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濮父苦笑,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行了,算我怕了你。」
濮尉尉不由得露出勝利的笑,「我就說嘛!還故意說大話逞能。」
「我才不是說大話呢!我是在解救咱們碉幽島的男人,省得哪天突然暴斃找不到死因。」濮父抿嘴悶笑。
「怎麼說?」濮尉尉努起小嘴嬌嗔道。
「哪有幾個男人能受得了你那張利嘴?我是你老爸,自然是練就了銅身鐵骨,才不怕你那張尖銳小嘴,別人就不一定了。」濮父嘲謔地大笑。
「哇!天底下哪有做父親的這樣說自己女兒的。」濮尉尉不由得大聲回嘴。
倏地,有人站在餐廳門口探頭進來,濮尉尉面帶著微笑走向那位客人。
「對不起,先生,現在是午休時間。」
那人神情焦慮不安地走進餐廳,「對不起,我不是來用餐,我是送信。」
「送信?給誰送信?」濮尉尉懷疑地問著。
「濮尉尉小姐。」那人惴惴不安的說。
濮尉尉微怔了一下,居然會有人大費周章送信給她?
「對不起,我就是濮尉尉,不知道是哪一位托你送信?」
那人將信放在濮尉尉的面前道:「是我家少主今晚請你賞光到千葉家吃頓飯。」
千葉家?
濮尉尉和父親都大吃一驚,慌忙地看向擱在桌上的邀請函。
「信已送到,今晚請務必賞光,我家少主會派司機來接你。」話說完,那人立即轉身離開。
濮尉尉震驚呆愣了許久。
濮父驚慌地連忙拆開邀請函,霎時心驚地抽口氣道:「是……是真的,千葉少主請你……過府用餐……」
濮尉尉怔忡良久,慌地從父手中搶來那封邀請函,仔細地一宇一字審視。
沒錯!千葉少主邀請她到千葉家用餐。
她捂著訝異到張得不能再大的嘴,「天啊……」
她已經暈了!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她幾乎無力招架。
「尉尉,你認識千葉少主?」濮父震懾地逼問。
濮尉尉被嚇得已經快說不出話來,只是搖著頭。「我不認識他……連今天,也只不過見了兩次面。」
「少主今天有來?」濮父驚愕地看著女兒。
濮尉尉點頭道:「嗯,中午在咱們餐廳用餐。」
「天啊!你怎麼不早說,至少讓我知道他大駕光臨咱們餐廳,我也好吩咐廚房準備精緻特別的料理招待啊!」
濮尉尉不以為然地反駁:「當時客人多得哪有多時間單獨招待他?」
「你好歹知會我一聲,貴客光臨豈能怠慢?再說這貴客身分非同小可。」濮父嘀咕抱怨。
「爸爸――」濮尉尉不耐地低喚。
濮父苦著一張臉強笑道;「好了,不再說,不過……千葉少主……為什麼突然會邀請你過府用餐?」
濮尉尉無力且困惑地望著父親,「我哪知道是什麼原因?」
濮父頓了一下,突地大笑起來。「少主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啊?」濮尉尉驚慌地睜大眼睛看著父親,「爸爸,沒有的事你可別亂說話。」
「不然少主為什麼單獨邀你用餐?」濮父自以為是篤定地說。
她猜不出原因也找不出理由,不過聽父親這麼一說,她心裡不禁有著一絲喜悅。「或許……或許他只是想知道我們餐廳為什麼一直生意興隆也說不定。」
「胡扯!如果真是針對餐廳生意,他應該邀請我才對,怎麼會邀請你?」濮父固執地反駁,臉上卻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這……」濮尉尉無言以對。
「好了,別再這呀那呀的,你趕緊回家打扮一下,千萬不能失禮。」濮父強拉著女兒並推出餐廳外,「快回去!千萬不能讓千葉少主久等。」
濮尉尉無奈地說:「好吧!我先回家打扮一下。」
她早已恨不得能插翅飛回家好好的打扮一下。
她沒忘記,千葉少主就是她在鏡中所見未來的老公!
