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唐少被利用了
佘興偉抱著靈芝回到租處時，正碰見大張和小李送小雨回來。
他一拍腦袋，只顧著自己的事情，倒忘了今天是小雨出院的日子。
大張看見佘興偉說道：「正好碰見你，今晚我們聚餐，一起慶祝小雨出院，你有空吧？」
「有，當然有。」佘興偉應著，走到小雨面前抱歉道，「我都忘了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了，沒去接你真是不好意思。」
小雨微微笑，說話還不怎麼有中氣，「沒事，有大張他們就夠了，你有事忙。」
回到自己的住處，佘興偉把靈芝小心放好，老張的電話就響了。
「要喝些什麼？」佘興偉將老張領進自己的租房。
「白開水就得。」老張進屋之後東張西望。「靈芝呢，特大號的靈芝在哪，你老鄉還沒帶過來嗎？」
佘興偉從柜子取出一個一次性杯子，倒了杯白開水，指著那個黑色的購物袋說：「袋子里那塊青白色的東西就是。」
他將杯子遞給老張，有些忐忑地問：「這是靈芝嗎？和平常看到的圖片不大一樣啊。」
老張蹲下去，將靈芝從購物袋取出來。
「哇！」「哇！」
老張不斷出驚嘆聲。
「這是靈芝嗎？」佘興偉試探地問。
「是！怎麼不是？」老張肯定道，「這剛挖出來的吧，怎麼不趕緊拿出去曬，長蟲的話可就毀了這顆珍品了。」
佘興偉不懂這些，老張卻好像對待自己的寶貝一樣，小心地抱著跟著佘興偉上了天台。
老張先在地上鋪了一層白紙，才小心翼翼地將靈芝放上去。他解釋道：「每隔三小時就要給它翻一下，這樣才能保證靈芝能由里到外都完全乾透。」
佘興偉看看手錶：「現在都已經四點了。」
「明後天還得再曬一次。」老張說道，「可惜你之前沒告訴我這是剛採的，這上面有很多腐葉枯枝，死蟲爛肉，改天我帶工具過來幫你清理一下。」
見老張終於閑下來，有時間和他說話了，佘興偉提出自己的疑問：「這東西看起來就和一塊石頭差不多，你是怎麼看出它是靈芝的？」
老張呵呵一笑，從口袋裡取出一包大中華，遞了一支給佘興偉。
佘興偉擺擺手，「我不好這口，你自便。」
見對方不抽，老張把拿出來的煙又放了回去。
「你不必特地遷就我的，我不怕煙味。」佘興偉連忙說。
「煙還是少抽點好。」老張笑著把大中華放回口袋，開始為佘興偉講解靈芝知識，「這株靈芝是大的帶小的。你看，上面還生有幾十棵小靈芝，隨著年月流逝，掉在靈芝上面的枯枝敗葉也不少，這枝葉既成為了靈芝的養分，『屍體』也留在了上面，久而久之，就成了靈芝身上的一部分。所以這棵靈芝看起來毫不起眼，一般人將其看做石頭也不奇怪，但是你老哥我做靈芝生意十幾年了，是不是靈芝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看來開心農場才是更值得信任的。佘興偉心想。
「那不知道這棵靈芝能賣多少錢呢？」佘興偉最關心的是這個。
「這靈芝有5斤重吧？」老張並沒有直接回答。
「5.4斤。」佘興偉剛剛用秤稱過，和開心農場給出的數據分毫不差。
「這棵靈芝是白芝。白芝以前只是出現在古書里的傳說品種，現代真正現白芝的存在也就近兩年的事，這麼大的白芝就更少見了，我對它的了解也不多。所以我有一個提議，正好北京一個靈芝專家來這邊看朋友，我可以去請求他來鑒定一下，這樣做比較穩妥。」
佘興偉覺得老張說的有道理，便說：「那就勞煩老大哥你辛苦走一趟了。」
「嗨！」老張擺擺手，「不久走幾步路的工夫嗎，有什麼辛苦的。你救了我父親，我一直都想找個機會感謝你呢！」
佘興偉和老張在天台上天南地北地又聊了幾個小時，直到夕陽消失在天際的前一刻，為了避免靈芝被夜露打濕，兩人才收起來下了樓。
告別之前，老張再三囑咐，要佘興偉務必將靈芝放在乾燥的地方，得到佘興偉信誓旦旦的保證之後，他這才放心離開了。
