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千篇一律的相親
幫仙風道骨做了抓田鼠的任務以後，稍作半天休息，佘興偉用精美的袋子，裝著開心農場里出來的大米蔬菜，打算回家一趟，因為自己吃了幾個月之後，感覺這開心農場的東西還是很不錯，不管是口感上，還是營養上，都比當代作物高出不止一個等級。
也許沒法包治百病，但是他看自己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從一樓跑到三樓都不喘氣，吃嘛嘛香，自己最近又沒吃補品，肯定是開心農場的功勞。
就這樣，他回到鎮上了。
白菜可以說是自個兒在菜園子種的，不過大米和玉米就不能這麼說了，只說是有朋友到了啥啥啥魚米之鄉呀，帶了這些做特產，很好吃，所以就帶回來嘗嘗。
也就二三十斤東西，佘爸佘媽也沒深究他什麼時候有了個這麼好的朋友，不遠萬里地把農作物送回農村。
中午的時候，佘媽用未來米煮了飯，果然大家都讚不絕口。
他趁機說，如果喜歡吃，吃完再找朋友要。然後佘媽說道，你朋友是旅遊帶回來的，哪能隨便就能拿到呢，你這孩子真是不懂事。被佘媽這麼一提醒，好像又是那麼一回事，不過佘興偉靈光一閃，馬上想到了好辦法，說這大米玉米的，在淘寶上人家開著店呢，可以郵寄。
佘爸佘媽他們也不懂淘寶上的東西，但也聽說過網上購物，諮詢一下網上購物的安全問題之後，覺得好像也不錯，到時候吃完了，可以讓佘興偉幫忙在網上買。
說著說著，話題開始有預謀地來到了終身大事那邊，佘媽看似漫不經心說道：「既然難得回來一次，不如去見見媽的朋友。」
「相親！」佘興偉恍然大悟。
「你都這麼大了，難道不應該趕緊給我生個孫子嗎？」佘媽不滿道。
他倒不排斥相親，但前提是對方是美女，不過他多次相親的經驗告訴他，相親見到美女的幾率比在街上踩到香蕉皮的幾率還低。新年時的BBB女不就是一慘痛教訓嗎？
用腦子想想便知道，真是美女就不需要相親了。
這是如此淺顯的道理啊！以前他可能不明白，不過他現在明白了，清醒了，不抱希望了。
佘媽在飯桌上絮絮說著那個女孩多好，模樣多清秀。
佘興偉回了一句。「哪次相親你不說清秀？」
「那人家把照片ps了，我也不知情，我也是受害者呀。」佘媽辯駁道。
「知道了，去相親，馬上就去。」佘興偉知道，如果他不答應佘媽，那接下來她會領著人家女孩子千山萬水地來找他。
「這又不必那麼著急。」佘媽見兒子答應，笑眯眯地說道，「時間約好在明天晚上了。」
看，佘媽就是了解自己的兒子，哪一次兒子會逆自己的意？
相親是在晚上開始，在鎮上唯一的一間西餐廳碰頭，與其說是西餐廳，倒不如說是中外混血餐廳比較符合。
佘媽陪同佘興偉一同前往，而對方也攜眷出場。男方坐一邊，女方坐對面，媒人在中間，乍一看來，似乎是在談判而不是在相親。
經媒人介紹，這位ccc小姐是鎮小學的教師，芳齡二十六。現在女孩子晚婚，二十六也不是多大年紀，配二十八歲的佘興偉剛好。
當然，這麼想的只是媒人。
ccc小姐聽說是教師，她這種路人顏，和BBB不相上下，如此他還不如下點功夫，把林稚靈追到手得了。怎麼看他都認為林稚靈對他是有那麼一點意思，就算聽到她本人的否認，他還是會覺得人家對他是有那麼一點意思，女孩子嘛，稍稍害羞是可以理解的。
何況現在當事人還沒有否認。
不過他在嫌棄人家ccc，netbsp;看這位ccc小姐的表情，佘興偉估計她也是被逼的。也許人家已經有了相好，只不過這個相好可能是無業青年，或者是工資低下，地位卑微，所以不敢帶去見家人，又或許是已經見家人了，家人不同意他們的來往。
這麼一想，他對她就有幾分同情了。
「ccc小姐平時喜歡做什麼？」他這人，一旦開始同情人了，就不忍心場面過於尷尬。
不過她可不懂得他的好意，只顧著喝東西不說話。相反ccc小姐的親媽對佘興偉可有好感了，見自己閨女不答話，她趕緊打圓場道：「她沒事喜歡在家做做家務，讀讀書這樣，我這女兒不喜歡出去玩的，害羞……」
「矜持點好，矜持點好。」佘媽附和道，「現在的女孩子一個比一個開放，穿衣服身上沒掛幾塊布，我看著就覺得嚇人啊！」
「可不是嗎，現在的女孩子。唉，就算以前，妓女也不敢這樣穿衣服啊。」
ccc親媽和佘媽倒有說有笑起來了。
「我去一下洗手間。」佘興偉起身向大家點點頭。
