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規劃

「伊那裡、洛克，你們要是再沖不出來，就一定會憋死在沙子裡面了。」波之國的一處隱秘之極的森林裡，大約三、四十平方米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立著二十多個巨大的沙球。沙球表面鼓盪不休，彷彿孕育生命似的，其中兩三個沙球動蕩的極為劇烈，好像很快就會爆破開來。空地的旁邊，兩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並肩而站，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沙球的動靜。剛剛就是其中一個滿頭金髮、有著藍色瞳子的少年在發話。他身邊的褐發少年搖搖頭，雙手虛抓，原本就要破裂開來的沙球竟然回復如初，還隱隱約約增厚了不少。

「我說鳴人，你真的不怕這些你的未來部下會憋死在我的沙球裡面？」褐發少年看到場中情況，眉頭微微蹙起，好奇的問。

「……」我淡淡的瞟了旁邊的人，笑道：「我愛羅，沒想到你做了我旋佐流玄門的弟子竟然變了不少啊……」

「切！吃飽了，睡好了，我的精神自然正常，倒是你這個便宜師父怎麼老拿以前得我說事？」這個褐發少年正是砂忍未來的風影——我愛羅，他現在和他的師父漩渦鳴人，就是本主人公，在波之國訓練秘密部隊。

「哈哈，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么？」看到他不滿的眼神，我連忙道歉：「置之死地而後生，人只有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爆發出最大的潛力，當然進步也最大。你難道不知道么？」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看伊那裡他們就要出來了，你又何必再為難他們？」頓了頓，我愛羅不解的說道：「我總覺得你這個傢伙比我以前還要瘋狂……」

「承蒙誇獎，但我可是有計劃的瘋狂，不像你那個樣子。」小小的刺了我愛羅一下，我接著說了下去：「未來的情況太過複雜，變數太多，我們需要早作準備，否則我也不會折磨這群傢伙了。」仰頭看天，浮雲流動，我的思緒也飛開好遠：「不知道自來也和佐助找到鋼手那個老女人沒有？」

「你……是不是預料到了什麼？」我愛羅似乎從我的話中聽出了什麼玄機，心中也是不斷的在思量。

「……」沒有說話，我依然默默望天。

自從中忍考試斗敗大蛇丸、順利擊退砂忍和音忍的攻擊已然過去三個多月，其間我、鹿丸、佐助順利升為中忍。本來我以為火影老頭子無礙，沒有必要去尋找鋼手那個老太婆，卻不料老頭子說要退位讓賢，讓年輕人來接自己的班，還推薦我來試試。可把我嚇壞了，我的忍術水平雖然可以達到火影的最低要求，不過一是我還沒有心理準備，二是我也不想讓火影的位子把我困住。所以很輕巧的就把皮球踢到了自來也那裡，自來也也是人老成精，話還沒說幾句，這個火影重任就落在了不知何處的鋼手身上。對大家關於鋼手下落的疑問，這個「好色仙人」自然是把胸脯拍的山響，說是絕對會讓鋼手老老實實的回到木葉。老頭子本來說要給他派兩個隨身的忍者，卻被自來也拒絕了。自來也挑了我和佐助同行，但是我由於先天真氣耗損過大，需要閉關靜休。不過最後我還是把雛田和小櫻獻了出去，讓她們兩個和佐助一起去見識見識。自來也從老頭子那裡知道了我的事情，對我的安排也沒什麼異議，所以在我的目送下，自來也四人緩緩的踏上了尋找鋼手的旅途。送走四人，我閉關一個半月，終於傷勢盡復。但是令人驚喜的是，經過這次大量的消耗，我的先天真氣的增長竟然快了許多。如果原先真氣的增長是聚水成溪，現在就是溪入河流，境界大漲。直到此時，我才明白了什麼叫做「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破而後立」。同樣，通過閉關，我對「兩儀微塵陣」的體悟又深了一層，悟出了許多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的東西，其中就有模模糊糊的修真之法和卜算之術。修真之法還好說，畢竟自己是習武之人，其中感覺相通。而卜算之術就有些玄之又玄了，連我自己也只能明白其中十之五六。但就是這一點點，也是很厲害了，於是我就為旋佐流再添了一個修真支流——玄門。將瀑忍的三個傢伙收了進來，受之以道。後來，我愛羅代表砂忍到木葉簽訂了結盟條約，剛好此時我已然閉關完畢，加上我愛羅對我先前的恩澤和崇拜，於是我就將這個未來的風影毫不客氣的收了下來。我愛羅先前雖然精神分裂，但是在玄門之術上卻有著相當的天賦，修真之法就罷了，尤其是卜算之術，更是頗有心得。雖然比我這個師父差點，但也是不能小覷了。

「鳴人……師父，我最近的感覺有些麻煩，眼前總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我愛羅在我身邊靜靜的待了好久，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好像還有人說話……」

「唔……」聽了他的描述，我細細的將他從頭到尾掃視一遍：「看你的境界，居然這麼快就進入了『明旋之境』……唉，真是委屈你了……」長嘆一聲，我的表情似悲似喜，讓我愛羅心頭一陣迷糊。

