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騎豬小蘿莉

從村長國叔那邊的傳來的消息，證實了村裡將要起一所幼小學校了，包括幼兒園和小學低年級。三年級以下的，不適合上學走遠路的小孩子，這下子都可以在學校里上課了。

沒想到過年時的兩次非正式會議，還真的是正經討論，不是聊完就算。

佘興偉回家打聽一下，了解到佘爸也為這間學校捐了五千塊，這五千塊當然不是最多的，但佘爸的能量也不是在這方面，他最主要的作用是，在相關土地規劃、批文上面，能和大伯一起向村裡提供了大量的幫助。

知道村裡要蓋學校，佘興偉自然是高興的，不過村裡的小孩，全部讀書的似乎也不過2oo號人，其中低於三年級的學生更是其中的少數。這麼少的學生，能不能找到願意來教的老師，能不能獲得足夠的教學資源，他還是有一些擔心的。

不過有佘爸和大伯等人在鎮上看著，既然他們都支持了蓋學校這一決定，想來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應該是經過了深入的討論和考察。

總而言之，對村裡願意讀書的小孩來說，這總是件大好事，不過對於讀四年級的狗子，神情里就有些哀怨了。

在土地里，佘興偉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在搜刮著一些又嫩又好看的菜心，而昌叔，則在一茬一茬地把菜心割倒，裝進用竹藤編織成的籮筐里，對佘興偉的卑鄙行為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做法。

不僅如此，後來昌叔看到佘興偉摘起來有些放不開，他還一個勁兒地鼓勵佘興偉的卑鄙行徑。

這批蔬菜一次性賣了個好價錢，昌叔心裡都開了花了，佘興偉提供土地還分文不收，他感謝都來不及，哪會有其他不滿的想法。再說了，這菜摘回去放不長，這頓不吃下頓就焉了，一個人能吃得了多少，又摘得了多少。

在這邊熱熱鬧鬧地採收著蔬菜，土地上洋溢著一片歡樂祥和的氣息時，一個小妞騎著一頭笨豬，大呼小叫著往菜地這邊衝過來，氣勢頗為勇猛，一時之下，也不知道在和著豬吼聲的蘿莉音，是高興的大叫，還是驚恐的大哭。

這大概就是5歲大的小蘿莉，在豬背上一顛一顛的看得旁人生驚，竟然還真坐得穩如泰山，任憑你笨豬走南闖北的如何亂跑，她抱住豬脖子就是不撒手，目前倒還安然無恙。

她倒是安全了，可嚇死了後面追著過來的家人，另外還有昌叔和佘興偉。怪就怪這笨豬不懂事，哪裡不好跑竟然跑菜地里來了，你說這菜都已經賣給人，人家定金也付了，要是被這笨豬踩上兩腳，再轉悠幾圈，哪還有東西剩下呢？

說時遲，那時快，很快地，這一娃一豬便跑到了佘興偉跟前停了下來，做出一副攻擊的狀態。幸好靠邊的菜都割得七七八八了，所以損失尚不慘重，就是佘興偉對峙著一個騎豬小蘿莉，又沒有學習過什麼御豬術。雖然姿勢上是做著防禦的姿態，但是心裡卻像挑了十五桶水一樣，七上八下的，只怕這笨豬突然向他撲過來，到時候就真的只能捨命一搏，結果如何，聽天由命了。

話說這怎麼出了一個騎豬小蘿莉呢，原來在溪南村的東邊，和佘興偉隔著有十來分鐘路程有一家人，父親出外工作了，留下一母一妻一女，三人一老一中一少的，由於勞動力缺乏，加上那個小蘿莉調皮，所以一老一中在幹活的時候，那一小的就抓緊機會地搗亂。

這回她的奶奶拿著飼料到後院去餵豬，她乖乖跟著，不趁機跑出去，讓奶奶大為欣喜，以為這皮孩子總算懂得什麼叫乖巧了，那麼等明天，得開始教她一些女紅之類的才行了。

哪知道小蘿莉是有目的的，她剛剛在電視上看到了古代人騎著馬在一起廝殺，可是馬太高了她爬不上，附近也沒有馬給她騎，於是她就動了不該有的念頭。跟在***背後來到後院后，趁著奶奶喂完豬回到屋裡，她就跑進豬窩，選了一頭豬，一頭能乖順地讓5歲的自己爬上去的笨豬，打開豬窩門就往外跑，嘴裡還喊著「駕駕」的聲音，神色頗為得意。

