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收服 】
下一張12點以後】
依舊是徒步,一口氣爬回小蓮峰的王稷下眼不紅,氣不喘,這段時間修鍊宣武決已經登堂入室,胸有成竹,不過當來到小蓮峰頂,望著竹苑大殿清一色掐著道決盤膝的女黃冠,心中有些納悶,預料中的人滿為患場面沒有,只有三個很詭異的傢伙站在大殿之前,一個木訥呆傻站著把玩手中的弓弩,一個氣質偏向悶騷陰柔蹲坐石階,第三個則偷偷用那雙一看就不正經的雙眼垂涎流著哈喇子打量小蓮峰一地娘們女色。
他緩緩走過去,瞥著對面三雙不約而同轉向他的眼睛,無一例外靈氣十足,他有些驚訝,對面三個少年小動作中的一點微末細節逃不出他的法眼,那個木訥少年一雙老繭雙手第一時間握住那柄精良短弩扳機,雖然外表長的粗糙了點,但身手心思細膩,臉色輕浮一看就知道不是啥正宗山林出產的好鳥,雙眼始終掙扎在對面眾女黃冠身體上的少年向前微微踏一小步,擋在另一名雙眼陰柔嫵媚,一身陰陽氣息繚繞的少年身前,雙手橫跨在胸,隨意擺個姿勢,但在王稷下眼睛內卻寓意深刻。
他友好的向這三個少年丟了一個挺親和的笑容,對面這個小群體無視,他尷尬,邁步向竹苑大殿,向小茅竹屋走去。
「喂喂喂,憑啥那個人咋就能進?」花北游指著他曾揚言佩服的那個收賄賂都光明正大的牛逼男人,對擋在他身前的一名雙眼戒備警惕的女黃冠問道,語氣懶散輕浮。
「他是師叔,師傅的弟弟,當然能。」受夠了對面這個時刻把侵略性目光瞄在自己胸部和臀部少年的猥褻,守著宮殿禁制的女黃冠弟子恨不得掐一手道決,一指頭把這個輕浮傢伙戳死,冷聲道,冰冷如水。
挫敗感十足的花北游嘀咕一聲后,不甘心退到身後同伴身邊,叼起一根野草,望著湛藍天空呆。
良久后,某個收賄賂入了竹苑大殿的傢伙折返,搬了個小馬扎,端一杯清茶,趁著夕陽還未落幕,坐在這個挺有意思的小團體對面,將那名守著宮殿禁制的女黃冠吩咐退下休息后。大體情況和他預料的差不多,如果說之前出了什麼差錯,也只是他沒想到小蓮峰只收女弟子從不收男人進殿的潛在規矩,粗心大意,小蓮峰的冷清與別的神峰門前熱鬧喧囂的差距就能解釋清除,他環顧一圈對面三個始終警戒著目光的少年,和藹道:「嗯!你們賴著不走,是鐵了心想要拜在小蓮峰下學道,我看你們恆心可佳,毅力堅韌,可以允許你們進峰住下。」
對面三人不為所動,一個蹲坐在一塊空地閉目養神,一個躺在大樹下咬著野草根欣賞竹苑大殿內扎堆女黃冠的巾幗風情,一個握著那柄短弩,老繭雙手不住摩挲,抬頭對著王稷下揚起純潔招牌式的傻笑。
嘿嘿輕笑的王稷下心境也夠強大,沒扭頭就走,低下身子,繼續道:「小蓮峰峰主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自武宗創派祖師爺玄武大帝飛升后,萬年以來,都沒有一個低等黃冠弟子修鍊五百年到分神期,並且一舉將上任峰主斬下,強勢上位,不強悍不足以逆天。所以我挺佩服你們的眼光,不虧是天賦靈根,就是與眾不同。不過我思考也有欠缺不足的地方,小蓮峰歷代都有一個規矩,就是不招收男弟子,你們如果不想些歪門邪道的法子,想當小蓮峰峰主的弟子?難於上青天。我雖然不是啥伯樂眼光毒辣的人,但你們三個放在靈根遍地的武宗也不是稀世千里馬之流。