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林行，小皇子出家

臨行的時候，皇后老娘默默的望著我離去的背景，我狠下心來，頭也不回的離開。而皇帝老子只給我三百兩紋銀當盤纏，我則脫下象徵未來繼承者的太子袍，心中更加踏實。

從皇帝老爹寢宮裡那條最秘密的通道離開皇宮，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京城外，在一個小鎮上，我在驛站花了五十兩紋銀馬車租金，買了些乾糧，踏上遠征之路。

這一路上，除了吃飯和打尖的時候，其它時間我都像老僧坐禪一般。

吸收自在的空氣，享受自由的天地。

這是我離開皇宮之後的第一感想，彷彿身上的重擔輕了許多，一切將過得無憂無慮。

武風帝國四海昇平，繁榮昌盛，一路南下，並未碰上強盜，偶爾碰上幾個小乞丐，我花了點散錢讓他們吃餐飽。

十天後，顛簸的路途終於結束，眼前正是我嚮往的河南嵩山少林寺。

少林寺,座落在鍾靈毓秀的中嶽嵩山。因地接神州河山之南北浩氣,寺納中華文明之千古精髓而輝煌百代。

不知是否因為佛經的問題，我對少林寺有特別的情感。

少室山的五乳峰下，充滿秋色的樹海蕩漾起一陣陣波浪，這一片淡黃色的海洋中，它卻是高高在上。

山門上方金光閃閃的三個古篆字——少林寺，觸動我的心弦，這是我嚮往的天堂。

一些達官貴人出入佛堂，無數老百姓祈求佛祖保佑平安。

從山門到大雄寶殿，給我內心的震撼非常強烈，真是難以置信，超龍集團竟然可以把這個精神世界做得如此完美。

耳邊傳來誦經的聲音，我不禁走向大雄寶殿，安靜的盤坐在最外圍，開始念我的「佛經」，或許是這個世界最純正的一部佛經。

當我入定之時，主持早課的老師父望了我一眼，露出無比的震撼，久久不能夠平靜，因為在他的眼中，此時的我身上被一層淡淡的金芒罩住，這是佛法極高的人才可能擁有的。

主持長老終於忍下心中的激動，閉上眼睛完成他未續的早課。

習慣性的早課結束了，而我卻忘懷的享受至高無上的佛法洗禮，彷彿從所未來的經歷。

所有的僧人都望著這位八歲的小童子，他們甚至懷疑這名童子是佛祖派來的。

主持長老普慧大師，在我醒來的那一刻輕呼佛號，道：「老納是本殿主持普慧，不知小菩薩如何稱呼？」

離開皇宮之後，我就擺脫那種高高在上地位，在這嚮往的少林寺里，我不敢有一絲放肆。尊老愛幼是一種美德，我按照佛家的禮數還禮，道：「見過普慧禪師，小子武衍，有禮了！」

這位老禪師一聽到我的名字，立刻反應過來，武風帝國只有皇室才能姓武，眼前這位小菩薩一定皇室中人，不敢有一絲怠慢，回禮道：「不知小菩薩來到本寺有何貴幹？」

我嚮往的望著大殿上的佛像，自語道：「心是佛心……心是心……阿彌陀佛……」

在這位高僧的眼裡，我簡直就是一塊寶，走過來拉著我的手，輕聲道：「小菩薩請隨老納去參見普光方丈！」

一路上與大雄寶殿主持普慧大師談起一些少林寺的現狀，本寺的輩份里，「佛光普照、智慧悟性……」佛是指歷史上的所有前人，在這裡算第一代弟子，光則是本寺第二代弟子，如今只剩下一名——光禪禪師，第三代弟子普字開頭，也就是方丈這一代，十八人；第四代弟子照字開始，七十二人；第五代弟子智字開頭，二百四十六人；第六代弟子慧字開頭，一千九百六十八人。