他從洗手間里出來的時候，路過女廁，洗手間門半掩著，裡面傳出ccc和她親媽談話的聲音。佘興偉現內容與自己有關，於是停在門外，稍稍聽了一下。
「人家模樣長得挺好的呀。」聽到ccc親媽這樣表揚自己，佘興偉心中不免有小小的高興，
「那也算好？路人甲似的，走遠兩步都找不到他了，因為他長得和所有路人一個樣。」她不屑地說道。
佘興偉心中一把無名火頓起，他終於理解為什麼古人欣賞謙虛，而今人欣賞米國式的自信了。因為古人有底氣，所以欣賞謙虛，今人沒底氣，所以欣賞自信。這種自信，歸根到底是一個自欺能力，能把自己騙過去了，這種臆想的底氣就上來了。
ccc就是有這股莫名其妙的自信，絲毫沒有意識到更符合路人顏要求的是自己本身。
「就算他長得不算好。」
哪裡不好了？
ccc親媽又找出另一個理由，「人家叔叔舅舅表姐堂弟都是給公家打工的，是有背景，有後台，有實力的三有青年。找老公不就是要找這種的嗎，樣子？樣子能當飯吃？」
「反正我對他沒感覺。」
「要什麼感覺。」ccc親媽笑了，「我當年嫁給你爸之前，連面都沒見過一次，不也一同生活了幾十年，還生了你們幾個下來。結婚不是談戀愛，結婚對象一定要找個能給你好日子過的。」
見她有些動搖，ccc親媽再加一把火，「你在村裡爭取了幾年才能出來鎮子，其中的辛酸你不是最清楚的嗎？你想想，要是你嫁給了他，就憑他們家那關係，明年就能把你弄到市小學去。」
這時有人往洗手間這邊走來，佘興偉不好繼續偷聽下去，趕緊低下頭，快步地走了出去。
他坐在椅子上，故意問道：「那家子人呢，走了嗎？」
「沒，沒！」媒人趕緊回答道，「他們也去了洗手間。」
趁著女方不在，佘媽悄聲問道：「兒子，你覺得對方如何？」
「媽您覺得如何？」佘興偉反問道。
「這是給你找媳婦又不是給我找媳婦！」佘媽雖然這麼說，卻接著給出了自己的看法，「模樣是長得差了點，不過過日子的，漂亮的守不住，我看這個挺好。」
「我倒是想和靈靈過日子。」佘興偉撒嬌道，「和人家過了兩天日子，我都捨不得人家走了。」
靈靈是佘媽稱呼林稚靈的叫法。
「這你想都別想，想也想不著！」佘媽毫不留情地打擊了佘興偉的幻想。
ccc和她親媽出來了，佘媽停止談論，一勁兒對著人家微笑。
她出來以後，態度上熱情了一些。佘媽以為人家是適應了，沒那麼害羞了，但佘興偉偷聽到她們的談話，所以知道她的態度為什麼會轉變。
見兩家談得似乎不錯，媒人自覺可以功成身退了，便找個機會告別。
媒人離開桌子沒走兩步，忽然碰見熟人地驚喜大叫，「姚姚，你怎麼也在這？」
被媒人的聲音吸引，他們都回頭看了看。
這姚姚看起來有點熟悉，似乎哪裡見過一面。噢！他想起來了，新年拜神的時候，姚姚和那個BBB一起的，那時候她還在燒簡歷，又長得不錯，所以他對人家挺有印象。
「相親。」姚好老實地回答道，「六婆你是來這做什麼？」
媒人指著佘興偉那桌，說道：「我是來做媒的。」
姚好往這邊看來，似乎認出了佘興偉，又好像沒認出來。
佘媽似乎對姚好頗感興趣，她站起來，走到媒人身邊，問道：「這位小姐是？」
「這就是以前我跟你說的那個二叔的三姨媽的四表姐的五女兒的妹妹第六個朋友的第七個親戚的長女，在外企那工作的姚好。」
姚好欠身道：「伯母你好。」
佘興偉也走過來，這個姚好對他的吸引力比netbsp;「我現在是失業在家。」姚好說道，「人家說介紹自己在外企上班比較受歡迎。我曾經在外企做過一段時間，三個月不到便走了，不算白領吧？」說完輕聲自嘲一笑。
佘媽對這個誠實的女孩子挺有好感，「你說你是來相親的，你的相親對象呢？」
「不清楚。」姚好無奈地笑了笑。
「沒關係，我們有空可以陪你聊。是吧，興偉？」說著佘媽就在姚好身邊坐下了，讓人家連拒絕的機會也沒有。
而ccc和她親媽被晾在一邊，一氣之下自己走了。
這時店門外出現了一個男人，西裝筆挺，上面掛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像是公司白領，旁邊還有一個婦女拉著他。看那男人不情不願的樣子，應該也是和佘興偉一樣，屬於被迫相親的那種。
不過這個男人表現出來的抗拒比佘興偉強烈多了。
婦女應該是男人的母親，她朝佘興偉這張桌子指過來，應該來者便是姚好的相親對象。由於姚好背對著大門，所以他們看不清楚姚好的模樣。
