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浪漫初戀：草坪上有許多男女生在擁抱親吻

我沒想到一個目光如此火熱大膽的男生，真的與一個女生在一起，竟然如此地木訥和緊張。他主動約的我，卻倒頭來我成主人了。我只好自我介紹說：「我是剛來的新生，管理系o7級二班，叫鞏小敏。你想說什麼，就只管說好了，不要害怕。」

他的頭垂得更低了。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說：「呃，我，我想，咳。我是河北的，家裡就我一個獨子。我爸爸是我們當地一個鎮的副鎮長，媽媽是鎮上一個私營印刷廠的工人。」

「哦，那你的家庭條件不錯啊。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想吊出他的心裡話。

「我。」他欲言又止。真象一個悶葫蘆，心裡話悶在了肚子里，就是倒不出來。

這時，我們已經來到了那個大草坪的邊上。清涼的晚風送來陣陣花香和草味，暗綠色的草坪象一塊巨大的地毯，在路燈下閃著毛絨絨的綠色幽光。

我放眼望去，果真看見草坪上，星羅棋布地散坐著一對對情侶，有的親昵地靠在一起，喁喁地說著俏俏話；有的手握著手，默默地坐在那裡享受著甜蜜的愛意；有的在熱烈地擁抱，旁若無人地接吻。

我遲疑著要停下來，他回頭看著我說：「我們，進去找個地方坐一會吧。」目光幽幽的，象黑暗裡的貓眼那麼綠，那麼亮。

我不吱聲。第一次進去，他總不可能就做出象這些情侶一樣的舉動來吧。我默默地跟他沿著樹叢中的一條小徑，往草坪深處走去。

走過一條石凳時，我看見上面有對情侶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一個英俊的男生將那個小巧美麗的女生抱坐在自己的膝蓋上，拚命摟住女生的上身，女生則箍住男生的脖子，兩人嘴對著嘴，在滋滋地接吻。

我偏過臉，只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他們甜蜜地親吻。他也一樣，欲看還羞地側著臉。我跟著他走來走去，終於在草坪的一個角上找到了一張露天的石凳。他在石凳的一端坐下來，我忸怩了一下，才坐上去。離他半米左右，正襟危坐地拼攏雙腿，兩手放在膝蓋上，低頭等待他說話。可他搔弄姿的，就是不出聲。

周圍出奇地寂靜，只有草坪上響成一片的蟲鳴，和遠處池塘里傳來的一陣陣青蛙聲。

要不是聽到他激動的心跳聲，我真想站起來走了。我等了一會，還是等不到他的聲音，就只得輕聲說：「你想跟我聊什麼？」

沒想到他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你，有男朋友嗎？」

我驚訝地回頭看著他，腦子一下子閃出朱曉明的影子來。他是我男朋友嗎？我縮著心問自己，不是。我回答著自己，怎麼能是呢？他是有妻子的。那你們的那段經歷算是什麼呀？我腦子裡有些亂。不管怎麼樣，他肯定不是我男朋友。只能說是，是什麼？我說不清，但反正不是我正式的男朋友。想到這裡，我有些心虛地喃喃說：「你，問這個幹嗎？」

「我，隨便問問。」他舒了一口氣說，「我還沒有，女朋友。」

他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我心裡一陣暗喜，嘴上卻平靜地說：「我剛跨進校門，哪來的男朋友啊？」

他一下子來了精神，轉身看著我說：「那，我們能交換一下手機號碼嗎？什麼時候，我請你看電影，或者跳舞，好嗎？」

我想矜持一下，卻還是爽快地說：「好啊，你記一下吧。」

他拿出手機，我就報了自己的號碼。他存進去，打了一下，我的手機響了，反映出一個陌生號碼。我邊存邊說：「這個卡號，我進了大學才買的，還沒有給過別人呢。」

他一聽，更加高興了。一高興，心情就放鬆。一放鬆，話就多起來：「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看見你走進閱覽室，心裡就一動。你一看就是一個新生。你是農村，或者是山區里來的吧？」

我說：「是啊，你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呢？」

他坦白地說：「我們老生，都很在意每年入學的新生。大三以上，可以稱老生了。尤其是還沒有女朋友的老男生，從新生報到的第一天起，就睜大眼睛觀察新來的每一個女生。我也這樣。關心了幾天，那天在閱覽室里，終於現了一個目標。嘿嘿，不好意思。你看上去，特別純樸，特別天真，讓人過目難忘。」

「是嗎？你原來也是一個情場老將。」我也徹底放鬆了，開著玩笑說，「於是，你就開始跟蹤我，每天晚上，有意坐在我附近？」

「嗯。」他點點頭說，「否則，怎麼能認識你呢？」

我帶些嬌氣地說：「你好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