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青花樓熬鷹斗狗】
烽火老大給推薦啦,俺要是說,這個恩俺記下了,顯得有點假矯情。要是說,為老大鞍前馬後歌功頌德一番,又顯得諂媚小人了。還真是忐忑又興奮啊。嗯,啥不說是不可能的,作為一個烽火老大麾下不知名的小妖孽,老大指哪打哪,跟著老大屁股後頭吃香的喝辣的的,呵呵,這是心裡話,最想說的。凌晨12點更一章沖榜,明天保守估計能更兩章,要是爆,就能更三章出來。】
家裡就是有親戚做再大的官握再大的權,也不能做太多傷天害理損陽壽敗陰德的破敗勾當。托生成個有思想的人,僥倖沒成個圍欄里圈養的畜生,掙扎在這紅塵三丈世界里,是大幸。不幸的是我們每時每刻都要受到來自生活的各種各樣變著法子的摧殘擠壓,站得高固然能看的遠也能更大機會左右自己渺小人生,但是並不意味著完全脫離了生活的掌控能夠為所欲為。當官的固然能魚肉百姓,但是同樣也要受到他所處位面官場狡詐厚黑的衝擊傾軋,有錢的能夠院里最妖媚的頭牌姑娘,但是遇到個穿補子官服的芝麻官依舊要奴顏婢膝。生活就是如此,不在一個位面就是窮極所有智慧都很難想象到比自己高出整整一節的人的生活是個啥樣。一千兩真金白銀能幹啥,是平平安安穩穩妥妥的過一輩子還是一頓燕窩鮑魚宴席的飯錢?平民百姓看到了官宦子弟的跋扈和不拿人命當人命,但是永遠不會看到,因為一句可有可無的戲言就能禍及家破人亡,站的越高,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幾率就會越大。
人生假設有一百步,有些人可以大大咧咧莽莽撞撞的走完一生,而有些人必須要細掐慢算,沒走之前要在心裡把這一百步都算計在內,謹慎驗證,踏出半步都要時刻躊躇。王稷下心裡說不想殺人卻宰的人屠的命比他這個年齡的同類人都要多,有些像戲台上掐著一把嗓子陰險狡詐的太監公公般做作,其實他是真不喜歡殺人,一手血腥,滲的慌,能化解多交一個朋友有什麼不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別人說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得罪你,真的就執拗的不問青紅皂白把人給宰了?他肚量其實挺大的,不到萬不得已,再大的難都能一笑泯之,可是某些時候某些人偏偏和你過不去,找你的茬,出你的丑,揭你的短,他沒有一忍再忍然後又忍的老好人習慣,所以比如遠處那個始終把森然毒蛇眼睛放在自己身上恨不得扒自己的皮抽自己的筋的傢伙要死,不死,他吃飯睡覺都害怕不踏實,心裡不安。
青花樓第四層大廳中央那塊平台人滿為患,十幾個青年脫了上衣聚在一起呼喊咒罵,妖孽聲勢也挺浩瀚的。環顧一圈,幾個方向的陰暗角落,幾個精蟲上腦作風豪爽的青年雙目赤紅粗喘呼吸,隱約能夠看到半裸著下身趴在幾個女人白花花的身子下聳動,伴隨著身下一陣陣的能嗲到人骨頭裡的嬌媚撒嬌聲,構成一幅忒牲口畜生的粗野畫面。
王稷下是第一次來所謂的京師第一銷金窟興風作浪,不好奇是假的,又開始東張西望起來,最後將畫面定格在那一團團聳動的白花花上,四周的男男女女像是大畜生拱小白菜,光天化日之下傷風敗俗的畫面比中央平台那些個熬出的凶鷹隼狂斗狗酣暢戰在一起都要吸引人眼球,看了會,興許感覺到厭惡索然無味,他又調轉頭把畫面移到中央平台,剛才還鏖戰的兩隻斗狗一敗一勝,戰事勝負揭曉。那隻站著的雙眼猩紅,腦袋被鮮血染紅,碎肉攪在毛中的公狗騎在一隻倒在地下奄奄一息的母狗身上使勁,泊泊的鮮血從那隻趴在地下眼神黯淡的母狗脖子處被貫穿的兩個大窟窿流出,周圍喝彩聲壓過了咒罵。突然,一聲疾馳呼嘯聲,刺耳的口哨聲劃破全場,一隻嬌小玲瓏的鷹隼從平台正上方低掠空地俯衝,裹在身體兩側的翅膀橫呈一個大字,速度極快,風馳電掣中,一個漂移滑翔,然後陡然上升,犀利彎曲的喙嘴就輕易洞穿正在蹂躪戰利品的公鬥犬眼睛,巨大的俯衝力貫穿整隻狗頭,屍體衝擊到圍欄,鮮血淋漓。
王稷下右眼急促的跳動幾次,朝著那隻在天花板肆意盤旋翱翔的矯捷鴿隼望去。金黃色的眼睛,瞳孔縮成一尖銳黑點,雙翅挺拔,嘴喙彎曲,嘴角鼓盪著嚼著一隻猩紅的狗眼珠,展開的鐵色翅膀蒼勁挺拔,兩隻黃褐色的爪子緊緊勾著兩塊血跡斑斑的狗肉,暴躁的在天花板盤旋咆哮。
「郭老六,**你祖宗十八代。」那條京師鬥犬中榜眼細犬眨眼被鴿隼偷襲死翹翹,細犬主人趴在屍體旁悲慟大哭,像死了親爹親媽,聲音凄厲,怨念直衝雲霄。