誰知道才剛跑出豬窩，奶奶就出來看見了，趕緊跑出來喝停。聽到奶奶語氣里的焦急，她這時也過完了騎馬癮，就準備要停下來，卻不知道該怎麼停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慌張中笨豬被她弄疼了，開始嚎叫著到處亂爬，把菜園子裡面的瓜果蔬菜，所有結果的，開花的，長葉的，出苗的，統統逃不過這一厄運，被笨豬全踩得稀巴爛。

這兩人一畜的呼叫聲把在外面幹活的小蘿莉的媽媽給招了過來，蘿莉媽和奶奶要合力把笨豬給抓住。哪知道這時候笨豬不笨了，竟然懂得晃了個虛招，低頭從蘿莉媽的左側給溜了出去。

於是便有了佘興偉對峙騎豬小蘿莉這一幅畫面。

佘興偉臉上的冷汗不住的滴下來，他長這麼大還沒試過和動物搏鬥呢，更何況上面還有個小女孩，要是不小心摔著了，也不知道有事沒事。

小蘿莉稚嫩的聲音喊了起來，「走開走開，要是被豬傷了我可不管。」語氣之中，竟然沒有半點害怕。

這讓佘興偉想起了自己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曾經站在三樓陽台的邊緣上往下面撒尿，那時候別說腳下一個失措，就是腦袋往外面再伸一些，或者身體的平衡感再差一點，就立馬會摔下去，而且是摔得血肉模糊，六親認不得。

現在的小蘿莉和當時的他，就是一樣的同出一轍，不知死活。

這時昌叔開始悄悄地靠過來，因為度緩慢，走的路線又顯得漫不經心，狀似隨意，所以沒引起笨豬的敵意。從後面追上來的奶奶和蘿莉媽也到了，再協同旁邊幾個整個耕作的農民，幾個人交換了一番眼色，達成了捕豬的協議，幾個人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慢慢地向中心的笨豬靠攏過去。

在包圍圈縮小一半以後，笨豬終於察覺了不妥，開始心慌意亂地扭動著身體做著防禦，現在佘興偉這邊的包圍圈是最薄弱的，但笨豬想了想，好像硬碰硬敵不過眼前這位斯文人士，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人類會扮豬吃老虎，老虎看不穿，豬當然能看穿人類的詭計。

這時佘興偉心裡除了緊張還是緊張，哪想得到笨豬竟然給了他一個如此高的評價呀，不然的話，在這個敵人的讚美下，他也許真會力一擊，也許還真的能制服這個心裡已經怯了兩分的笨豬。

笨豬馱著小蘿莉在原地盤轉幾圈，小蘿莉似乎也和笨豬形成了革命戰線一樣，在豬背上不停的叫嚷著，讓所有的大人都馬上走開，她要開始偉大的騎豬之旅。

大家就是圍著，也不去抓它。家豬比起野豬要順服得多了，但家豬要是想當年，祖先也是雄赳赳的野豬，要是拼起命來，還真不知道成敗呢，何況豬背上還有個小蘿莉。

這時奶奶和蘿莉媽在一旁輕聲叫喚著，希望能夠通過談判達成協議。

佘興偉既不知道那一老一中會不會說豬語，也不知道那豬會不會聽人話。人家都說豬的智商其實不低，記憶力好像也不錯，不知道是智商揮作用，那笨豬聽懂了主人的溫柔呼喊，還是記憶力揮了作用，那笨豬記起了它的主人。反正在一老一少的輕聲叫喚中，笨豬開始馱著小蘿莉，慢慢走向奶奶。

