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兇殘對腦殘

「啪」的一聲響，全班的學生都被嚇了一跳。

何老師的臉上肌肉在不停的抽搐著，即使隔著厚厚的酒瓶底眼鏡，依然能感覺他的眼睛在噴火。

「孔莉莉、陳卉，你們倆個現在給我去校長室，把今天的事情說清楚！都是同班同學，你們、你們，居然能下這麼狠的手？」何老師的嘴唇都在抖，看得出來，他是氣急了。

講台上放著一堆的手機，全班學生的手機應該都在嘴裡了，而其中的一部正在播放著方柯、宋小薇毆打郝思佳的視頻。

兩個穿著校服，頭卻像被雷劈過的女孩，滿不在乎的將臉扭向一邊，理都不理她。兩人的裝束幾乎完全一樣，只是一個高一點，一個矮一點。

何老師指著門口道：「去，給郝思佳賠禮道歉去，立刻！否則我就讓校長開除你們！」

倆人依然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其中一個還撕開一包薯片，填進嘴裡大嚼。

何老師從講台上沖了下來，抓住兩人的校服，就往門口拖。

「你少他媽事事兒的，劉胖子？借他倆膽兒，你看他敢開除姑奶奶嗎？哪年過年的時候，他劉胖子不是第一個到我們家拜年的？姓何的，別碰我，把你的爪子拿下去，要不然姑奶奶報警了，說你猥褻未成年少女！」

「就是，當個老師就把你牛逼的不知道姓什麼了！還開除我陳卉？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爸爸一年給學校捐多少錢？你最好開除我，我正好不想上學了！」

兩個爆炸頭女孩，不但不害怕，嘴上還不依不饒的，何老師被氣的全身顫抖，過了片刻，嘆了口氣，走到講台，將教案夾在腋下，又氣哼哼的摔到講桌上，伸出右手，環繞著全班學生劃了個半圓，哆哆嗦嗦的道：「你們既然不願意讀書了，那我還教個什麼勁兒？學好一輩子，學壞三分鐘，好自為之吧！」

說罷，他轉身向門口走去，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被人生生又給撞進教室里，連退三步，後腳跟碰到了講台，摔了一跤。

何老師坐在地上，扶了一下險些被撞掉的眼睛，抬起頭一看，莫明面沉如鐵，拖著郝思佳就進了教室。

莫明一眼就看見兩個正在吃薯片的女孩，在一群清湯掛麵型的學生中，兩個「爆米花」實在是太顯眼了。

這兩個人莫明一看就知道是和方柯、宋小薇一夥的校園小混混。

全班鴉雀無聲，莫明的眼睛里沒有火，而是萬載不融的寒冰，教室的空氣為之一冷。沒有人敢正視他的眼睛。

「是她們倆吧？」莫明看著郝思佳。

郝思佳沒有回答，但是莫明從她眼睛里已經讀到了答案。

莫明一步步的緩緩走向教室裡面，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這個殺氣騰騰的男人，剛才絲毫不把班主任放在眼裡的兩個女孩，現在嚇的連連後退。

莫明的腳步很慢，一步、兩步、三步·····

儘管是大白天，屋子裡卻比深夜還寂靜，教室里只有他「嗒嗒」的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

孔莉莉、陳卉這樣的校園壞女孩欺負弱小的膽量是有的，而且往往比社會上的混子出手還要狠毒，但是讓她們面對強者的時候，卻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現在更是連逃跑的膽量都欠奉。

這個男人一定是殺過人的，而且是殺過許多的那種，這個人是不可能抗拒的，他會殺死我們！

儘管她們從來沒見過殺人犯是什麼樣，但是她們依然本能的感覺到殺氣，對死亡的恐懼瞬間將她們的思維填的滿滿的。

此刻，除了刻骨銘心的恐懼，她們就再也沒有別的思想。

「何老師，救救我們！」先是矮個子的陳卉哭喊起來。

「何老師，你快救救我們！」高個子的孔莉莉也醒悟過來，跟著哀求。

莫明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依然是一步一步緩慢的逼近她們倆。

四步、五步、六步........

