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怎麼會這樣？」項羽翮狠狠地將一頁傳真紙砸到桌面上，帥氣的臉上布滿怒火，黑亮的眼睛似乎都能著出火來。
「消息確定嗎？」斯雅豪低啞著嗓子問。
「應該沒錯！他們的專輯後天上市！」杜靈那溫雅的臉上此時布滿陰雲，一直燃著的煙都快燒到手了，而他卻毫無感覺。
「怎麼會這麼巧，我們的專輯下個星期面市，他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全力推出新作品，這明擺著是跟我們對著幹嘛！」
「關鍵問題不在這兒！」錦璇面色凝重地說，「他們這麼著急地上市一定是知道了消息。可是關於發行時間我們一直在保密，除了我們幾個，誰還可能知道這件事？」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壓抑的沉默中。錦璇的話正是他們所有人困惑的地方，也是他們都不想討論的話題。沒有人會相信這裡會有人出賣他們，那實在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實。出賣朋友的心血和信任，那無疑就是說，有一個他們一直視為家人的人出賣了他的靈魂，而這是所有人都不能承認的！但那鐵的事實又逼得他們無法逃避。
「都聚在這兒幹什麼呢？外面的東西都不要了？」岑晨興奮的聲音從被推開的門口處傳來，跟在他身後的是一臉幸福的莫蘊凝。
「出什麼事了？」岑晨原本的笑容在看到大家那好像剛發生過空難的表情之後，就開始慢慢淡化直到不見。
「羅玉成的新專輯三天後上市！」杜靈將煙丟在地上，捻滅。
「消息準確嗎？」莫蘊凝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那就意味著他們的專輯延期，在這商場絕對是大忌，不但成本會提高，而且還會失去最適當的時機，而他們幾個月來的努力都失去了意義，「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那現在怎麼辦？」
莫蘊凝擔心地看著岑晨，而握住他的手也不知不覺地加重了力道。
岑晨深邃的眼瞳掩住了所有的情緒變化，只是臉上的神情卻變得冷漠而凝重，卻沒有以往的憤怒，牽著莫蘊凝坐到沙發上，順便點上煙，似乎在思考什麼！
「怎麼辦？」項羽翮苦笑一聲，「能怎麼辦！除了延期之外我們還能怎麼辦！難道我們還能去和他硬碰硬！」
「可是為什麼羅禿頂會知道這件事？難道他有千里眼順風耳，或者他在這裡安了竊聽器？」斯雅豪一張野性的臉上布滿了怒火。而緊握的雙手似乎隨時都會衝上去和人撕殺。
「就是嗎？難道真出鬼了！」東野霖紫色的眼眸此時看起來更加妖冶異常。
「蘊凝，你上次見羅玉成的時候，他難道就沒露一點口風！他……」
「羽翮！」錦璇厲聲地叫住項羽融。可惜說出的話是無論如何也打不住了。
直到此時，岑晨才有了最明顯的反應，一張臉慢慢地變得嚴厲起來，而一雙犀利的眼眸則緊緊地盯住了他旁邊的莫蘊凝。
「你見過羅玉成？你見他做什麼？你什麼時候見過他？為什麼我不知道？」
一句比一句嚴厲的問話頓時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莫蘊凝身上。
莫蘊凝顯然也感到意外，但卻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緊張。因為她相信她可以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我是去見過羅玉成。但那次我們是偶爾遇見的！上次在宴會上，大家鬧得很不愉快，我覺得我有必要去和他解釋一下。畢竟大家以後要見面，我不希望鬧得太僵而給大家帶來麻煩。就是這樣，我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值得可說的，更何況前一段你又那麼忙！」
