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學校的名字叫宿州學院
劉曉涵畢竟是一個把自己的情感世界看得很重的少女。
自從她第一次與敦勇接觸之後,少女的情愫有時候會令她有一種靜夜繾綣的感覺。她時常在內心裡對王敦勇說:我們有各自的情感世界,誰都不是對方故事的主角,但作為朋友不能給予我們的,我們卻能從對方身上得到滿足。那一年她去外婆家的時候是一個雪花紛飛的寒冬。寒假剛放,她想去外婆家過年。在到村口的時候,村頭河邊的那根獨木橋斷了。當時,劉曉涵急得想哭。正在這時,一個臂膀伸到她面前。是王敦勇。在劉曉涵的印象中,王敦勇是一個很古怪的學生。進學校時總是低著頭,好象一個思想家,總是在深思著什麼。她和敦勇同校,但不同班。那時,她也曾留意過王敦勇,但只是覺得這個人怪怪的。自從那一、次去外婆家,和王敦勇有了接觸之後,她便和王敦勇相處了。她沒有想到王敦勇真的是一個挺有思想的人。她設想著她們會在一個班,會同桌,這些,在進入高中草藥之後,居然真的是天遂人願了。曾經的美麗在歲月流逝中慢慢改變而改變有一種快樂飄飄洒洒,有一種自在平平淡淡,有一種美麗溫溫柔柔,有一種幸福安安靜靜。她堅信自己是與眾不同的,堅信世界會因她而改變!曾經在某一瞬間,以為自己長大了!其實,在生活面前我們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那一種疼痛的美麗不是誰都明白。現在,眼前的一切,卻永恆地定格在她的記憶深處。
風雲流散,一切的一切都將是少女的故事了。有時候人生總在得失之間徘徊,短短几十年,歲月在得與失之間悄然逝去。劉曉涵也想真實地擁有王敦勇,她不想生活在神化與現實之間,她需要一切都真實起來。現在,眼下,她一下子就從結束少女時代的生活,有一種似夢非夢的感覺。
王敦勇算什麼,劉曉涵有些弄不太明白。只是覺得自己在心裡最真切的激動的那剎那,她是真的覺得願意投其所好,願意真的就這樣生生世世愛下去的。自從和王敦勇同桌同班之後,劉曉涵也慢慢真的喜歡上了文科,她象王敦勇一樣有時候會通宵達旦地讀一些所謂的四大名著七大才子書,三墳五典九經八索,只要她能看得到的,她都要秉燭夜讀,有時候也會象敦勇一樣試著寫一些東西。其底蘊是那麼豐富雋永又瀟洒脫,想象著自己儘快圓了當作家的文學夢。劉曉涵想象自己是一條河流,順著自己的方向向前走,有時豐沛,有時乾涸。但路邊的草木依然。日子過得很閑散,抓緊一切時間到學校的圖書館看書,到有書的同學家看書,抓住一切機會一些文科的老師講課,抓住一切機會去拜會自己生活圈子裡名流。佛說,有緣修得同船坐。是不是要前世5oo年的修行才能一塊坐一輛車,眼下,敦勇摔了一個跟頭之後,居然總是叨嘮著自己從八百年前來的,不知道,劉曉涵有些似夢非夢的感覺,她想起王敦勇脫去自己衣衫的時候,只記得當時是非常衝動的。她回想著自己和王敦勇在一起的日子,總是想看到對方,也總是願看到對方,可以和對方無拘無束地敘述自己的故事,卻從來沒想過把自己的生命與對方聯繫在一起。現在,她和王敦勇真的合二為一了。
劉曉涵卻不願意體會生命的快樂在於人的心態,在於她的心靈如何與生命相適應。她把所謂的愛情理解成隨時開放的花兒,將未來點綴得香花瀰漫,使穿枝拂葉的行人,踏著荊棘,不覺得痛苦,有淚可落,卻不是悲涼。因此,這註定她們只能是朋友。朋友是永遠的朋友,愛人是遙遠而美麗的神化。王敦勇真的要當兵走了,她為對方的憂愁萬里擔心,為對方的滿足而喜悅,為對方的突然患上感冒而焦急,卻從未考慮讓自己介入到對方的命運轉折之中。現在,好已經真實地擁有了敦勇,卻一點也沒有覺得和自己有了膚肌之親的敦勇是自己想象的那一個敦勇。難道說王敦勇真是是另一個八百前來的敦勇嗎?不能說她和王敦勇彼此相愛。因為她並不想彼此擁有。但劉曉涵知道她和王敦勇再也會是普通朋友,因為彼此的關注已滲入到了深處。在愛與喜歡之間的夾逢里,她和王敦勇走得一點兒也不局促,倒向任何一邊都不是她期望的選擇。既然進入到這個境界,那麼不妨保持在愛與喜歡之間。這樣,朋友是永遠真實的朋友,愛人則是遙遠而美麗的神話。
在王敦勇當兵走的一些日子裡,劉曉涵生活在神話與真實之間,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她謹記著自己不要傷害另一個神話與真實。人生活在虛和真之中,流逝也是好的,空白加無言就是無限。在滾滾紅塵中,她覺得自己浪費掉了太多的青春。在學校里,劉曉涵一下子變得敏感、偏執;她總覺得有一些人都在議論著她,也在議論著敦勇,有時候有一種芒剌在背的感覺。她從不輕易的傷害別人,同時也不想被別人所傷;她在內心深處思念著王敦勇,追逐頹廢的快樂,陶醉於寂寞的美麗,曾經在某一瞬間,以為自己長大了!