我上山聽說,有大部分弟子被劫了儲物腰帶,敢在武宗坑蒙拐騙搶燒,那些個王八崽子是不想活了,我也不點名,雖然某些人自以為聰明,手段乾淨利索,但畢竟是凡人心思,修真界的玄奧尋人之法不是還沒入仙道的凡人能窺探了解的,掌教張真人可是一個將宗門放在第一位的大乘期老傢伙,知道大乘期不,就是能夠踏碎虛空白日飛升,這一個世界武力頂端的人。他可是非常注重面子,估計現在已經開始搜查了,你說那些膽大包天敢襲擊同門的王八崽子是不是找死?」
王稷下一番話說的不急不緩,他是真不急,所以一通說完,翹著二郎腿,還有那個閑心喝一口茶潤潤嗓子。
「你嚇唬我們?」咬著一根草的花北游桀驁不馴,站起身,走到王稷下身前,腦袋探前,那張玩世不恭的臉龐透著凝重,王稷下那張眯著一雙眼睛的小白臉頰逐漸在他眼睛中放大,雙手背向身後,隱晦比劃一個手勢,坐在一塊空地陰柔氣息十足的少年緩緩起身,他左手邊那個始終憨厚笑容的粗糙少年也向他靠攏。
「你們嚇唬我?」王稷下猶自輕哼小曲,輕笑,胸有成竹道。
氣氛緊張,即使盤膝坐在竹苑大殿清修的眾女黃冠弟子也都察覺到微妙,散去丹田淬鍊的靈氣,抬起頭,向已經擦出火花的地方望去。
能夠想著在武宗擇徒日子橫財,打劫和自己同樣身為新入門弟子的那群人,想法不可謂不瘋狂,付之行動后,動作不可謂不驚世駭俗,這個三人團體不是修真世家出來的紈絝子弟,只是蝸居世俗苦苦掙扎的凡人,在滾滾紅塵中逛盪幾年後,才僥倖被武宗入世挑選靈根的專門弟子帶到武山,突然到了一個陌生環境,心境思維某些事情難免帶著功利成分,這其實算作城府,能策劃這種對於凡人來說完美無缺的打劫方案,並且施行后,能成功,光這份心智和膽量就另人青眼相加,王稷下看中的也洽洽是這點昏暗中一抹瀲灧出彩的東西,所以一番話不溫不火,但軟刀子殺人決不心慈手軟,先是吹捧小蓮峰的實力,無限拔高自己的地位,然後又卑鄙無恥不遺餘力的威脅暗示,大棒蘿蔔政策俗套,但一招鮮用對了地方,能吃遍天下就成。
三人團體冷眼相加,氣氛更加劍拔弩張,王稷下這個半吊子主管並不是他們唯一賄賂的武宗弟子,之前早已經通過各種手段將這個被譽為武宗千年內最沒骨氣的傢伙打聽通徹,膚淺的一塌糊塗,所以,不屑的成分有七層,之所以還能保持著淡薄將最基本的尊重放在表面,不對這個躲在一個女人裙下的窩囊傢伙冷嘲熱諷,不是慧眼識珠看出這個蟄伏了五百年的傢伙潛在價值,僅僅只是自身城府,所以這個時候,王稷下捅破這層窗戶紙,他們也不客氣。
「估計你是想要我們拜在你手下吧。」花北游輕笑,平時不是核心,相反要受到這個團體調笑鄙夷的花北游輕聲道,將自己擺在核心位置,談判博弈。
王稷下不置可否。
「果然不虧是我佩服的男人!」
一點不將王稷下輕視半分的花北游呵呵大笑,凝視這張看不出表情的臉頰,轉頭朝他身後已經做好戰鬥狀態的兩人傳去一個安撫的眼神,回過頭,莊重道:「不過,我們是來學道法,註定要一鳴驚人的,不是受窩囊氣的。」
王稷下點頭,詭異轉身,望著籬笆院子青竹之下那個臉色蒼白雙眸嫵媚的女人,回頭,張開雙臂,趴在花北游的耳邊輕聲道:「那個女人保護我五百年,我說過要做一個保護她一輩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