「沒什麼可解釋的！」岑晨此刻是真的發怒了，連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難道你認為他的行為值得理解？你去和他解釋，那就是說我們全都錯了！那是不是我也得踉著你去道歉？我們護著你，你卻反過來出賣我們！」
「我沒有！」莫蘊凝不自覺地提高聲音。她不知道岑晨為什麼要這麼說！他明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她不過是想化解這不必要的矛盾，莫蘊凝覺得岑晨有點兒不對勁，因為他在故意扭曲她的意圖。
背叛，多麼嚴重的字眼，她怎麼會背叛他，在她這麼在意他的時候！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承認！因為她背不起這麼沉重的負擔……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解釋你的行為？」岑晨的口氣里有無法掩藏的冷冰，而至於憤怒那早已擺在了他的臉上。
「這有什麼可解釋的！我不認為這件事有什麼特別的，剛才我已經告訴你原因了！你還想知道什麼！」莫蘊凝忍不住反駁。她感到生氣了，為什麼剛剛還在甜言蜜語，而轉過來，他就指責她會背叛他。事情就算要變，也不至於這麼快吧；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是不是你把發行的日期告訴了羅玉成？畢竟你是那麼急於證明你曾經犯下的錯誤！」
岑晨的話如重磅炸彈讓所有人都擰住了眉頭，而莫蘊凝臉色在瞬間轉為蒼白。
「岑晨你說什麼呢？」錦璇加重了語調，他怎麼可以這麼憑空猜測呢？難道他看不出蘊凝已經要發怒了嗎？
「我說什麼了？我說的不是你們想的？」岑晨猛地盯住錦璇，那張陰雲布滿的臉已經開始燃燒了起來。目光凌厲的像是要將所有人穿透，而口氣更是冷得讓人無法承受。
莫蘊凝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流過，似乎想證明岑晨的話是否正確。最後她將目光又放在了岑晨身上。緩緩站起身，莫蘊凝告訴自己，不要生氣，要控制情緒，她不能就這樣任他憑空猜測。
「岑晨，說話要負責任的！你怎麼能這樣冤枉我？不要說我是你的女朋友，即使是一般的朋友，你也不能妄加猜測！我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事隨便對其他人說！是你太低看我的智商了？還是你從來就沒相信過我的人格？就因為我想幫你減少一個敵人，你就這樣對我？從我到這裡來的第一天，我就從來沒想過如果有一天我離開會怎麼樣，困為我喜歡這裡，我信任這裡的每一個人。我怎麼會背叛大家呢？」
「那你告訴我，羅玉成怎麼會知道這根本不可能被泄露的事？」
「那你的意思就一定是我說的了？就因為我跟他見過面？你未兔大武斷了吧！為什麼就不能是其他人說的？為什麼就不可能是工作失誤造成的？」莫蘊凝覺得快要爆炸了。她剛剛確定愛上的男人此時正口口聲聲地指責她背叛他，她不知道該怎麼消化這個事實。上帝在跟她開玩笑，而且是最不好笑的那一種。
「不可能！」岑晨語氣堅定得像是在給莫蘊凝判死刑，「這裡的每個人都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因為我知道為了這張專輯他們付出了多少！我寧肯相信地球倒著轉也不會相信是他們說漏了嘴。如果說工作失誤，那麼最大的失誤就是帶你去參加那個宴會。這絕對是我最大的失誤！」
莫蘊凝覺得自己掉進了深淵，一顆心迅速沉了下去。他現在不是控訴她，而是給她下了判決通知書。無論她現在怎麼說，他都不會再信任她了！
噢，不！是他從來都沒有信任過她！否則他怎麼會不聽她的解釋，而就這樣地將她推了出去。愛的誓言還沒有說完她就必須得面對夢想的破碎。如果可能，她希望永遠沒聽見過他說的話。
