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青鳥橫空（四）
古老的撒哈拉沙漠的南部邊緣，沒有月色的夜晚黑暗君臨整個大地。潛行的獵豹正小心翼翼的匍匐著，藉助茂密草叢的掩護。這個與生俱來的獵手正一步步逼近著自己的目標―那是一群非洲草原之上最為優雅的精靈―湯普森瞪羚。此刻這群披著棕色皮毛的生命正小心翼翼的警惕著四周，他們也許同屬於同一個大家族，彼此之間擁有著以血緣為紐帶的親密。但是這一切的美麗和溫情與此刻飢腸轆轆的獵豹又有什麼關係，此刻在它那在黑暗中閃爍著暗綠色光芒的瞳孔里折射出的惟有殺戮和**而已。
黑暗之中並非只有那貓刻動物那些炯炯閃亮的目光才代表危險，有些時候黑暗本身更代表那洞悉一切的敏銳。此刻在那一片片薄如蟬翼的黑色鏡片的後面，砷化鎵光電陰極和鍍離子阻擋膜組成的微通道板將黑夜在有限的視野內變成了可視的白晝。一個又一個宛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在草叢中緩慢的移動著的自己的腳步。除了眼前的景象之外，從頭盔之上連接下來的目鏡顯示器之中還不斷顯現著自己的戰友在行動之中所處的位置。
作為法國6軍數字化步兵的代表―「鳳凰」中隊的電子平台已經配備到排一級戰鬥單位，各基層步兵部隊之間已經建立起戰鬥區域網，能在排以內進行語音、數據、圖像甚至任務報告中轉。各排、班長通過專門配備的掌上電腦大小的攜帶型徒步作戰戰場管理系統，藉助全球定位系統跟蹤部下的確切位置，隨時與上級進行信息交換。此刻3個排、12o名「鳳凰」中隊的數字化步兵已經悉數進入了制定的突擊位置，而通過「懸停眼」型涵道式無人偵察機傳回的圖象，在他們所針對的目標建築群內，敵人對於他們的潛入依舊毫無防備。除了幾個在村外的崗樓倦怠的轉動著探照燈的哨兵，大部分的查德**武裝的戰士此刻應該都在甜美的夢鄉之中。
「狙擊手就位！」作為世界各6軍中第一個以骨導耳機取代了通常使用的麥克風的數字化步兵系統，「鳳凰」中隊所裝備的FeLIn單兵系統革命性通過一條固定在脖子和下顎上的帶，通過骨振動反應傳遞生命。而士兵們的耳朵雖然完全露在外面，卻可以在最嘈雜或狂風肆虐的環境之下聽清長官的命令，而不再不需要大量在夜間難以辨別的手勢和大聲的呼叫。這對特種作戰之中的通信來說意義尤為重大。士兵們即使是在猛烈的射擊時或戴上保護性耳塞，仍然能夠聽到那些關鍵性的指示。
手持著法制FR―F毫米狙擊步槍的射手們匍匐著進入了各自的獵殺陣位。打開的瞄準鏡下，用薄薄的絕緣塑料隔熱層包裹著的槍管套顯得異常的粗大。這樣的處理減少了熱浪對瞄準線的干擾，又可降低紅外特徵。「一號就位……二號就位……。」隨著各狙擊手分隊的一一就位，所有「鳳凰」中隊的士兵都已經可以明確的感覺戰鬥的開始不過是那一觸及的瞬間。
「一排和二排分別從左、右翼起攻擊，三排作為預備隊負責支援。」由於庫特林上校選擇留在查德都―恩賈梅納，因此「鳳凰中隊」一線部隊的指揮權便暫時落在了法國6軍中校德萊弗斯的手中。和長期以來都象影子一般為法蘭西執行著那些不可見人的特殊任務的庫特林相比，出身於法國6軍精銳的第1機械化旅的德萊弗斯中校，顯然更熟悉信息化條件下的步兵分隊進攻。他了解這支自己與庫特林共同組建的部隊，經過了庫特林那些魔鬼化的訓練和自己所灌輸的那些分隊戰術，「鳳凰」中隊堪稱法國6軍目前最為強悍的步兵集群，在多次演習之中他們都曾擊敗過三倍、五倍甚至十倍於自己的敵軍。
