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四年後。
於氏名下所屬的集團「鴻捷海運」起緣于于軍堯的白手起家,雖非業界龍頭,亦是台灣排得上大集團的企業體。
近年,步入老年後,于軍堯已將大部份的產業交給獨子於聖豪管理,短期內打算讓他成為於氏第二代接班人。
而於聖豪在商業界向來是個話題人物,可儘管緋聞多,於聖豪仍是個謎,大多數人只知道他溫文儒雅、媒體前他甚少發表言論,唯一令人跌破眼鏡的事蹟是,進入鴻捷海運不到五年,即讓公司的營收爆增三十個百分比。
不過認識於聖豪的人都知道,他的少言不是謹慎,只是怕麻煩,私底下的他不但言詞犀利,更是個毒舌派教主。
而這日清晨,當於聖豪進入辦公室時,即見父親已經老神在在的坐著等他,不過想也知道父親這趟親臨的目的,為此於聖豪搶在父親開口前說話:「爸,在公司我不想談論個人私事。」說完,即老大不客氣地在父親面前坐下。
而與兒子對坐的于軍堯,聽完兒子的抱怨后,口氣也帶著不悅叨唸:「在公司你不想談論私事?那我叫你回家談相親,你肯乖乖聽話嗎?」「爸,我覺得拿相片讓我選相親對象,根本是淫媒的作法,只是其他的淫媒賣女人是賣一晚,這女人賣的是自己一輩子的青春。」「沒關係,如果相片裡的女孩你都不喜歡……」「如果那些女孩與於家的家世背景相當的話,那我的興趣應該會大一些。」於聖豪不信愛情、更不信婚姻能束縛兩個原是自由的個體,婚姻對他來說,只是利益的牽連。
一堆女人託媒婆送相片讓他挑選,不用想都知道這些女人看上的不外乎亦是他的家世背景,那麽他當然也該為自己挑一位與門當戶對的女人了。
「利益聯姻的婚姻關係不會長久,聽爸爸的話,嘉芝很喜歡你,你何不試著和她交往看看?」於父嘆了口氣后勸說著。
聞言,於聖豪冷笑的道:「我看,一旦我真的娶方嘉芝進門,那才是於家麻煩的開始。」「你在說什麽?我現在不是在逼你娶她,只是要你們先交往看看。」于軍堯自認很是誠懇的說,但果然看見了兒子不信任的表情。
「我還不了解你嗎?」於聖豪很不耐的重申:「我要一個女人的話,我可以去買,但不會笨得被婚姻束縛,我同意未來我會結婚,但那也只會是對集團有益的利益婚姻。」于軍堯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從來沒想過要自己的兒子出賣他的婚姻:「聖豪,我們於家事業做到此,當然能擴展版圖是更好,但我並不強求,我只要每年滿足那些股東即可……」「我有我的野心,至少,我要鴻捷成為能和大浩海運抗衡的公司。」「所以為了這個理想,你連婚姻也要出賣?」「我沒打算出賣我的婚姻,我說的是要讓我看得上眼的女人,至少要家世相當,方嘉芝絕對不是人選!」「聖豪……」「如果沒有事,我還有事要忙!先告辭了!」再多說父親還是不會懂他的想法,於聖豪決定就不多說,多說無益。
「聖豪!聖豪!」幾聲的呼喚都喚不回自己的兒子,于軍堯很是無奈,他很高興兒子有與海運界的龍頭一爭高下的理想,但絕不希望兒子想的是出賣自己的方法來達到理想。
☆☆☆超市裡,一個嬌小的女人推著推車,採買著些食物。
剛剛她回家去了一趟,又是那個討人厭的媒婆,因為討厭她纏著她說媒,所以頤綸放棄了回家住一晚的計劃。
她崔頤綸雖然年紀二十有六,可長得是一副娃娃臉,而且家世清白,那媒婆怎麽活像她就快嫁不出去一般,老是要幫她介紹相親的對象。
想到這一點,她狠狠丟了一把空心菜進推車裡,說來那媒婆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都是她父母的緣故。
父母對她交往的男人不會有太大的意見,但要結婚他們就會嚴格許多,而她現在的男朋友,正好是她父母不滿意的。
大浩海運,是頤綸父親一生的心血,她的父親不會容許一個不合格的男人當他的女婿,尤其當他認為那個男人可能只要她的錢的時候。
但她感情都已經付出了五、六年了,她只想嫁給他。
而且那個媒婆什麽人不介紹,偏要介紹那個鴻捷的小開於聖豪,拜託!四年前他利用她的手帕交若彤簽下合約的事她還記憶猶新,除了四年前在若彤婚禮上短暫見過一次面,頤綸根本連於聖豪的皮相長得怎樣都不記得了,叫她去相親,她可委曲的咧!