「那就是說這件事就是我做的了。」莫蘊凝突然以一種超乎平靜的語調說，「你不信任過我！你從來都沒有信任我！雖然我肯為你分擔一切……我很懷疑，我是不是真在你的世界里存在過。我以為在這個房間里你最該信任的人就是我！可我的想法顯然和事實有極大的出入，原來在這個房間里你惟一不信任的人就是我！那剛才我們說得算什麼？幻覺？我以為你是愛我的，因為你會保護我！可現在卻成了最大的笑話，你連信任我都做不到，怎麼可能愛我！很不錯，現在我們都知道了原來還有很多問題都沒有解決，至少在還沒有釀成錯誤之前，我們都有充分的時間去考慮清楚我們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也許一個人走起來會更輕鬆些！」
莫蘊凝沒有再多一分停留，她轉身走出房去，生怕眼裡壓抑的淚水會決堤而出，她的傷心需要一個人撫平。
「蘊凝！」錦璇趕緊追了出去，路過岑晨身邊的時候送給他一個火藥味十足的瞪視。
「哐！」岑晨砸了一個玻璃杯。
「你現在摔什麼呀？剛才你想什麼呢？岑晨，你說話也不經大腦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蘊凝？你比誰都清楚，她為了這張專輯付出的心血並不比別人少！她又怎麼會告訴羅禿頂發行時間？即使她說了，那又怎麼樣？她是你的女朋友，你對她不是要有更多的容忍？可你都沒有聽她的解釋，就判了她死刑！你是不是真的沒有心啊？還是剛被車撞了腦袋？這麼好的女人你也忍心傷害？如果我不認識你，我會以為你是故意想和她分手！」項羽翮此時將所有的炮火都集中在岑晨身上，今晚他受夠了！混蛋！
「我說錯了嗎？為什麼她要和羅玉成單獨見面？這不值得懷疑？」岑晨也控制不住地與項羽翮對吼了起來，這小子有什麼資格來幫蘊凝出頭！混蛋！
「你還沒說錯？見面就是背叛？那你的邏輯就未免太不正常了！蘊凝是個獨立的個體，她有權利選擇與誰見面！還有，她也只是為了減少你的麻煩才去找羅玉成的！你不但不感謝她還用這種態度來對著她。你沒看見剛才她傷心的樣子？你是不是真的不愛她，只是想玩玩而已？」岑晨最好別有這種念頭，否則他斯雅豪一定第一個替蘊凝教訓他。
「放屁！」岑晨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額上的青筋已經全跳了起來，致使他口不擇言地說了句髒話，不到極致他是絕不會說的，「你知不知道羅玉成是個多危險、卑鄙的小人，她去找他就等於去送死——」
「你知道就好！她寧肯忍著噁心去找羅玉成，只為能給你減少些麻煩！你就應該對她更好，為什麼還罵她？雖然她總是說不想嫁給你，可瞎子都看得出來，她多麼在乎你！哪天不是一直陪著你到深夜。除了她那一堆忙不完的文件還得給你做女傭，而為了你那挑剔的胃，她幾乎跑斷了腿！她不但從不說辛苦，還幫著我們去處理文件。你以為每個女人都能跟上這種節奏，承受這種壓力？你是不是覺得每個女人都能承受你那陰晴不定的脾氣及跳躍不定的思維？除了蘊凝之外，我還沒覺得哪個人能準確地說出你的想法。她為你付出這麼多，你是不是從來沒感覺到？還是你已經不認為那是你的幸運？」東野霖站起身與岑晨對峙著。從來沒有事會讓他如此生氣，如果他不了解岑晨，一定會撲過去狠狠地接他一頓。
「你們都幫她說話？難道她做事不經大腦也是對的？她隱瞞我也是對的？如果像你們說的那樣，那她就不該對我有任何保留？你們說，如果出事了怎麼辦？」岑晨現在的感覺真是壞透了，好像他是個罪大惡極的罪犯。
「現在倒是出事了，蘊凝走了，她以後可能不再回來了！就因為你這個沒大腦的傢伙的憑空捏造！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去追她，否則就得滿世界去找後悔葯！」項羽翮極不客氣地說，怎麼以前就沒發現岑晨長了一副欠扁的樣子。
「我的事不用你們管！」岑晨快要爆炸了。
「你敢說不用我們管？」斯雅豪再也控制不住地將拳頭印在了岑晨的臉上，「你是我兄弟敢不讓我管？你做錯事，還不思悔改！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管管你！」
戰火發展得很迅速，除了杜靈之外，項羽翮和東野霖是一邊勸架一邊給岑晨以教訓。很快屋裡到處都充滿了玻璃碎片及文件紙。
