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往事
司馬姿離開之前，回頭看了看佘家隔壁的那棟樓房。
她沒有直接開車離開地鎮，而是轉了個方向，來到了鎮上唯一的一間幼兒園。
這麼多年，幼兒園早已變了模樣。
那一年，因為父母要到地鎮工作半年的原因，她進入了當地的幼兒園。
不知道是喜歡欺負新生，還是那時候小男孩已經喜歡欺負女孩子了。她剛來第一天就遭到三個小屁孩的圍攻。
危在旦夕，突然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頗有品位的小男孩衝進了包圍圈，一副男子漢的模樣說道：「你們不能欺負女孩子！」
她聽了這句話，頓時有一股就算天空馬上塌下來，也不會擔心自己受傷般的安心。
但這個小男孩外強中乾，原來只是繡花枕頭一個，不一會兒就被人打趴下了，最後還得她這個高手來收拾那三個小屁孩。
「真沒用！」看著全身都被弄髒的小男孩，她不知怎的就吐出這一句。
其實她想說謝謝的。
「沒用男孩子也要保護女孩子。」小男孩爬起來拍拍身子，現自己被那三個壞人推倒擦破了皮，嘴巴一癟，竟然就哭了。
「別哭了，真沒用。」
自此以後兩個就成了好朋友，一起回家才現兩人原來是鄰居。
「喂，有蛋糕吃。」一天在幼兒園裡，小男孩偷偷把她拉到一個角落，從背後取出兩塊小蛋糕，「今天是我生日，我特意留出兩塊的。」
「你生日關我什麼事。」
「和你一起過啊，我過生日你不高興嗎？」
「有什麼好高興的。」她撇撇嘴，卻接過蛋糕，小心地細細咬著。
小男孩和她一起吃著蛋糕，他問道：「你什麼時候生日？」
「新曆1她知道他一定不懂如何將舊曆換成新曆。
「那時候是國慶節呀。」小男孩說，「不怕，我家就在你家隔壁，到時候我們在家裡一起過。」
「我又不請你去。」
小男孩瞪大眼睛，「不請我嗎？」接著他又懇求道，「請我嘛，好不好？」
結果她卻在生日那天搬走了。
從知道她生日的那天起，小興偉就一直在攢零用錢。可是當他滿心歡喜地捧著蛋糕來到她的家門前，想給她一個驚喜的時候，卻被告知，在今天早上他還在床上賴著不肯起來的時候，他們家就已經搬走了。
本來她父母在這邊的工作時間就只有半年，半年過了，就離開了。
那天，小興偉捧著那個大蛋糕，自己躲在一旁一口一口地全部吃了下去。
當晚小興偉馬上就吐了好幾次，把佘爸佘媽嚇得臉色都蒼白了。
現在佘興偉如果在家裡過生日，總習慣自己一個人帶著兩人份的蛋糕到鎮上的幼兒園去。
他站在二樓的陽台，看著那棟已經換了幾次主人的房子。回想起來，他倒不曾知道小女孩全名叫什麼，那時只是吱吱，吱吱的叫人家。
小女孩離開幾天後，他在幼兒園裡獨自玩著的時候，另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我們一起玩吧？」
「走開，你們女孩子都會突然不見的。」小興偉厭惡地說道。
眨眼佘興偉就上了高中，在天南市第一中學，也就是和司馬姿做了同學。
一天，女同學春花和秋月在討論愛情話題，一個男生，也就是景明加入了她們的討論當中。
春花說道：「秋月你不是從初中以來就已經暗戀人家佘興偉了嗎，高中快畢業啦，再不表白你就沒機會了。」
景明和佘興偉關係很好，他也鼓勵道：「去吧，阿蛇還沒有女朋友呢，我可以保證。」
司馬姿在一旁聽著，有意無意地掃了佘興偉一眼。
秋月臉紅地搖搖頭：「我才不要，他好像天生排斥女生一樣，你忘了初中那件事了？」
春花做恍然大悟狀。
景明和她們不是初中同學，便好奇地問：「什麼事？告訴我！告訴我！」
春花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周圍，才低聲說道：「初一的時候，有個長得挺好看的女生，寫了張紙條給他……」
「是什麼？情書？」景明興奮地問，儼然八婆上身。
秋月搖搖頭：「上面只寫著要和他做好朋友，算不得是情書吧？」
「這可說不準。」景明煞有介事地說，「那時候大家都小，含蓄嘛！」
春花接著說下去：「不管是不是情書，反正佘興偉看了之後，就兩年內看也不看那女生一眼，完全將人家當作空氣了。」
景明驚訝地看了一下不遠處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佘興偉，難以相信地說：「阿蛇也有這麼酷的時候呀？不過，」景明又說，「兩年內看也不看一眼而已，第三年就在一起了吧？」
「第三年那女生轉學了。」秋月說道。
春花說：「全班大部分人都認為那女生是被佘興偉逼走的。你想想啊，被自己喜歡的一個人無視達兩年之久，誰受的了？」
「確實受不了。」景明深沉地點點頭，「阿蛇的無視神功我也領教過，有次只不過和他吵了一架，竟讓我足足客串了一個星期的空氣。我當時那個不舒服啊，恨不得找個人出來好好乾上幾架。」
春花秋月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平時一塊兒玩沒事，但流露好感的事是萬萬不能做的。」
放學之後，佘興偉和景明在飯堂買了盒飯到體育場的樓梯吃。他們兩個都是住宿生。
佘興偉感傷道：「大家都有女朋友了。」
景明扒著飯口齒不清地說道：「放心，我還沒有。」
「我真不明白，像我這種五官正常，心理正常的人，為什麼就沒有女人喜歡呢？」
「自找的。」景明乾脆地說道。
「嗯？」佘興偉滿是疑惑。
這事不是三言兩句能說得清楚的，景明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不說了。
「唉！」佘興偉又在哀嘆，「老天什麼時候才給我一個女朋友啊？！！！」
司馬姿在月光下幽幽地嘆了口氣，那時候不告而別，就認定一定會有再見面的時候。可是虧她一直牽腸掛肚，再見面時某人卻已經不記得她了。
她打開車門，車子無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