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槐樹(四)

寂寞的槐樹(四)

麻煩呀!平靜了一個多月,又有家長報案說小孩失蹤了,真是傷腦筋!

自局長把這件案子交給他們隊后,姚隊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綁架?小孩的家長都沒接到勒索電話或信函;拐帶?全市各個車站碼頭都被嚴厲布控,沒現可疑人員。

說到可疑人員還真有兩個,可惜都躺在醫院裡,人事不醒。

那是七月的一天凌晨,有巡警現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昏迷在路邊上,露在外面的肌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估計被人打過,趕緊把他們送了醫院。

隨身物品中有身份證,查證后卻現是假的。

因為兩當事人一直處於昏迷中,有負責的警察為確認其身份,好通知家屬,上網查找,卻無意中在公安網的網上通緝在逃人員中把他們倆對上了號。

原來是榜上有名呀!

這兩人是一直在逃的拐賣兒童的嫌疑人,都通緝了他們好幾年了,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可是他們就這麼躺在醫院裡,什麼都問不出來呀!

如果說之前的孩童失蹤事件和他們有關,但現在還是有小孩6續失蹤,這又作何解釋?會是誰吶?那些孩子都去了哪?難道被妖怪吃了?應該不會吧!敢做這種事,就不怕引來管事的神仙?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不對,那兩個人販子身上不就有殘留的妖氣嗎?難道真的是非人介入此事?

曾嘗試著進入他們的思想中,卻現有的只是無關緊要的事,要不就是一團糟,理不清楚,現在想來是被刻意掩蓋了。

怎麼到現在才回想起來?真是疏忽!那就更麻煩了,不知道姚隊現了沒有?

這麼說來現人販子的那個地方,也許會有妖精或者鬼魂看到當時生的事情。過去快兩個月了,希望那些妖精鬼怪沒那麼健忘。

他們是在哪裡被現的來著?

門突然被大力推開,一陣風似的,某人卷了進來,順帶著捲起了他涼了半天的綠茶,一通猛灌后,來人喘過一口氣:「爽啊!」

「麻煩幫我把杯子泡滿。」歐陽吉已經習慣了這位總是風風火火的同事,眼皮也不抬一下。

來的正是歐陽的同事兼室友――周克。

因為有帶著小孩(你家小玄是小孩嗎?他都2o9歲了),不方便住在警隊提供的單身宿舍,歐陽就在外面租了房子,而那時候周克也想住到外面,於是,兩人就順理成章地成了室友,因為房子有三室一廳,歐陽也覺得就他和弟弟住太浪費了。

「如果我把最新消息告訴你,你就不會讓我泡茶了。」周克一臉神秘。

「有話快說……」歐陽實在提不起精神跟他磨嘴皮子。

「你坐穩了哈!」周克放下茶杯,「那個男的人販子醒了,姚隊讓我們馬上過去……」

「什麼?」歐陽猛地站起,把周克嚇了一跳,一把抓過帽子,「還不快走?!」這是他們現在唯一的線索。

衝出了辦公室。

「誒……我是說你等等我啊!」

……

可惜,歐陽他們什麼都問不出來,因為,那人瘋了。

是的,他瘋了。

一邊不停地揮舞著雙手,怕有人靠近,一邊歇斯底里地喊著:「別過來……妖怪……走開……」

也不是什麼都沒現,至少歐陽證實了猜測,真的有非人介入,心裡再一次對自己的大意做了深刻的檢討。

一直把方向放在人類上,怎麼就沒想到其他呢?

