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訓練黨衛軍
在龍澤飛行動的整個過程中,沃克沒有說一句話,沒有提供一點指導。沃克不是一個不懂得怎樣教學生的人,恰恰相反,沃克訓練美國海豹幾十年,教出了無數有優秀作戰技能的士兵,他是一個極其高明的導師。
沃克不是要讓龍澤飛學會拆除一個最簡單的炸彈那麼簡單,這個炸彈只是一個普通的為學員提供假設情況的爆炸裝置,威力不大,結構也極其簡單,學會拆除這個炸彈,基本沒有什麼知識可學,要是妄圖在這個東西上登上炸彈專家的寶座,那會讓全世界的軍火工人笑掉大牙。
但是,沃克這麼做卻有極其深遠的意義,沃克現在要讓龍澤飛明白的是,把自己投身於這種孤立無助的境地,親身經歷過和死亡最近距離的接觸,感受到自己力量的極限,體會到死亡的恐懼,學會控制自己的行動,只有跨過了這一個門檻,龍澤飛才能真正了解戰場的士兵的生存方式,正視自己的生活,真正適合做一個本領高超的戰士。
龍澤飛來到門前,身上少了許多東西,讓他的行動靈巧了許多。在這樣的天氣只穿著一個小背心,「涼爽極了」的秋風「嗖嗖」地穿過背心,在龍澤飛的後背上轉悠。可是,龍澤飛不但感覺不到一點寒冷的滋味,反而在身上微微滲出了一層汗珠。
不過,龍澤飛並沒有象休斯他們那樣害怕,他的手還沒有一絲顫抖的跡象。他想了一下,在門前跪下一條腿,用瑞士軍刀上的鋼銼插進門縫,慢慢把鐵門向外拉。鋼銼的粗糙表面牢牢地壓在門邊上,鐵門一毫米一毫米地移動,被拉開了一條縫隙。
龍澤飛從門縫向裡邊看去,和他猜測的一點不差,裡邊的那個教官並沒有把炸彈弄得特別複雜,炸彈就拴在門把手上方一點的位置,而且只有一個。
事情並沒有超出龍澤飛的預想,他的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實現了,這讓他心裡稍稍穩定了一點。龍澤飛再仔細觀察那個炸彈,他心裡又輕鬆了許多,也十分簡單,就是在門上連了一條拉索裝置,只要一開門,把繩子扯直,繩子就拉動那邊炸藥上的**或者其他東西,炸彈就炸了。
龍澤飛的心完全放到肚子里了,這是最簡單不過的東西,連他自己也會設置,只是這東西需要現成的,而這些教官用的也是製成品,象這樣已經製作成的東西,裡邊的構造也是固定的,原理也就不複雜。
龍澤飛忽然覺得全身都不象剛才那樣緊巴巴的了,活動也自如多了,這時他才覺得,胳膊都因為太僵硬而有點酸。龍澤飛心裡暗暗罵自己,這麼簡單的玩意,居然把自己嚇得到處亂轉,一會跑到房后,一會又亂想主意,繞著整個世界轉了一大圈,自己真是太沒用了。
這種炸彈的拆除也容易,只要把小剪子伸過去,把繩子剪斷,事情就完了。龍澤飛越想就越覺得自己沒用,他伸手就去剪那根小細繩子。就在龍澤飛的剪子已經夾住了那根繩子,已經剪下去的時候,龍澤飛突然一驚,原來,這根拉索只是在塑料包裹的黃色的TNT炸藥塊頂端繞了一下,就伸進炸藥塊後面去了,在炸彈的後面,還夾著一個小東西,那是一個反拆除裝置,只要拉索一斷,炸彈就會爆炸!
龍澤飛的後背上「唰」地冒出一層冷汗,好險!好險!好險!
那些教官雖然戲耍這些菜鳥已經習慣了,有點懶了,可是,這可不代表他們多年養成的習慣,他們在戰場上用血汗換來的經驗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他們順手一下,就可能要他這樣的馬大哈的命!
卑鄙、卑鄙、卑鄙!
龍澤飛縮回手來,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小心地把鐵門推回去一點,讓那根小細繩子下來,別綳得那麼緊,免得一不小心把炸彈給拽響了,誰知道這些馬大哈的美國佬,他們的炸彈質量有沒有問題!
龍澤飛一面要小心別把繩子扯開,一面又要盡量把腦袋從門縫伸進去,看清炸彈背面的結構,可把他擠兌得不輕。費了半天的勁,腦袋上都勒出了血印,龍澤飛才看清,原來炸彈背面有一個彈簧片,就是那個東西拉扯繩子,提供反作用力。龍澤飛傻了眼,要從這麼窄的地方把胳膊伸進去,再彎過來,夾斷炸彈背面的那麼小地方的繩子,這個難度不是一般地大啊!
誰能長著帶彎鉤的手啊?龍澤飛急急忙忙把腦袋從門縫裡邊抽出來,不行,我得先透透氣。龍澤飛使勁揉揉已經有了血印的腦袋,心想,看來這傭兵的大錢真不好掙啊!真是光看見賊吃肉,沒看見賊挨揍啊!