「明旋境界？」我愛羅訝異非常：「窺道、悟虛、明旋、通微、玄幽、破執、聚元、歸藏、化塵這『天心九境』我竟然這麼容易就到了第三境？！」

也無怪我愛羅奇怪，他修習「天心九境」不過一個月，能有如此成就確實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但是細細一想，我也到釋然了，我愛羅被我抽出守鶴的時候，其實就跟徘徊在生死之間一樣，後來醒來，雖然身體無恙，但是心境隱隱開始了變化。死而後生，才能看破，既然看破，大道自然就在眼前。「窺道」這一境界便越的輕易，自然「悟虛」也不會太過困難。到了「明旋」之境，由於進境太速，自身的修行便跟不上了，加上以前的種種遭遇，我愛羅就看到了諸多形色各異的心魔，如果他能夠安然度過，那麼對於以後的修行幫助是相當大的。明白其中因由，我淡然道：「我愛羅，你不愧是與『道』有緣的人，你所遇到的種種幻象，其實是你的心魔……這是對你修行的考驗。」

「心魔？」我愛羅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若有所悟。「不知道師父可有化解的方法？」

「人心有欲，魔頭便生。千千萬萬，因人而異。你的心，就生你的魔；我的心，也有我的魔，儘管我比你先行許多，但是仍然沒有辦法幫你……一切都是在於你自己。」凝視了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孩子，我憂心不已：「老實的告訴你，這個『天心九境』雖是我參悟『兩儀微塵陣』得出的，但是我自己也只到了『破執』那層，如果我能夠看破自己的『執念』，我才能進步。而你也是一樣，不斬心魔不通微啊……」

「那我如果沒有斬掉自己的心魔，會怎麼樣？」我愛羅看我說得嚴重，心中泛起不安。

「瘋！甚至是狂！」為了加重他的重視，我的語調相當嚴肅：「更甚至是死！」

「……」聽到竟然會有如此結果，我愛羅沉默了，或許是才過上幾天正常人的日子，心有所慮。林間不時吹過清風，他紅褐色的頭髮迎空亂舞。

「後悔么？」依然是淡淡的話語，輕輕的飄散在空中。

「……哈哈哈哈哈，心魔？哈哈哈哈哈，那就讓他來吧！我，我愛羅，不會害怕的！」終於，未來的風影跨出了自己重要的一步。

「好！！」他的話一出口，林間頓時響起兩個讚賞的聲音。同時四個沙球爆裂開來，在漫天的沙塵中，伊那裡和洛克還有另外兩個小傢伙突破囚籠，重新站立在天地間。隨後更多的沙球被破開，直到最後一個孩子出來。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我苦心種下的種子終於開出了美麗的花朵。

「白，你也來了。再不斬呢？」林子里另一個「好」的主人正是曾經敗在我手上的白，外表俊美的他此時眼中神光閃閃，若有實質。「看起來你的『天心九境』一樣有成啊……」

「恩，還好我的心魔容易對付，否則我可真的要瘋了。」白和再不斬一直住在波之國來幫我訓練伊那裡他們，而木葉大戰兩個人在我的邀請下也插了一手，這就是我當時為什麼要讓雛田不看中忍考試最後比賽而去火影岩的緣故。因為火影岩就是我們的接頭地點。「噢，再不斬先生去準備訓練的東西了，恐怕還有的忙呢……」理了一下額前垂下來的幾縷頭髮，白的臉上揚起純凈的笑容。

「我愛羅，你和白幫我好好照顧這些小傢伙，我去找再不斬談些事情。」吩咐好所有的事情，鼓勵的拍拍伊那裡的頭，我消失在森林深處。

「……這個師父啊……真是讓人看不懂……」望著我消失的，我愛羅喃喃自語。

「呵呵，誰說不是呢？」白小心翼翼的幫著孩子們清理沙粒，又細心把他們臉上的污漬用水洗凈，聽到我愛羅的感慨，他也是深有體會。「這麼長時間不見，他又變了好多……」

我愛羅拜入我的門下，自然聽我的吩咐，恰好我想起很久沒有注意伊那裡他們了，所以我們師徒兩個一邊傳道一邊趕路的來到波之國。伊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差不多大的孩子，修習我傳的武學。白和再不斬則在傍邊加以協助，否則就是伊那裡他們練習再勤，也未必能衝破我愛羅的沙球。我把白和再不斬介紹給我愛羅，由於大家都是處境相似，所以很容易相處。我愛羅和白更是結為兄弟，讓我也小小的嫉妒了一把。經過「木葉動亂」，我充分意識到光憑我自己這個旋佐流還是遠遠不夠的，於是我來到波之國就是為了自己以後的規劃。當然，我也很羨慕大蛇丸能夠自己創立忍者村，自然，我這次找再不斬就是為了創立自己的忍者村，作為以後對抗各種勢力的手段。