窗外下午的陽光射了進來，莫明的影子將這兩個蹲在地上瑟瑟抖的女孩完全籠罩了進去。

「郝思佳，我們賠錢給你！我讓我爸給你錢，何老師，你救救我！」陳卉的哀求里不是我們，而是我，在恐懼面前，她本能的將自己剝離出來。

她們在綿羊面前是豺狼，在虎豹面前就是綿羊，兩張面具都是她們的本性，只是隨著需要可以任意更換。所以，她們最多也就只能在學校里耍耍威風，而且只敢欺負知根知底的人，當她們確信欺負這個人沒有任何的危險的時候，她們就有狼的兇殘、狽的陰狠。

瘦弱的何老師從地上爬起來，衝到莫明身前，雙手一伸，像老鷹捉小雞遊戲的老母雞一樣，將兩個「爆米花」擋在身後。

「躲開！」莫明沒有半個多餘的字。

何老師瘦骨嶙峋的身軀寸步不讓：「今天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天大的事情學校有校規，學校處理不了，還有法律，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在教室里傷害我的學生！」

莫明隨手一撥，何老師腳下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莫明依然保持著原先的步伐頻率「七步、八步、九步.....」

教室長十一米，以莫明的步子，大約需要十五步就能到教室的最角落。

突然，莫明的腳下一滯，何老師用瘦小的身軀牢牢的抱住了他的大腿，嘴裡依然堅決的道：「不管有你多大的道理，也不許在教室里動武！郝思佳，你不能讓你哥哥這麼胡來啊！」

何老師一邊抱著莫明的大腿，一邊回頭向郝思佳呼叫，眼睛里已經有了哀求的神色。

「哥，算了吧！」

莫明頭也不會，低沉的吼道：「閉嘴！」

郝思佳被嚇的不敢說話了，平日里這個嘻嘻哈哈的哥哥，此刻是一頭暴怒的雄獅，敢於阻攔他的人，都會被他撕成碎片，這個時候，他是聽不進任何道理的。

莫明拖著何老師向前走，腳步依然是那麼緩慢而堅決。

何老師的小身板，哪裡會拽的祝他？情急之下，他一手拉住教室邊緣的暖氣管子，一隻胳膊將莫明的大腿牢牢的抱住。

莫明回過頭來，舉起砂鍋般的拳頭，冷冷的盯著何老師：「放手！不然就打死你！」

「打死我，也不許你動我的學生！」

「學生？她們把你當做老師了嗎？」莫明冷笑道。

「她們學壞了，是我們老師沒本事，是我沒有把她們教育好！我知道你心疼你妹妹，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這樣的舉動，會對她的一生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你不是個好哥哥，你在教壞你妹妹！」何老師被拖著在教室了走了三、四米，褲子上滿是塵土，眼鏡也不知道掉哪裡去了。

「她們不是學生，她們是兩條癩皮狗！」

「她們再壞也是我的學生，只要是我的學生，我就不許任何人傷害她們！如果今天有人要傷害你妹妹，或者傷害班裡任何一名同學，我都會這樣！」何老師說話的時候，不曉得是因為害怕還是激動，渾身都在顫抖，但是兩隻手，依然在緊緊抓著暖氣管子和莫明的大腿。

一直站在教室門口的郝思佳沖了進來，摟住莫明的腰道：「哥，放過她們吧，就看在何老師和我的面子上！你饒了她們吧！」

「閃開，我不想再說第二遍！」莫明的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感**彩，似乎他就是一部為殺戮而製作的機器。

郝思佳突然痛哭失聲：「哥，你殺了她們，我和媽媽怎麼辦？家裡不能沒你啊！哥，你就饒了她們吧！」

莫明攥緊的拳頭慢慢放了下來，郝思佳和何老師也鬆了一口氣。

「嘭」的一聲，一張課桌被莫名一拳打穿，坐在後面的學生一直耷拉著腦袋，頭也不敢抬，被這一拳嚇的打了個激靈，寒毛都豎起來了。

「把所有的視頻都給我刪掉，如果讓我知道誰還存著，或者是往外······」莫明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說什麼。

莫明拉著郝思佳的手向門口走去，何老師則後退兩步，依然伸直雙臂，護雛的老母雞一般，用消瘦的身軀擋在孔莉莉和陳卉身前。

看著莫明和郝思佳的身影離開了視線，全班學生才長舒了一口氣，剛才的空氣有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哇」的一聲，蹲在牆角的兩個「爆米花」同時捂著臉放聲大哭，大家這才現，地上有灘黃色的液體。

這兩個平日里張牙舞爪，對班主任也滿不在乎的女孩，竟然都被嚇的尿褲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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