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柳大媽
鴦瑛嘻嘻地接過刀,當空舞了一陣,動作甚是稚氣,她靠近那個小黑孩,黑孩辨得聲音,身子內縮,背部蹭地。鴦瑛吸一口氣,兩手持刀,向黑孩側腰刺入,刀尖直穿背脊,為衣服所裹。
大塊頭男人道:「去看看死了沒有?」
光頭說:「刀尖透背,焉能有命,想不到鴦瑛比咱們還狠呢。」
鴦瑛把不知沾過多少血的尖刀在沙上擦了擦,遞迴給光頭。
大塊頭男人的手機響了起來:「還沒下來嗎?」
大塊頭側頭夾著手機道:「你在四處張望,看有沒有異常之舉,我們馬上下來。」
絡腮鬍子拖凈了地板,將拖把擱在地毯上,最後一個出門。
夜色將盡,鄰里的狗一直叫,殘月隱於濃雲,東方顯魚肚白。
卻說受奸受刀的胖女人,正應了人胖有福的古訓,雖說身中七刀,但刀刀不在要害,她的皮下脂肪又厚,加之絡腮鬍子與光頭男人氣血下流,手上無有勁道,砍得不深,血流了一些,自然化凝。而胖女人腦袋上中的一鎚子,卻是要害,將她擊暈了,因此無氣息,正好哄過歹徒。時間流逝,捱到天明,胖女人卻蘇醒了過來,昨夜驚魂灌於腦中,又見一具一具的血屍,怎能不驚悸,那神經受了興奮,刷地從床上爬起,晃晃蕩盪地爬到門邊,透一口氣,見小黑孩也倒在沙旁,那眼裡直冒星花,差點再度昏厥,幸是傷口牽引出疼痛,讓她哎呀不止,她使全力扭開門,一頭往樓梯下栽,才滑得幾步,實在行不動,只覺頭重腳輕,四物旋轉,叫也叫不出大聲。她家住六樓,搬進來的人不多,她坐在樓梯口上,下體便嘩嘩地流血,傷口也拉開了。
胖女人瞅見鐵欄,便雙手扶住,從旁邊滑下去,又找了點依靠,省了不少氣力。
「救命啊,救命啊——」
住二樓的柳大媽平素早起,愛倒退步在草坪間煉身體,聽得呼救,辨得出是胖女人的叫聲,便循聲而上,但見一個血淋淋光身的女人,扶在鐵欄上,腳下已挪不動步子。柳大媽驚得半死,不知所措,連忙呼救別人。鄰里老太婆都奔跑過來,見女人光身不雅,將一床薄毛毯披在她身上,一邊呼叫12o。柳大媽道:「12o還不行,得呼11o,胖女人身上全是刀口子,這怎麼得了呀!」
急救車與警車可謂同時到達,等柳大媽把胖女人抬上單架,胖女人又昏死過去,生死未卜。警方一面上樓調查,一面囑咐醫生,務必盡全力搶救傷員。醫務人員也知案件重大,得從當事人嘴中查出兇手,於是在急救車上掛點滴,栽氧氣,並及時縫合傷口。
警方順血跡爬上六樓,房門未關,大廳里綁著一個小黑孩,五六歲大上,一摸身子,還熱乎著。警方摘去他嘴邊眼邊的黑布紗,但見小孩睜開眼睛,似剛睡醒,而小孩腋下,衣服與皮肉擦破,流了不少血。黑小孩驚得說不出話,警方立即送他上醫院。房內死了兩個男人,一個**,一個破衣,皆被黑繩綁手腳,黑布遮眼嘴,亂刀砍殺,血浸衣被,慘不忍睹。山峪市警方與白嶺市警方取得聯繫,介於此案與「5-11」慘案有相似之處,估計為同一罪犯所為,其殺人行徑及作案動機如出一轍。適逢此日也是11日,不知是巧合還是罪犯有意而為。白嶺市專案組立下的誓言並未實現,如今已是8月11日,「5-11」與「8-11」併案偵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