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難道你一點也不會捨不得?」薛至禮略帶不悅的問。
「捨不得?」她不解的眨眨眼,「捨不得什麼?」
「捨不得我。」他都要離開了,為什麼她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樣,知道情人要走的時候,哭得淅瀝嘩啦的呢?
就算哭得很醜,他也會覺得她可愛啊!
「你捨不得我,對吧?」茵茵輕笑。
又……又是這種態度,薛至禮真被她打敗了。
「明天我和大表姊約好了要一起去百貨公司,所以不能送你上飛機了,抱歉嘍!」她雙手合十,抱歉的看著他。
「這……」他竟然不能在臨上飛機前再看看她,「沒關係,你忙吧!」他雖然笑著,但臉上的表情卻難掩失望。
「不過……」她神秘一笑,湊近他踮起腳尖,在他唇邊印下一記響吻,「這個吻能稍微安慰你一下,對吧?」她眼眸晶亮,笑容甜美的望著他。
她的主動,讓薛至禮楞了住,他伸手撫摸剛才被她親吻的地方,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茵茵主動吻他……他傻傻的笑了。
如果不是她認同的人,她是不會主動做這麼親密舉動的,也就是說,茵茵認同他嘍!
他現在終於明白,很多事情,做比說的更動人。
「好像有點不太夠。」他皺著眉頭,假裝很認真的想著。
「先生,你很得寸進尺哦!」她嬌嗔著,小拳頭輕槌了下他的肩膀。
「那種蜻蜓點水的吻是不能打發我的。」他真的很不滿足,也很懂什麼叫得寸進尺。
「真的啊!那……這樣呢?」茵茵嬌笑著,雙手環上他的頸子,踮起腳尖,軟軟的櫻唇吻上他薄薄的唇。
薛至禮大手抱住她嬌小的身子,將她提抱起,化被動為主動,讓這一個甜美單純的吻,轉為他要的熱情擁吻。
他們這樣……算是一對戀人了吧!
噓!別說,很多事情,意會比言傳更有意境。
「至禮表哥現在在做什麼呢?」
茵茵和眾表姊妹們在逛完了一天街后,隨便找了間餐廳在外頭用晚餐,席間女孩子們笑語不絕,突然,一位表姊提出了疑問。
她的問題讓氣氛一僵,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八風不動的茵茵身上。
只見她優雅的捲起麵條享用,認真享受面前的美食。
「茵茵,你一點都不擔心啊?」大表姊覺得她的定力驚人。
她就這麼放心讓至禮一個人回台灣,不怕他打野食?她是對自己有信心還是對他有信心?
「擔心什麼?」茵茵疑惑的問。
「至禮啊!你有跟他聯絡嗎?」他們不是在熱戀嗎?
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把茵茵和至禮當成一對了,他們不但郎才女貌,連相處時都讓人覺得他們之間曖昧又甜蜜。
加上至禮對茵茵的在乎是那麼的明顯,就算她守口如瓶,什麼都不說,大家也都把他們當成交往中的情侶。
茵茵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微笑。
她不覺得她和薛至禮之間的事有必要說出來讓大家知道,所以她選擇沉默、微笑,來回答姊妹們的關心。
「茵茵都不告訴我們。」滿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好像會要了她的命似的,嘴巴跟蚌殼一樣緊,害她們這群姊妹們的胃口被吊得老高。
「沒什麼好說的啊!」茵茵沒好氣的開口,「還不就那是那樣嘍。」她一臉沒什麼的聳聳肩。
「茵茵,你好像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耶!」她的老神在在讓大家急得乾瞪眼,終於有一個表姊看不過去,跳出來說話。
「我需要什麼危機出息識?」她覺得表姊的問題很好笑。
「茵茵啊,至禮不是一般男人耶!」表姊誇張的又道,「他是薛至禮,薛家的下一任繼承人,別因為他對你百依百順就覺得他跟一般男人一樣。」
「他確實跟一般男人沒兩樣啊,」只是他和一般男人不同的地方,在於她喜歡他,而且他會跟她說心事……好吧,她承認,他是有那麼一點不一樣。
她這一番話讓眾表姊妹們差點沒嚇掉了下巴。
「茵茵,你知道不知道至禮是什麼樣的男人啊?」
「你好像把至禮看得太輕了。」
「至禮喜歡你沒錯,可你也要表現一下你的在乎啊!」
「難道你不知道長得帥、家世又不錯的男人,是女人眼中的金龜婿嗎?」
表姊們所說的話,茵茵只有聽進一句。金龜婿?原來薛至禮那麼炙手可熱啊!
