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章 蛇潮
著修玉連著推開了好幾扇石門,修玉道,「姑姑,我去哪裡呀?這兒也沒什麼有意思的啊,」都是清一色的台階,磚頭牆壁。(
「快要到了,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兒,把那扇門推開,」太后指點道。
修玉依言將門推開卻見裡面竟是一間宮室,而且擺設的非常豪華,玉石屏風琉璃盞,紫檀木桌水晶燈,燈中試深海鯨油,火光明亮,牆上鑲嵌著各種珠玉,流光溢彩,的確是豪華非常。
「這裡如」太后引著修玉進了房間,自己坐在椅上看著修玉四下打量,「你把那盞水晶燈移開。」
修玉依言,移開水晶燈后,那鑲嵌珠玉的牆便緩緩的移開,竟又一番光景,竟然是小溪竹林,完全是一片郊外的景色,只是這裡沒有太陽,只有萬年不滅的南海鯨油燈。
「裡面有不少奇異草都是先帝當年從五湖四海搜羅來的,有不少現在都已經絕了跡,你且去玩一會兒,哀家歇一會兒再陪你去下一處地方。」
修玉聽到奇花異草當即前一亮,有不少前人記載的藥草現在都沒了蹤跡或許能在這裡看到也說不定,又聽得她說累,修玉忙道,「玉兒給姑姑錘錘腿兒,歇一會兒我們就回去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來。」
太后聽了臉現出一絲不忍的神色,她道,「玉兒,你且去采一株紫心蘭花於哀家,就在那竹屋前面的大樹下。」
「恩,知道了,」修玉不疑有,當即向著竹屋走去,她的到來驚起了一片飛鳥,修玉大為驚奇直嘆前人鬼斧神工,這麼大的地方通氣都成問題,他們居然能讓花草在此處生長,而且還是此的茂盛,這麼多年沒人侍弄竟是這麼的井井有條,真不知廢了有多少工夫?
太起身在方才放水晶燈地底座上按下,隨著咔嚓咔嚓的響動,那面鑲嵌珠玉的牆快的合了起來,她站起身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玉兒,姑姑也不想如此,大周江山不容有失,大周皇室的威嚴不容踐踏,既然哥哥和皇兒都不忍動手那就讓她這個老婆子來做這個狠心人吧!
修玉輕快地踩腳下地漫漫青草。絲毫沒有聽到身後地異動。更不會知道這裡地機關已經動。走到竹屋前地樹下。果然有一叢紫心地蘭花。她連根將蘭花細細挖出用手帕將根部包好捧在手心。轉過身卻現眼前地情景已經變了。地上地青草變成了黃沙。竹屋成了茅舍。她摸過地那棵樹沒了。她賞過地那叢花消失了。一切地一切都變了。
修玉心裡升騰起一陣慌亂。「姑姑~姑~你在哪兒?」
太后聽著裡面慌亂呼喊。淚珠順著她眼角地皺紋滑落。最終。她滅了那盞盛滿了南海鯨油地水晶燈慢慢地走了出去。
眼前地世界突然間變成一片黑暗。修玉地心愈地驚慌。到底是怎麼了。啊~腳被石頭絆了一下。險些將她絆倒。周圍黑地彷彿潑了一攤墨。除了黑還是黑。她甚至看不見自己地手指!
「姑姑。姑姑!」修玉一遍遍焦急地呼喚卻沒有得到任何地回應。耳邊突然傳來細小地沙沙聲。好像是皮膚擦過沙子地聲音。修玉地心猛地提了起來。
嘶嘶~嘶嘶~
就在她地腳邊!
