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車子開了一段路程之後,於雲歇一邊跟後座的兩個人說笑,一邊習慣性的瞄瞄照後鏡。哇!這一看,可真的把他給嚇了一大跳,他們後面跟了兩部車,「莫兒!我們好像被人跟蹤。」他收起方才開玩笑的口氣,正色的說道,「現在該怎麼辦?」
席莫爾聞言,暗罵了自己一下。該死的!她怎麼那麼不小心,居然沒有注意到這一種小事情。
於暮風下意識的想回頭看,卻被席莫爾機靈的拉住手,朝他搖搖頭。
「雲歇,你繼續開。」她鎮定的朝於雲歇說道。現在,他們也只能夠暫時這麼做了,她只希望在這麼多人的地方瘋狗還不至於會動手。
就這個樣子,那兩部車子跟了好一段路之後,突然把車子開到他們的車旁,用力的開始撞擊他們車身。
於雲歇罵了一句髒話之後,大聲叫道:「你們坐好了!」因為他們的撞擊,他不得已的來了一個大幅度的轉彎,轉進右手邊的一條路上,以躲開他們的撞擊。同時,這樣的一個大轉彎也迫使他們離開了車多的主幹道,開到另外一條小路上。
「他們到底是希望我們開到哪裡去啊?」於雲歇艱辛的開著車子,顫動的行駛在沒有鋪柏油的石子小路上問道。
而身在後座的席莫爾老早就警戒的用手握緊懷中的黑色手槍,準備隨時開槍保護他們兩個人。
但是於暮風在看到她的動作時,心中頓時又想起了上次她躺在他懷中血流滿地的模樣,不禁令他寒了一顆心,且伸手摟住她的細腰,傳達他的擔心與害怕。
那兩部黑色的轎車尾隨在他們的車后,除了時而用車體去撞擊他們的車子,讓他們改向之外並沒有開槍,這令席莫爾感到很納悶。難道,他們並沒有殺人的打算,而是想逼他們去見某一個重要的人物嗎?
於雲歇終於將車子開到了路底,眼前馬上出現了一棟木造小屋。木造小屋之前,停了不少跟後頭那兩部黑色轎車一模一樣的車子,並且圍了一群穿著深色西裝、帶著長槍的大漢們。
他們的車子才停定,一個宏亮有力的聲音立刻就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
「歡迎你們大駕光臨,我是瘋狗。」瘋狗意氣風發的拄著拐杖,從木屋裡走了出來。被歲月刻畫的老臉,頗有意味的盯著他們三人,尤其是席莫爾,他更是目不轉睛的傳達出失子后的恨意。
「你找我們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於暮風開門見山的問著,而且他非常不喜歡瘋狗看席莫爾的那種忿恨神情。
瘋狗聞言,一斂他明顯的恨意看向於暮風,「於先生真不愧是領導全球性大企業的統帥,絲毫不畏懼我們的邀請啊!」他大笑了三聲說道。
「哼!你有話快講有屁快放,不用說那麼多的廢話!」站在於暮風身側的於雲歇看不慣他一副笑裡藏刀的模樣,出口損他。
這種行為馬上引起了瘋狗手下的不滿,幾個黑衣大漢就舉著槍向前走,想要用槍托攻擊於雲歇,卻被瘋狗給攔了下來。
瘋狗不怒反笑道:「是!是!你教訓得是,那就這個樣子吧!我先稍微說明一下這一次我請你們來這裡的目的,其實我的目的相當的簡單,只不過是希望於先生能夠跟我們配合做一樁兩全其美的生意。」
「那麼就請瘋狗先生說一說,你想跟我合作什麼生意?」於暮風一邊說道,一邊順便以眼神示意於雲歇不要太過衝動。
但是瘋狗豈是簡單的人物,對於於暮風這一種拖延戰術他實在是看多了。不過,於暮風既然想談他就陪於暮風好好的談一談。
「於先生,你是一個縱橫商場的聰明生意人,那麼,你應該知道什麼樣子的生意是穩賺不賠的、什麼樣的生意是值得投資下去的,而跟我合作你將可以得到這樣子的一筆生意,不僅不會賠錢,而且讓你一輩子都賺進花不完的錢,任你要什麼就會有什麼!如何?不如你跟我合作,我們可以用這一股可怕的經濟力量來創造一個無人能及,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王國。」說完,他得意的笑了。
「用……毒品嗎?」於暮風只是面無表情,淡淡的吐出這句話。
瘋狗的臉色難看了起來。「是!是用毒品,毒品有什麼不好,它可以在人們最失望的時候給予他們新的希望,同時它也可以幫助人們找回夢想,所以毒品有什麼不好?」他大聲的發表自己的言論。他認為他的觀點沒有錯,所以他才是那個造福人類的人,他才是人類的救世主,他沒有錯!
