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魔心滅

到她元神俱滅，她果真沒有出一聲哀嚎，高傲的迎葬禮。

隨著她消散，這片本屬於她的世界瞬間瓦解，我漲紅的眸子滿是恨意從瓦解的世界中墜落，原來這裡是火凰居住的地方！

「她已經死了，她一點也不痛苦。」女子的聲音從我身體里傳出已不再覺得彆扭了。

這時似笑非笑的聲音也隨後響起「師傅，出現了。」

頓時我就像是被重重的撞擊了一下，同時我感覺到的撞擊不止一下，是同時出現的撞擊，就好似我靈魂中有兩個人一般，每一個人都被撞擊了一下，我感受到女子的聲音變得異常溫柔在我心底輕聲驚呼「是他。」

隨著這一震蕩，才看清了站在我面前那似笑非笑的臉「我師傅親自來見你哩。」

經他一說，我才覺他身站立著一個女子，這女子一身道袍竟然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我師傅能各形，她說你看見她這形態便明白她是誰了。」

我的目光無法從女子身上挪開，是的海中終於能想到別的事，狐仙！甚至那尋找狐仙的人說的話還歷歷在目，他說我與狐仙的相似毫無分差，原來是這樣！

她緩緩開口，聲柔「你能渡此劫難，就好好珍惜，怎得魔心侵蝕，若你一朝成魔可對得起為你付出的人兒來？」

這時我身體里又傳出女子地聲音「擋我者。殺無赦。」這一聲出口我看見趙曦眼神一變。驚異地看著我。

頓時那女子得意又悄然無蹤。我一時間有些慌亂「這不是我說地。」

我再出聲時曦眼色又變。這次顯然是大驚。竟然驚呼「你就是趙紫嫣！」

他師傅輕輕拍了他地肩膀一下「你現在明白為什麼你會是她地有緣人了？」

他眼神亂作一團「師傅。我……」

她搖搖頭「你既然有道心。這卻不是坎。抱守上慧莫亂了神智。」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趙曦眼神瞬即恢復自身散出自上一別之後更強得浩然正氣，道行明顯精進太多。

狐仙笑笑搖身一變化為毛體同白的雪狐，這時我才現她尾有九第九條尾略小，就像是剛長成一般，比起其他八尾只有十分之一大小「我已功德圓滿，飛升掐指已知。此行我帶徒兒來便是要化了你的心結。徒兒。」她一喚，趙曦立即應聲，她對趙曦交代「你們聚聚，一炷香的時間去送一位故友，他大限已到，是該再見面的時候了。」

「師傅放心去吧。」

狐仙一爪輕扣了一下地面，被碰到的地面瞬間化為一匹駿馬渾體同白，隨著駿馬形成她仰頭既變化為女子模樣，朱唇輕啟「上路。」隨著聲音落下白馬與她都消失在原地。

「塵緣不過是過往雲煙，希望你能看開。

」他面帶微笑語氣平和。「如今，我一心向道望你……」

我以為他竟如此不屑子夜的犧牲，失聲喊「子夜死了，他替我死了，宇宙之中再也找不到他了，該死的人是我是子夜！」

他眉宇一皺，眼色怪異出一句「你，不記得我？」他說出后又覺得不對自念道：「師傅說你的魔心是……」

「我記得！」一聲輕呼從我口中吐出，我深知這不是我說的隨著這聲音落下后，就不再是這樣了，我竟然感到靈魂被猛得撞了一下，似乎有什麼與我融合在了一起，少時我記憶中看見了不曾見過的一幕，也隨著女子的記憶我的情緒竟然被震蕩起來，這樣得迷惑遠比入魔境中所看到，甚至我深知這就是我的記憶，這就是我的故事！

趙曦的身影迅的變了，變得跟記憶中那位年輕有為的將軍一個模樣，彷彿他未曾離去過，輕柔一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天涯生死相隨。」無數的與他在一起的畫面交替蜂擁將我淹沒，容不得我喘氣歇息，腦海中或許是耳邊無數的聲音交替著伴隨著畫面衝擊著「一拜天地……」「將軍年少有為……」「陛下有旨……」「娶到個……」「公主是喜歡將軍……」「將軍凱旋歸……」「……」我就像是一個許久記憶流逝的病人突然之間記憶蜂擁而出將我灌溉吞噬，不知是頭痛得要炸開還是靈魂快要碎裂，古代女子的記憶一絲不差與我的分享，這是多麼痛苦的事情，我竟然，我竟然如此不完整。