修玉猛的出一腳,耳邊傳來**碰撞地聲音,緊接著是她聽到了周圍空氣的波動,暗夜中她看到一雙雙幽藍地眸子。
那是一條條的巨蟒毒蛇,它們昂著腦袋,吐著猩紅的信子,或粗或細的五彩斑斕的毒蛇相互纏繞著,數量多的驚人,似乎只有修玉腳下的那一方土地是乾淨的。
她感受道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嗖~」幾乎在同時所有的蛇向著修玉彈出了身子。
修玉的身子猛地一旋,裙裾寬袖攜著內力迅綻放,展的筆挺的布料好似一片片的利刃,伴隨著一陣血肉破碎的聲音,粘稠的液體四處噴洒,她感受到了腥熱的液體。
不敢有絲毫的停歇,只要停歇,她就有可能葬身蛇腹,就算只是被尖利的牙齒蹭破一丁點兒的皮肉,後果都是她難以想象的,因為她不能停,只要停下,巨大的蛇潮就會將她吞沒,骨頭都不會剩下。
身子不斷的旋轉,她就是無雙利刃,周圍是橫飛的血肉,同類的鮮血讓它們更加的瘋,蛇群爭相蠶食這難得美味,同類的血肉迅的進了它們的口腹,蛇潮湧動幾下就將周圍的血肉處理的乾乾淨淨。
修玉在這蛇潮的中間,殺死了一批又上來一批,彷彿永遠都殺不凈。
手中沒有兵刃,修玉循著記憶,想要在取一根樹枝,身上的衣料
軟根本就不堪承受深厚的內力,也會讓她的內力大抄,意外的握住粘滑的蛇身,緊接著她的整條胳膊都被冰冰涼涼的細滑纏住,尖頭的斑斕毒蛇吐著信子露出森森的白牙,猛的一個俯衝,對準了修玉雪白的脖頸。
「嘭!」
勁力一吐,纏在修玉胳膊上的毒蛇猛的被震成碎片,無數血肉蹦散,潑了修玉一身一臉。
畏懼強的不只是人,湧向修蛇潮全都化成了死水,腥臭的血跡染了一地,泡濕了修玉的繡鞋,修玉殺紅了眼一般,直接扣住妄圖纏住她腰身的小腿粗的蟒蛇,蛇身被她拿在手裡,那是真真正正的蛇鞭,打爛了一條她便再捉一條,大概是懼怕修玉的兇狠,蛇潮漸漸的停止了涌動慢慢退去。
感覺到周圍空氣的波動,修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長時的打鬥讓她的身子十分疲倦,她真的擔心自己會支撐不下去,還好,禽獸也是知道畏懼的。
修玉的身手雖靈敏,但她畢竟在武功上花費的時間不夠,時間一長就容易顯露疲態。
毫無疑問,是她的姑姑騙,修玉心中一陣悲涼,明明她們才剛剛把手言歡,姑姑明明很喜歡她的,為什麼?為什麼?修玉不明白,難道僅僅只是為了皇家的威儀?難道自己死了百姓就不會再談論宇文慎那兒戲一般的封后旨意?下手的竟然是她的姑姑,修玉不是不傷心的,既然要殺她就不要對她笑,她不明白姑姑怎麼能一邊做著殺她的計劃,一邊笑著拉她的手。
修玉自失一,姑姑能當上一國之母必定是有『過人』之處的,她早該知道不是么,虧她還傻傻的把她當成自己人罷!先出去再說吧!估計爹爹知道自己被他妹子算計氣得鬍子都要翹起來了吧,姑姑?不!以後真是只能是太後娘娘了。
修玉吸吸鼻子,討厭,為么要哭呢?一定是擔心找不到路口,一定是的,修玉抹抹眼淚深吸了一口氣,姑姑,哼,以後你就在里孤單單的過一輩子吧!是你不要玉兒的,修玉憤憤。
只犯過一次錯誤修玉就不會再原諒,一旦決定相信她就不會防備,一旦辜負了她的信任那麼她只能對那人說一聲再見,然後提醒自己下次要看清楚一些。
修玉提起全部精神,細細的感知周圍空氣的流動,暗自悔恨,早知道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在師母將五行八卦之陣的時候她就不睡覺了,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句話:書到用時方恨少,自失一笑,自己現在還能開玩笑。
聽見大殿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柳和逍遙忙衝到殿中。
太后從密道里走了出來,神色凄惶,「人呢?」太后茫然的看著四周剛想開口她就現自己竟不能說話。
兩抹影子從房樑上悠然飄落,其中一人身穿黑色夜行服,臉上帶著張狂和邪魅,另外一穿著如雪的白袍,神色疏淡,眼中有淡淡的憂慮,俊美不似人間凡屬。
「人呢?」逍遙冷厲道。
折柳手一樣,指風解開了太后的**道。
「死了,」太后的臉上並沒有太大的慌亂,常年混跡宮中她若是連喜怒不行於色都做不到,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
太后指了指方才自己出來的密道,「裡面。」逍遙身子一躍到了密道口,他遙遙向下一看,「帶我們去。」
太后雖然久居深宮但並非看不出兩人武功的深淺,她知道對方若是有心,她必然活不了。
引著兩人緩緩的走下密道,折柳左右探視一番,「逍遙,你快去找楚寬,讓他面見皇上,」雖然只是幾眼他已經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亦知道自己破不了。
見逍遙猶豫,折柳知道他是擔心修玉,「快去快回,記得給大哥消息。」
大哥指的自然就是楚寬,楚清雖然愛女,但是他更忠國。
逍遙沉默一會兒轉身去,折柳是不會讓修玉出事兒的。
太后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她沒有想到身邊這個男子竟會有這麼毒的一雙眼睛,只一眼就看出了這其中的端倪,而且能找到破陣之人,她當即就猜到了這人的身份——謫仙冥折柳。
折柳在太後身上的幾個**位中注入內力,太后悚然一驚,他要做什麼?但是她沒有驚訝很久,因為她陷入了昏迷,折柳將她安置在了床榻上,她在接下來的日子只能躺在床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甚至動一動脖子都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