而今天的戰鬥在高傲的德萊弗斯中校眼中更只不過是一場簡單的圍獵而已。按照預定的計劃，「鳳凰」中隊的1排和2排將在狙擊手的掩護之下迅滲透入敵方的陣線之中，數字化的優勢將令這些精銳的步兵比敵人更熟悉自己的陣地。他們將迅撕裂外層的防線，並奪取那些位於各條交通要道兩側的房屋，隨後法國外籍軍團第2傘兵團的主力部隊將悉數投入戰鬥，救出他們那些被俘的戰友，奪取全鎮。第2傘兵團的團長布內爾上校早已對那些查德**武裝恨之入骨。德萊弗斯中校似乎已經看到了一場血腥的屠殺。
「啪！」、「啪！」、「啪！」隨著一聲聲刺耳的槍聲，村外的崗樓之上的哨兵無不應聲而倒。「1排、2排開始行動！」在德萊弗斯中校的命令之下，數十名武裝著法制FeL1n單兵武器系統的「鳳凰」中隊士兵立即從前沿的攻擊位置一躍而起沖向了開始躁動起來的安埃努斯鎮，雖然在鎮外的道路兩側查德**武裝布設有眾多的反步兵地雷。不過在早已遙控進入戰場的eca型地面軍用機器人的定向掃雷作業之下，數條8米寬、1oo米長的戰場通道立即顯現在「鳳凰」中隊的衝擊方向之上。
應該說在万俟昊的訓練之下，查德**武裝―「民主展力量聯盟」的士兵早已不是當日的吳下阿蒙了，他們不僅迅的組織起了一道火力網，雖然鬆散但卻依舊阻滯了「鳳凰」中隊的迅推進。同時針對雙方在夜視裝備上的巨大代差，「民主展力量聯盟」也採取了眾多有些原始的反制手段。大功率的探照燈在這些民兵的手中有如巨大口徑的機槍，反覆橫掃著村外的通道。而數十枚價格不菲的閃光手雷接二連三的在「鳳凰」中隊士兵突擊的前方爆炸。顯然「民主展力量聯盟」並非全無防備。但是他們卻無疑忽略了科技的力量。「鳳凰」中隊所裝備的第四代微光夜視眼鏡採用能大幅度減少離子反饋的新型高性能玻璃製作的微通道板，以及採用了能減少離子反饋的光電陰極的自動門控電源。
與使用連續直流電源的上一代產品相比，由於加在光電陰極上的自動通斷的電壓是脈衝式的，因此電源可以感知進入像增強器管的光量，自動高接通和切斷。通斷的頻率在光照強時較高，光照弱時較低，同時在光照極強時減少進入微通道板的電子流，避免其飽和。在這種新型產品的作用之下，參與夜戰的步兵和直升機駕駛員將不在害怕強光。觀察者始終看到均勻一致的圖像。這個特點對6軍直升機駕駛員來說是特別重要的。因為駕駛員在城鎮、村莊上空飛行和著6時，會遇到各種光照情況。在未來的城區作戰中自動門控也是至關重要的，使6軍士兵則能快在黑暗和明亮區域間運動，而不必摘除夜視眼鏡。自動門控還有助於減少夜間車燈等明亮光源產生的暈圈或影像模糊效應。
因此「民主展力量聯盟」的士兵所採用的種種手段最終換來的並未能壓制敵方的進攻，相反暴露了自身更多的火力。配備專用紅外成像增強瞄準鏡的法制papop型單兵武器遠比那些民兵手中的俄制ak－47型自動步槍來的準確。3o毫米的可編程榴彈彈，準確的在目標的側翼和上方爆炸，爆炸后形成的雨點般的致命彈片可射入藏在牆壁或房屋背後以及趴在塹壕里的敵人。戰鬥或許不用持續太久，在一棟棟被打著的茅草屋旁，「鳳凰」中隊的1排和2排士兵已經攻入了這個不大的村子。所有的抵抗都正逐漸被削弱，那些自詡森林和草原之子的黑人此刻便宛如一群可憐的羚羊無助的在黑夜之中被一一獵殺。
通過步槍瞄準鏡內集成了電視攝像機，在巷戰之中「鳳凰」中隊士兵手中的papop型單兵武器可將槍口所向的圖像傳輸到士兵頭盔上的目鏡顯示器中。這也就使這種武器在拐角隱蔽精確射擊成為可能。而步兵將槍舉過頭頂進行射擊和壓制，也不會因為將眼睛對準瞄準鏡而暴露自己導致傷亡。傳統意義上有利於防守方的巷戰，此刻天平不可避免的向擁有技術優勢的攻擊方傾斜了。通過那些懸浮在戰區上空的無人機德萊弗斯中校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士兵正逐屋逐巷的打掃著戰場，不斷將那些慌亂的黑人士兵擊斃在角落之中。