「至禮非常受女孩子歡迎,他在英國念書的時候就交了好幾個女朋友,而且都是女孩子主動示好的。」在英國念書那七年,他的生活可謂多采多姿,左摟右抱的好不快活。
「對對對,他的情書和禮物多到柜子塞不下,問他哪個才是他的女朋友,他都不回答,只是一直笑。」
「是啊,至禮當年出國念書的時候,還有女孩子去機場送他,在機場哭得淅瀝嘩啦的。」
主動示好?茵茵眼一眯。以她的個性,是不可能主動去討好一個男人的,她更不可能做寫情書那麼肉麻的事,且她死也不會在機場哭得像個淚人兒,又不是十八相送。
不過那些令她不齒的行為聽起來卻倍感刺耳。
「那些女孩子的手段可高了,扮柔弱、裝可憐,男人最禁不起女人擺出弱勢姿態了。」
「為了嫁入豪門,女人的心機還真重。」大表妹皺了皺眉。
「我有個疑問。」茵茵好學不倦的舉起手,「各位美麗的表姊、表妹們,你們的男朋友都吃這一套嗎?扮柔弱、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幾招。」
「吃!」眾姊妹們異口同聲的回答。
「天下男人沒有不吃這一套的,女人掉個兩三滴眼淚,他們就沒轍的什麼都說好。」
「哦!這麼說的話,薛至禮也吃這一套嘍?」她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但俏臉已逐漸僵硬。
「沒錯!」總算開竅了。眾姊妹們感動萬分。
茵茵太冷靜了,一點談戀愛的正常反應都沒有,看得她們好心急啊!
「可是你們說的那些我都不會做耶。」茵茵假笑的看著她們,「我不可能主動示好,不會寫情書,更不可能在機場哭得淅瀝嘩啦。可是薛至禮還是喜歡這樣的我,不是嗎?」
她問倒了一乾娘子軍。
「又如果他真吃那一套,怎麼他沒喜歡那些哭哭啼啼的女生呢?」茵茵不解的問,「寫情書的也不錯啊!很主動,而且好純情,薛至禮怎麼不去喜歡那些女生的其中一個?」
就因為這麼做的人太多了,反而引不起他的興趣,要像她這種有點黏又不會太黏的,他才會心甘情願的被套住。
「這……」大家面面相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所以說,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吃這一套的嘛,各位親愛的姊妹們,你們跟我說這些是為什麼啊?想挑起我的嫉妒心嗎?」茵茵笑笑的問。
可是,她還真有一點點不舒服。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她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要對過去的事情斤斤計較。
茵茵不愧是哈佛法律系的高材生,問話咄咄逼人,相信以後她執業的時候,在法庭上的表現止目定出色。表姊妹們在心中暗忖。
「哎喲!茵茵,你那麼聰明做什麼?」
「真是的,笨一點讓我們高興一下會怎樣?」
埋怨聲此起彼落。
「不過,我們會這麼說也不是沒有根據的,畢竟至禮工作的地方不乏能力和美貌皆俱的女強人,而且聽說有不少美女主管對他很感興趣。」
茵茵原本想繼續吃她的面,但聽到這話,注意力立刻被轉移。
「去年至禮征個秘書,內部鬥爭可激烈了,不少人擠破頭想得到那個職務。」
「還是劉秘書厲害,不但得到那份工作,還得到至禮的信任。」
「聽說劉秘書是個大美人耶!真的、假的?」沒見過劉秘書的某位表妹好奇的問。
「是真的!」見過的人都說贊。
「人美、身材好,工作能力一流。聽說劉秘書是從總務部升上來的,真想不到她這種人材竟然被埋沒在總務部里,要不是有這個內部升遷的機會,我看劉秘書很難在公司里出頭。」
「至禮很信任她,他來美國這麼久,工作都交給劉秘書處理,完全不擔心她會出錯。」
「應該是在工作上有極好的默契才會這樣吧!」
「你們是說,薛至禮身邊有一個美女秘書?」茵茵原本不想問,可是心裡非常不舒坦,乾脆問出來比較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