第一世許下諾言我便不再記得你，不再是你執手之人……

你真的遵守了諾言，追隨而來，化為和氏璧相隨，是我親手殺了你！是什麼樣的執著，什麼樣的深刻入靈魂的承諾，你信守，我卻不知。

這三世約定將你再次帶回我身邊，化名6清風，可我還是離去。因我不再是我。

可笑得是，三世已盡的最後瞬間，白澤逆天重來，我卻只是具軀殼，甚至根本不知道你究竟是誰。

我都想起來了，原來這些我一直知道，原來我的記憶我的情感被幽禁在魔境最深處，原來我的靈魂從清風公主隕落時就已成魔。那我是誰？我是清風的分身還是清風是我的分身？

我是清風還是白澤身邊的那顆真諦碎片？突然之間我面臨前所未有的崩潰，但記憶就像是霸道的蟒蛇將我緊緊纏繞，幽紅的雙眼詭異的綻放在我眼前，驅趕著一段段與趙曦前世種種，就像是被拆開的畫面拆開的記憶，只放映著趙曦前世的身影，彷彿這部漫長得使人痛苦的記憶膠片中只有一個人，只有一個人不斷的出現，喜怒哀樂，一言一行。

終於我承受不住，是的我承受不住，我為子夜的隕落已然脆弱不堪，卻讓我經受這些間再也沒有一絲理智，我變成了清風公主。

「將軍，塵緣在你眼裡只是雲煙么？那你為何守誓隨之三生？」

趙曦對於我的變化有過一絲的慌亂，那是一瞬間的炙熱，但隨即卻恢復從前，這樣眼神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卻是異常冷漠「塵緣確實是過往雲煙，你何必放不下呢？三世以儘早已選擇了自己的路，就不該再去回頭，」

我自己選擇的路！

他繼續「野草一歲一枯榮生它還是它卻也不是它了。你我的事情師傅盡數告訴過我，但物是人非，你不再是你又何必問我還是從前否？你所執著的那些只是水中月鏡中花，我希望你能明白，也希望你能悟出道的真諦。」

「你的心中果真沒有我，只有道？」

「我心中有一切，你同樣也在才是道。道包羅萬象無處不

他覆手仰頭「大愛無私心，不入七情六慾，不驚魔

大愛無私心，不入七情六慾，不驚魔念！

「夜先生的事我知道了，他對你所作便是大愛。你入魔只怕不是為我，而是夜先生。如今是該告訴你，夜先生曾找過師傅回了那兩支羽毛，他的出點跟師傅一樣卻也不一樣，師傅是想借鳳毛阻你出世的時間，他卻是拿來…想必你也知道了，所以火鳳凰才未察覺出世有人替代若真是成魔，可真是辜負了他的心辜負了我們的心。」

「你很…失望？」

「我相信你能戰勝心魔，做回真我。」一陣風過葉輕輕滑落，落在我身上卻沒沾染上他的肩頭就像是身在這卻不在這，而我則是徒增一身落葉凋零。

「還不醒來？」這一加了靈力的，浩然正氣彷彿似誅邪妖魔一般，我靈魂一盪從身體里似乎差一點飄出一個人來，隨著這聲落下，我又好似分作了兩人，公主哭喊著「我不信，不信你真狠得下心，我不相信。」

他仿若未聞，只是靜靜的著我，雙眼驚不起一絲漣漪，穩若泰山。

一會又神，一會又清醒一瞬，一會能分清這聲哭喊不是自己，一會卻又沉溺在其中。

「不，天地待我不公。」「不，是我薄情寡義。」「不，是這樣的…」

一瞬間猛地感受到劇烈的撞擊，就是山崩地裂一般，我一眨眼便回到了魔境中，此刻深知那撞擊來自上空，抬起頭來，只見曾看見的巨掌壓了下來，瞬間四周如無懈可擊的碉堡應聲碎裂，巨掌朝著我身邊擦開，用力的砸向四周，每砸一處竟是光明，手就像是胡亂揮舞一般，少時就將整個詭異的魔境砸得四處漏光照射進來，整個魔境看起來就像是古老被遺棄的木屋一般，破爛不堪陽光能從四處的破洞裂痕中照射進來。

