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機緣巧合

趙女士看到楚寒，掙扎著想坐起來。楚寒趕緊上前制止住趙慧女士。「您不用客氣。現在身體很虛，快點躺好吧！」

「媽媽你不要起來。」

「謝謝您楚老師！」趙慧躺在床上，不好意思的說道：「真是麻煩您了，還有這錢，我出院后馬上讓小璐換給您。」

「您不要在意這些了。」楚寒不怎麼會安慰病人，李小璐的媽媽才醒，應該多留些時間給他們嘛，「你們先聊著，我回學校換一下衣服。」楚寒看著自己的穿著，實在是可以用「不堪入目」來形容。

「楚老師您慢點！」

「快去送送你老師！」趙慧叮囑女兒，「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呢！」

李小璐很委屈的跟在楚寒後面，其實向李小璐這麼懂事的女孩子，真的很少了。

「楚老師！這次真的謝謝你。」李小璐站在路邊，楚寒此刻也是身心疲憊。「上去照顧你媽媽吧，晚飯記得買點上去，如果有什麼需要給老師打電話，記得我的手機號嗎？」

李小璐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這次記住了！」楚寒掏出手機，不好意的說道：「還是告訴我你的手機號吧，我給你打過去。」李小璐真的很想笑，自己都記不住的手機號偏偏要別人記住。

楚寒坐車計程車直奔學校門口，到了學校才想起來自己沒錢，無奈之後之後給唐一帥打電話出來交錢。唐一帥動作滿的像個蝸牛，害的楚寒不得不繼續跟自己胡吹一會。

唐一帥「今天生什麼事了？你怎麼跑的那麼匆忙？」

「李小璐的媽媽突然腦出血，家裡人捎信來的，說到底還是一個有點老年痴獃的老太太救的她媽媽，七十多歲的老人一步一步走到學校，將一個信封交給門衛，門衛轉交給我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內容，不得不去找李小璐。」

「怪不得你氣成那個樣子。不過比你更生氣的是王三腳。他現在還在辦公室里呢。你回去的時候有點心理準備。」

「我擦他個孫子！」楚寒氣的罵了一句。「我倒是看看他要怎麼說，今天要是遲到一會，李小璐她媽媽都有可能掛掉，就我那麼趕著去，醫院差點都沒給開特護病房。」

「現在這社會啊！真是無奈！沒錢沒人，病都別想看，有了錢，誰都能當爺爺。」唐一帥一邊走一邊牢騷。楚寒早就見怪不怪了，走到辦公樓前，看到李鐵和劉剛兩個人從裡面走出來。李鐵看到楚寒，趕緊走上前。「王主任在裡面等你呢，看樣來者不善！」

「沒事！」楚寒甩甩肩膀，「大不了我打他一頓換個工作，我***還真受不了這股氣！」

楚寒一馬當先的走在最前面，唐一帥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上了二樓一轉彎，現6昊正在辦公室門口，看到楚寒，和李鐵的表情一樣。「楚寒，王三腳在裡面等著你呢！你要小心啊！」不說還好，一說楚寒更加生氣了，一腳踹開辦公室的門，裡面大大小小的領導做了一屋子。

楚寒頓時感覺自己有點裝大了，好多人等過眼睛，楚寒的一身穿著也讓這些領導十分不舒服。王三腳第一個站起來飆。

「楚老師你什麼態度？自己做錯了事情還不承認，還有理了？」

「小王八犢子我想揍你你知不知道！」說著，楚寒抓起一把椅子走向王三腳，既然已經得罪了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唐一帥、6昊見狀，急忙上前抱住楚寒。

「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老段站起來，低聲說道：「楚老師別衝動，有什麼事情好好說。」

「王主任我告訴你！」楚寒伸出手指著王三腳。「今天李小璐的媽媽算是搶救過來了，如果李小璐晚去一會，她媽媽必死無疑，我去了之後，對方正在搶救，沒有家屬簽字，好葯都不敢用，我在人群外面叫了幾聲，你居然把我當成一個學生訓斥，要不是我衝過去告訴李小璐，指不定生什麼事，人命關天，你能負責嗎？」最後一句話是楚寒忽然喊出來的，嚇的王三腳一激靈。愣住看著楚寒。

「那你也不能當著媒體面衝過去，你指著學校的主任，你知道這事影響有多不好嗎？」黃曉麗就是在認為楚寒故意找麻煩。由於激動，脫口而出「你不是說你故意的？」

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楚寒。「我沒事找事做？都***放屁。你自己去醫院看看，我就***服氣了，在你們眼中，一條人命都不如一個表面的榮譽重要，你們就是這麼教學生的嗎？我沒文化，我混混出身，但是我***至少比你們懂這些大道理。」

楚寒說完摔門就走，也不管裡面有多少領導了。老段瞪了王三腳一眼，「叫你別聲張，你偏不聽，楚老師哪裡做錯了，你還不服氣……」太深的話老段沒有說，整理一下西裝，離開了辦公室。

楚寒回到宿舍，將自己的衣服換上，壓根就沒想過能繼續在這裡繼續工作下去，剛要出門，看到老段走了進來。

「段……段院長……這次你不用幫我求情了，我自己走。這裡我混不下去。」

「不~！」老段堅定的說道：「這次不是你的錯，你做的很對，我支持你。如果他們要開除你，我第一個不同意，想開除，我和你一起走，我也五十多了，也到了退休年齡享享輕福了。一個好好的學校，你看讓他們幾個都搞成什麼樣子了。天天就是盈利，盈利，想盈利則么不去開銀行？」