雖然她炒菜偶爾會把菜燒焦,衣服偶爾會沒分類就丟進洗衣機,但至少所有女人會做的事她也會做,而且長得又這麽國色天香,她有需要靠相親來找男人?真是可笑了。
提著一大袋的食物,頤綸在超市的停車場上了車時,嘴裡還在碎碎唸個不停。
排擋一打,頤綸的車子突然倒車出了停車格,嚇得正轉過彎來的車來個緊急剎車,連著四五部車踩了剎車的聲音聽來很刺耳,頤綸卻沒發現到後頭的咒罵連連,將車子開出了超市的停車場。
提著超市購物袋回到她與老公的住處,一進門,頤綸就聽見了很莫名的聲音,放下購物袋的她細聽,聲音是由她老公的房間傳來的,他的門是半掩的,頤綸走了過去。
半掩的房門擋不住外洩的春光,更掩不住陣陣傳出的膩人呻吟,一對男女以最原始的獸性律動在床上交媾著,頤綸震驚的瞪大了眼。
她的「老公」江俊文半躺著,扶著跨坐在他身上的女子的腰,半閤著眼眸配合女子律動的挺動著下身,嘴裡吐出的是激情的喘息,女子則發出***的呻吟應合。
天啊!,她不但供他吃住,還供他花用,不理會好友都說他是吃軟飯的養著他,如今,他卻背叛她!
忍無可忍的,頤綸撲了上去,狠狠的扒抓起來。
☆☆☆挺著個大肚子的女子,在看見好友臉上精採的傷痕時,很沒道義的笑了出來。
「妳……妳……妳的臉是被貓抓的嗎?」李若彤指了指頤綸的臉,那上頭除了幾道抓痕,額頭也青了一塊、眼窩邊腫了一塊。
「妳應該看看那對狗男女臉上的,更精采。」眼窩腫起導致眼晴眯成一線的頤綸得意的回應好友。
「我知道,咱們崔大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燈!」「當然……哎唷!睛諭,妳幹嘛啦!輕點嘛!」正在檢視頤綸臉上傷痕的梁睛諭是名醫生,聽見頤綸還想誇耀自己打架的事蹟,故意的弄疼了她:「這種人多的是方法懲治,妳幹嘛打架?」「江俊文要跟我分手,還罵我煮的飯菜是豬吃的、人沒情趣又不會打扮、長得不怎麽樣又不給抱、不給親,只能供在神桌上當老處女,妳覺得我會不會生氣?」梁睛諭有些傻眼頤綸的委曲,小白臉最會的就是奉承,過去的五六年她被拱在手掌心上,突然被這麽罵,一定很難過吧!
