的機會大還是小。大漢很疏忽，在停下的時候，還遲疑了一下，雖然時間很短，對莫滅來說，卻已經足夠了。他左手緊握的一把鐵針奮力投向三人一狗，這種技巧，很笨拙，也很適用，特別是群戰的時候，他也是偶然間學來的，後來又經過許多次試驗，感覺雖然威力不大，但對於眾多的敵手，很能夠製造麻煩，如果打中了要害，也能夠占很多便宜。接著，立即趁此機會，以他最快的度，忍住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移動到大漢面前，右手中的匕喂進大漢的小腹中。同時，趁其他三人驚愕是瞬間，又甩出一把鐵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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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老天照顧，或許，是莫滅太過幸運，他居然成功了。莫滅掃視，雖然大漢的傷處不是要害，沒能夠殺死他，卻讓他嚴重受傷，血流不止，只要能夠拖住他，不必交手，勝利的將是莫滅。而兩次甩鐵針，效果也非常不錯，一人打中咽喉，立即死亡，一人兩腳上中針，左腿膝蓋正好被打中，行動嚴重受阻，菜刀右眼流血，透出半截鐵針，視力受損，狗身上中針最多，卻無大礙，全是皮面傷。

雖然與開始的計劃不符，這種結果卻是莫滅最希望的。一人死掉，余者受傷。

菜刀很強悍，未等莫滅有所移動，立即攻擊過來，接著是那隻狗，嘶叫著撲了過來，疤臉大漢也已經行動，做他生命里最後一次衝擊。

莫滅嗤笑一聲，一根鐵針又射入菜刀持刀的手，菜刀的刀落了，落到了地上，他已經無法持刀，那根鐵針，竟然命中手腕，穿筋而止。一個武士，失去了隨身武器，就會淪落。菜刀也一樣，沒有菜刀的菜刀，已經不能夠叫菜刀，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不足為懼。

大黃狗眼睛很毒，直接咬中莫滅受傷的右腿，並撕下一塊肉來，莫滅很疼很憤怒，手起匕落，大黃狗沒來得及第二次攻擊，就已經躺在地上，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不過，依然喘著一口氣。

大漢的刀已經快要落到莫滅的身上，他避無可避，只好以肩膀來代替被砍掉一隻左手的代價，右手中的匕同時刺進大漢的心臟，囂張的傢伙，終於被莫滅做掉。

拼著兩敗俱傷，或者同歸於盡，莫滅幸運地活下來了。現在，大漢死了，菜刀已經沒有戰力了，刀落之後，他就一直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已經算不上是戰士了，大黃狗也無法行動了，莫滅的那一下，讓它失去了行動能力，還剩下兩腳受傷的傢伙，已經不用浪費時間了，只要野獸一來，自然會吃掉他。

那麼，我應該離開這裡了，血腥味太濃，弱小的野獸可能不會來，但這片叢林里兇殘的野獸數不盡數，不用多久，肯定會成為野獸的戰場，不離開，也將同他們一般，成為獸食。

慢慢地撿起幾人遺落地上的武器，朝著藏袋子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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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迷茫之中，見得殺害自己同伴的傢伙一瘸一拐地走遠，不由從迷茫中脫離出來，儘管自己與同伴之間的信任沒有那麼牢靠與堅實，但是，同伴終究是同伴，敵人終究是敵人。現在，只剩下自己還有一拼之力，難道就這樣放過他？

看著在地上掙扎的大黃狗以及被鐵針打中雙腿無法行動的那個倒霉的傢伙，頭的屍體和另外一具連攻擊也沒能動的笨蛋，左手不由握得緊緊的。

是呀，一直以來，我以右手用刀，鍛煉的是右手，但是，以為憑藉的右手廢掉了，就這樣消沉下去？不，我還有左手，完整的左手，我還能拿起武器，還能攻擊，我還有用，為什麼就這麼放棄了呢？不行，漸漸遠去的敵人也快無還手之力了，很適合我的最後一擊，我為什麼不能夠轟轟烈烈地死去呢？現在的我，根本沒有辦法活下去，但是，就這樣死掉，我不甘心，臨死，也得把你拉來墊背，這，才是我的作風。

左手撿起身前沒有被莫滅拿走的菜刀，拿捏好出手時機，朝向背對著自己的敵人的後背奮力擲去。菜刀絕對相信自己的最後一擲，那個用背對著自己的傢伙絕對無法躲避這一下，於是，連看都沒看，就坐在地面了。這裡，將是自己的安息之地了，那麼，也不用走了，就在這裡死去吧，那個殘忍的世界，縱然能夠活著出去，也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以這幅身軀，只不過成為別人獵殺的對象或者食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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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擲出菜刀的時候已經知道，這一刀，絕對是完美的一刀，自己縱橫殺場一生，從來沒有用出如此完美的刀法，而臨死之時，卻以左手動了這麼完美的一刀，絕對足以自豪了，也該入土為安了。

莫滅很大意，並非得意忘形，而是大意，他不該自信地以為菜刀已經意志崩潰，沒有了反擊之心。所以，戰爭之中，大意的人，是要付出代價來吸取教訓的，儘管，他已經吃過類似時間的虧。

當菜刀破空之聲傳到莫滅耳中，想要迴避，已經不及，數十個念頭轉過――還有敵人？有人裝死，新來的狩獵者？暗處的......

不對，唉，還是自己的過錯呀，要不是偷懶，又怎麼會有現在的轉變呢，聽這聲音，不是那個名叫菜刀的武器菜刀嗎？莫滅知道，要是被菜刀擊中，以現在自己的情況，至少要去掉半條命。接下來，要面對各種野獸的襲擊，生還的機會將要大大降低。

但是，菜刀已經很近，連趴下的時間都沒有了，它的鋒利，好似已經穿刺進入自己的背部，皮膚涼陰陰，那是刀風襲來的感覺，這一刀，很厲害，很牛逼，這是精氣神合而為一的一刀，這一刀用完，用他的人離死也就不遠了，但是，他為什麼會這一刀呢？這是傳說中存在的絕技，不可能出現在一個三級戰士身上，也不是一個三級戰士可以使用出來的，垂死一擊真有如此強勁嗎？同樣的，也在想著，怎樣才能避開這把偷襲的武器。但是，已經遲了，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