我知道往後那些加入少林寺的玩家，沒有特殊情況，應該是第七代弟子，自己不正是第一個加入少林寺的玩家嗎？

方丈室。

普慧大師恭敬的向在座的兩位大師行禮，道：「參見光禪師叔、方丈師兄！」

我面帶微笑，道：「武衍見過二位大師！」

「小菩薩與佛有緣，不知可否投入老納門下？」光禪禪師破例的拉下臉來，兩眼放光。

方丈大師見我愣愣的樣子，補充道：「老納添為本寺方丈，這位是老納的師叔光禪禪師！光禪師叔從未收徒，今日觀小菩薩資質百里難得一見，希望小菩薩莫要負師叔一片心意。」

我再傻也知道眼前是一個好機會，拜師之後我就是少林寺第三代弟子，立刻給老傢伙叩九個響頭，恭敬的呼道：「徒兒武衍拜見師父！」

「武衍？」兩個老和尚這才注意到我的名字，武姓不是皇室才可以擁有的嗎？方丈與光禪禪師把目光落在普慧大師身上。

我瞧他們這模樣，會意的伸出小手，晃晃五彩戒指，頓時五彩霞光閃閃，三個老和尚腦中流過一些信息，有驚有喜，當今太子出家當和尚？

他們可不敢收，可是這太子已行拜師之禮……光禪禪師立刻將我扶起來，裝做若無惹事，感慨道：「佛主顯靈，武衍太子果然是神龍降世，好、好、好……」

我不知道他好什麼，但是我的身份不能夠泄露出去，否則後果非常嚴重！

我恭敬的道：「師尊，弟子未回宮之前並非什麼太子，只是您門下的弟子，請師尊為弟子剃度……」說完恭敬的跪下。

三個老和尚也非完全是世外之人，對於武風帝國一些秘史都有聽說過，特別是當朝的局勢，左右丞相支持二、三皇子，而徐國公年邁，勢力不如左右丞相，如果泄露太子行蹤，恐怕會為少林寺惹來無窮禍患。

三個老和尚相互遞眼神，對我這個天才小皇子非常喜歡，普光方丈與普慧大師同時向我師父光禪禪師道：「請師叔為小師弟遞度，賜法號！」

由於秘密收徒，並沒有宣布出來，只是傳來第三代、第四代的弟子。

兩代弟子都是佛法高深的大師，無論是誰都隱約看出我身上淡淡的金芒，這是他們修鍊一輩子都難以達到的境界，在方丈宣布光禪禪師收徒的時候，他們都感到意外，但是很快就恢復無相的狀態。

光禪禪師從懷裡拿出那把寶貝似的剃刀，喃喃道：「師尊恩賜的金刀，終於派上用場，弟子心愿已成！」

隨後他沾一滴花水打在我的頭上，低吟道：「弟子少林寺第二代弟子光禪，今日得償心愿，在佛祖面前收徒武衍，賜法號普衍！」

「謹謝師尊賜號！」剃度之後我拜謝光禪禪師，呼個佛號之後，向十八名三代弟子行禮道：「普衍見過十八位師兄！」

「普衍師弟有理了！」

「第四代弟子參見普衍師叔！」

在皇宮裡叩頭是經常的事情，所以我自然的對待他們。

禮畢之後，留下第三代弟子，在大雄寶殿主持普慧師兄的介紹下，我才知道，普字輩十八位師兄的法號，分別是：普光、普慧、普明、普智、普忠、普義、普仁、曾德、普孝、普賢、普心、普性、普覺、普悟、普國、普泰、曾民、曾安。

從今往後我則是普字輩第十九人——普衍！

光禪老和尚說我的佛法高深，連他自己都望塵莫及，所以我不須要和普通弟子一樣每天都去做早課。當天夜裡，老和尚給我講解許多少寺林的歷史，對於他說的這些廢話，我直接打斷，把自己所知的背誦給他聽。

這讓他非常驚訝，但是他沒有多問，只好停止啰嗦。

這樣我才可以回去睡覺，第二天清晨，我習慣性的起床，沒想到老和尚比我還要早起來。只見老和尚盤坐在崖邊一塊巨石上，身上沾滿露水，白氣滾滾。我心想，他在練什麼武功？

正在此時，老和尚睜開眼睛，慈祥的微笑，道：「普衍，還習慣嗎？」顯示他還沒有放下我武風帝國武衍太子的身份。

我走到他身旁中蹲下，笑嘻嘻道：「師尊，你在練什麼功法？」

老和尚自顧道：「禪宗心法、楞伽無量功、九陽神功、易筋經、洗髓經，其中禪宗心法是本寺的入門心法，打基礎的心法，這是你必須學的，楞伽無量功在武林中，屬於一流心法，卻屬於普遍的一種！九陽神功和易筋經兩種極端心法，一剛一柔，但是修鍊此功必須擁有絕世資質，一旦練修鍊有成，將可在武林大放光芒。」

老和尚看著我那被深深的吸收的樣子，他笑呵呵的把壓箱底搬出來，道：「洗髓經才是少林寺的鎮山之寶，此寶典融合陰陽兩極，威力無窮，但是多少年來能夠練成此經之人少之又少！」

我聽得入迷，這洗髓經我要是能夠練就好了，見老和尚開始吊我胃口，我配合的問道：「為什麼？」

老和尚這才滿意的回答：「修鍊洗髓經者，必須身具佛心，否則強行修鍊，只得其形不得其神，最終走火入魔，輕者筋脈盡斷，重者當場死亡。」

「啊？」我心裡暗笑，這老傢伙開始承認我佛法高深，如今又吊我胃口，這不正是承認只有我可以學嗎？但我還是配合他，驚呼一聲，急道：「師尊……」

老和尚適當的阻止我說下去，慈愛的笑道：「衍兒莫荒，為師先傳你禪宗心法，當你禪宗心法大成之時，為師自當傳你少林寺鎮山寶典——洗髓經！」

「謝師尊！」我開始偷笑了，只要我學到少林寺的鎮山寶典洗髓經之後，大把大把的鈔票還不是直接丟進我的口袋。想是這麼想，但是我的神色半點沒改變，或許是我的「佛經」的關係吧。