「你大爺的玩意,想操我祖宗?都死了,你怎麼操?你長那麼大那麼粗那麼長的了嗎,就是長了,能堅挺不,早看你這頭畜生不順眼了,長的歪瓜裂棗嗑慘樣,偏偏在京師斗狗圈子號稱狗中榜眼,技不如人,死了活該。」剛從一個長的如花似玉聲音嗲到雲里霧裡的女人身上爬起來,拎著褲子的郭顰吹了一聲悠長口哨,那隻暴躁盤旋在天花板一陣陣咆哮的鴿隼輕飄的落在他的肩膀上,瞥了眼遠處那名像是奪了心愛女人一陣蹂躪而瘋癲的青年,從旁邊酒桌拿了一杯子烈性白乾,捏起鴿隼的嘴喙灌了進去,猙獰大笑,眉毛下那道狹長的月牙形疤痕充血膨脹,那隻落在肩膀的鴿隼大口吞噬,猛的張開翅膀撲騰咆哮欲掙脫而出,一大杯烈性白乾灌了一半,另一半灑在蒼勁鐵色的翅膀上,泛著青光。郭顰大手一揮,鴿隼急促竄出,踉蹌野性,盤旋在那名死了細犬失態咒罵的青年頭頂。
青年閉口,望著矯健幾乎趨於失控暴走的鴿隼,蒼白的臉頰嫣然暈紅,雙眼一翻,身體哆嗦了一陣,又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郭顰瞥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端著青瓷酒杯的王稷下,雙手放到脖子上划拉比劃一下,吹了聲口哨,帶著鴿隼,猖狂下樓。
王稷下握著青瓷酒杯的雙手緊了緊,隨後又恢復常態。他轉頭輕聲問道:「這也不管?」
花北冥鐵青著臉望著那個上半身的囂張背影一語不,每個圈子都有自己特立獨行的潛規則,大家默認也都遵守,不是從來沒有人敢於站出來踐踏破壞這個潛在規則,只是這個人絕對不是郭顰這個小畜生。能人模狗樣的混到青花樓第四層當座上客完女人熬鷹斗狗,不是邪門歪道了極點,就是財富龐大到了可以忽略身份卑賤,或權勢拳頭硬到一定程度。他郭老六在花北冥眼睛里歸根結底也只不過是一個妖里妖氣的小畜生,現在達了?連他這個圈子門檻都入不了,底蘊?郭家老佛爺不承認,始終只是一個跳樑小丑不算正統。一個在他這個圈子註定曇花一現的傢伙敢太歲頭上動土,壞了規矩就等於折了他面子,當面扇了他一個巴掌,這個梁子算結下了。
王稷下端了一杯茅台,認真瞧著這張憤怒鐵青的側臉,遞給花北冥,輕聲笑道:「這個傢伙全身都是刺,不懂得圓滑,怎麼在這個圈子立足,活到今天?你不是老對我說要淡定要淡定嘛,呵呵,別跟他慪氣,不至於,照他這個逮誰咬誰還要往死里咬的性格也就是一茅坑裡的一坨屎,盡招惹蒼蠅蚊子上門,你不收拾,自然有人要拾弄他,不過我倒是好奇他那隻敢偷襲榜眼細犬的鴿隼,嘖嘖,隼都能養的這麼燥,還真是邪性了,他怎麼熬的?」
花北冥深吸了一口氣,瘋子撒潑起來另人生畏,特別是那種敢一刀捅人不計較後果只圖暢快,王稷下不算,他那次逼人殺人算是救人,那麼這個郭老六也不是啥腦袋一根筋的主,敢不顧麵皮的鬧事?有所依仗?他沒看出來。
「鷹剛捉回來要熬服帖了才能放飛抓野山條攆獐子。品種良好的鷹要在大山裡雪峰頂抓,和我們這個圈子大部分人一樣有一股子傲氣,畢竟是在天上飛慣了野性十足,所以要磨掉他的戾氣,從到心靈徹底的摧伐,經過掙扎、悲憤、饑渴、疲勞、恐懼,才能讓它屈服。我們這個圈子通常的熬大鷹的方法就是那老幾種,捉住了先訓練技巧,讓它站在一根搖晃的木棒上,鍛煉腿力爪力消耗多餘的肌肉。第二步讓它掙扎,栓在一根鐵鏈上,關在一層繩網中,一開始捉來的鷹大都脾氣暴躁,所以會用爪子不停的撓鐵鏈,這個時候不去管它,等到筋疲力盡的時候,再給它一些山跳肉和清水,因為饑渴難忍,會激出他的戾氣,這個引誘的過程要持續一天。一般的孬鷹會屈服,不過長白山的俊鷹這個階段都會用嘴喙啄鐵鏈,直到又是一天過去后,嘴喙徹底啄爛,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它折騰完畢,兩天沒吃沒喝人困馬乏想睡覺,這個時候是最關鍵的地方,熬鷹人要拿棒子不停的撩撥它,不讓它睡,它的殘存戾氣又被激出來,再等過去一天,一而再,三而竭,傲氣被磨光后,還不行。把它放倒野外,放倒狼窩裡野獸堆里,再經過一夜精神上的折磨后,才算大功告成,這個時候再去接近它,輕輕抱在懷裡,像對待媳婦似得,從頭撫摸順著脖頸再到脊背,一隻鷹才算熬成。」
花北冥灌了一杯酒,輕聲道:「熬鷹中間階段要不給它食物吃,否則就會前功盡棄,郭老六這個畜生偏偏把它那頭鴿隼喂的飽飽的,用人肉和烈性白乾。據說整整熬了一個月,死了不下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