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用兵
焦孟璃神色依舊,俊俏的臉孔此時有些焦急,正忐忑的望向窗外。羅祭調了職,現在跟張黑驢在一個部隊。張黑驢依舊是兵,羅祭依舊是大校級別的政委。
焦孟璃顯然不會想到羅祭會跟張黑驢關係密切,要不也不會在這個長輩面前表現的如此不堪。羅祭這廝也陰損,張口便讓生猛的焦孟璃滿臉通紅:「我說大妹子,你是黑驢的媳婦吧!」
焦孟璃軍隊出身,自然明白安坐在辦公桌后的那人扛著什麼銜,站直了身卻怎麼也大聲不起來,說:「長誤會了,我跟他只是朋友。」
羅祭做出瞭然狀,嘀咕:「難怪黑驢那小子追求女娃,原來是單身。」
焦孟璃臉色猛然不自然起來,原先那股忐忑全化作難受,直覺得揪心的痛。嘴上卻輕聲道:「是嗎,那等會兒要恭喜他了……」
說話間,一個壯實的黑炭頭快速掠過窗戶,在門口站定,大喊一聲:「報告!」
「進來!」羅祭臉上露出一抹惡作劇的笑容,準備撤離,故命令道:「張黑驢,這位妹子大老遠跑來看你,務必把她招待好咯,這是命令!」
「是!」私下裡雖然跟羅祭常開玩笑,但該正經時必須正經,這裡畢竟是軍隊。張黑驢很好的把握到了這個度。
沉默!張黑驢滿心歡喜,但不知說什麼好,訥訥著傻笑。焦孟璃則完全沉浸在一股低落情緒中:怎麼會這樣?託了幾層關係才來到這個訓練基地,本來滿腔火熱,可卻聽到一句讓人傷心透頂的話。焦孟璃直覺得一股莫名的悲傷從胸口爆出來。
半天後,張黑驢終於開口,「陳爺現在還好不?」
焦孟璃木然點點頭,慘笑道:「好,兄弟們都好。」
「哦!」張黑驢覺出一絲不對,提高了聲音問:「我看你今天不對頭,你平時絕不是這樣的,你老實說,到底生生么事了!」
焦孟璃搖搖頭,沉默一會兒后,強顏歡笑說:「恭喜你了!」
「你也聽說了?那個……真的沒什麼,也就身體素質好,練過幾年拳,能在水裡多憋一會兒,不算什麼了不得的本事。」張黑驢撓撓頭,憨笑道。
什麼身體素質?什麼憋一會兒?明明是做賊心虛不敢承認,張黑驢啊張黑驢,當初離開廣東時說的話你全忘了嗎?焦孟璃內心悲苦,但仍倔強的露出笑臉,像一根百折不撓的小草。
「我能見見她嗎?」焦孟璃潛意識裡並不覺得有多少人比她優秀,迄今為止讓她自卑的也就吳北冥一個。
張黑驢滿頭霧水,「他?孟璃,你說的那個他?」
焦孟璃終於爆,撲到張黑驢身邊拳腳亂打,嚷著:「到現在你還不承認,張黑驢你是個爺們不?打你,打你,打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焦孟璃身手厲害,拳腳也不帶半點水分,拳拳砸在張黑驢壯實的身板上,出砰砰的聲音,聽著瘮人。
張黑驢不是鐵打的,呲牙咧嘴硬挨,直到一波過後,焦孟璃才轉了身,背對著張黑驢,微微抽搐。鐵娘子,傷斷腸,情至深處,眼淚起……
張黑驢畢竟不是笨人,撇開了初時的不好意思,腦子便清醒過來,將整個過程梳理了一遍后,心中便有了分明白,頓時苦笑道:「是不是羅白馬跟你說什麼了?」
羅祭是政委,做的就是思想工作,自然能說。當兵的大多都是熱血好勇的男兒,自然不太喜歡太多廢話。於是羅祭便有了外號,羅白馬!騎白馬的並不是王子,多半是唐僧。
焦孟璃頭也沒回,冷道:「難道你沒有追求別的女人?」在她看來,堂堂大校級別的政委肯定不會開這種玩笑。
「冤枉!」張黑驢顧不得腹誹羅政委,急忙辯解,「羅白馬跟我有『仇』,他這是陷害我。」
「是嗎?」語氣中濃濃的不信任依然如舊。
張黑驢急中生智,拉著焦孟璃走出門外,指著偌大的操場道:「你看一下,這裡是個深山溝子,除了一個大湖便全是山,軍營里連個母狗都沒,我追母猩猩去?」
『撲哧……』焦孟璃笑出聲來,細想下的確是自己魯莽了,但女孩子天性,所以仍嘴硬道:「母猩猩也不許追!」
「嘿嘿!」張黑驢傻笑,不過眉宇間卻有些不自然。焦孟璃再三追問下,張黑驢才道:「今天晚上開始對抗演習,要持續一周。你大老遠跑來我卻不能陪你,心裡……不是滋味!」
焦孟璃卻不滿道:「喂,擺脫你動動腦子好不好,本姑娘好歹也是特種部隊出身唉。決定了,你去跟羅政委說一聲,讓他把我安排進去。」
張黑驢還真沒想到這茬,被焦孟璃一提醒頓時醒悟過來,拍手道:「這個主意好!羅白馬先陰了我一回,這回勢要投到敵營去,打他個落花流水。」
湖北,神農架!