「妳很漂亮,別聽他胡說。」看不得她傷心,梁睛諭的語氣和緩了下來:「傷沒有大礙,不會破相。」但馬上,頤綸又破壞了這份平和……「謝啦,有個醫生好友真好,跌打損傷的都不用怕。」頤綸不怕死的說著。
下一秒,梁睛諭便拳起雙手,各別在頤綸的雙邊太陽穴掄了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若彤!救我!」「誰叫妳把一個智商兩百隻花四年就唸完醫學院的天才說成是跌打損傷的『拳頭師』,妳活該!」李若彤沒有同胞愛的棄頤綸的死生不顧。
「下回別再讓我看見妳找人打架!早八百年前就叫妳甩了那吃軟飯的男人妳不聽,我問妳,除了讓那男人騙了錢,妳人呢?沒也被他吃乾抹淨吧?」頤綸揉著剛剛才被梁睛諭放開的太陽穴,可憐兮兮的回答:「還沒啦!」「那男人只要妳的錢,只有妳這個笨蛋才會看不出來,幸好妳聽了我的話,沒讓他知道妳的家世背景,否則就算妳是個醜女,他肯定先吃了妳再說。」「知道了,別一直訓我了嘛!我現在學乖了,不要男人了!」梁睛諭坐回沙發上,收拾著醫藥箱:「是妳挑男人的眼光不好,夏士哲上回不是要幫妳介紹,妳可以考慮考慮。」李若彤輕輕撫著自己的肚子,一提起自己的老公,她的神情就溫柔起來:「是啊,士哲身邊的男人都不錯,妳要不要考慮看看?」梁睛諭有些鄙視,雖然只有在四年前李若彤的婚禮上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她其實是很看不慣那群公子哥的:「不錯?我看他們唯一勝過江俊文的就是不會吃軟飯。」頤綸皺了皺鼻子,搖了搖頭:「士哲大哥當然會為我介紹好對象,但我不要男人了!」李若彤不解的問著:「不要男人?」「嗯!」頤綸用力的點了點頭,「我只要孩子,不要男人了!」「阿?」另外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看看若彤,自從懷孕了之後,一臉幸福洋溢的表情,整個人都變得好漂亮,我決定了,我只要有小孩就好了,不要男人!」梁睛諭用看著笨蛋的眼神看著頤綸,她真真覺得她無可救藥了:「可偏偏就那麽剛好,生小孩子需要的精子妳自己無法製造,得靠男人妳知道嗎?」是喔,問題這麽多喔!頤綸用力的想了想,想著想著還嘟起了嘴唇。
「那還不簡單,去精子銀行買就好了啊!」李若彤幫忙想出了解決的方法。
「是啊!是啊!去精子銀行買就好了啊!」頤綸像九官鳥的重覆了李若彤的話,呵呵!她怎麽沒想到。
「妳以為說買就可以買嗎?買精子可是有法律規範的,妳,不合格!」頤綸頗失望,沒想到買個精子還不是只用錢就可以的。
「是啊!要找到一個肯幫處女做人工受孕的醫院我想很難,要去精子銀行之前,妳得先解決自己是處女的這個問題才行。」李若彤很老實的說著,不意卻換來梁睛諭惡狠狠的一瞪。
李若彤霎時無聲了。
可梁睛諭回頭,卻看見了頤綸臉上那豁然開朗的神情。
「對厚!我把處女及精子的問題一併解決好了!我自己去挑一個男的來霸王硬上弓!」「崔頤綸,妳敢就給我試試看!」☆☆☆大大的招牌寫著充滿性暗示的店名,這裡是專門販售情色片的店,本來來的顧客多是男性,可今天卻走進三個女人,店員不得不多注意了她們幾回。
有兩個想法天真到近乎「蠢」的朋友,梁睛諭扮演的通常都是剎車的角色,可是她從沒想過,她有一天得當化身為***狂的頤綸的剎車。
她說,她要學習做愛的技巧,綁個男人來搶精子。
還說,最好能拍個性愛光碟給江俊文看氣死他。
梁睛諭當然是反對的,可與其放任這兩個女人去胡搞,那梁睛諭寧可自己死些細胞的跟著她們。
「這種片子為什麽都只有女人的封面?」頤綸首先問了。
梁睛諭一翻白眼,就說頤綸的想法真是天方夜譚,連性事都不懂,需要看A片來補習的她,真能完成找男人搶精子的事嗎?