「請問你是不是姚好小姐？」婦女拉著兒子走過來問道。
「是的。」姚好抬頭微笑道。
剛才姚好在喝東西的時候，整個長將她的面容都遮住了，抬頭這麼一撥頭，男人臉上的不耐頓時消失不見，雄性激素急劇上升。
「你，你好，我叫郝色。」男人主動自我介紹道。
郝色的親媽顯然很意外但很滿意自己兒子的表現。她看到坐在姚好對面的佘家母子，便問道：「這兩位是？」
「哦——」佘媽趕緊站起來，「她是我朋友的女兒，剛好碰見聊幾句。不妨礙你們了。兒子，走了。」
總不能說我見你們男方沒來人，所以我帶兒子來截胡了。
郝色的親媽連忙說道：「不用不用！既然是她媽的朋友，嗯，我是說既然是姚好母親的朋友，那這種場合她家人不在，有您在場也是好的。」
「不了。」佘媽謝絕人家的好意，她還要回去繼續和ccc聊天呢，轉頭一看，嗯，那家子呢？心下又有些不滿，也不想想自身也是有責任的。
郝色看到佘媽是帶著兒子出現，擔心佘興偉會搶走他的姚好，於是說道：「媽咪你也真是的，也許人家伯母有事情要忙呢，你不要耽誤人家的時間嘛！」
郝色的「媽咪」一出，整個餐廳除了那對母子，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抖了抖身子。
「ccc小姐和她媽媽離開了嗎？」離開姚好那桌人，佘媽向自己的兒子確認道。
「早就已經離開了。」佘興偉說道，「這事您做得不好啊！」
「我有什麼做得不好不好。」佘媽哂道，「我只不過去和別人打一聲招呼，沒幾分鐘的時間她們就覺得心靈受傷害了？一家子都這麼自我的女人還是不要的好，否則嫁過來以後的日子才難過。」
佘興偉兩人走著回家。
路上忽然燈光大亮，「小心！」佘興偉把佘媽往裡帶了帶，一群奇形怪狀的腦殘男女開著雜訊巨大的摩托車，怪叫著飛從佘興偉身邊穿過。
現自己嚇了人，他們還興奮得瘋狂大叫，不知道的還以為剛中了5oo萬彩票。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用道德淪喪這四個字來形容也毫不為過。」佘媽搖搖頭道。
「等他們長大了就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傻了。」佘興偉說道。
佘媽徵詢著他的意見：「這姚好還可以吧，長得也好看，看起來端莊斯文，不像是喜歡出去玩的人。要不找天約出來正式見個面吧？」
「嗯。」他應了一聲，不置可否。他對人家的感覺也很好，「不過人家今天也許就談妥了。」
「那就要儘快了！」佘媽也擔心這種事情的生。
「回來了？對方怎樣？」佘爸在沙上看電視，看到佘媽，接著又看到佘興偉，「怎麼一塊回來了，興偉你不和人家女孩單獨相處一下嗎？」
「失敗了。不過不要緊，很快我又會幫兒子你物色一個好女孩回來，下次一定成功！」佘媽很快從失敗的沮喪中恢復元氣，「今晚你都沒吃什麼，我進廚房給你煮個面。」
「要兩個蛋的。」佘興偉補充道。
佘興偉坐進沙里，被佘爸追問整個相親過程。
十幾分鐘之後，佘媽捧著一碗面出來了，上面蓋著兩個大大的荷包蛋，麵湯飄浮著白綠相間的蔥花，還有那條直接從市裡買回來的雞肉火腿腸。佘興偉深深地吸了一口，香味濃郁，嘗一口，麵條爽口，火腿腸焦黃香嫩，果然是色香味俱全。
「媽您不吃嗎？」佘興偉見麵條只有一碗。
佘媽搖搖頭，「我不餓。」
他聞言便不再客氣，呼嚕呼嚕地大快朵頤起來。
佘媽說道：「你沒有把你朋友送給你的米全帶回來了吧？」因為今天兒子帶回來的量好像有點大，佘媽怕兒子沒留著自己的份。
「沒有。」佘興偉一邊吃一邊說，「我留著自己的份了，多餘的才帶給你們的。」說著又一陣汗顏，他說的可是大實話呀，不孝啊不孝。
「真的？」佘媽不相信地問。
「是真的。」
佘媽又絮絮叨叨地教訓他，「有好吃的就自己留著，年輕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爸媽年紀都這麼大了，什麼沒吃過，有那份心就行了，不要拿了好東西都往家裡帶。」
佘爸笑道：「兒子對你不好你不滿，對你好你又說，你叫兒子該怎麼侍候你這個老佛爺啊！」
「早點結婚我就滿意了！」
佘媽無論什麼話題都能牽扯到婚姻那邊，佘興偉只好靜靜吃面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