張黑驢臉上塗滿油彩,正披著一層偽裝網彎腰急速前進,右手握著制式QSZ92式9毫米手槍,左手反握軍刀,宛若一頭獵豹。
左邊相隔十餘米處,焦孟璃嬌小的身軀正伏在一顆樹榦上,眼睛緊盯著後方,手中握著一根淡綠細繩,挾猛虎之勢以待。前方五十多米外的小土丘上,一叢灌木中探出一個披掛完整的槍口,『神槍手』陸明完全隱蔽起來。八斤多重的88式5.8毫米狙擊步槍覆蓋眼睛所及的所有區域。
『悶魚』於喜慶潛伏在厚厚的枯葉之下,隔著七八米距離,與焦孟璃成犄角之勢。四個人,說不清楚是被圍堵還是故意引誘,總之被紅方一個小分隊是三個人盯上,尾追到這片窪地。
張黑驢沿途設置了幾個陷阱,放翻了幾個追兵,但四周寂靜,從追兵的行動上可以看出,他們肯定知道點子硬,叫了援兵。
跑動間,張黑驢鑽進一叢亂草中,瞬間沒了蹤影。紅方吃過虧,小隊長頓時揚手,朝左右各擺一下。小隊中剩餘的八個人便分出四個,左右各二,弓腰側身,一前一後慢慢向前搜索。左中右三路相隔不遠,即使有突情況,完全可以第一時間支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夕陽很快落山,林中光線更顯陰暗。中路的小隊長神色稍一猶豫,出一聲模擬鳥鳴的聲音,意思是環境不利,向中間靠攏。
聲音剛落,一聲悶悶的『卟』乍然想起。左路排頭的隊員胸口便多出一道惹目黃斑,懊惱的解下武器,一屁股蹲在地上,暗罵一句:「高手全在藍方,紅方人多有個屁用。」接著便悶頭等待小規模衝突結束後撤離。
陸明的動手無疑與打響了行動的信號,焦孟璃從天而降。地上的陸戰隊員早已有所準備,手中QZB5.8毫米短自動步槍猛然後掃,勢大力沉!卻打了個空,意識到不對時卻已晚,焦孟璃壓身,一記橫掃千軍放翻紅方隊員,不待他反應過來,手刀揚起落下。敲悶紅方隊員之後,焦孟璃快速轉移。
情勢危急,紅方小隊長果斷捨棄左路,帶著匯合過來的右路兩人迅速後撤,雖危急,但陣勢不亂,六把黑洞洞的槍口掃動下,整個林子復現寂靜。
突然!六人中最靠後的一個隊員腳下一個趔趄,整個防禦陣型瞬間出現破綻。卻是潛伏在枯葉下的於喜慶猛的伸手放翻一個。
陸明和張黑驢同時出手,但狙擊槍顯然要比徒手快。『卟』一聲悶響,指向張黑驢的槍口頹然垂下,隊員很光棍的躺在地上裝死。
於喜慶放翻紅方隊員時很有特點,硬是讓那個隊員全趴在自己身上。投鼠忌器,紅方的小隊長恨的直咬牙卻不敢開槍。
只片刻,張黑驢便撲到人群中。形勢混亂,紅方自然不敢亂開槍,但能參加這次演習誰沒有兩把刷子,血性一起,連戰刀都不用,徒手戰成一團。
只要四套!陸明趁著機會又開一槍,淘汰掉這個隊員后,場地上依然站著四個,伏在於喜慶身上的那位早被他一槍劃上印記,淘汰出局。
事到如今,紅方小隊仍頑強抵抗。張黑驢躲過一拳,順勢撂翻一個,沉聲道:「速戰速決,他們在拖時間。」
得了令,幾人氣勢猛漲,以張黑驢為尖刀,將剩餘四人剔骨取肉般分開,只用了一分多鐘便結束戰鬥。紅方小隊長光棍的很,朝手下垂頭喪氣的隊員打氣道:「是爺們的都給我振作起來,老子明告訴你們,咱能在猛將張翼德手下撐這麼久,這就是天大的榮譽,別他娘的一個個跟死了爹媽一樣。」
張黑驢示意於喜慶扒掉沒染色的紅方衣服,待陸明等三人走遠后才道:「是個爺們,演習完了我做東,大家喝一回。」
「行!另外你放心,規矩我們懂,絕不多說半句。」紅方隊長也是個豪氣的人。
張黑驢詭異一笑,搖頭道:「你們現在這樣,即使你不說,他們也能猜到我的計劃,所以委屈各位一下。」在張黑驢領路下,把沒挨槍的幾個人帶到一個隱蔽的小土庵里,挨個綁好,這才閃身消失在黑暗中。
小土庵陰暗潮濕,蚊蟲無數,幾個隊員被叮的實在受不了了,紛紛抱怨:「娘的,這頭黑驢太狠了,好歹給哥幾個找個好地方啊!隊長,你怎麼不說話?」
「說屁!你們幾個娃娃心比天高,整天自命不凡,這回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跟你們說,人家張猛將這才叫用兵之道,事無巨細,算無遺算。你們慘?哼,其他兩個小隊更慘,都他媽得嘗嘗被『自己人』捅刀子的滋味!」隊長是A型血,被咬的最慘,此時正努力想象著其他兩個小隊的慘狀來轉移注意力。
實在對不住各位親愛的讀朋友,我喝酒了,導致這章上傳晚了些。不過,每天兩章不會少~~~~鬱悶中,畫圈圈詛咒自己一輩子買速食麵沒調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