「你的人可能不用上場了。」面對著正在自己的側后趕來的第2傘兵團以及那位火暴脾氣的團長布內爾上校，德萊弗斯輕鬆的笑道。今夜將是自己和「鳳凰」中隊歷史上的一個里程碑―第一次實戰的勝利。唯一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對手的兵力似乎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少，不過這也足為奇。畢竟為了救出自己的愛人已經失去了理智的阿卜杜拉.奧默少校可能帶走了比預想中更多的士兵。「好了！我們不再需要預備隊了，第3排投入進攻。我們不用再等那些傻呵呵的外籍傘兵，榮譽屬於法蘭西人民。」為了獨佔這一難得的殊榮，德萊弗斯選擇在後續部隊抵達之前便起總攻，法國人好大喜功的弱點今天將最終斷送了那些幾乎就在手邊的勝利。就在安埃努斯鎮中央的一個不大的園子內，一名並不高大的射手正扛著一支略顯老舊的4o毫米火箭射筒指向著天空，難道他的這一枚火箭彈就可以改變戰場的態勢嗎？答案竟然是肯定的。
「一枚過時的俄制Rpg－7型火箭彈嗎？據說那個名叫万俟昊的中國戰爭販子從蘇丹邊境向查德**武裝偷運了很多這種武器。但是我不知道他們的庫存已經多到可以向天空射，充當愉悅心情的煙火。」在情況對自己有利的時候，法國人總是喜歡錶現出那些他們稱為貴族氣息的輕鬆和幽默。面對著那一枚從安埃努斯鎮中央射上天空的火箭彈，通過安裝VBL輪式裝甲指揮車上的「快信息導航決策與報告系統」，遠離戰場的德萊弗斯中校依舊可以從每個一線士兵的視角看到整個戰場之上的情形。
他可以想象這枚火箭彈被意外觸時的景象，一個睡眼惺忪的民兵**著身體跑出自己的房子，扛起一具已經上彈的俄制Rpg－7型火箭筒跑向戰場，突然他身後傳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那是剛剛和他溫存過的那個女孩子的召喚。那個民兵一臉傻笑著轉過臉來，卻不經意間觸動了自己手中那件老舊武器的扳機，隨著火箭彈划著傾斜的彈道飛向天際，灼熱的尾焰也在瞬間燒傷了那個愚蠢的黑人士兵。顯然這個法國式的荒誕喜劇實在太過於完美，完美到足以壓制德萊弗斯中校心中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不祥預感。或許法國人就是這樣，永遠願意相信那些最好的解釋。
或許是在條件惡劣的倉庫里堆放的太久了，這枚火箭彈的飛行距離很短。僅在3oo米的空中便失去了動力，重新在萬有引力的牽引之下以自由落體的形態呈一個小角度的彈道墜向地面，最終在3o米的低空炸響。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中**火商偷工減料，這枚火箭彈爆炸的威力很小，在漆黑的夜中之中那爆炸的火光僅是不起眼的一個小亮點而已。但就在那微弱的爆炸之中，戰場的局勢生莫明的轉變。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轉瞬之間便抹掉了德萊弗斯中校眼前那「快信息導航決策與報告系統」顯示屏上炸點下方1oo米見方的一個區域。