「我相你能戰勝心魔，做回真我。」趙曦的話在腦海中響起，頓時我一震！我怎麼會在魔境？我剛才入魔了？何時！

巨手似乎瘋了，似得鼓搗一氣，頓時我又再聽見那不辨男女不辨情緒與高低的聲音「真是好得很，你要成魔我不攔你，等歷劫時辰過去，你魂飛魄散與我何關？倒是白澤的犧牲就當是賤命一條沒有什麼不值得的，是活該！以後你魂飛魄散是小，成了那道人的心魔，從此那道人再也能修行脫離輪迴之苦，就算墮入畜生道也是你這魔孽的意思！」

一聲驚呼「不！」

我成魔了？眼前哪還有心魔的影子，她明明融進了我靈魂里，這還了得？加上那聲音將我罵得瞬間清醒，是啊，我對得起誰？子夜犧牲若換回的是這樣的結局…我甚至不敢想下去，但理智卻異常清晰，趙曦也許根本想不起來前世種種，他也都說是他師傅告訴他的，他一心向道，若有朝一日曆劫時必然會知道一切的始末，到那時他深知我以成魔，過不了心劫後果不堪設想！

火鳳凰！我去找過她！天，我究竟怎會做下這些事情來？

若這就是我，不如同歸於盡！

閉上眼漸漸冷靜下來，子夜告訴我，如果你在，會說什麼，做什麼？

記憶的翻閱終於停下，停留在一個畫面，子夜手不自覺的搭在右臉上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漫長的時間過去了不知多久，隨後我靈魂高漲火焰，一絲烏黑的青煙伴隨著燒焦的滋滋聲從體內飄出。一道響徹世界般的聲音又是驚又是喜「情心成形！」

這一刻我已然明白，全然知了。原來魔心是我，魔心已滅，成就他人。

【「好啊，你親我一下，我就考慮。」子夜嬉皮笑臉。

子夜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沒門！」

他兩手一攤「那就算了，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你…我跟你說，你要真為我好，那麼你就好好好的活下去！」

子夜嘴角一揚，手指戳戳自己的右臉，似乎無論我說什麼他都會固執下去。

一想到他始終是自己養的貓，怎麼化形了我反倒彆扭了？「是你說的？」

子夜點點頭「是的。」隨著他話音還未落我咬牙在他臉上迅的啄了一下，氣狠狠的「說到做到！好好活下去，為自己而活，尋找自己的幸福，不能委屈自己！」

他卻傻了，彷彿根本聽不見我說什麼，許久手不自覺的搭在右臉上，觸碰到，嘴角揚起一絲微笑，而我的心也隨著他的行為突然停止了，彷彿世界安靜得只有他的笑，彷彿這樣的微笑竟然能使人幸福，一瞬間我竟忘記了思考，只是問自己子夜幸福我才會幸福？

當內心的問題思索著答案的時候他突然笑了出來，眼睛很亮，就像是天空的繁星，看向我「你要是不幸福，我不會幸福。你要是先我一步離開，我的時間只會是永恆的停止。你說要我答應你尋找自己的幸福，整個宇宙中，除了你還是你，守護你，看著你，關心你，為你做的每一件事，你覺得不值，可我知道對於我來說有多重要。」

我一震「子夜，你是不是叛逆期到了？別搗亂！我需要你答應我，你知道我要你答應的是什麼！」

他笑得很甜，虎牙露出「在我眼裡，你才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

咬牙「子夜！」

他依舊笑得燦爛，眼眸里儘是笑意「看吧，誰更像孩子一些？」

深吸一口氣，我決定不再跟他說話，直到消氣為止！

「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就認識了。」

懶得理。

「你說用一個永恆的時間去愛一個人爛漫嗎？」他湊過來眨眨眼睛。

我一怔，但隨即又覺得子夜還不知悔改，完全是得意忘形了，火氣再次上沖，頭迅一偏用手將他湊過來的臉推開，眯著眼睛悶哼一聲，隨後調頭就往別處走。

子夜背著手笑著跟了上來「其實我很幸福啊，因為我能愛你，知道嗎，能被我愛上你便是宇宙中第二幸福的，第一幸福的就是我。」

瘋貓。

他擠到我身邊「我們牽手吧？牽手就永遠不會走散了。」

咬牙瞪了他一眼，也不想憋氣了「全世界的人走散了，你也不會走散，你簡直就是比衛星定位儀還厲害。總跟我說一些完全沒邏輯的話，你還小嗎？你這樣要是哪天我消失了…我能放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