奶奶安撫住笨豬，蘿莉媽趕緊把女兒從豬背上抱下來，又生氣又害怕，大聲罵道：「你這孩子，越來越調皮了！」說著給女兒的**賞了一巴掌。

那小蘿莉受了一巴掌卻也沒哭，而是在蘿莉媽的懷裡彎身下來，對著豬背狠狠地打了一下，好像要把蘿莉媽的那巴掌轉移到笨豬身上一樣，也大罵道：「死豬，這麼沒用就被抓住了！」

那豬「呼呼」地嗚咽一下，可憐地低下了豬頭。

奶奶把笨豬給趕回去了，而蘿莉媽則抱著那小蘿莉，先跟大家道了謝，再到昌叔面前賠罪，要賠償昌叔菜地里的損失，昌叔看蔬菜收得快，那豬也沒踩壞幾棵，擺擺手寬厚得笑笑，說算了算了。

兩人互相堅持了一下，最後還是蘿莉媽退步了，讓小蘿莉跟昌叔說對不起，又道了歉，才又對佘興偉說「對不起，剛才沒嚇著吧」之類的話。

村裡的人都知道佘興偉是**，所以在和笨豬對峙時會稍稍失禁，他們也可以理解。現在只是滴冷汗，表現已經很不錯了。

佘興偉老臉一紅，羞愧啊羞愧。早知道大學時就去當兵，學幾招徒手搏鬥術，再學幾招反劫機反偵察什麼的，現在就能大出風頭了。幸好在場的都是叔叔嬸嬸級別的，同輩中也沒有好看的，對小小蘿莉又不能心生邪念，所以不算太丟人。

「這小孩太皮了，她爸不在，我平常都管不住。」蘿莉媽和大家說道，一方面是拉家常，一方面是說明理由，尋求諒解，「本來想把她送去鎮上的幼稚園的，可是我又走不開，而且鎮上也沒親戚家可以借住，聽說這村裡的幼小學校就要開始蓋了，等一落成，我就立馬把她給送進去，免得她繼續搗蛋。」

「送你進去，把你送進去！」小蘿莉在一邊聽了大叫著，一臉的不可一世。

佘興偉覺得這小蘿莉好玩，好奇多問了兩句，「她叫什麼名字？」

「叫羅莉。」她蘿莉媽說道。

「蘿莉？姓羅的？」佘興偉有些奇怪，因為溪南村原居民都是姓佘的，只有少數一些外來的，才姓其他。

「不。」她蘿莉媽說道，「她爸爸姓佘，我姓羅，所以她叫佘羅莉。」

「小蘿莉，你好啊！」佘興偉微笑道。當然，她蘿莉媽和其他純樸的農民，不知道小蘿莉是啥意思，只是以為他在人家的名字前面加撥一個「小」字，以表親昵而已。

「叔叔喊你了，還不應一聲，真沒禮貌。」蘿莉媽說道。

其實他更想小蘿莉叫他哥哥。唉，28個春秋的年華就這麼逝去了，他也踏進叔叔的行列了啊！

「大叔叔，你也好啊！」小蘿莉態度友好地回了一句。

「應該用您！」蘿莉媽又教訓道。

小小蘿莉的家庭教育真是好啊，哪還用去什麼幼兒園，自己教不就得了。

騎豬小蘿莉很快就和佘興偉熟絡起來了，還約定下一次再騎著那頭笨豬過來找他，聽得蘿莉媽又給了小蘿莉一巴掌。一邊一個紅印子，剛好對稱。

「打打打，疼的嘛！」小蘿莉回敬了她蘿莉媽一掌。

然後小蘿莉就被蘿莉媽給抱走了，接下來在小蘿莉家庭里會不會上演一場慘不忍睹的家庭暴力事件？不得而知，只知道此事生概率甚高，因為小蘿莉生下來就是以挑戰父母的忍耐底線為己任的。

子女是父母的前世債，由此可以知道，小蘿莉的爸媽，上一輩子借錢也借得有些過了。

騎豬事件落幕之後，昌叔把一籮筐又一籮筐的新鮮蔬菜搬上車，佘興偉在一旁幫點小忙，打打下手，又讓昌叔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他不忍看到昌叔羞愧致死，待了不長的時間，便拿著一袋子好菜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