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我發誓
「怎麼回事?」加倫叫道。
水仙道:「我發誓,這傢伙只是亂射,結果射中了老大的胸部。」
「媽的,我不是故意的,我說過。」黑狗仔始終不敢站起來面對躺在地板上的李大膽。
水仙按住李大膽的胸部,將藥粉塗在他的血口子邊:「呼吸,作些呼吸!」
李大膽的氣息十分微略,他的眼睛也閉上了,鮮血從他的胸部流到了石縫裡。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失落,玉蘭和水仙都趴在地上哭泣。
暗毒殺手激動地說:「這是次意外,這***是次意外,棕地人在搞我們,這些傢伙很聰明!」
這時候李小膽也從山邊跑了過來,所有的人看見他,臉色頓然煞白。
「你們站在這裡幹嗎?」李小膽氣喘吁吁地說,「怎麼哭了?難道你們知道鷹鐵爪的事?」
暗毒殺手道:「鷹鐵爪怎麼了?他不是到山下去了嗎?」
「那傢伙瘋了,跟棕地人一樣,把一個警察的三角肌咬了下來,還向我發起了襲擊,我一槍將他打下了山崖。」
水仙站起身,淚流滿面:「怎麼,槍聲是你開的?真是報應啊!」
李小膽還不知怎麼回事,他跳到大石塊上,才看見李大膽倒在血泊中:「父親,是父親,你怎麼了?」
李小膽分開人群,跪在李大膽的面前,顫抖地撫摸著他的血傷,子彈正擊在心房上,他的身體還是溫熱的。
「父親,父親,你總是擔心我,為什麼不顧及你自己的性命呢?」李小膽大叫,他揪著水仙,「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
水仙只是哭,旁邊的人沒有一個敢多嘴,而黑狗仔卻慢慢站起來,往李大膽的屍體走來。
「你快說,我父親是怎麼死的,我要報仇!」李小膽舉起槍,對著山澗砰砰放槍。
「被棕地人打死的。」水仙哽咽著,兩隻淚眼向旁人使眼色。
「不,不――」李小膽用腦袋梆梆地磕著石板,「那棕地人現在哪,他逃走了嗎?你們手裡可是有槍啊,都是窩囊廢嗎?我要親手殺死他!」
水仙道:「我何嘗不心悲,他一手栽培我,把我當親生女兒看待,現在他死在這裡,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將他的屍體運送回家。不能讓棕地人當作干肉吃去。」
黑狗仔把槍交給李小膽,低下頭道:「殺了我吧。」
「你――是你殺了我父親,是不是?」李小膽回視黑狗仔,論交情,他是李小狗的心腹,黃二狗護送鴦瑛去杜鵑村時,死了后,李小膽就一直把黑狗仔放在身邊。他與黑狗仔還在牢獄中呆了一段難忘的時光,每次提起黃二狗的死,李小膽心裡總是充滿愧疚之情,畢竟黃二狗與黑狗仔是堂兄弟關係,他因此也更加看重黑狗仔,希望把對黃二狗的未了情轉移到黑狗仔身上,沒想到黑狗仔居然用槍殺了他的父親,他怎麼能咽下這口氣,怎麼能姑息這種魯莽之舉?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情願死!我現在的心情比死還難過,你就成全我吧。」黑狗仔道,仍低著頭,他的腳卻在晃蕩,像是緊張的樣兒。
「媽的,畜牲!我斃了你!」李小膽怒氣衝天,端起槍就抵住了黑狗仔的前腦。
「不,不!不能這樣!」水仙握住李小膽手裡的槍。
加倫與玉蘭忙將黑狗仔拖開:「現在棕地人未殺,倒去殺自己人,難道都想死在羊石房嗎?」
「你們閃開,誰阻攔就殺誰!閃開,我要為我父親報仇!」李小膽奔命掙扎。
暗毒殺手將手在李小膽的前腦一啪,附了些藥物在上邊,李小膽才停了叫喊聲,昏迷了過去。
「你給他塗了什麼?」水仙道。
暗毒殺手道:「不傷命的,難道真讓黑狗仔吃他的槍子兒嗎?等他不激動了,自然醒過來。」
「你們為什麼不讓我去死!」黑狗仔反叫嚷起來。
水仙湊過去,給了他一記耳光,道:「人已經死了,後悔有什麼用?李小膽的脾氣你是清楚的,他心裡關心著你,哪會殺你?等氣一消,也就不追問了。哪個人死了父親能不悲痛的,我看還是讓李小膽醒過來吧。」
暗毒殺手道:「我們先把老大的屍體抬下去,如何?最好讓黑狗仔迴避一下李小膽。」
「不,你們去,讓我守在小膽身邊,他若醒來,還要殺我,我寧願死在他的槍下!」黑狗仔哭成了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