其實,只有一個人靜靜地呆著的時候,劉曉涵才知道自己在生活面前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那一種疼痛的美麗不是誰都明白。有些愛是註定沒有結果的,只能珍藏在記憶里用來懷念風,輕輕的吹。面對形形色色的人,自然有大相徑庭的感覺。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因為她知道她敦勇現在都沒有太深的責任義務,沒有太全面的體驗與了解,反倒能從朦朧中保持不變的欣賞。劉曉涵在收到王敦勇從部隊寄來的信之後,她給王敦勇寄了一張卡片,上面是一對小可愛的小貓,她的題言是「讓這一份緘默共系我們的心靈」。王敦勇走了,劉曉涵覺得一個人的天空很藍,藍的有點憂鬱;一個人的日子很自由,自由的有點孤單;一個人的生活很輕鬆,輕鬆的有點無聊;如是,只有走自己的精彩和寂寞。最好的幸福,是把一個人記住,也許只有愛受了些苦,才變得銘心刻骨。她回想自己己和王敦勇在一起的時候,其瀟洒與脫似乎多了一些來自異性的吸引和其豐富雋永的意蘊,又非單純的友情能與之相比。智慧的代價是矛盾。這是人生對人生觀開的玩笑。當時,劉曉涵只是在寂靜的喧鬧中尋找自己。她在寫給王敦勇的回信里說,真摯的友情不需要有承諾,註定的緣分不需要有約定,因為生命就是順其自然。現在,一切都已隨風而逝,想念你的日子則有點幸福,幸福的有點難過。人生之緣如冬日的雪,潔白而輕盈,願它在世間輕舞飛揚,隨著風兒把不盡的祝福送給那個單純得乾乾淨淨的異性朋友吧。以後的日子,累了,你就將心靠岸。醉了,你也會象一樣知道難忘。愛一個人就要一心一意的愛,還要愛他的全部和一切。我和你有了肌膚之親了,也好,這使軟弱的我懂得殘忍,狠狠面對未來的人生每次寒冷。依依不捨的愛過的人,往往有緣沒有份的。如果記憶是美麗,為何我會笑得這樣勉強;如果記憶是凄涼,為何總忘不了你的模樣?夢隨心求,心隨夢動,一份淡淡的愛,一種淺淺的憂傷,就像風吹過花兒,隨風相附,如茵所歸。一切皆有定數的。佛說:「前世的五百次輪迴,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不可實現的諾言最動人如此美麗的夜晚,孤獨是一種遺憾,想念著得不到的愛情成為習慣,當一切都已成風,我面對冷冷的寂寞,獨自體會點點滴滴的往事,從從容容地翻開和你在一起真心付出的日子,只感到曉風殘月的凄美,我們誰也留不住時間的。日車翻新,我和你一樣,明天太陽升起時,還要干著自己該乾的事情。敦勇,我們都很平常,也都非常普通。大千世界,芸芸眾生,你看一下街市的人流,每個人身上都是有故事的。只是有一件事沒有多少人去想:誰在寫我和你的故事,是不是我們的故事早都被人寫好了,只是我們都在不能自抑地演義著,僅此而已,而已而已。
敦勇在部隊里已經把自己真的當成了王敦勇,他收到劉曉涵的來信時,當時是很激動的。在部隊里,和他一樣穿軍裝的那些人最渴望的就是收到家書。敦勇沒有想到劉曉涵會把他們之間真切的愛看得如此輕描淡寫,他心裡有一絲隱隱的憂鬱。王敦勇穿上軍裝,真的和王社分到了一個部隊。敦勇和王社他們的部隊,駐守在一個叫三界的山溝溝里。
三界是一個小鎮。
三界因為有了駐軍才成了一個很有名氣的小鎮。
1984年的南中國邊陲烽火突起,英國BBc作了以下的報道:駐守在三界的中國人民解放軍6o軍坦克1o師正在集結部隊,針對老山和者陰山越來越激烈的大規模武裝衝突,很可能要在很快的時間內要演變成一場中級戰爭。
敦勇約王社在部隊營房外的松樹林里吃一些糕點,王社從懷裡掏出一瓶酒。
「敦勇,不如喝一點吧。」王社用牙咬開酒瓶蓋子,「真的到戰場,也許就沒有酒喝了。酒,是個好東西,我覺得這個46億年的地球就一種好東西,就是這玩意兒。」
敦勇望著王社遞在自己面前的酒瓶子,他接過來呷了一口。
「怎麼,還在想劉曉涵那封信的事?」敦勇從王社手裡接著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一陣,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水,「女人心,海底針,過去的就算了,別想那麼多了。」
敦勇在和王社相處以後,在很快的時間內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敦勇從王社那裡學會了適應現代人的生活,也接受了一些現代人生活的一些理念,到部隊以後,他遇到什麼事情差不多都要和王社交個底,徵詢一下王社的意見,就算他和劉曉涵的事情也不例外。