老和尚把那短短八百字的禪宗心法說一遍，問我是否記住？我是誰啊，我可是天才小皇子，我是神童耶，八歲的大學士！

老和尚興奮得心裡直呼撿到寶了，光復少林寺有望了。可惜他那一絲眼神出賣了他，被我發覺了，讓我再次偷笑。

老和尚把禪宗心法大概解釋一遍，然後叫我自己修鍊，他去給我弄點吃的來。

在老和尚走後，我開始按照他所說的，眼觀鼻……心神歸一……

按照念經的方法很快就安靜下心來，開始用心去感覺體力的氣機，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不知過了多久……我……我竟然睡著了。

老和尚看到我氣息平衡，有節湊的呼吸，非常開始的誇獎我好資質，一學即會，不愧是帝國的神童太子。如果他知道我睡著了，不知道會怎麼想？

其實我並不是睡著了，這種本事是在孤兒院的時候養成的，「佛經」是母親傳給我的唯一寶貝，我要把佛經深深的刻在腦海里，於是堅持每天念經，不知不覺念經成為我的一種習慣，發展到後來，我從沒有躺著睡覺過，每天晚上都是在念經中度過的，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精神都非常好。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只感覺渾身有勁，精神也特別好。老和尚興奮的誇獎我資質好、悟性強，收我這樣的徒弟，真是上天的恩賜，說得我滿臉通紅。

後來老和尚告訴我，我這一次打坐竟然足足坐了十九天，真是聞所未聞，最後他把這一切歸功於佛祖，讓我身子一晃，差點從懸崖上掉下去。

就這樣，我在山崖旁邊堅持了兩個月時間，禪宗心法已經純熟到不必刻意去運功，它也能夠自己轉動，老和尚得知此事之後，再次大呼：「撿到寶了！」

老和尚看我不解的樣子，慈祥的撫摸我的頭，笑道：「衍兒，你去瀑布旁邊那個清水池瞧瞧，這兩個月來你長高多少！」

我走過去一看，差點被嚇呆了，這人是我嗎？繼承英俊的皇帝老子和天下第一美女的皇后老娘的優良品種……我這個玉面小和尚，竟然……竟然在九歲初的時候長高到一米五，身體也強壯了不少，那份英氣啊，恐怕會和唐僧一樣，整個被妖精擄回去當夫婿。

老和尚高興的道：「衍兒，如今你的禪宗心法雖未大成，但也不遠了，由於你的佛法精深，修鍊佛門武功進度比常人快幾倍。更加沒想到的是，你年紀輕輕就達到自然境界，真是了不起，想為師當年達到這種境界的時候，已經六十七歲。」

我正沉醉於自戀之中，老和尚立刻給我下了任務道：「衍兒，每一名少林弟子入門的時候都必須到少室山後山砍三個月柴，挑一年水！現在你就去砍柴，別忘記砍一顆樹就要種三顆樹，記住一定要保護環境！」

「砍柴？師尊，你應該先教我一套羅漢拳，或者什麼刀法之類的，你知道你的寶貝弟子向來都是磨刀不誤砍柴功的……」

我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普禪老和尚道：「你小子就知道耍寶，少室山後山砍柴的大多是剛入門的六代弟子，你可千萬要注意形象啊！」

這老和尚嚴然忘記自己是少林寺最高輩份的長老，連架子也丟掉了，有時候真像個老玩童。

「師尊，您老人家放心，怎麼說我也是長老級的人物，怎麼會跟一些後輩計較呢？您老人家還是快點教我幾招工夫吧！」

老和尚大喝一聲：「看好了，羅漢拳是少林寺入門拳法，但是極少數人能夠體會所謂羅漢的意識，在武林人士的眼中，這只是一套垃圾拳法，這絕對是錯誤的，看為師的……」整個套拳法耍完整之後，老和尚問道：「記住多少？」

我得意的道：「全記住了！」

老和尚理所當然的道：「我的關門弟子如果連這點小玩意都學不好，將來如何出去見人？羅漢拳講究的是什麼？」

我想了一下，道：「佛門武功，以佛法為重！」

老和尚大笑，給我投個讚賞的眼色，道：「沒錯，正是這樣！佛門的任何功夫，都是以佛法為重心，失去佛法支撐，恐怕再厲害的武功也是不入流的！正是這個特點，少林寺被譽為武林泰斗！」

我恭敬的道：「徒兒明白，謝師尊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