「快信息導航決策與報告系統」（FIndeRs）是法國未來地面部隊的一種區域指揮系統。其設計意圖是提供一種簡化的營級設備樣品。在德萊弗斯中校眼的面前有一張由電腦實時處理的戰場地圖，可以隨時顯示友軍和敵軍部隊的位置，並能提供一張不斷得到更新的戰況圖。而其他附加數據也能得到顯示，例如每套的FeL1n單兵武器系統技術狀態和後勤狀態。可以說是「鳳凰中隊」的前線機動指揮中樞。面對眼前這意外的故障，德萊弗斯中校倍感措手不及。他一邊召喚著技術人員進行處理，一邊不斷安慰自己。這一切不過是技術故障，在那1oo米見方的區域內活動著12名士兵依舊可以通過電子平台與他們的班、排長進行聯繫。
但現實總是那麼的殘酷，隨著一枚又一枚4o毫米火箭彈被接二連三的射向天空，整個屏幕上所有代表著「鳳凰中隊」士兵的那些閃動著的光點轉瞬之間便被抹個乾淨。命運之神宛如一個手中拿著橡皮的頑皮孩子，將德萊弗斯中校所有的部下在屏幕上一一擦去，最終顯現在屏幕上只剩下那張早已通過無人偵察機繪製完成的詳盡地圖。開足了空調的裝甲車內，德萊弗斯中校的頭上依然布滿了冷汗。作為一名數字化部隊的指揮官，德萊弗斯中校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麼，而從那些同樣焦急的技術人員口中，他的擔憂更得到了進一步的證實―接收埠沒有任何故障，所有的問題全部集中在那些已經突入敵陣的士兵所裝備的FeLIn單兵系統的信號傳輸裝置上。
每個「鳳凰中隊」士兵身上所配備的FeLIn單兵系統都具備著先進的通信系統，能夠進行廣泛的話音、數據和視頻傳輸。系統的數據和視頻傳輸不僅可以根據需要報告，甚至可以根據戰場情況由戰區指揮系統要求其自動進行報告。這就意味著步兵排的所有士兵都已連接入網，步兵班則通過該裝置組成子網。每個士兵裝備的無線電都具備精確的定位能力，使德萊弗斯中校可以對戰場之上的每一個己方士兵的位置都能夠精確了解和控制。但是此刻所有士兵所攜帶的無線電定位系統竟在同一時間係數失靈，如果僅僅是無線電定位系統的話，或許問題還沒那麼嚴重。但是德萊弗斯中校清楚自己的士兵們所裝備的FeL1n單兵武器系統，那是一個具備高度關連性的一體化裝備，很難相信僅僅是無線電定位系統出現了問題，而其他的子系統依舊運轉正常。也就是深陷敵陣的「鳳凰中隊」一線的所有士兵所攜帶的FeLIn單兵系統都已經陷入了癱瘓。
「敵人究竟用了什麼方法？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癱瘓了我們所有的數字化步兵系統。」面對著屏幕上空蕩蕩的電子地圖，德萊弗斯中校相信那些與自己朝夕相處多年的部下還活著，但是已經習慣數字化條件下作戰的士兵面對著突然癱瘓的系統是否可以在短時間之內恢復那些過去的戰鬥模式，而最為關鍵的是他們此刻已經深處於敵陣的中心之中。現在德萊弗斯中校唯一可以期盼的只有布內爾上校的那些法國外籍軍團的傘兵們了。5分鐘之內第2傘兵團便可以進入戰區，問題是那些「鳳凰中隊」的士兵們還能支撐5分鐘嗎？
在一片戰火之中的安埃努斯鎮，在不停射天空而最終墜下，臨空爆炸的4o毫米火箭彈爆炸的光芒之中，一度佔據著戰場主動權的法國「鳳凰中隊」的士兵突然全部宛如石像般的停在了原地。此刻他們那些綜觀全局的數字化裝備已經係數失靈。曾經擁有信息化優勢此刻不僅蕩然無存，甚至已經成為他們的負累。「我的FeLIn失靈了！」起初有人還以為這一切不過是個體的機械故障，但是很快他們便意識到這種致命錯誤已經宛如一場瘟疫般的蔓延到全軍之中，他們在那空中燦爛如禮花般的爆炸之中被剝奪了那些高科技的鎧甲打回了**凡胎的原形，更可怕的是這一切不僅是一種簡單的回歸，習慣了耳聰目明的他們此刻已經無法在適應摘掉失靈的微光夜視眼鏡之後的黑暗，以及那黑暗之中那閃爍著那些躍動著火焰精靈―那是查德**武裝士兵手中的ak－47型自動步槍射出一子彈時的奪命光芒。