「夠了！」一聲超常的喊聲在門口響了起來，錦璇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瞪著滾成一堆的男人，「你們現在馬上給我分開，快！」
有錦璇嚴厲的監視下，幾個人極不情願地分開。顯然，岑晨的樣子是最狼狽的，可惜他沒有換來任何同情。
「岑晨！我告訴你！這次你死定了！蘊凝是哭著走的！你別指望她還會回來！而這所有的殘局，你一個人收拾！」說完，錦璇便再也不看岑晨一眼，而是轉過身去面對依舊讓她頭痛的那一群人，「現在——馬上——回家！二十四小時內不要讓我見到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還有，如果今晚我知道你們有人去和別人飆車，那我就冷凍你們一年！別企圖考驗我的耐心，它已經消耗光了，快滾吧！」
一場充滿溫馨的晚餐在一片狼藉中宣告結束。
※※※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帝國的主要成員陷入一級冷戰狀態。兩大陣營是東野霖、項羽翮、斯雅豪為主要代表對抗岑晨派，居於中間的是錦璇和杜靈。不過，錦璇對岑晨的態度雖然夠不上冷戰，但也是處於惱怒狀態，她不能接受岑晨對莫蘊凝的態度。岑晨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去找莫蘊凝，似乎要就此結束一段她以為是天作之合的美好姻緣。對此，她是不會原諒岑晨的。
而岑晨絕對好不到哪裡去。敵人太多的好處就是走到哪裡都碰壁，他現在是處於絕對冰封狀態。項羽翮他們見到他就好像是見到仇人一樣，先是給他N個白眼，然後是極輕蔑的一聲「哼」，最後是將他當作隱形人，繞過他繼續前行。
錦璇見到他就只有一個內容，她不斷地告訴他，他曾經犯了一個多麼不可饒恕的錯誤——他趕走了最值得愛的一個女人。
岑晨覺得他真的快要瘋了！而讓他最無法忍受的是那隨時會偷襲他的孤寂、落漠和空洞。以往每次抬頭的時候就會接受到莫蘊凝溫柔的笑容，而現在那張椅子上早已沒有了那忙碌的身影。突然少了她的辦公室顯得說不出的冷清和空寂。沒有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也沒有了飯菜的香氣，取而代之是被丟棄的文件、沒洗的襯衫、隨手亂放的咖啡杯。岑晨從沒感覺到像現在這樣難以忍受這間他熟悉的辦公室。這個空間的每個角落都堆滿了莫蘊凝的影子，無數次，他都覺得她還在他身邊，但當他充滿希望地尋找時，卻只是看見隨處飛揚的灰塵。
他總算明白，在不知不覺間，莫蘊凝已經佔據了他的每個細胞，變成了他思念的全部。他從來沒說過愛她，但他卻很清楚他不能再沒有她。他想念她的笑，想念她溫柔的堅持，想象她酒醉后的嬌艷，想念她靠在他身上的滿足。從她流淚走開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開始用回憶填補每一分鐘。
他知道他應該去找她，告訴她，他從沒有懷疑她。他只是很氣她不相信他的抉擇，不相信他可以保護她！從開始在意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會是他一輩子最甜蜜的負擔，他願意去承受。她私自一個人去找羅玉成，當他聽到這個消息時，只有他心裡的恐懼是多麼濃重。
他不能忍受她受到傷害，一絲一毫也不行！可是現在，他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他明白他當時說的話有多重，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痛苦的眼神，也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他只是緊張她，不想傷害她！感情是雙刃劍，傷害她的同時也傷了他自己。
