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千篇一律的相親
除了把自己帶回去之後，佘興偉還帶了一些未來米回來，以前不確定未來米對現在人體有什麼好的或壞的影響，但自己吃了幾個月之後，覺得不錯，雖然沒有包治百病，但是以前的小病小痛已經消失了。
這可能是在農村生活的功勞，但無論如何都好，只要這米吃不壞人，這種美味是應該和家人分享。
中午的時候，佘媽用未來米煮了飯，果然大家都讚不絕口。
相親是在晚上開始，在鎮上唯一的一間西餐廳碰頭，與其說是西餐廳，倒不如說是中外混血餐廳比較符合。
佘媽陪同佘興偉一同前往，而對方也攜眷出場。男方坐一邊，女方坐對面，媒人在中間，乍一看來，似乎是在談判而不是在相親。
經媒人介紹，這位呂芳小姐是鎮小學的教師，芳齡二十六。現在女孩子晚婚，二十六也不是多大年紀，配二十八歲的佘興偉剛好。
當然，這麼想的只是媒人。
呂芳小姐這種路人顏，職業還是他不喜歡的教師，如此他還不如下點功夫，把佘元元追到手得了。怎麼說人家佘元元也是村花一枚，和林稚靈這種絕色比是比不上了，但和姚好還是勢均力敵的。
不過他在嫌棄人家，人家也一樣在嫌棄他。
看這位呂芳小姐的表情，佘興偉估計她也是被逼的。也許人家已經有了相好，只不過這個相好可能是無業青年，或是工資低下，地位卑微，所以不敢帶去見家人，又或許是已經見家人了，家人不同意他們的來往。
這麼一想，他對呂芳小姐就有幾分同情了。
「呂小姐平時喜歡做什麼？」他這人，一旦開始同情人了，就不忍心場面過於尷尬。
不過呂芳小姐可不懂得他的好意，只顧著喝東西不說話。相反呂芳小姐的親媽對佘興偉可有好感了，見自己閨女不答話，她趕緊打圓場道：「她沒事喜歡在家做做家務，讀讀書這樣，我這女兒不喜歡出去玩的，害羞……」
「矜持點好，矜持點好。」佘媽附和道，「現在的女孩子一個比一個開放，穿衣服身上沒掛幾塊布，我看著就覺得嚇人啊！」
「可不是嗎，現在的女孩子。唉，就算以前，妓女也不敢這樣穿衣服啊。」
呂芳親媽和佘媽倒有說有笑起來了。
「我去一下洗手間。」佘興偉起身向大家點點頭。
他從洗手間里出來的時候，路過女廁，洗手間門半掩著，裡面傳出呂芳和她親媽談話的聲音。佘興偉現內容與自己有關，於是停在門外，稍稍聽了一下。
「人家模樣長得挺好的呀。」聽到呂芳親媽這樣表揚自己，佘興偉心中不免有小小的高興，
「那也算好？路人甲似的，走遠兩步都找不到他了，因為他長得和所有路人一個樣。」呂芳不屑地說道。
佘興偉心中一把無名火頓起，他終於理解為什麼古人欣賞謙虛，而今人欣賞米國式的自信了。因為古人有底氣，所以欣賞謙虛，今人沒底氣，所以欣賞自信。這種自信，歸根到底是一個自欺能力，能把自己騙過去了，這種臆想的底氣就上來了。
呂芳就是有這股莫名其妙的自信，絲毫沒有意識到更符合路人顏要求的是自己本身。
「就算他長得不算好。」
哪裡不好了？
呂芳親媽又找出另一個理由，「人家叔叔舅舅表姐堂弟都是給公家打工的，是有背景，有後台，有實力的三有青年。找老公不就是要找這種的嗎，樣子？樣子能當飯吃？」
「反正我對他沒感覺。」
「要什麼感覺。」呂芳親媽笑了，「我當年嫁給你爸之前，連面都沒見過一次，不也一同生活了幾十年，還生了你們幾個下來。結婚不是談戀愛，結婚對象一定要找個能給你好日子過的。」
見呂芳有些動搖，呂芳親媽再加一把火，「你在村裡爭取了幾年才能出來鎮子，其中的辛酸你不是最清楚的嗎？你想想，要是你嫁給了他，就憑他們家那關係，明年就能把你弄到市小學去。」
這時有人往洗手間這邊走來，佘興偉不好繼續偷聽下去，趕緊低下頭，快步地走了出去。
他坐在椅子上，故意問道：「那家子人呢，走了嗎？」
「沒，沒！」媒人趕緊回答道，「他們也去了洗手間。」
趁著女方不在，佘媽悄聲問道：「兒子，你覺得對方如何？」
「媽您覺得如何？」佘興偉反問道。
「這是給你找媳婦又不是給我找媳婦！」佘媽雖然這麼說，卻接著給出了自己的看法，「模樣是長得差了點，不過過日子的，漂亮的守不住，我看這個挺好。」
「我倒是想和靈靈過日子。」佘興偉撒嬌道，「和人家過了幾天日子，我都捨不得人家走了。」
靈靈是佘媽稱呼林稚靈的叫法。
「這你想都別想，想也想不著！」佘媽毫不留情地打擊了佘興偉的幻想。
呂芳和她親媽出來了，佘媽停止談論，一勁兒對著人家微笑。
呂芳出來以後，態度上熱情了一些。佘媽以為人家是適應了，沒那麼害羞了，但佘興偉偷聽到她們的談話，所以知道呂芳的態度為什麼會轉變。
見兩家談得似乎不錯，媒人自覺可以功成身退了，便找個機會告別。
媒人離開桌子沒走兩步，忽然碰見熟人地驚喜大叫，「姚姚，你怎麼也在這？」
被媒人的聲音吸引，他們都回頭看了看。
佘興偉認出來了，那個姚姚便是枉為師表的姚好。
「相親。」姚好乾脆地回答道，「六婆你是來這做什麼？」
媒人指著佘興偉那桌，說道：「我是來做媒的。」
姚好往這邊看來，似乎認出了佘興偉，又好像沒認出來。
佘媽似乎對姚好頗感興趣，她站起來，走到媒人身邊，問道：「這位小姐是？」
「這就是以前我跟你說的那個二叔的三姨媽的四表姐的五女兒的妹妹第六個朋友的第七個親戚的長女，在外企那工作的姚好。」
姚好欠身道：「伯母你好。」
佘興偉也走過來，「你不是小學教師嗎，怎麼又成了外企白領了？」
「你是教師嗎？」佘媽驚喜地問，「教師好啊，教師喜歡小孩子。」
「我在做教師之前，曾經在外企做過一段時間。人家說介紹自己在外企上班比較受歡迎。」姚好解釋道。
知道他們之間認識，佘媽更加高興了，「你說你是來相親的，你的相親對象呢？」
「不清楚。」姚好無奈地笑了笑。
「沒關係，我們有空可以陪你聊。是吧，興偉？」說著佘媽就在姚好身邊坐下了，讓人家連拒絕的機會也沒有。
而呂芳和她親媽被晾在一邊，一氣之下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