「你會這麼說,那代表你一定不曾服用過毒品,因為倘若你曾經服用過它們,你一定會知道它們才不是什麼會造福人類的東西!」席莫爾聽不下他的荒謬言論,因此反常的失去平靜反駁道,引來瘋狗的怒視。
「莫兒!」等於暮風想阻止她時,已經來不及了。
忿怒難平的瘋狗大手一揮,兩個手拿鳥茲衝鋒槍的大漢,立即走向席莫爾。
「你們想做什麼?放開她!」於暮風看見那兩名大漢欲拉走席莫爾,他擔心的大叫道,並且試著伸手去阻止他們,但是卻被另外兩個人給狠狠的架住,以至於動彈不得。
席莫爾被拉到瘋狗的面前,瘋狗立刻賞了她兩已掌,然後他用手托住她的下巴說:「我是沒有服用過毒品,那是因為我給他們希望、夢想,而且我是他們的救世主,自然不需要藉助毒品就能夠獲得重生,現在你懂了嗎?」
於暮風心疼的看著席莫爾被打了兩巴掌,激動的對著瘋狗喊道:「不要傷害她!瘋狗!」
「怎麼,你心痛了啊?」瘋狗斜睨著於暮風掙扎,想掙脫兩名大漢的鉗制,眼神中閃過一絲算計的目光。「不如……這位小姐由我們來照顧,你或許會比較樂意跟我合作,你看看如何啊?」
見於暮風僵在原地的身子,席莫爾受不了大叫,「暮風,別聽他的,你不要管我。」
瘋狗氣忿得連忙捂住她的嘴,「如何?肯答應了嗎?」看於暮風已經有一些自我掙扎的情形,他趁勝追擊的問著。
「大哥!你不能答應啊!」一旁的於雲歇見狀也跟著著急了起來,因為他知道於暮風會為了席莫爾去做任何的事情,而這也正是他最擔心的。
為了不讓於暮風有多加思考的機會,瘋狗立刻舉起雙手。於雲歇身側的人收到瘋狗的指令,立刻以槍托攻擊於雲歇,使他在遭到攻擊之後人就馬上倒地昏了過去。
「雲歇!」於暮風張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於雲歇昏倒。該死!他在心裡不平的罵道。席莫爾目前被抓在瘋狗的眼前,而雲歇又被擊昏了過去,他簡直是無計可施,難不成……真的要教他答應瘋狗的要求,去助紂為虐嗎?
而就在於暮風苦思的當頭,情勢突然有了重大的改變。一個黑色的身影跳到了席莫爾的身邊,以超人的快速度解決了抓著她的兩名大漢。起初,於暮風以為他是日蝕組織里的人,後來才發現那只是另外一個自己所不認識的陌生人而已。
但是瘋狗在看清楚來人之後,就臉色大變的大聲喊出他的名號,「武神!」
這個名字一被喊出來,所有的人都作驚訝的反應。
武神不滿意的朝著瘋狗問道:「瘋狗,我不是說了我會處理這一件事情的嗎?為什麼不等我的行動就先下手,難道你是不相信我的辦事能力嗎?」
一時之間也沒料到他會出現,所以瘋狗有點慌了陣腳。
於暮風感覺到這一位名叫武神的殺手,正對他投以審視的目光。冷冷的,帶著很濃烈的殺機看向他。
「快點放開我,武神!」被武神鉗制住的席莫爾則是終於忍不住的出聲了。
「嗨!星星,好久不見了!」武神親昵的在席莫爾的耳旁說道,看得於暮風喝了好幾口猛醋。
瞥見於暮風綳著一臉,席莫爾在心中大叫不妙。「武神,要殺、要剮隨便你,但是請你不這個樣子。」她朝武神說道。並且嫌惡的把臉別過去,卻不小心的見到他另一邊腐去的臉,令她差一點吐了出來。
「看到了嗎?星星!這是你留給我的紀念品,我一直好好的保存著它哦!」武神看她見著了那半張臉的傷痕便邪氣的笑著說。
聽他這一席話的口氣,難不成……他從墜崖的那一天起就沒有教人治療過他的臉,而為了讓他的臉保持原狀,他還擦了什麼毒藥嗎?要不然,為何他的傷口又是出血、又是流膿的,看起來足以教人好幾天都吃不下飯!