「也許,我真的不該來到你們這個世界。」敦勇喃喃自語著,「不過,那一個曉涵的心思我也是看不明白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很難懂。」
「你在說什麼呢?什麼我們的世界?」王社仰起脖子又喝了幾口酒,「你還沒喝酒就說些醉話了,什麼女人世界的,算了,什麼都別想。我們現在是一級戰備,緊急集合號一吹,馬上就要上戰場。算了,來吧,今朝有酒就今朝醉吧。」
「我不太明白,曉涵不應該對我如此冷淡的。」敦勇從王社手裡要過酒瓶子,猛喝幾口說,「算了,等打完仗再說吧。」
說話間,一陣急促的緊急集合的哨聲傳來,兩個人急忙起身向營房跑去。
填寫高考自願的時候,劉曉涵有些猶豫,她學的是文科,可在潛意識裡,總覺得自己應當學理,而且還設想著自己將來成為一個科學家。她很想弄明白一些宇宙間的一些很模糊的東西。天空的深邃,宇宙的神秘,總會令人產生無限的遐想。宙,是我們所在的空間,「宇」字的本義就是指「上下四方」。地球是我們的家園,而地球僅是太陽系的第三顆行星;而太陽系又僅僅定居於銀河系巨大旋臂的一側;而銀河系,在宇宙所有星系中,也許很不起眼。這一切,組成了我們的宇宙:宇宙,是所有天體共同的家園。宇宙,又是我們所在的時間,「宙」的本意就是指「古往今來」。因為,我們的宇宙不是從來就有的,它也有著誕生和成長的過程。劉曉涵在敦勇當兵走了以後,她一直在回味著敦勇身上的一些變化,對於敦勇說到自己從八百年前來的那些話,她似乎覺得並不是怎麼荒謬絕倫,世界的萬事萬物,人們不理解和不可思議的地方太多。劉曉涵很想從一些教科書上弄懂一些宇宙和自然的知識。現代科學現,我們的宇宙大概形成於二百億年以前。在一次無比壯觀的大爆炸中,我們的宇宙誕生了!根據廣義相對論,引力場將使時空彎曲。當恆星的體積很大時,它的引力場對時空幾乎沒什麼影響,從恆星表面上某一點的光可以朝任何方向沿直線射出。而恆星的半徑越小,它對周圍的時空彎曲作用就越大,朝某些角度出的光就將沿彎曲空間返回恆星表面。在地球上,由於引力場作用很小,這種彎曲是微乎其微的。而在黑洞周圍,空間的這種變形非常大。這樣,即使是被黑洞擋著的恆星出的光,雖然有一部分會落入黑洞中消失,可另一部分光線會通過彎曲的空間中繞過黑洞而到達地球。許多科學家正在為揭開它的神秘面紗而辛勤工作著,新的理論也不斷地提出。不過,這些當代天體物理學的最新成果不是在這裡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蠕洞?劉曉涵的眼前一亮,難道說真的時間和空間交錯點上有一條通道嗎?
劉曉涵的理科成績並不是很好,但她既然決定學理,也就報了理科,錄取時,只是收到當地一所專科學校物理系的通知書。
學校的名字叫宿州學院。
劉曉涵走進學校時看到的是一個幢教學大樓在學校院子,學校不是很大,來來往往的新生在忙碌著註冊學籍,一些學兄學姐們在忙著接應著剛進校門的學生。
還好,理科也有公共文學課。劉曉涵在入學后的好長時間,總也弄不明白她和敦勇會進展得如此之快。一扇瑰麗的音樂殿堂之門,她充滿了華麗的篇章,流淌著心靈的神籟,閃耀著理性與**的光輝,向她展示人類的精神寶藏,讓她暢遊在無邊的愛情海洋中。有一種感覺總在失眠時,才承認是「相思」有一種緣分總在夢醒后,才相信是「永恆」,有一種目光總在分手時,才看見是「眷戀」,有一種心情總在離別後,才明白是「失落」。劉曉涵想,人生也許會有許多遺憾,因為得不到而美麗,現在,不能天天和敦勇在一起,還是留點遺憾在心裡的好!有時候遺憾也是一種幸福。世上有人哭就有人笑,有人失也有人得。只是一個人清夜難寐時,她才會感覺到一個人在沙漠里快要餓死了,夢裡,她有時還會撿到了神燈。神燈:「我只可以實現你一個願望,快說吧,我趕時間。」「我要敦勇,要和敦勇天天在一起,天長地久。」神燈立刻變出一個敦勇,然後不屑的說:「都快餓死了還想敦勇幹什麼?」說完就消失了。劉曉涵沉浸在她與敦勇在一起的風花雪月里,如果她和敦勇的愛是深深的地獄,那她絕不會期待陽光;如果那裡是深深的地底,那她就不想知道什麼是自由和孤獨。劉曉涵吟詠到: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細雨夢回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多少淚珠無限恨,倚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