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第七境界
第二天,蕭然早早起床,昨晚聽大師兄李子柱說了,道玄宗的人要在今日離開萬松谷。說實話,他還真有些捨不得藍若櫻離開呢(其他人要走就趕緊走吧)。所以,他幾乎是一晚上沒有睡,滿腦子都是藍若櫻那紅色的身影,那動人心魄的笑容。
出了房間,蕭然伸了個攔腰,想著那天和她不歡而散,真不知道見到她該怎麼說。正在出神之際,卻聽一個聲音喊道:「四師兄。」回頭一看,卻是小師妹文箐。
文箐一蹦一跳的跑過來,說道:「四師兄,今天起這麼早?」
蕭然點頭,開玩笑道:「昨晚有個蚊子擾我,抓了一晚上也沒有抓住,這不,剛把蚊子消滅掉,出來慶賀慶賀。」
文箐白了他一眼,說道:「哼,你騙我,習法之人連個蚊子還能抓不住?」
蕭然樂了,在文箐的臉上捏了一下,說道:「我的小師妹,你越來越聰明了。」
文箐紅著臉,低聲道:「四師兄,按說我應該好好謝你才對,你已經救我兩次了。」
蕭然擺擺手,笑道:「小師妹見外了,救你我心甘情願。」
文箐的臉紅到了脖子根,細品蕭然的話語,竟有些說不出的甜蜜,偷偷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突然說道:「四師兄,藍姐姐今天要走了,你……你是不是捨不得……」
這一次,輪到蕭然臉紅了,懦囁了半天,才左顧而言他道:「對了小師妹,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文箐看他的表情,不知道怎麼,臉上忽得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也沒有再問,聽蕭然有事要問自己,忙道:「什麼事?」
蕭然小聲問道:「師父燒我詩書的那個晚上,你是不是送我一本《萬松心法》放在枕頭底下?」
文箐瞪大了眼睛,詫異的看著蕭然,說道:「沒有啊,我從來都不喜歡寫字,抄寫那東西多累啊。」說到此,見蕭然一臉的吃驚,又問,「爹爹不是說過嗎,萬松心法只可心記,不可抄寫,誰給四師兄的心法?」
聽了文箐這幾句話,知道她不會撒謊,更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沉默了片刻,蕭然說道:「小師妹,這件事先別告訴師父,等我查出來再說。」
剛說到這裡,卻聽身後一個聲音說道:「蕭然,你好大膽,竟敢抄寫萬松心法!」
蕭然打了個哆嗦,回頭一看,卻是二師兄吳雲承,也不知他什麼時候來這裡的,更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自己和文箐的對話,左右一想,實在惹不起這個冷臉的師兄,只得施禮道:「二師兄早。」
吳雲承卻冷著臉,上上下下打量著蕭然,好半天才問:「我問你,萬松心法你抄了多少?」
蕭然苦笑道:「二師兄,我何時抄過萬松心法?」說罷,將燒書那晚回到房間后看到《萬松心法》一事說給了吳雲承聽。
吳雲承「哦」了一聲,冷言冷語的說道:「你就別騙我了,不是你抄的還有誰?我就說最近一段時間總有人夜間在行走,搞不好是你吧。」
對於這種人,蕭然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想起他那個晚上對師父打小報告,以至於文哲大師送的《詩書經》被毀,每次想到這個場景,蕭然就氣得牙痒痒。正要分辨,卻聽吳雲承又道,「我就說嘛,前幾天你差點把小命讓白玉仁奪去,多虧我出手相救,這才過了多久,你就能接住冷血衛士的大刀了。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準是個內奸。」
蕭然的腦袋開始冒汗,好傢夥,繞來繞去把自己繞到內奸這個行列了。也不知道這個二師兄今天哪裡來的這麼多話。只是,這個時候如果再不說話,恐怕被冤枉成土匪都有可能。而且,以吳雲承愛打小報告的個性,這種事情不用多久就會傳到師父的耳朵里,那就麻煩大了。於是解釋道:「我是在夜間行走過,但我那是問大師兄萬松心法,你不信可以去問大師兄。」
吳雲承瞪著眼珠子想了想,突然笑了,說道:「小師弟,你就繼續編故事吧,你既然有手抄本的萬松心法,為何又跑去問大師兄,豈不是自相矛盾?」
蕭然無語了。
文箐在一旁替蕭然說情道:「二師兄,四師兄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不要胡說。」
吳雲承冷聲道:「小師妹,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說到這裡,見蕭然的眼睛已經快要噴火了,卻不急不慢的說道,「怎麼?想殺我滅口?」
蕭然徹底崩潰了,強壓著怒火,好半天才道:「四師兄,你不要血口噴人,師父說過的,那冷血衛士是有時間限制……」
吳雲承不等他說完,打斷道:「我說到哪了?你這是說哪裡,前言不搭后語,還文人呢。」
蕭然開始抓耳撓腮,恨不得一拳砸暈這個胡攪蠻纏的吳雲承。
吳雲承又道:「好,暫且認為你說的屬實,我只是懷疑,你既然有手抄本的萬松心法,卻又跑去問大師兄,那只有一個原因,你把心法送給別人了。」
這還了得?說來說去又成內奸了。
文箐實在看不下去了,替蕭然辯解道:「既然四師兄知道萬松心法,跑去問大師兄幹什麼?豈不是多此一舉?」說完這句話,連自己都覺得糊塗,這到底是幫蕭然說話還是幫吳雲承說話,連她自己都搞不清了,已經被繞暈了。
吳雲承卻道:「連你也這麼想,那准沒錯了,小師弟跑去問大師兄,掩人耳目罷了,你以為萬松谷的人都是傻子?」說到這裡,一張臉拉得老長,冷聲道,「小師弟,你自覺點,跟我到師父那裡去說個明白。」
蕭然無奈的搖搖頭,說不過他,離開這裡總可以了吧。想到這裡,轉過身子一擺手,說道:「要說你自己去說,我沒空。」說罷,氣呼呼地向前走去。
吳雲承鐵青著臉,暗想:這個小兔崽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我這位做師兄弟,今天非給你點顏色瞧瞧不可。心念至此,一個箭步衝上前,向著蕭然的肩頭狠狠的抓去。
蕭然但覺一股巨大的力道向自己襲來,不及細想,體內的第七重萬松心法先自的涌了出來,齊聚肩頭之處。
吳雲承這一抓已凝聚了五重境界的萬松心法,以他的想法,面前的小師弟還未突破第二重境界,以這第五重境界的力道抓下去,他怎麼說也得脫臼吧,就算不脫臼,起碼也得老老實實的聽自己的命令。
果不其然,脫臼了。
只不過,脫臼的不是蕭然,而是吳雲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