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本騎得好好的杜琦月一聽見男人的要求,扶著手把的小手一晃,當場差點發生車禍。
她趕忙靠邊停車,轉過頭瞪著他的臉。"什麼叫收養你當寵物?"他怯怯的點頭,"我可以幫你看家,還有,我現在已經有手有腳了,可以幫你做很多很多事情……呃!雖然我現在對很多事情還不怎麼熟稔,可是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學,所以請你當我的主人,收養我當你的寵物吧!"聽他這樣說,養他這隻寵物倒是挺划算的,還長得漂亮又能幹……咦?不對不對!現在不是討論划不划算的時候!當發現自己的腦中竟已經出現想答應的念頭時,杜琦月連忙用力的搖頭,企圖將這個念頭給甩掉。
看見她的反應,男人不禁失望的垂下頭,整個人籠罩在愁雲慘霧之中。"原來你也不想要我呀!"說完,他還拋給她一記惹人憐愛的眼神。
瞬間,杜琦月感到腦袋一片空白。難怪坊間會稱某些清俊憂鬱的男人為『師奶殺手』,直到這時她才終於體會到,一個清瘦俊美的男人眉頭深鎖的表情,是多麼能夠激發女人體內的母性本能!就連她這種自認已看慣生老病死的冷血護士,也不禁被那個眼神給電得渾身酥麻。
不可以!杜琦月,你絕對不能因為『一點』美色的誘惑,就忘掉你多年來的堅持!你說過,你這輩子絕對不會給任何男人欺騙或背叛你的機會的!杜琦月,你千萬得把持住!杜琦用的理智正對著她大聲咆哮道。
"不是我不想收養你……而是……我有不得不拒絕的苦衷。"杜琦月幾乎用上畢生的自制力,才得以拒絕這極度誘人的要求。
隨後,她就像是被火燒屁股似的趕忙將男人送回醫院,而她原本打定主意絕不變更的堅持,卻在聽見林醫生說的幾句話后迅速瓦解──"我剛剛打電話跟我大學時的學長聊了一下你那個病人的情況……對了!我忘了跟你提我的學長專攻精神科,他對那個病人相當感興趣,他說,如果你願意把那個病人轉到他的醫院去,他將會全權負責那個病人的醫藥費和將來的生活費。我想,你應該也會很高興少了一個包袱,所以,我已經替你答應了。我準備這幾天就把那個男人的病歷轉往我學長所任職的醫院去。"瞪著擺出一副『看我對你多好』的偽善面孔的林醫生,杜琦月突然間覺得噁心想吐!
一想到那個漂亮又純真的黑狗男一旦被轉往精神科之後,將會遭受到何等待遇,她便忍不住怒火衝天。
與其讓那個男人被林醫生當成禮物送給他那個勞什子學長,還不如把他留她在身邊當寵物!
杜琦月一邊假意答應一切讓林醫生全權處理,一邊趁著林醫生放鬆戒心的時候,不著痕迹的帶男人溜出醫院。
*****2001年6月18日,是自認自己是只狗的男人榮登杜琦月寵物的紀念日,而他也被正式賜名為杜喜樂。
杜琦月花了一點時間教導喜樂正確的上廁所方式之後,接下來便是幫他洗頭洗澡。
她一邊在他的頭上抹上洗髮精,一邊幽幽的說:"喜樂是我小時候養的狗的名字,牠在我十二歲那年生病死掉,從此之後我就告訴自已,這輩子再也不會養寵物了。"坐在浴缸里的喜樂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小小聲的問道:"你一定很喜歡牠吧?"喜歡牠?!