「岑晨！」錦璇沒有敲門就徑直地走到岑晨辦公桌前，順便將一份雜誌狠狠地丟到岑晨的面前，「看看吧！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岑晨冷冷地看了錦璇一眼，隨著手將那個被揉壞的雜誌拿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裡，岑晨就又將雜誌丟到桌上，力道大得直接將桌上的文件甩到了地上。而被那翻開的雜誌上以最醒目的標題寫著：玉豐音樂迎來美麗總經理——莫蘊凝成為玉豐音樂新一代掌門人，原總經理羅玉成退居幕後。而最讓岑晨無法忍受的就是那張極其刺眼的照片——該死的羅玉成居然將手放在了蘊凝的腰上，他找死！
「什麼怎麼回事？難道你沒看見報道，蘊凝現在是玉豐的總經理！這下好了，拱手送給羅玉成一個總經理！你是不是開心了？這次你總算能證明你的判斷了——蘊凝和羅玉成之間有聯繫！但我還是可以跟你表明我的想法：我認為蘊凝沒有提前透消息給羅玉成。一定是其他人將消息露出去的。她去玉豐做總經理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理由！」錦璇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蘊凝會出賣他們。
「我知道不是她把日期泄露出去的！但她現在這算什麼？報復？還是要自投羅網？她是個沒長大腦的女人！」
「等等！」錦璇坐直身體，雙眼瞪得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你知道，你到底……」
「錦璇，你看今天的報紙了嗎？」項羽翮人未到聲兒已經到了。很快，敵方三位代表已經很整齊地坐在了岑晨的辦公室里，只是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厭惡的。
錦璇不受影響地盯著岑晨，「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知道些什麼？」
「回來再和你們說，我要去找蘊凝！」岑晨抓起車鑰匙就要往外走。
「攔住他！」錦璇命令坐在門口的東野霖和斯雅豪，「岑晨，我告訴你，今天你不把話交代清楚你就別想走出這間房。」
「現在我有重要的事，你讓他們走開！」岑晨極不耐煩地說，蘊凝一分鐘都不能呆在那兒，羅玉成隨時會打她的歪腦筋。
「現在知道著急了？可惜，晚了！你今天一定要把話說清楚，你到底瞞著我們做了什麼？發行日期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我想你一定知道！」錦璇眼睛里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不問清楚，今天她是絕不放過岑晨的，這件事已經堵得她寢食難安了！
「你真想知道？」岑晨環視地看了一圈眾人，從他們的表情上實在不難看出他們的決心。
「好！消息是我放出去的。」岑晨一臉淡漠地又坐回椅中。早晚都得讓他們知道，既然他們如此心急，那就滿足他們好了。
「什麼？」異口同聲地質問加上不可置信的表情，所有人都被這出乎意料的答案給嚇住了，一時之間大家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突來的打擊。
「你泄露的？為什麼？」錦璇也實在沒想到答案會這樣離奇，很多的問號都印在她臉上。
「為了這張專輯！」岑晨的臉上緩緩地出現不正常的白色，「有一個消息你們不知道。CoCo決定在最近對她們旗下的幾個歌手做全力推薦，她要先打一張合輯，你們應該知道在宣傳力度上，我們是怎麼樣都碰不過她的。如果一旦和她撞車，那我們的目標就很難實現。我們的大碟一定要在最適合的時機達到最佳效果，所以我就決定推遲發行時間。而羅玉成的專輯就一定要搶在我們之前推出去，我告訴過他，我要教訓他！可是他卻不信我的話，所以我就只好給他個機會，讓他風光一次！」
「你是想借CoCo的力量去打擊羅玉成！」東野霖很快就總結出了岑晨的意圖。不過，這種認知實在讓他有點不能贊同。