「段院長我……」

「你先回去休息吧。」老段拍拍楚寒的肩，「明天照常來上班，我保你沒事！」

楚寒離開學校，天已經漸漸的黑下去，是自己年少氣盛？還是自己真的就那麼不懂事，居然還扮演著憤青的角色。真的真的太無奈了。對這個社會太傷心了。醫生不像個醫生，主任不像個主任。

每當這麼時候，楚寒都會一個人去張大海的心語酒吧，那裡的環境悠揚，氣氛靜謐，從來都不會有大吵大鬧的場面，偶爾有人喝多了，大海都會吩咐人送他回家，而且酒錢分文不取。說道張大海，楚寒心裡又是隱隱作痛！

楚寒坐在酒吧靠近窗子的角落，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這個城市就是這樣的忙碌，每個人都似乎有著做不完的工作。可是當平下心來，仔細想自己究竟忙的時候什麼的時候，又無從現了。很多人會捫心自問，我究竟是為了什麼？是啊！我們都是為了什麼才如此的拚命，如此的奮鬥！

「夕陽很美，可是接近黃昏。」孫長虹飄然走過，坐在楚寒對面。

「今天沒心情和你討論這些！」楚寒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光了裡面的啤酒。「學校的事你聽說了？」

「想不聽說都難！」孫長虹叫了一杯果汁，「你鬧出那麼大動靜，現在整個學校的焦點話題就是你了。」

楚寒無奈的笑笑。「覺得我做錯了嗎？」楚寒像個傻逼一樣看著孫長虹。

「我沒法說。」孫長虹平靜的說道：「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咱們都是扮演憤青的角色！」

「憤青？呵呵！」楚寒自嘲的笑了笑。「愣頭青還差不多。終於現這個社會真***黑暗，以前以為那些小混混才是不可理喻的人群。現在忽然現他們很可愛，敢愛敢恨，無拘無束。至少比那些虛偽的人活的要開心。」

孫長虹沒有繼續說話，坐在楚寒對面一直看著他喝酒，直到楚寒喝醉了。爬上二樓在張大海的屋子內悶頭大睡。

第二天早上醒來，居然現孫長虹光著身子在自己身邊。回想起昨夜的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好像喝多之後就沒有幹什麼，躺在床上就是呼呼大睡。

孫長虹睜開眼睛醒來，看到楚寒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久，楚寒吐出一句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孫長虹出奇的平靜，「因為你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你身體中有我追求的那種火熱，那種別人沒有的感覺。你的眼神可以看穿我。讓我覺得自己無處可藏。」

「你還太小，很多事情你都不了解，看男人，不要憑自己的感覺。」說完，楚寒下床床上衣服，頭也不回的走掉，走到門口的時候，楚寒說道。「你是一個特別的女孩，但是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珍惜好自己！」

楚寒走後，孫長虹望著天花板，兩滴眼淚從眼角留下，分別流向另外相反的兩個方向。忽然有一種很委屈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

楚寒回家換上手機電池，剛剛開機，老段就打來電話。

「楚寒啊，怎麼沒來上班呢？」

「我不去給你添麻煩了，這次我做的也有些過分，電視台一定都暴光了吧，給學校惹了這麼大的禍，我也沒臉再去了。」

「這事不怪你！」老段在那邊端著茶水，悠哉的說道：「反而這次多虧了你，昨天黃曉麗老師去醫院看望李小璐和她媽媽了，你知道李小璐的媽媽是幹什麼的呢？」

「幹什麼的？」

「她媽媽是電視塔的台長，昨天的事情非但沒有曝光，而且你還成了咱們學校的榜樣，電視台要專門為你製作一期節目。就是董雲婷主持的那個節目，好像挺火的！」

「原來是這樣啊！」楚寒拍著胸脯說道：「真的是好險，我沒給學校釀成大的損失就好了。」

「那你是不是可以繼續來上班了？」老段笑眯眯的樣子要是被楚寒看到，一定會扁他。

「好！我下午就去上課，昨天喝多了，現在頭暈暈的。」

「年輕人！」老段用著責備的語氣說道：「有點事就借酒消愁，沒聽過李白的詩句嗎？借酒消愁愁更愁。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下午記得不要缺課。」

「我知道了！」楚寒掛斷電話，看到葉秋玲從房間內走出來，眼睛紅紅的，和昨天早上一樣，只是更加嚴重了。

「我的大小姐！你怎麼了！」楚寒露出驚訝的神情。

葉秋玲瞪了楚寒一眼，沒有搭理他，徑自坐在沙上看著窗外。

「怎麼了小玲？」楚寒換了一個比較溫柔的語氣，坐在葉秋玲身邊，一直手搭在她的後背上。

不問還好，這一問出大事了。

葉秋玲撲到楚寒懷裡哇哇大哭起來。哭的楚寒不知所措，想去找紙巾，又被葉秋玲拉著，不去找吧，又不知道用什麼擦眼淚。可憐自己的襯衫，可是為了上班而特意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