杜琦月放在他頭上的手停了下來,腦中不禁浮現出牠的模樣──黃色的雜種小狗,有著一對大大的耳朵,牠成天動個不停,也叫個不停。在記憶中,好像她每次放學回家,人都還沒進門,便可以聽到牠歡喜不已的吠叫聲……突然,杜琦月感覺鼻頭有些酸酸的,她逞強的皺皺眉頭,硬是忍住眼眶中的淚水。"眼睛閉起來,我要幫你沖水了。"喜樂輕汪了一聲,乖乖的將腦袋垂下。
來回沖了幾次水,滿頭的泡泡被衝掉之後,喜樂突然轉過頭凝視著杜琦月。
"幹嘛?"她挑起眉頭問道。
"我一定會很聽話的,絕對不會讓你後悔收養了我……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歡我了……可不可以請你不要趕我出去……"喜樂漂亮的褐眸含帶著些許水光。"我好害怕只剩我一個人生活……那會讓我覺得……好寂寞……"杜琦月看著他那副脆弱的表情,感覺心中那塊柔軟的地帶被人輕撞了一下,她微微一笑,伸手輕拍他微濕的臉頰。"放心好了!我這個人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我說要收養你,便不會再反悔了。"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喜樂定定的瞧著她甜美中帶點叛逆的笑臉,不禁激動的撲到她懷中,一臉感動的舔著她的臉頰。"主人……""喂!"身材瘦弱的杜琦月哪禁得起被他這麼一撞,腦袋瓜子順勢敲到後頭的洗手台。
"痛死了!"趴在杜琦月身前的喜樂一聽見她喊痛,連忙停下舔舐的動作,神情緊張的將她拉起身。"主人,很痛是嗎?""你這不是廢話嗎?"杜琦月一邊揉著腫了一個包的後腦勺,一邊朝他吼道:"你要撲到我懷裡也要看地點呀!要不是我的運氣好,否則我可能在當你主人的第一天,就因腦袋開花而送醫急救了!""對不起!"被責罵的喜樂極為愧疚的低下頭,只用一雙可憐兮兮的水瞳偷偷覷著她的表情。
瞧他那張慌亂不安的俊顏,杜琦月心中的火氣霎時被澆熄了一半。
"真是的!"她一臉受不了的看著自己被弄濕的衣服,再瞧瞧呈半裸狀態的喜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之後,才釋懷的站起身。
"洗完后趕快出來,別花太久的時間!我被你弄得一身濕,也要趕快洗澡才行。"正要步出浴室的杜琦月衣角冷不防地被人抓住,她回頭一瞧,挑起眉問道:
"又怎麼了?"喜樂先是偷瞄她一眼,隨即又害羞的將頭低下。"我……我不知道要怎麼洗澡。"對呀!杜琦月這才想起,甫成為人類的他鐵定不會自己洗澡。
她一雙黝黑的美眸在他半裸的身上曖昧的轉了幾圈,隨後唇角便綻出一抹詭譎的笑。
"好吧!我來教你怎麼自己洗澡!"*****打從知道什麼叫做談戀愛開始,杜琦月所喜歡的對象大都是屬於個性大而化之、外型壯碩且熱愛運動的陽光男孩,但自從二十歲那年在租書店接觸到所謂的『美少年』、『耽美』型的漫畫之後,她心裡就一直有一股衝動想去接觸那些外型有如少女般嬌艷的少男們。
她好奇的想知道那些漂亮的少年是否也像正常人一樣會吃喝拉撒睡?他們呼吸的空氣、喝的水,和吃的食物,有沒有不一樣的地方?
不過,苦於她工作環境再加上傾向於耽美型的男人本來就少的關係,害她花了好多年尋找,卻仍舊末找到一名稍稍符合她標準的美少男。
就在她幾乎快要放棄希望的時候,想不到仁慈的上帝竟送來一個如此完美的禮物──一個可愛的寵物美男!
浴室中,喜樂直挺挺的站在杜琦月身前,乖乖的任她幫他脫下遮住他長腿的運動褲。
瞧著眼前隱藏在純白三角褲下的隆起硬物,蹲在他腿前的杜琦月突然深吸口氣,然後一鼓作氣地用力將他的內褲拉下。
一個看起來很不具威脅性的男性象徵倏地映入她的眼帘,令她尷尬的別開視線,不過,當她發現喜樂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異樣的反應,頓時,便大膽地睜大雙眼觀察她一面很想親眼瞧瞧的『東西』。
杜琦月仔細的左瞧瞧、右瞧瞧,大約一分鐘之後才終於做出結論──嗯……大小形狀就跟被剝了皮的荔枝一樣!想不到美男子的『寶貝』看起來一點也不『凶』嘛!
於是,杜琦月站起來,要求喜樂坐進浴缸里,然後她拿著海綿,蹲在他身後仔細的搓洗他幾乎毫無瑕疵的麥色肌膚。
就這樣搓著洗著,突然,某樣東西開始不受控制的『成長』了,但她仍末察覺,只是努力的從他的後面洗到前面,從左邊洗到右邊。
就在她手上的海綿輕經的拂過喜樂胸前的兩點時,便聽見他悶哼一聲,原本俊秀的臉龐霎時浮現一抹紅暈。
"主……主人……"喜樂彆扭的動動身體,扭動中,他的堅挺卻碰觸到杜琦月已洗到他小腹的手背!
啊!這個觸感……杜琦月停下搓洗的動作,抬起頭訝異的瞧著正轉頭看著她的喜樂。
他眉間微蹙,表情有些困惑的喃喃自語,"好奇怪喔!明明就還不到交配的時候,為什麼我的這裡會硬硬的呢?"也難怪喜樂會這麼困惑,畢竟小狗通常都是半年發情一次,除了種狗之外,幾乎不大會隨時發情。
雖然身為專業的醫護人員,可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明有關成年男性的生理狀況,總不能跟他說,人類的男性只要稍稍被女人碰觸,那話兒就會馬上『肅然起敬』吧!