一度處於零傷亡狀態的「鳳凰中隊」次出現了傷亡，由中國生產的鋼芯子彈毫不留情的射穿了這些數字化士兵身上的防彈衣。一直在潰退的黑人民兵們似乎突然神勇了起來，他們從各個方向上展開了反擊，點亮戰場的早也不是那些高科技的夜視裝備而是他們架在皮卡車上的大功率探照燈。顯然這是一個早就精心布置的陷阱，那些自詡為天生強悍的獵手，往往也不過是更為強橫口中的獵物而已。
在位於安埃努斯鎮中央的指揮中樞內，一個壯碩的中國男子此刻正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天空，在他的身後四組雙人單兵火箭射小組正不停的向天空射擊著。毫無疑問他正是不遠千里趕來馳援的中國第一支試驗數字化部隊的指揮官―中國人民國防軍6軍大校―「牙旗」榮波。「榮隊！我們已經射了5o枚『青鳥』了，是否應該停止射擊了。」看著戰士們一刻不停忙碌的身影，身為政委的司馬襄大校多少有些心疼的問道。
司馬襄近期才赴「牙旗」數字化步兵旅就任的。他的前任據說是部隊秘密趕赴印緬邊境地區前以身體欠佳為由卸任的。這就是說「牙旗」數字化步兵旅在印度的戰鬥之中部隊一直處於政治工作真空的狀態，這一點對於向來強調政治工作重要性的司馬襄來說幾乎是不能容忍。因此在上任伊始，他便在全旅上下開始試圖建立自己的個人威信，全面開展政治思想工作。對於司馬襄的這些動作，榮波一直保持著視而不見的態度。但是對於司馬襄要求和自己一起參加赴查德特別行動的要求，榮波第一次提出了反對意見。不過他的善意勸阻卻被司馬襄認定是出於貪功獨斷的私心。最終還是跟著榮波一路顛簸著來到了查德。
「司馬政委，你說那些離開我們的人會不會變成星辰呢？」望著天空的榮波卻沒有問答他的問題，關於榮波的個人感情經歷司馬襄曾在閱讀這位同僚的個人檔案時有所耳聞。但是那些已經隨著生命而逝去的愛情顯然不是榮波此刻藐視自己的借口。「停止射擊！」司馬襄對著身後的射擊組大聲的命令道。但是戰士們卻已經機械的重複著自己的工作。「你知道這些『青鳥』有多貴嗎？」無奈的司馬襄只能對著榮波再度嚷道。
「人命更貴！繼續壓制。」榮波回過頭來微笑著說道。因為他清楚處於試驗階段的『青鳥』其脈衝頻率只能令對手的系統暫時致盲而已。如果面對的不是法國人的FeL1n單兵武器系統，而是美國6軍的「6地勇士」或俄羅斯6軍的「人狼」的話，那麼以電磁脈衝為攻擊手段的「青鳥」或許根本不足以壓制對手。
1962年7月，美**方在約翰斯頓島上空進行了當量為14o萬噸的核試驗中，核彈爆炸1秒鐘后，距試驗場8oo公里的檀香山島上的數百個防禦警報器全部爆裂，瓦胡島的照明變壓器被燒壞，檀香山與威克島的遠距離短波通信中斷。與此同時，距爆心投影點13oo公里的夏威夷群島上，美軍的電子通信監視指揮系統也全部失靈。這一現象的出現和確認最終為人類帶來一種全新的攻擊手段―電磁脈衝。
當電磁波接觸到電子元件時，便會引電流，從而給電子設備帶來破壞。如果一條與計算機相連的電纜接收了一束高能電磁波，由此而導致的功率激增會嚴重損壞計算機晶元。但是電磁脈衝是只能由核爆產生，具有強大的感應電壓和電流，足以摧毀和干擾通電系統。其無疑擁有著涵蓋面積大、時間短、能量大和頻率範圍寬的種種優點，只要採取高空核爆炸的方式，便能造成較少人員傷亡的情況下，嚴重破壞敵方通信設備功能，造成信息混亂。但是其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但是使用核武器會給地球生態圈和人類自身都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因為熱核武器雖然可以有效的產生電磁脈衝但卻受到嚴格的限制。