岑晨突然嘲諷的一笑，「豬也會思考！時代顯然是進步了！對！就是這個意思，我要讓羅玉成這次一賠到底！他越是想挽救賠得就越多，我知道這次CoCo是打著必贏的目的來做這張專輯的，所以一個月之內，她將會是整個娛樂圈的焦點。搶在這個時機出牌的人就是純粹的傻瓜！我把這個機會專門留給羅玉成，他還不得感謝我！」
「我說上次給CoCo打電話，她說沒時間！原來她是在做這件事！」錦璇一臉的恍然大悟。
「還有，不久我們很快就會和CoCo簽約，當那個時候我們實力增強，再推出全新大碟我想我們的發行量一定會激增，那是個更適合的時機，何必和羅玉成搶呢！」岑晨的臉上閃過一絲凶光。
「邪哥！你太狠了點兒吧！這麼狠的手段也只有你想得出來。這次羅玉成豈不是死定了？」斯雅豪的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興災樂禍。
「那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們？你要早說又怎麼會弄出這麼多事！現在連蘊凝都走了！」項羽翮還是不能對莫蘊凝的離開而釋懷。
「你們給過我機會說明嗎？」岑晨冷冷地看了那群渾蛋一眼。噢，胃又開始痛了。
「不對！你為什麼要冤枉蘊凝？你明知道不是她露的消息，還那樣指責她？你到底打什麼主意？」錦璇第二次皺緊眉頭。
「我沒打主意！我只是氣她為什麼要單獨和羅玉成見面。你不知道瘋狗會亂咬人？羅玉成對上次宴會上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他怎麼會因為蘊凝的幾句解釋就會和我們和解呢？如果他要是想和我們和解，他就絕不會和我們對著干。他怎麼會在我們出專輯的前一星期打出新碟？擺明了，他是要和我們打到底。你們這群豬，鬧不清狀況，還幫著蘊凝。她是新手，你們也是剛出道啊？」岑晨越說越生氣，連胃也越來越痛。他不得不用手緊緊接住。
岑晨的話起到了作用，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不得不承認，岑晨說得對！以羅玉成對帝國的憎恨，他隨時都會對蘊凝不利，尤其是在他即將倒閉的時候。
「糟了！現在蘊凝做了他公司的總經理，那不是隨時都得準備防備羅玉成，如果他真的破產了，那第一個倒霉的不就是蘊凝？」斯雅豪擔心地說道。
「所以，我現在要去找她，你們還攔著我幹什麼！」岑晨的語氣開始惡劣起來，這次的胃痛比以往更加讓他無法忍受。
「你確定你去找她而她又願意見你？岑晨，我雖然不是最了解蘊凝，但我卻知道女人的想法！你那天的話實在是太重了，蘊凝說得對，這個世界最相信她的人就應該是你，可你卻傷的她最重！換作是我，我也會離開你！你又沒有及時對她做解釋，你想她今天會聽你解釋嗎？」錦璇忍不住嘆了口氣，為什麼每對戀人都要經歷這種無謂的考驗呢，幸福就不能來得簡單些嗎？
岑晨沒有說話，只是英俊的臉上布滿了陰霾，呈現出了一種不同於以往的蒼白。黑色的眼瞳里埋藏了無法淡化的痛楚。是啊，該如何告訴她，他一直都相信她，在他傷了她之後！
「要不，我們去和蘊凝說吧！畢竟以我們的角度去說會減少許多尷尬。」項羽翮自告奮勇地說。
「不行！你們只會越說越麻煩！」錦璇不加思考就給予了否定，她很清楚，如果讓那三個沒大腦的寶貝去說，只會越說越糟。
「我要自己去！我的事不用你們管！」岑晨不想讓別人插手他和蘊凝之間的事。但是他的胃真不是普通的痛。
「你的胃不是又開始痛了？」錦璇只要一看見岑晨的臉色就知道是他的病又犯了，「岑晨如果你再挑食，我保證，很快你就會得胃癌！行了，省省吧你！我去給你找蘊凝，我不能保證蘊凝一定會原諒你，但我可以保證我一定會把她給你帶回來！現在。」錦璇用手指了指項羽翩等人，「你們三個押他去吃飯，我可不想再出其他麻煩了！」
說完，錦璇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錦璇，謝謝你！」岑晨是真的很感謝錦須。
錦璇回頭給岑晨一個噁心的表情，轉身出去，現在這對怨偶能否複合，就看她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