見狀,瘋狗生怕以武神的身手,會誤了他此刻的大事。「武神,孤星你可以帶走,但是於暮風我不准你動他!」
他把話挑明了講,也講得於暮風豁然了解瘋狗為何提前動下的原因了。
武神冷冷的斜看了於暮風一眼,才說道:「也好,那我就光把星星帶走了。」
「武神,放開我!我不走!」席莫爾聞言慌忙的掙扎道。她絕對不能離開這裡,於暮風的人都還沒有脫困呢!她怎能夠說走就走!
但是武神才不管這些,他把席莫爾扛在肩上大步的離開了。
於暮風此時心想,既然武神喜歡她的話,應該不會加害於她,他應核是可以放心的讓她和武神走。可是瘋狗接下來的那一句話,卻打亂了他的心。
「於先生,那一個傢伙已經喪心病狂,你的女朋友可能小命不保了,哈!哈!哈!」瘋狗看出他眼底的放心,不甘的說道。而他,也終於替他的獨生子報仇了。
但是就在武神走後不久,瘋狗尚未提出他的毒品合作案時,一陣警笛聲突然響了起來,嚇壞了屋裡所有的人。
「這是怎麼一回事?」瘋狗大聲的喊道。他的屬下們也驚惶失措的對眼相看,直到一群警察沖了進來。
原來是日蝕派艾道夫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跟著於暮風以及席莫爾,所以他們才能夠及時脫困,但是她卻被武神給帶走了,令眾人十分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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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武神帶走她了?」在於家守候的艾道夫火爆的拎起於暮風的領子問道,「你不會阻止他嗎?竟然眼睜睜的看著他帶走莫爾!」
「喂!喂!喂!在那種情況下,他也沒辦法阻止呀!」夏佐霖站出來替於暮風說公道話。武神可是一個一流的殺手,於暮風只不過是一個企業家而已,根本就不可能阻止得了武神嘛!
艾道夫即使不滿,也得承認這是個事實,然而這個事實卻讓房間里的人都帶著愁容。此外,於暮風他們在聽田中向日葵解說了武神的風評之後,都白了一張俊臉。
於雲歇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手拿著冰塊敷著自己後腦勺問道:「那麼現在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沒有人知道,因此眾人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就在日蝕成員齊聚在於暮風的家中之時,在附近的某一個無名海岸邊,有一部車子招搖的駛出海濱公路,停在一間海濱小屋的前面。
一個身著黑衣的高大男人,拖著一名掙扎不已的女人下車,然後朝海濱的小屋前進。而那一個女人就是席莫爾,另一名高大的男人就是武神。
被他拉進海濱小屋之後,席莫爾對著他盡量鎮定的問道:「這一次,你又想怎麼樣對我?」
聽見她這樣問,武神竟然大笑了起來。
「你認為我想怎麼樣呢?星星!」他把臉貼近席莫爾問道。
席莫爾一聞到那一股腐肉味都快吐出來了。
「很噁心吧!星星!」他明知故問,又把臉靠得更近。
席莫爾真的是很想逃走,不過武神把她綁在這一間小屋子裡唯一的一張木椅子上,緊緊的綁住。「放了我吧!武神,這樣做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她強迫自己正視他的眼神問道。
武神激動的緊緊抓住她的雙肩,「星星,我愛你啊!而你居然問我,我想得到什麼?難道我為你做的仍然不夠多嗎?」
席莫爾睜圓了雙眼,最後她痛苦的搖搖頭,「不!你知道的,這根本不是愛。」
「那你告訴我,你要的是什麼樣的愛?我都能給得起啊!」這是武神第一次在臉上表露出自己的感情。
席莫爾頭一次相信他是真的愛上她了,只不過,她覺得他愛人的方式太與眾不同,也太可伯了。
「告訴我啊!愛是什麼?」武神用力的搖動她的身子,尋求那一個在他心中找不到的答案。