但是在冷戰時代誰都不會錯過這種可以先制人，可能贏得最終決戰的武器。畢竟複雜的電磁環境已經開始影響和決定戰爭的結局。因此美、蘇兩大級大國都投入巨大的精力展開了對非核電磁脈衝彈（高功率微波彈）的研製工作。而電磁脈衝炸彈則是通過一種非核爆炸形式，把普通炸彈的機械能轉化成高強度的電磁脈衝能量的一種實際應用。它是一種殺傷破壞力介於常規武器和核武器之間的新型大規模殺傷性炸彈。這種炸彈在目標上方爆炸后，會輻射出高強度的電磁脈衝，能夠使半徑數十公里內的飛機、雷達、電子計算機、電視機、電話、手機等幾乎所有的電子設備無法正常工作，甚至造成難以修復的嚴重物理損傷。
但是雙方的研究方向卻不盡相同。擁有強大空中優勢的美**方更傾向於研製巨大威力的電磁炸彈，將其安裝在巡航導彈和戰鬥機上。海灣戰爭中，美國海軍便使用由「戰斧」巡航導彈所攜帶的電磁彈頭，破壞和摧毀伊拉克的電子系統和指揮控制系統，壓制其防空武器。而在科索沃戰爭中，從義大利起飛的1o架ea－6B更對南聯盟實施的地毯式壓制和強電磁脈衝殺傷，使南聯盟部分地區的通訊設施癱瘓了3個多小時，並摧毀了貝爾格萊德的供電系統。而前蘇聯/俄羅斯軍方在電磁脈衝武器的研製方向則主要集中在地面載具之上，電磁炮彈和單兵電磁武器可以說其研究的主要成功。
早在上個世紀8o年代面對西方國家未來可能裝備的新型主戰坦克所配備的主動防護系統，蘇聯軍工便研製出了名為「阿特洛普斯」的4o毫米小型電磁脈衝彈。而中口徑（1oo~13o毫米）的電磁脈衝彈更可以利用常規火炮、火箭炮和迫擊炮對敵方控制區域實行電磁壓制，這些特殊的炮彈在爆炸之時可以產生數十焦耳的能量，其釋放的電磁脈衝也將向四周輻射，最終逐步衰減。在半徑6~1o米的距離內可以將無線電引信引爆，在半徑3o米內可以令攜帶型防空導彈系統致盲，而在5o米距離內只能使非觸式反坦克地雷臨時致盲。
根據電磁脈衝的強度，其對敵方通訊、指揮和微處理系統所造成的影響由弱到強大體可以分為三個層次：一、使敵方武器系統的電子元件出現大於一個處理周期的停頓，最終影響目標完成作戰任務；二、使敵方武器系統的電子元件臨時致盲，極大的降低目標完成作戰任務的概率；三，則是完全摧毀敵方武器系統中的電子元件。中國在電磁脈衝武器領域依舊處於研製階段。
「牙旗」部隊所攜帶中國自行研製的「青鳥」單兵電子脈衝彈的威力在面對強化了電磁防護的軍用電子元件面前所能達到的僅是臨時致盲而已。但是在信息戰中高的機動作戰中那數分鐘乃至數秒鐘的盲區都將最終改寫戰爭的結局。而由於法國人在FeL1n單兵武器系統脆弱的生存能力，卻給了「青鳥」單兵電子脈衝彈一展身手的機會。
由於應用了大量民用產品(例如藍牙)技術，法國6軍的FeL1n單兵武器系統逾越了眾多通用動力公司在美國「6地勇士」系統所遭遇的難題，同時降低了採購成本，卻也大大降低了這些裝備的電磁防護級別。此刻在「牙旗」部隊所射的「青鳥」單兵電子脈衝彈面前幾乎不堪一擊。
「法國外籍軍團的傘兵上來了。」短暫的5分鐘此刻已經成為了「鳳凰中隊」末日的倒數，當法國外籍軍團第2傘兵團趕到戰場，前沿的各觀察哨傳來警報之時，突入敵陣的「鳳凰中隊」3個排的部隊已經係數倒在洶湧反撲的查德民兵的槍口之下。「好了，輪到我們的數字化部隊登場了。」榮波淡然一笑，對於比感情簡單的戰鬥他從來就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