龍澤飛活動活動脖子,又小心翼翼地把門拉開剛才那麼大的小縫,再把半拉腦袋伸進去,龍澤飛暗暗罵道,媽的,這是那個死教官乾的,這麼一來,今後我就可以自豪地對別人說,我的腦袋確實曾經讓門擠過!真是該死的混蛋。
清醒過一陣之後,龍澤飛再回來觀察這個炸彈,他這才看到一個他剛才沒注意的東西,原來,在這個炸彈的上邊,有一個白色的豎著的小細棍,從炸藥的另外一側伸過來一根細繩,象是塑料管。再仔細看這段管子,原來是從炸藥後面繞過來的。
龍澤飛忽然想到,第一次進攻房子的時候,教官曾經出來罵他們,對呀,要是這個炸彈不能動,或者拆除非常麻煩,從那個教官能夠輕易出來的情況來看,這個炸彈拆除起來應當非常容易。龍澤飛仔細看了兩遍,終於確定,這個導線可以從上面拔出來,這個東西就象開關一樣,只要一拔出來,炸彈就不起作用了。
龍澤飛氣得直罵,你倒早說呀,這不是折騰人嘛!我脖子都酸了,原來就這麼簡單。
只是,這個東西是不是真是那麼回事呢?龍澤飛又看了兩遍,確信就是這麼回事,決定用刀把這個東西挑出來。
旁邊看著的伯特他們已經讓那個炸彈給炸成神經病了,現在看到龍澤飛獨自一人去勇敢地面對這一切,孤獨地走上了他通往天國的旅程,心裡全都在為他祈禱。現在他們看到龍澤飛側著身子,把一隻胳膊伸得長長的,呲牙咧嘴的,這是要幹什麼?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測的時候,就看見龍澤飛大叫一聲,「咕咚」一聲摔倒在地。伯特大叫一聲:「完了!」
休斯伸著脖子說:「可是我好象沒聽見聲啊!」
「什麼聲?」
「是不是沒聽見爆炸?」
「是啊!」
那邊倒在地上的龍澤飛也捂著腦袋,等著炸彈爆炸,假如自己猜錯了,那個管子不是炸彈的開關,那麼自己動了一下,那麼炸彈肯定要爆炸了。
可是,所有人等了半天,門裡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龍澤飛心想,完了?壞事了還是成功了?
他起身從門縫朝門裡邊看,門裡邊當然什麼都沒有。這樣看不出來。龍澤飛想了一下,又照剛才的樣子,從門縫把剪子伸進去,把那個繩子剪斷。這次和剛才不同,他剪子一下去,馬上「嗖」地跳出老遠。這次是真的惹禍了,這個繩子一剪斷,反拆除裝置就要起作用,炸彈真的要爆炸了。
龍澤飛的動作真夠快的,這邊剪子「咔嗒」一響,那邊他已經跳出一兩米遠去了。沃克被他都氣樂了,這個怕死鬼呀!這東西有那麼可怕嗎?
當年施坦因納訓練黨衛隊的時候,為了訓練士兵求生的本能和錘鍊他們的意志和體力,他命令士兵挖個人掩體的同時,命令裝甲車或坦克發動起來。在轟隆隆的坦克聲中,士兵們驚恐地、揮汗如雨地拚命挖。時間一到,施坦因納就命令那些龐然大物碾過掩體,檢驗掩體的可靠程度。很多士兵由於挖的掩體深度不夠,或不結實,被坦克和裝甲車碾死或壓成殘廢。面對血肉模糊的士兵屍體,施坦因納叫士兵就地掩埋他們。
為了檢驗士兵的膽量,他讓受訓的士兵頭戴鋼盔,立正站好,把拉了導火索的手榴彈,放在士兵的頭盔上。在轟隆隆的爆炸聲中,不少士兵倒在了血泊中,有的被嚇得精神失常。
在施坦因納嚴酷的操練下,一支置生死於度外的具有「屠夫精神」的部隊開始成長起來。他的士兵個個都訓練成了狙擊手、獵手和競技能手。優勝劣汰的競爭原則成為他訓練士兵的一條法則,他要求他的士兵在任何條件下都能生存,都能保護自己,都能勇敢地面對各種殘酷無情的現實。
現在才0.5盎司炸藥,這些小子就都嚇成這樣。這個小子總算機靈,還算是找著門了。另外那些傢伙更是他媽的蠢貨,居然讓這麼點炸藥擋了三天!
龍澤飛跳出去之後,沒有聽到爆炸聲,他明白,自己終於成功了。
他上前輕輕拉了一下門,鐵門「吱呀」一聲開了,龍澤飛撇著嘴看看伯特他們,伯特他們歡呼起來:「安德森,你成功了!」
沃克真是哭笑不得,這算他媽什麼狗屁勝利呀,就樂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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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部隊的訓練就是折騰人,來一陣就是沒完沒了地訓練,叫做挑戰人體極限,來一陣就是不讓吃飯或者只給一點餅乾。但是今天因為龍澤飛帶頭領著A組全體通過了考試,所以整個小組都可以提前回到宿舍,可以到食堂去隨意吃喝。
不管是習慣這種生活,還是才來幾天,龍澤飛都覺得老祖宗的話說得太對了,好吃不如餃子,舒服不如倒著,這躺在床上,是比訓練舒服啊!
他剛躺了一會,電話響了,他過去拿起電話一聽,原來是沃克。
沃克說:「我們這兒有一批海豹的隊員訓練,有一個和海豹對抗的訓練科目,你有興趣參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