「愛是什麼?」這使席莫爾想起了於暮風,她今生唯一的愛。「愛是……愛是互相擁有、愛是包容對方、愛是希望對方比自己快樂、愛是願意為對方做任何事情、愛是……」
武神一見到她提到愛時的那種幸福神情,他就知道自己完全敗給那個叫於暮風的男人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下去了!」他不高興的打斷她的話,抓狂的大聲喊叫著,「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俯下身去,打算強吻她,但是她一意識到他的意圖就馬上把臉轉開。
「不要!快放開我,不要這樣!」席莫爾在被他綁著的椅子上又踢又動的,使得追整張椅子都前後的晃了起來。
而武神卻突然停下了他的動作,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發瘋的又是笑、又是抓頭。
席莫爾愣在椅子上,不知所措。他到底是怎麼了?她始終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好!星星,我不再對你要求什麼了,不過我也要你嘗嘗失去愛人的痛苦,我一定要讓你嘗一嘗。」武神對著她認真的說道。
席莫爾全身發毛,恐懼了起來。他現在像極了一隻嗜血、被觸怒的野獸,只想找個人來發泄他的忿怒及狂怨。難道……難道他想殺了於暮風?不!思及此,她狂亂的大叫了起來。「不!不!武神,你要殺就殺我好了,不要去找暮風,不要啊!」她什麼都不怕,也能夠失去一切,但是她就是不能失去於暮風啊!
「殺你?星星,我殺你做什麼?我當然是要殺一個會阻礙我們的人。」武神陰沉著俊臉說道。
「不!就算是你殺了暮風,我一樣不會愛上你的……啊!好痛!」席莫爾話還沒說完,武神就氣忿的抓起她的短髮,痛得她整個頭朝後,對著他靠過來的臉龐咬著牙。
「星星!別騙我了!我知道他就我們之間的阻礙,只要除掉他,你就會待在我的身邊……對吧?」他輕咬她的耳垂說著,令她想要掙扎也沒有辦法做到。因為她的頭髮被他抓得死緊,而且扯痛了她的頭皮。
「不!你聽我說……」她仍然想試圖說服他。
「別說了,星星,我現在馬上就為你去取來他的小命,作為我送給你的第一個重逢禮物。」說完,武神把席莫爾一個人留在海邊的小屋裡,並且把門鎖上了以後,自己一個人駕著車子離去。
「不!別去!武神,我求求你,別去啊!別去……」席莫爾眼見著他離開,卻只能夠無助的待在這裡。不!她不能夠死在這裡,不能輕易的就讓這一點挫折打倒她,她還要去救於暮風呢!於是她盯著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開始想辦法解開它。
可是這繩子可綁得真緊,任她怎麼動都無法鬆動它。就這樣不知道時間究竟是過了多久,她終於停止掙扎。而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時候,有一條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現在這一間小屋唯一的一座窗檯前,給她帶來了一線希望。
「喂!喂!外面的人啊!來救救我吧!拜託你……」席莫爾趕快拉起了嗓子叫道。
有一名金髮的男人聞聲望進小屋子裡。
☆☆☆
於暮風一個人站在書房的陽台上,獨自面對著黑夜沉思,但是只要自己一想到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武神帶走席莫爾,他的心就猛然的自責著,無法輕易的寬恕自己的錯誤。
「可惡!若是讓我找到他,我一定要他付出代價。」他對著窗外大吼。
「你要誰付出代價啊?」
夏佐霖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讓他愣了一下。
「放心!武神一定會來找你的。」夏佐霖走到他的身後,拍拍他的肩頭說道。
「為什麼要讓莫兒做殺手?」於暮風突然冒出的這一話,語氣里凈是充滿了責怪。