「這種片子都是男人看的,當然都是女人當封面,真的看了內容,妳會發現也都是女人的胸部跟下半身。」「啊?」梁睛諭用力的點點頭,彷彿希望頤綸快些打消念頭。
「那……至少我可以挑個男主角長得帥一點的!」「恐怕沒有!」頤綸很認真的在挑著片子,在一張片盒的封底,看見一張小小的圖片,那是一個女主角以嘴服侍男人性器官的畫面。「這一個男的長得還算可以看,不過……那個地方好大,男人都這麽大嗎?」當梁睛諭認真的在為頤綸擔心時,李若彤竟加入了討論:「呵呵,比我老公小。」說完,還羞著臉偏過頭去挑其他的片子。
梁睛諭真真覺得,自己是誤交損友了。
而那頭的頤綸卻還在認真的審視著片子裡那個男人:「哇!士哲大哥這麽大,嚇死人喔!」一個一臉驚恐、一個一臉幸福,梁睛諭嘆,有誰能告訴她,她該拿這兩個天兵怎麽辦?
突然李若彤以彷彿那片子上有世紀黑死病病毒的模樣,捏著片子遞到頤綸面前:「頤綸,這上面寫女教師調教學生十八招,妳要不要學這片?」梁睛諭一把搶了下來,她正希望頤綸打消這個念頭,若彤卻在開倒車。
「是嗎?把那片給我!」「這片不行啦!難道妳打算找個小朋友?」「不是啦!我是想萬一對方不肯跟我做愛,我就把他綁起來,然後自己學片子做。」梁睛諭用力的瞪了李若彤一眼,後者只敢低下頭來。
店員倒是一頭霧水,他們剛剛聽見的,是一個預謀犯罪事件嗎?
☆☆☆「嚮」,高級會員制的夜店,而坐在吧台前的嬌小女子,假若不是老闆的朋友,定會被以為未成年而趕了出去。
「不行,不準喝酒。」本是嘟起嘴的頤綸改而給了夏士哲一個咬牙切齒的表情,一把搶下他手中本已被她買來的酒:「這酒我剛剛付錢了!」「我可以退妳錢。」夏士哲又一把搶了回來,看著頤綸又想來搶,他的手頂著她的頭,阻止她前進。
「我不要錢,我要酒!」於是,手短腳短的她只能又揮手又踢腳的抗議,卻怎麽也打不中夏士哲。
「放心吧!士哲!有我陪著頤綸,沒事的!」李若彤露出天真的笑,想要老公安心,殊不知她的老公更擔心的是大著肚子的她。
不是夏士哲不信任他的老婆,而是全世界認識他老婆的人都不會信任她,若彤的迷煳是眾所周知的,配上這個也聰明不到哪裡去的頤綸,她們出的亂子還少嗎?
「我是覺得妳們都該回家去才是,我的女兒不該熬夜。」拍了拍妻子的腹部,夏士哲溫柔的對妻子說。
「就待一會兒,我和頤綸談談就回家。」當然夏士哲不會輕易相信他的妻子,只是當他還想再反駁時,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他的下屬說有要事要他處理。
「去吧!去吧!」抓到機會可以趕走老公,李若彤笑眯了眼。
「答應我什麽事都不要做,在這裡乖乖等我回來。」「好!」此時的李若彤比平常都還要乖巧,而知她如他,夏士哲知道那就是老婆不安份的表情。
「看好她們。」「是!」交待完吧台的人,夏士哲走到角落VIP位置上,特別和那裡的客人招呼一聲,才急忙離開辦事,也在此時,頤綸的視線隨著他,看見了那群人。
沒注意到頤綸視線焦點的李若彤,只是很大方的把酒再送回頤綸手邊:「士哲太看不起妳了,他不知道妳的酒量很好嗎?」「他是擔心妳跟我在外面溷,士哲大哥有多緊張妳,妳又不是不知道。」勐地喝了一大口酒,頤綸看著剛剛吸引了她注意力的那群客人,其中有一人沒有喝酒,只是一副煩躁且疲倦的模樣,他和自己一樣,也是有事不順心嗎?
「說真的,頤綸,我覺得反正那個男人也不好,妳就別再傷心了,以妳的條件,可以找到更多的男人要妳。」很老掉牙的安慰法,自然沒有收到任何成效。
「若彤,妳說,妳是不是我的朋友。」頤綸不懂明明她養著江俊文、給他他要的任何東西,而只為了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她就被他噼腿了。
李若彤點了點頭,一副頤綸這麽問真是傷了她的心的表情。
「幫我一個忙。」不過是幫一個忙,幹嘛說的要絕交一樣,李若彤鬆了口氣:「要做什麽?」「我找到合適的男人了!」「什麽合適的男人?」「我要做愛搶精子的對象!」若彤的腦袋運轉足足停止了有十秒鐘那麽久,她明明剛剛還在勸頤綸忘了那個男人找個新男友的,她的腦袋瓜子什麽時候已經轉到了和男人做愛上頭了?