「看來他是真的瘋了!」周克搖著頭,得出了這個誰都看得出來的結論。

歐陽一個箭步上前,鉗住人販子的雙手:「冷靜點!」

他是受了刺激和妖氣的傷害才變成這樣的,現在能醒過來,證明妖氣已經淡了,也許可以試試。

歐陽的一聲大喝中蘊涵著依依教他的鎮魂術。

果然,病人不再大喊大叫,木然地看著歐陽。

旁邊滿是驚訝的目光。

歐陽沒空去理會:「告訴我,你看到什麼了?」

「妖怪,突然出現的妖怪。」病人依舊睜大著他的雙眼瞪著歐陽,彷彿他就是妖怪似的,「把小孩搶走了。」

想起醫生說他們身上的傷像是被用鞭子抽的。「妖怪打你了嗎?」歐陽盡量把聲音放柔和。

忙不迭地點頭:「好多鞭子抽在我們身上,還有蛇一樣的東西纏住我們,好可怕!」

「孩子是先被你們拐走的嗎?」

「恩,小孩子可以賣很多錢,嘿嘿,很多錢,就可以給我們家寶寶買新衣服了。」又呈現瘋癲狀。

「你家寶寶是人,別人家的寶寶就不是了嗎?就可以像貨物一樣賣來賣去了嗎?」歐陽又是一聲大吼,加大了鎮魂的功力。

人販子被震住了,一聲不吭,忽然抓住歐陽的手:「警官,我家寶寶呢?我在這裡多久了?寶寶在哪?她就一個人在家,她才只有兩歲。」

小孩子一個人在家?!這……如果只有那麼小的話,那現在……

「你住在什麼地方?」趁他難得的清醒,多問點。

趕緊說了個地址,早有一旁的警察趕去。

「警官,我知道我有罪,可一定要救我的寶寶啊!」他滿臉是淚。

「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力的。」

如果一個很小的孩子一直被留在家裡,沒人現,不餓死才出鬼了,要知道已經有兩個月了,現在只有期望附近有人現了那個孩子。

在鎮魂術還有作用的情況下,歐陽對他做了筆錄,因為知道可能有很難讓人接受的事情生,歐陽只得請醫生護士離開。

據這人販子交代,那天他和他妻子(另一個人販子)外出覓活(就是找迷路的或者跟大人走散的小孩),走到平安西路時看到一個小孩撐著把小紅傘一個人坐在路邊椅子上,憑「職業」敏感度,判斷出這是個離家出走的小孩,因為怕被人看到,等了好久,才等到對面雜貨店的老闆娘回身接電話,忙趁這機會,拐走了那孩子。

帶那孩子去吃了肯德基,才把他哄住。

誰知道走到大學城裡學子公園時,那孩子哭了起來,忽然天一下子就暗了,無緣無故起了陣大風,沙子迷了他們眼睛。

等能睜開眼睛時才現到了一處寬闊的溶洞,他和妻子被綁在石柱上,而那些綁他們的「繩子」居然在像蛇一樣不停地蠕動(周克聽到此,不禁打了個冷戰),然後,面前忽然冒出了一個人,對著他笑。

「警官,他真的是突然冒出來的,我沒騙你!」有點激動(廢話,平常人誰信吶?!)。

事實證明,歐陽不是平常人:「後來呢?」

「後來他就用鞭子抽我們,那些鞭子像是有生命似的。再然後我就暈過去,醒來時就在這裡了。」

「那個人長什麼模樣?他有沒有說什麼話?」

「像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臉瞧得不是很清楚,聽他的聲音分不清男女,說什麼,居然欺騙可憐的小孩,絕對不可饒恕,還有什麼我記不清楚了。警官,我就記得這麼多……」難得有人沒一開始就把他說成是瘋子,把這些話說完他已經長長出了口氣,「我知道這些很難讓人相信,可這是事實,你們要把我關到監獄也好,瘋人院也罷,只希望能照顧好我的女兒。」

歐陽知道他很清醒。

這時,有電話進來,是去查看人販子的孩子的警察打來的。

掛下電話,歐陽一臉平靜:「你的孩子不見了。」面對人販子逐漸悲傷的表情,「在一定程度上,這是好事,至少她沒被現餓死在家裡。」

「請,請你一定要找到我女兒啊!我求你了!」人販子掙扎著要下跪,被歐陽架住。

「我會儘力的,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將一個安眠咒印入他身體,病人沒幾秒鐘就睡著了,在心裡說了一句,希望你醒來時能見到你女兒。

對於歐陽跟一個「瘋子」談了這麼久,還給他做了筆錄這件事,周克很是不解,於是在出來后,問了歐陽。

歐陽只是笑著說:「姑且當他是瘋子,那想從一個瘋子的嘴裡套出話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跟著他瘋。」徑直往前走。

周克還在回味著句話,歐陽已經在那裡摁喇叭叫他了。

「去哪啊?」坐到車上,難道不先回去跟姚隊彙報一下?

「學子公園。」那個地方有古怪呀!

周克其實很想告訴他,自己早就去看過了,蹲了兩晚,什麼都沒現。(因為兩個人販子就是在公園旁邊的路邊被現的,所以周克很理所當然地想到了那個公園。)

他沒想到,歐陽自學會了讀心術(雖然是初級):「你已經去過了?」

嚇了一跳:「誒?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

「是啊!蹲了兩晚,什麼都沒……等等,那個女孩子!」周克似想到了什麼。

「什麼女孩子?」難道上人販子的小孩?

「一天晚上我在那裡瞎逛,都十二點了,按理說公園裡沒人了,可我居然遇到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周克繼續在他的推理,「那麼晚了,孤身一人的女孩子,聽到公園裡有奇怪的聲音,不趕緊走開,居然還想去看個究竟,越想越可疑。那人剛才不說了,被一個分不出男女的人打了嗎?」

歐陽卻突然回想起了兩年前的那一幕:依依被他當成殺手,用手銬把兩人銬在了一起,到最後卻被她把歐陽自己銬在了下水管道上,害他淋成了落湯雞,還騙他說什麼她叫九月……

笑著搖了搖頭,每次想起,心情都會好一點。

他心情是好了,旁邊那位卻不肯了:「喂,你有沒有在聽我推理呀?」

「啊?啊!你剛才說她穿成什麼樣來著?」其實就是耳朵里飄到一星半點。

「我說她穿著奇怪的紫色的長裙……」

「吱……」緊急剎車,輪胎摩擦著地面,劃出四條黑黑的線。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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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魂六司九隊二十七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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