夏佐霖先是一驚,然後笑了出來,「那是我們的選擇,所以我們去做它。」這樣的說法真奇怪,不過卻是事實。他們為了做殺手,不斷的自我訓練、自我要求,這背後所付出的血淚,是沒有人會明白的。
「你有權力讓莫兒不加入日蝕。」於暮風提出重點。
「是!我是可以這樣做,但是你應該了解莫爾的個性,今天我若是限制她加入日蝕,你能夠保證她不會自己偷偷背著我們做嗎?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加入,然後再由我們親自看著她會比較安全。」夏佐霖解釋道。
是的!莫兒就是這種個性,夏佐霖的作法也的確沒錯,只是他仍然非常在意莫兒在槍林彈雨中穿梭,生命朝夕不保的恐懼。
見到於暮風皺著眉頭沉思,夏佐霖盯著他道:「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等這一次的事情結束以後,我打算要讓她恢復原來的身份生活。」
「什麼?!」於暮風驚訝的叫道。
「莫爾應該有跟你提過吧,席莫爾並不是她的本名,那只是養父母取的小名罷了,所以我正打算替她恢復原來的身份,不然你要怎麼娶她呢?」
聽他這一席話,於暮風大喜,「那我應該叫你一聲大哥了。」他開心的笑道。
夏佐霖大笑,「拜託,千萬別這麼叫我,我的年紀還比你小……」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就停住了。他突然壓倒於暮風,並且大叫,「小心!」
一陣槍聲開始在於暮風的耳際響著,接著一排子禪就穿過窗帘,打在旁邊的書柜上,還冒著淡淡的白煙。然後一個黑色的人影便竄上陽台了。
「於暮風!於暮風!你快點出來!」
這個聲音……於暮風搜尋著自己的記憶,馬上就想到答案了,是武神!
夏佐霖和於暮風一邊躲在沙發後面,一邊掏出懷裡的手槍,朝武神所站的地方開槍。
另外一方面,艾道夫、奧利倫恩、於雲歇等人在聽到一陣槍聲之後,也陸續的趕到書房來拔槍相助。
但是武神卻不在乎的大笑著,「哈!哈!哈!不管你們來幾個人都一樣,於暮風,於暮風人在哪裡?我是來帶他去見星星的,快一點出來!於暮風!不要做一隻膽小鼠!」他的兩隻手都拿了大型槍,像發了神經似的對著書房裡頭掃射。
「那一個人發瘋了嗎?難道買子彈不要錢?這麼浪費!」於雲歇躲在艾道夫身後批評道。
聽得艾道夫差一點口吐鮮血,真想拿一根針把他的嘴巴給縫上,看他還會不會那麼多話。「糟糕,他這樣亂掃射,我們根本沖不進去!」半蹲在房門口,艾道夫對奧利倫恩抱怨。
奧利倫恩回視了他一眼,心裡當然很著急,但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除非……「艾道夫!」奧利倫恩對他招招手,然後指指天花板,看的於雲歇問號連連。
「了解!你快點去,不然老大他們快支持不了了。」艾道夫眉開眼笑的點頭。
奧利倫恩才離開,於雲歇便好奇的拍拍艾道夫的肩膀問道:「他要去哪裡啊?」
艾道夫充滿自信的回答,「你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而困在裡頭的夏佐霖回頭開槍,並且從西裝褲里再掏出另一隻槍來,交給目瞪口呆的於暮風,「因為有些人不願意搜這裡,所以槍藏在這裡是最安全的。」他對張大眼睛的於暮風解釋道。
夏佐霖愣愣的接過槍,不發一語的盯著它。
「想要保住一條小命的話就要用它。」夏佐霖回頭看著他,「這是殺手生存的第一法則。」
「於暮風,你這個膽小鬼。」武神不屑的痛罵道,但是他也終於停止了掃射,一邊裝子彈,一邊從陽台走進來。
「糟了!他進來了。」夏佐霖轉身開槍,並且眼尖的看到艾道夫在門板後面所打的暗號。於是他交代於暮風道:「暮風,等一下我說走的時候你就往門口跑,知道了嗎?」
「走!」夏佐霖帶著於暮風由沙發下衝出來,讓於暮風先行出去,自己則朝武神開槍,轉移他的注意力。
但是精明的武神馬上就察覺到,這不過是夏佐霖的一個掩護行動。因此他不斷的朝夏佐霖開槍,然後朝門邊移動,不料卻被艾道夫給逼得縱身一跳,躲到桌子後面去了。