佘興偉這邊送走老張，那邊又快到時間去大張的房間，參加聚餐。正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他們這頓居然決定吃火鍋。
這時候唐穆生的電話來了，劈頭就問：「在哪？」
「在家。」
「正好，我剛和客人談生意在外面，順便把好辣的合同給你送來。出來接我，就在你小區外面。」
電話掛了，整個通話時間不到20秒。
「怎樣，能簽了吧？」在佘興偉的房間里，唐穆生耐心地等了三十分鐘，看著佘興偉將文件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終於忍不住要出聲。
「7毛錢，1公斤？」佘興偉指著合同上面的價格問道。
「怎麼，你覺得多呀？」
完全不覺得！
唐穆生沒注意到佘興偉的表情變化，自顧自地說：「我知道你說市價交易，但我覺得你這批辣椒質量好，所以幫你將價格從5毛說到7毛了。你不用感謝我，誰叫咱是朋友呢！」
佘興偉完全不是這麼想。他從市場里買辣椒，2元一斤，一公斤也就是4元，十噸是1萬公斤，他算好至少也賺個3萬塊的。7毛？3萬變成了7千？
他太高估批價了。菜市場可剝削得緊了。佘興偉恨恨地想。
不過這事不能怪別人，只能怪他沒搞清楚批價就介入這行。想到那棵可能值幾十萬的靈芝，佘興偉的心寬了一些。
算了，辣椒不賺錢就不賺錢，當賣給唐穆生一個交情吧！
「怎麼不感謝你，沒你我還做不了這筆生意呢。」佘興偉在合約上面簽了字。
「那在七天之內，你就把貨送到指定地址。知道地址嗎？」唐穆生說道。
「知道，合同上面寫著呢。」
「好，這就好。」唐穆生站起來，「那我就先走了。」
佘興偉似乎想到一些事，站起來問道：「唐少爺，今晚佳人有約嗎？沒有的話留下來吃頓便飯吧。我有個租客剛出院，大家商量著聚一聚，有興趣嗎？」
天生喜歡熱鬧的唐穆生表現出了興趣，「你其他朋友不介意我去吧？」
「不會。」佘興偉高興地說，「你唐大少來那是蓬蓽生輝。」
於是唐穆生留了下來，和佘興偉一起到大張的房間。
「各位，我帶了一個朋友來，你們不介意吧？」佘興偉推開大張的房門說道。
裡面除了小雨外，大張和小李都在緊張得張羅著晚飯。大張大聲說道：「有什麼好介意的，吃火鍋當然是越多人越好。」
「吃火鍋？」唐穆生脫了西裝外套，挽起袖子，「我可是很喜歡吃火鍋的。」
佘興偉拉著唐穆生坐在沙上，介紹了小雨，又告訴他小雨出事的經歷。正當唐穆生噓唏不已的時候，佘興偉趁機說道：「小雨她出事，又丟了工作，你那邊或好辣那邊有缺人嗎，可不可以……不用太好的，隨便安排個文員就好。」
「阿蛇？」小雨之前不知道佘興偉要給她介紹工作，一時三刻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佘興偉抓住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小雨，你現在和大張兩人一起，以前那種工作哪夠收入？」
小雨明白佘興偉的意思，「可是我沒有證書，也沒用什麼特長。」
「幫別人買賣咖啡，複印文件這總會吧？」佘興偉轉頭向唐穆生問道，「有吧？」
唐穆生想了想，「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我公司缺個辦公室助理，也不需要什麼文憑，可能適合你這位朋友。」
「那就最好不過了。是吧，小雨？」
小雨高興地猛點頭，在廚房工作也大張和小李也感到很高興。本來大張和小雨就商量好，出院之後小雨不能再做回妓女這個老本行了，這下子佘興偉幫他們解決找工作的問題，自然是皆大歡喜。
火鍋吃到一半的時候，拿著酒杯喝得七七八八的唐穆生突然說道：「我怎麼覺得我今天被人利用了。」
「哪有誰敢利用您這位大少爺呀，乾杯！」佘興偉舉起酒杯說道。
「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