「不行!做愛這回事不能隨便找一個男人的!」若彤發現酒保在調酒之餘還在分心注意她們,她立即壓低了音量。
「我沒有隨便找,我已經看了很久了,就是那一個。」「什麽?」順著頤綸的手指,若彤看見了另一個角落裡的那個男人,他們那桌的人正要散會,頤綸急忙的也要起身。
「走了!」「不行啦!頤綸,那個人是……」「妳不跟來幫忙就不是朋友!」「頤綸,等我。」若彤著急的追上去,臨走時還記得要告訴酒保她們要回家了,只是看著那個被頤綸選中的男人,她能說,頤綸和他還真是有緣嗎?
☆☆☆停車場裡,兩個女人正躲在頤綸的車子裡望著,果然沒等多久,那男人和朋友走了出來。
於聖豪今天沒有喝酒,是因為他很煩悶,為了父母親的逼婚、方嘉芝的死纏爛打,他已經連和死黨聚會喝酒都開心不起來。
於聖豪知道煩悶的自己喝起酒來沒有節制,所以他選擇清醒,在將朋友一個個送上計程車后,他走向自己的車。剛走到他的車旁,眼角餘光就瞥見有物體向他打來,他本能一閃,就聽見車窗玻璃破碎的聲音,回頭一看,是個身材嬌小的女人!
於聖豪在腦海裡搜尋著,他和這女人有仇嗎?是欠下過風流債還是什麽?
不過,這女人一身酒氣,該不會是喝醉了找錯車了吧!
「妳干什麽拿棍子打車窗?」大著肚子走得比較慢的李若彤很錯愕的問著頤綸。
於聖豪眯起了眼,李若彤!
「我、我怕他掙扎本來是要打他的,可、可我打偏了。」「妳把他打昏了能做愛才怪咧。」做愛?於聖豪在腦海中將這個詞轉了好幾遍,這兩個字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不過,這打他的女人如果真和李若彤有關係,那於聖豪知道自己破掉的玻璃就算自己倒楣:「夠了,兩位小姐,我不玩了。」於聖豪決意轉身離開,剛轉身就覺後頸一陣悶痛,那女人居然狠狠的敲了第二棍。
「啊!別再打了啦!頤綸!」「電視上不是演說一敲就會暈嗎?」「該死!李若彤!這個白痴女哪裡來的?」轉身想對李若彤開罵的於聖豪,瞥眼見第三棍又要下來,他立刻矮身閃避,這一個舉動讓他突然覺得天地旋轉,該死!剛剛那一棍不會讓他腦震盪了吧?