喜樂瞧瞧自己的胯下,再瞧瞧杜琦月尷尬的反應,直覺的認為她應該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於是,他天真的要求她幫他檢查一下他的那裡,並問:"主人,我是不是生病了?"媽呀!她會不會因為一時興奮過度而腦充血死掉啊!瞪著豎立在眼前的『龐然大物』,杜琦月突然覺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胸口有一點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
鎮定!杜琦月!好歹你也是個專科畢業的專業護士,在醫院看過、遇過的事情不知有多少(雖然確實不曾出現過如此壯觀又教人心跳加快的狀況),可是身為護士的她怎麼能因為『區區』一點狀況,就被嚇得手忙腳亂呢!
杜琦月閉上雙眼深呼吸幾次,然後睜開雙眼,試圖用笑容掩去她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反應。
她伸手抓過一旁的蓮蓬頭,再轉開冷水的水龍頭,讓冰涼的水注澆淋在喜樂的胯間。
"你放心,以後遇到這種情況,稍微淋一下冷水就會沒事了!"杜琦月一邊做著殘忍的動作,一邊在心中暗忖道。
天啊!這真是她從事護士工作多年來,說過最笨的一個解釋!
*****連續上了三天的大夜班后,接下來便是連著兩天的休假。放假的第一天,杜琦月花了一點時間出門去幫喜樂選購一些民生必需品,像是外出服、鞋子,內褲之類的東西;至於第二天,她則留在家中,試著在她所買的一房一廳的套房裡,挪出一個可供喜樂睡覺的地方。
"我不能跟主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嗎?"坐在床沿的喜樂表情有此哀怨的喃喃道:"我喜歡睡在主人的床上,因為床上有主人的味道,聞起來好香,你不在家的時候,我一下子就可以睡著了!""在我上大夜班的時候,我不介意你去睡我的床,可是等過陣子我開始上白天班的時候,你要我下班回家后睡哪?"向來注重睡眠的她最討厭睡覺的時候還得小心翼翼的注意自己會不會踢到他人,或是被踢了。
"我願意跟你擠一擠。""真是謝謝你喔!"杜琦月轉過頭,對喜樂露出一抹敬謝不敏的笑容。
"可是很抱歉,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己一個人睡。"她將買來的單人床墊放好,並厲聲告誡他今後一定要回自己的床上睡覺。
然而當天晚上,喜樂卻依然故我的擠到杜琦月床上,無論她怎麼趕都趕不下去。
"杜喜樂,我數至三,你要是再不回你床上的話,我很難保證等會兒不會對你做出什麼懲罰的舉動。"站在床沿,杜琦月壓低聲音警告道。
"一……二……"那聲『三』還沒從她嘴巴里吐出,便見原本躲在被窩裡不肯出來的喜樂探出頭來,當瞧見她臉上的怒氣后,隨即癟癟嘴,一臉哀怨的離開床鋪,回到他專屬的床上。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嗎?答案是──沒有!
隔天晚上,杜琦月從醫院下班回家,迎接她的並非是喜樂快樂的笑容,而是凌亂不堪的陽台,原本放置在鞋櫃里的鞋子一一被翻出來隨地亂丟,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惡作劇。
她工作累了一天,回家后又看到這副景象,讓向來脾氣不怎麼好的她額頭青筋猛爆。
深吸了口氣,她硬是忍住幾欲發作的脾氣,然而,當她看見罪魁禍首的手上正在把玩什麼東西后,滿腔的怒火便瞬間引爆。
"杜喜樂!"她一個箭步,上前扯走喜樂抱在懷中戲玩的衣裳,渾身顫抖的攤開來,檢視它受損的程度。
這是她最心愛、最昂貴,存了好幾個月的薪水才買到的名牌洋裝,結果看看他把它玩成什麼德行!咬痕、口水漬遍布,還有胸前鑲有品牌名字的高級鈕扣,也被他玩得七零八落的,甚至還有幾顆已不見蹤影。
而喜樂早在她扯走他抱在懷裡的衣裳時,就嚇得飛奔到廁所里躲起來。
"杜喜樂,你最好馬上給我滾出來!如果我數到三,你還不出來的話,我發誓以後晚上絕對不再帶你到樓下的公園走走了,我說到做到!"氣憤不已的杜琦月猛敲著緊合起的廁所門大聲威脅道。
突然,閂里傳來喜樂的嗚咽聲。
握住門把,杜琦月使勁的旋轉著。"快點把門打開!你就算躲在裡頭哭瞎了眼也沒有用,聽到沒?快點開門!"喜樂哽咽的嚷著,"我……我不要開門……我一開門……你就會跟我之前的主人一樣,把我給趕出去了。"趕出去?杜琦月皺起眉頭,心中的不爽突然間消退了幾分,她做了個深呼吸,按捺住火氣之後,才軟下聲調,"如果你馬上開門的話,我就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沒多久,木製的門板後面慢慢的探出一顆黑色的頭顱,然後是喜樂那張討好又有些害怕的臉孔。