智穹一臉疑惑的看著千葉涼平,「你真的要邀請濮尉尉來用?」
千葉涼平突然挺直腰桿,質疑的注視著智穹。「有何不可?」
「會不會太突然?」智穹無法置信地看著千葉涼平。
千葉涼平卻淡然一笑,聳一下肩道:「我不覺得。」
千葉涼平的笑令人猜不透,智穹滿懷疑惑瞅著他。「你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我知道你對濮尉尉有好感,但是你現在臉上的笑不似愉悅的微笑。」
干葉涼平嘴邊漾著詭譎的笑容,直視著一眼看穿他的智穹。「真的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你真的另有目的?」智穹沒想到果然被自己料中。
千葉涼平仰起頭輕抽一口氣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濮尉尉的心態。」
「你擔心濮尉尉是什麼心態?」智穹平靜地詰問。
「正如你所說,所有的女孩都巴不得能嫁進三大家族,我自然要小心篩選自己將來的妻子,總不能親手毀了自己的一生吧?」千葉涼平一本正經的說出心中的考量。
智穹聞言忍不住噗哧一笑,「少爺,你只不過是想追女孩子,瞧你說得好似在做長遠的打算。」
千葉涼平的嘴角微微往上一揚,露出隱隱的詭譎微笑。「如果我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或是對濮尉尉抱著玩玩的心態,我也就毋需如此費神。
「你是說……你已經喜歡上濮尉尉了?」智穹不能置信地瞠大著又眼。
「沒錯,在沒看到濮尉尉之前,我一直不相信有所謂的一見鍾情,但是現在……」他眼中的笑意有著一抹智穹從末見過的柔情。
智穹信從未說謊的千葉涼平所說的話。「我現在只能說,但願濮尉尉能通過你的考驗。」
「也但願我沒喜歡錯人。」他的眼底有著一抹耐人尋味的光芒。
女兒應邀至千葉家作客,濮父一直擔心著她的安危,縱然知道千葉少主並不是一個好色之徒,但是女兒只身前去赴約,他總是放心不下。
濮尉尉為了讓父親安心,答應他午夜十二點之前一定會回家,濮父才安心地讓她獨自出門。
濮尉尉坐進千葉涼平所派來的車裡,充滿著惴惴不安的眼睛一直瞟向窗外,當車子緩緩駛進千葉家的庭院時,她當場被千葉家族的豪奢所震懾。
一進門就是一個大水塘,旁邊還有一簇又一簇的花叢,剎那間濮尉尉還以為自己置身在天堂中。
千葉涼平英挺地站在大門前,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優雅氣質,再加上一雙濮尉尉見過最不平凡、宛如清澈湖水的眼眸。當他微笑時,那雙眼睛微微地眯起來,使他整張
臉呈現一股懶散的性感,甚至還有一絲危險的意味。
千葉涼平親自為濮尉尉開車門,「歡迎你的光臨。」
濮尉尉剎那間有受寵若驚的驚愕,「謝……謝謝。」
她的心裡不禁氣惱自己像個白痴一樣說不出話,而他那沙啞的聲音令她頗覺尷尬。
千葉涼平面露安撫的微笑看她一眼,溫柔地伸出手扶她下車。
濮尉尉從來沒遇到過如此的禮遇,霎時心裡有著莫名的激動,一顆心早已失序得瘋狂跳動,雙腿甚至有些輕顫……
「別緊張,只是一頓家常便飯。」千葉涼平似乎已感覺她的惴惴不安,便用溫柔的聲音極力安撫著她的不安。
濮尉尉不知該如何接話。
笑容在千葉涼平的唇邊浮現,使他黑眸更顯得可親。「請進。」
他是一位體貼的主人,盡心呵護著濮尉尉,使濮尉尉的緊張逐漸消除。
她好奇的環視著四周,屋裡擺了無數價值連城的古董和一幅幅引人人勝的壁畫,其氣勢令人一時氣息凝止。
「好美的地方。」濮尉尉禁不住發出驚嘆聲。
「這裡的一切全出自爺爺之手。」千葉涼平語氣淡然,溫和地引領著濮尉尉前往餐廳。「請進。」
濮尉尉一踏進餐廳,立即感受到千葉家的奢華,她的神情掠過一抹驚悸,天啊!簡直就像置身在皇宮一般,她膽怯地站在一邊躊躇不前。
千葉涼平面帶溫柔的微笑朝她伸出手,「進來,你今天是主客。」
她怯怯地望著他,「我是主客?」
「沒錯,我今天只請你一位客人。」千葉涼平坦率地直話直說。
濮尉尉頓時嚇得轉身要離開。
千葉涼平連忙攔住她的去路,俯視著她問道:「怎麼了?」
他令濮尉尉受寵若驚,嚇得她雙手不安地絞著,一臉驚懼,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我想……我還是回去幫我父親忙好了。」慌亂中她為自己找到一個還可以的借口。
千葉涼平不讓她離開,握住她的手臂道:「為什麼?我家令你不舒服?」
「不,不是的……」濮尉尉連忙否認,「是我……我從來沒有接受過如此豪華的邀約……我不習慣。」
千葉涼平扮了一個苦瓜臉,「我都說了,我只請你一個人,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外人進來,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他的誠懇讓她無力招架,「好吧。」濮尉尉無奈地回應,既來之、則安之!