「鳴人，你這個打算我很贊同，不過……」穿著一件普通農人衣物的再不斬安安靜靜的聽完我所有話語，面上平靜非常。「不過忍者村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說建立就可以建立起來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所以我的『星忍村』的第一代『夜影』就是你——桃地再不斬！」我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什麼！我？」再不斬終於動容，自己從那次「死而復生」之後對於這個忍者世界有了另一種看法，想想自己過去刺殺水影等等行為，桃地再不斬只覺得可笑之極。現在我又讓他做什麼「夜影」，心中自然是頗有抵觸。「……我，已經倦了……」沉默許久，再不斬吐出的話竟然意味滄桑。

「倦了？或許吧……」我知道他的想法，沒有強迫他：「你當年去刺殺水影的緣故我也能猜到一二，但是你在波之國住了這麼久，也明白波之國的情況，我創立『星忍』，除了為自己，更多的是為了整個波之國。波之國只有擁有自己的忍者、自己的力量，才有可能對抗未知的困難！而且『星忍』們從波之國的最下層組織起來，他們知道自己的使命，不會成為某個野心家為個人牟利的工具。只有這樣的『星忍』，才是最強大的！你說呢？」

「……」再不斬回味著我的話，表情變化不止。我平靜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復。「也許你說的對呢……經過這麼多的事，我也有些明白當年第一代水影創立霧忍的心情了……看來我真的要挑起這副擔子啊。」隨著他臉上種種表情變化逐漸固定，他終於下定的決心。「鳴人，星忍雖然是你提議並創立的，但是它不是你我個人的工具，我們只是這棵未來巨樹的守護者，你知道么？」

「恩，我知道！」滿意的點點頭，我沖著再不斬深深鞠了一躬：「恭喜你了，『夜影』大人！」

「哈哈哈哈哈！」兩個人開懷的大笑傳了好遠好遠，驚起林間無數飛鳥。

我在波之國的事先按下不提，現在自來也和佐助那邊也正在為鋼手回歸的事情煩惱不休。自來也通過各種手段，終於知道了鋼手這個傢伙的蹤跡，當然也聽到了大蛇丸也在找鋼手的消息。我的「白蓮業火」對於大蛇丸的創傷不比原先漫畫中老頭子「屍鬼封禁」差到那裡去，大蛇丸此時絕對沒有辦法解決靈魂被蝕的方法，求助鋼手是唯一的希望。於是病怏怏的大蛇丸在藥師兜和四個手下的幫助下賣力的找尋著有關鋼手的蛛絲馬跡。兩撥人為了一個賭運奇差無比的女人費盡了心思。不過自來也還是最先找到了鋼手，她在某家小酒館里喝得一塌糊塗。

「自來也，原來是你啊。咱們好久沒有見面了，來來，乾杯！」為自來也滿滿倒了杯酒，鋼手將瓶子里的清酒一飲而盡。「今天我請客，千萬別客氣！」

「……」自來也觀察著眼前這個面色酡紅的女人，心中感嘆：「鋼手，我希望你和我回木葉，做第五代火影。」

「啊～？什麼？火什麼？噢，火影啊～」鋼手睜睜迷離的雙眼，瞟了自來也一眼：「那個東西……嘿嘿……我沒興趣！」說罷，又舉手讓服務員上酒。

「不要任性了，鋼手。這是大家的意思。」自來也阻止了服務員的行動，用無比認真的語氣提醒鋼手。

「哼哼，大家的意思？」鋼手冷冷的一笑，不屑的道：「大家又如何？老頭子不是還沒有死么，幹什麼非要拉我？還有，你不是也可以么？」

…………

兩個人絮絮叨叨的聊了好久，無奈鋼手就是不願意。最後佐助實在是受不了鋼手如此的憊懶，忿而起身，說是要把鋼手硬拖回木葉。鋼手此時被佐助挑起了興趣，接受了佐助的挑戰。兩人在長街上開始了比試，老薑畢竟是老薑，佐助縱然厲害，還是敗於鋼手手下。但是鋼手也沒有多麼輕鬆，佐助可不是一般的忍者，更不用說他還有潛力巨大的「神之寫輪眼」。所以說是佐助敗了，其實兩個人還是打了個平手。鋼手對於佐助的能力心中驚訝，但是聽到佐助說還有人比他更強的時候，心中幾乎不敢相信。佐助還把雛田、小櫻拉到鋼手面前，讓她們展示了一下各自本事，驚得鋼手酒醒泰半，對在木葉閉關的我佩服不已。不過她雖然好奇我的能力，但是心結難解，只好向自來也解釋自己需要考慮一下，之後再給他答覆。自來也知道這個事情是強求不來的，也就由她了。

「鋼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第二天，自來也來到鋼手的臨時住所，卻發現清音面色焦急，在屋裡來迴轉圈。

「啊，自來也大人，你來的剛好。昨天半夜，鋼手大人突然收到一封信件，今天早晨她就……」清音聽到自來也的聲音，頓時大喜，連忙如實相告。

「信呢？」自來也突然感到有絲不妙，連忙問道。

「鋼手大人看完之後就將之燒掉了，不過我好像聽到『出雲城』什麼的……」

「出雲城……」自來也彷彿明白了什麼，扭頭就走：「……大蛇丸，你還是來了……咱們三個人真的好久沒見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