杜琦月悶不吭聲的指了指客廳,要求他出來再說。
"嗯哼!說吧!"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杜琦月雙手環胸,直勾勾的瞪著朝她走來的喜樂。
"因為我幾乎一整天都沒有看到你……"喜樂並不善於言辭,所以,他解釋起來也顯得有些七零八落的,讓人有點摸不著頭緒的感覺。"我睡覺你起來,你睡覺我又起來,然後你又不准我到你的床上去睡……我覺得好寂寞、好寂寞:
所以我才想……才想找一些有你的味道的東西……來抱著一起睡……"他抬起頭畏懼的覷了她一眼,瞧她似乎仍在生氣,他大眼一眯,眼淚就快要掉下來的樣子。
"我木來只是想要拿一點點東西而已……可是……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當我發現不太對勁的時候,這裡……還有那裡……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喜樂用手指著自己的床鋪,然後再指著陽台的方向,一副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無辜表情。
最後,他愧疚的垂下肩膀,語帶顫抖的道著歉,"對不起!"老實說,依照杜琦月之前的脾氣,她早就已經動手開扁了,可是當她看著喜樂一臉惶恐的模樣峙,不禁回想起小峙候,死去的那隻喜樂狗狗也曾經做過類似的事──在她小學畢業旅行回家時,便見到牠坐在一堆她最愛的衣服中,興奮不已的對著甫進家門的她搖尾巴。
她氣得對牠又打又罵,但是面到今天,她才終於體會出牠當時為什麼會那麼做。
因為牠想她!
一想到這裡,她心頭的火氣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見杜琦月抬起手,讓喜樂以為她是要打他,身體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直到她的手觸上他的臉,並將他輕輕的拉到她面前,他這才訝異的瞪大雙眸。
"主……主人?!"望著他驚訝的模樣,杜琦月先是表情極兇惡的皺起眉頭,然後才對著他釋懷的笑了。"我承認我還是覺得很生氣,可是我也能夠理解你為什麼會這麼做,不過,我要你跟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下次不管你再怎麼想我,也絕對不可以再這麼做,知道嗎?"知道她不願再追究他犯的錯,喜樂不禁興奮的往她身上撲去。
"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我不會再讓主人生氣了!""夠了、夠了,喜樂,拜託你不要再往我的懷裡鑽了,你重死了……啊!不要再添我的臉了,這樣子好癢……哦……"在杜琦月笑岔了氣的求饒聲中,原本趴在她身上的喜樂倏地停下往她懷裡鑽的動作,轉而值起身子,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紅撲撲的臉蛋。
他的主人真的是他所見過最美、最棒、最漂亮的女人類了!
好不容易止住嘴邊的笑意,杜琦月卻發現喜樂像是被點了穴道似的愣愣的盯著她的臉,她好奇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定臉上沒有沾到什麼髒東西之後,才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啊?一副傻愣愣的樣子。""我只是覺得主人好漂亮喔!"啥?他覺得她漂亮?聞言,杜琦月的臉很不爭氣的變成一顆紅通通的小番茄。
"神經!莫名其妙的說這個做什麼?"她表情尷尬的推著喜樂坐起身,有些欲蓋彌彰的用手搧了搧發燙的臉頰。
奇怪?她早已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了,怎麼還會為了一句『漂亮』而臉紅心跳呢?
"主人在生氣嗎?"坐在一旁的喜樂志忑不安的覷著杜琦月的表情。
杜琦月輕拍他俊美的臉蛋,然後搖搖頭,"沒有。嗯……你真的覺得我很漂亮嗎?"問這句話時,她不自覺地流露出一股女子特有的嬌態。
突然,喜樂臉蛋一紅,站立的姿勢也變得有些奇怪。
"怎麼?"杜琦月愕然的瞪著他縮起身子、夾緊雙腿的反應。
"我……"喜樂朝她彆扭的笑了笑,旋即轉身沖向浴室。
聽著隱約傳來的嘩啦水聲,杜琦月尷尬的吐吐舌頭,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原來他又『硬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