「這才對嘛!」千葉涼平欣然一笑。
他牽著她的手,引領她來到桌旁,並為她拉開椅子。
這一切讓濮尉尉覺得自己完全置於他溫柔有禮的呵護下。千葉涼平坐在她的對面,並不時地對濮尉尉展現出他那迷人的笑容,讓濮尉尉的目光久久無法從他的俊顏上移走。
老天爺未免太不公平了,為什麼會給他一個這麼美的笑容,外加一雙會勾人心魂的眼睛。
「濮小姐……」千葉涼平開口了。
濮尉尉連忙溫柔地對他笑笑,她希望自己所展現出來是一抹有自信的笑容。「叫我濮尉尉好了。」
千葉涼平唇邊漾著一抹微笑,卻狡黠地瞅住她。「濮尉尉……滿特別的名字,又好聽。」
「謝謝!因為父親曾經官拜上尉,後來因為和母親結婚就退役,或許他一直念念不忘當時上尉的職位吧!」濮尉尉驕傲地坐直身子,說起父親這段往事。
「挺有趣的。」千葉涼平忍不住笑出來。
此刻僕人開始上菜。濮尉尉望著眼前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看來都是經過一番精心設計,和餐具搭配之下更是美不勝收,令人垂涎欲滴。
僕人為他們倆面前的空杯斟滿香檳。
干葉涼平舉起酒杯道:「謝謝你的賞光。」
濮尉尉禮貌地端起酒杯回敬,「應該是我要謝謝你,給我這麼一個特別的經驗。」她先是淺嘗一口,然後抬頭對干葉涼平羞怯地微微淺笑道:「這是我第一次喝酒,好像還不難喝,有股甜甜的味道。」
千葉涼平忍不住想笑,不過他欣賞她的自然、不嬌揉作,大剌剌直話直說的個性。「你認為好喝就多喝一點,至少我還沒聽說有人喝香檳喝醉的。」
「真的嗎?」濮尉尉半信半疑瞅著他。
「是真的,就算你喝醉,你也大可放心,我不會對你不敬;到底我不能毀了千葉家的名聲。」
他說的是真話,他不能做出讓千葉家蒙羞的事情。
她相信他的話,低頭繼續品嘗香檳的甜美,然後放下手中的酒杯,認真的凝視著他。「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邀請我來你家作客嗎?」
千葉涼乎沉思了一會兒,聳聳肩端起面前的酒杯又喝一口。「沒有特別的原因,我只是想認識你,跟你做朋友,就這麼簡單。」
濮尉尉的一顆心突地飛揚起來,臉上莫名其妙飛上一片暈紅。「只是想認識我……」
「是的,坦白說那天在咖啡屋匆匆一瞥,我就對你有著深刻的印象,所以很想認識你。」千葉涼平借著啜酒的動作掩飾嘴邊的笑意。
濮尉尉對他的坦白有著一絲懷疑,「難道說你對每一個有好感的女孩,都是以這樣的方式認識對方嗎?」
千葉涼平輕笑著,雙眼熠熠有神。「不瞞你說,這樣邀約的女孩,你還是第一個。」
「是嗎?」濮尉尉猛然一驚。
莫非老天爺真的在幫她?而他確實是她今生的新郎?
一連串的質疑讓她心跳如擂鼓,脈搏失控亂跳,紅暈再度浮上她的臉。
千葉涼平審視她好一會兒,接著靜靜地說:「嚇著你了?」
「沒……沒有。」她突然變得口吃,說話結結巴巴起來。
說沒被嚇著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