「於暮風,你這個膽小怕事的傢伙就只會躲在這一些人的背後,真是沒有用!」武神不斷的用話刺激他,想要籍此激出於暮風來。
就在他們仍然互相對峙的時候,屋外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警笛聲,驚愕了屋內所有的人。
大概是附近的居民聽到了槍聲報警的吧!太好了,夏佐霖一邊如此想道,一邊看向武神的位置,他似乎開始有一點慌張了。因為他應該也沒有料到會有他們在保護著於暮風,而讓他花費掉那麼多的時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武神快速的跳至窗口正準備從那裡逃走,可是卻不經意的見到了從警車走下來的一抹熟悉身影,他隱在黑暗裡的身體微微一抖。
「暮風!暮風!」席莫爾由樓下跑了上來,很快的衝進於暮風敞開的懷抱里。
他抱緊了她一下子,隨即又拉開她的身體,四處檢視她有沒有受傷。
而武神也在這個時候回神了。在大家都以為他已經離開的同時,他突然毫無預警的沖了過來,拿著槍抵住於暮風的頭,快得令所有的人都還來不及反應。
「放開星星!」他大聲的斥責著於暮風,彷彿於暮風正搶走了他最心愛的玩具一般。
不得已,於暮風只好忍痛的放開失而復得的寶貝。
「暮風……」席莫爾痛苦的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然後武神又瞥見夏佐霖、艾道夫,和跟著席莫爾一同前來的警察們都還拿著手槍,於是他又命令道:「所有的人都把槍給我丟掉!」
夏佐霖與艾道夫對看了一眼,便各自把手槍丟在地上踢遠,而其他的警察們也照作。
「星星!」
席莫爾聽到武神的聲音,身子輕輕的一震。
「過來!」
就這個樣子,武神一面押著於暮風,一面帶著席莫爾退往陽台。
此時,一條黑影子自屋頂上盪了下來。「蹦當」的一聲,他準確的踢倒了武神。
而於暮風則是用雙手護衛著席莫爾往旁邊倒。
「奧利倫恩!」艾道夫高興的叫道。
原來那一個踢倒他的黑影子就是奧利倫恩,武神不得不說自己確實是失算了。但是他被踢倒了之後,立刻就躍起身子,朝奧利倫恩開了一槍,「砰!」奧利倫恩來不及閃躲,應聲倒地。
「奧利倫恩!」所有的人皆擔心的大叫一聲。
武神擦擦嘴角的血跡,用舌頭高興的舔了起來。「你以為這個樣子就可以打倒我嗎?真是太可笑了!」他盯著腰部中槍的奧利倫恩大笑,「這是還你上回的那一槍,滋味不錯吧?」原來他指的是三年前使他落崖的那一槍。接著他回頭看著席莫爾,高興的說道:「星星!看到了沒有?我嬴了!哈!哈!哈!我贏了!」
席莫爾被他用力的扯離於暮風的懷抱,拉回自己的身邊。
於暮風頹然的以手擊自己的大腿,卻突然的想起夏佐霖的話。槍!夏佐霖給他的槍!然後他很快的自懷中拿出這一把手槍,對準武神。
「莫兒!這一次……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他大聲的喊道,然後扣下扳機。槍聲劃過了夜色,在黑暗之中回蕩。
武神的身體訝然一震,右手伸至胸口摸到紅色的血液之後,看著,他笑了。「星……星!你看……這……這是我最……喜歡的紅,我……」他微微握緊了席莫爾被他抓在手中的手。「我……愛你……請……請你相信我……」
席莫爾眼中的淚水滑了下來,聽著他的話閉上雙眼。
而於暮風此時此刻所能做的,就只有馬上走向前去抱緊她的身體。
結束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
一個月以後,席莫爾和於暮風高高興興的步出結婚禮堂,把手上的捧花丟向祝福著他們的親友。
田中向日葵推著史黛芬妮靠近,大叫,「給我!丟給我!莫爾!」
她想和夏佐霖結婚是想瘋了,而一旁的田中執吾則是默默的跟著,一語不發。
但是那一束捧花很不巧的被風吹偏了,落到田中向日葵身前的史黛芬妮手上,令她發出陣陣失望的哀叫,惹笑了眾人。
史黛芬妮在眾人的笑聲里拿起花束,卻見到艾道夫微笑的身影。愛情要來了嗎?她的心狂亂的跳動著,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