只是這回的閃身雖讓木棍險險的劃過,但卻有一股尖銳的刺痛由他後腦劃過,他的手一摸,流血了……緩慢的抬起頭,他看見剛剛那女人手拿著木棍,似乎也因為木棍竟會見血而受驚。
他看著他的損友妻望著木棍驚叫:「天啊!這上面怎麽會有釘子!」「我……我在附近工地隨手撿的……」「妳這個……白痴……」於聖豪只能說出這句話,就因剛剛的暈眩再起,最後……終於倒地不起……「若彤,他不是死了?」頤綸嚇傻了,顫抖的問著。
「我怎麽知道?」決定這種攸關性命的大事,還是交給別人處理的李若彤拿起了手機:「喂?睛諭嗎?」☆☆☆本來已經上床睡的梁睛諭,被李若彤硬是叫了過來,過來才意外的發現,等著她的竟是一具屍體。
「死了?」「不知道……」李若彤及頤綸互相拉著彼此的手給對方勇氣,站的遠遠的不敢看她們剛剛闖下的禍。
梁睛諭低頭審視了一下,發現人在流著血,一道傷口雖然長,但不深,怎麽人會暈了過去?這裡是「嚮」的停車場,難道是喝多了?她扶起於聖豪:「這男人怎麽會暈了過去,傷口又不嚴重?」「不嚴重?所以不會死嘍!」「不會,但妳們再不幫我扶他,他一直躺在這裡不死就是奇蹟了。」頤綸急忙的上前,扶住於聖豪的另一邊。
「這男人怎麽了?」「被頤綸敲了兩棍!」李若彤可不敢騙梁睛諭,老實的說了。
果然,梁睛諭的腳步瞬地停了,她回望頤綸,投射的是想殺了她的目光:「妳做什麽又打架?」「不是啦……」頤綸懼怕梁睛諭的怒氣,不敢說清楚。
「若彤,妳說。」梁睛諭命令著李若彤,後者乖乖的吐實了。
「他是頤綸選中要搶精子的男人。」「崔頤綸!」被怒吼出名字的人頭一縮,不敢吭聲。
「先把人扛上車,我有個朋友在附近有家醫院。」☆☆☆做了初步的檢查及麻醉、縫合,梁睛諭才因為自己的好友沒有成為殺人犯而鬆了口氣。
「喂!我是整型醫生,不是縫屍體的。」白軒群急救完好友帶來的人,不禁抱怨了下。
「這男人哪裡來的?」為男人安排好一間房后,白軒群問了在場的另兩個女人。
見李若彤和頤綸兩人支支吾吾的,梁睛諭冷起了臉:「問妳們兩個哪裡『敲』來這麽個男人,這麽難回答嗎?」她們兩人看了白軒群一眼,其實是怕待會兒他會去報警,然後她們得去蹲苦窯。
「我是睛諭的朋友,不會害妳們的,我只是好奇,不方便說沒關係。」「這裡交給我吧!很抱歉這麽晚了還麻煩你。」白軒群笑了笑,說聲無妨才離去,並把病房裡的男人交給了她們三人,有睛諭在,那男人會沒事吧。
呼了口氣,梁睛諭覺得經過今晚,自己少說老了五歲,才跟著李若彤及頤綸走進於聖豪的病房。此時,她才得以在正常的光線下看清了於聖豪的臉,她皺起了眉:「於聖豪?」接收到她的視線,李若彤點了點頭。
「他就是於聖豪!」狀況外的頤綸這才叫出聲來。
「所以妳選中他的時候,沒認出他是誰?」梁睛諭額上的青筋全冒了出來。
李若彤翻了翻白眼:「我結婚時他接到了捧花,然後把捧花給了妳,在婚禮過後的晚宴上妳還開心的敬了他好幾杯酒。」「我只見過他一次嘛。」唯一算是正常人的梁睛諭知道了該連絡誰,便把一些東西交給頤綸。
「這是他的健保卡、皮夾,收好它,雖然這間醫院是很有名氣的整型醫院,但還是小心點好。然後這是我寫的一些注意事項,還有這是消炎藥,如果有注意事項上寫的,就是他有轉化成腦震盪的可能,要儘快告訴我,我會把他轉到大醫院去。」「那所以他沒事嘍!」「暫時是沒事。」「做什麽?」明顯鬆了口氣的頤綸沒有高興太久,就看見梁睛諭拿起了手機。
梁睛諭沒有回答她,要指望這兩個女人有什麽正常的危機處理,是不可能的,於是她撥了夏士哲的電話。
「妳說什麽再說一次?」剛剛接到梁睛諭電話說她們人在醫院,夏士哲以為李若彤出了事嚇得魂都跑了一半,現在聽見剛剛她們兩個女人做的事,剩下一半的魂也飛得差不多了!
「頤綸在『嚮』的停車場綁了一個人?」「『嚮』是會員制的,只要是『嚮』的會員我全認識,是誰?」「於聖豪。」「睛諭,幫我一個忙,在那裡等我順便幫我看好那兩個女人,別讓她們再出亂子了,我馬上到。」什麽人不綁,居然綁了聖豪,夏士哲的頭,隱隱作痛起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