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藝術佳作

「能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隊長指著台階上的死屍問道。

霍林與安吉拉蹲下仔細查看起來，「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是從高處跌落下來摔死的！可惜他已經被凍成了冰塊！」安吉拉分析道。

「可能只是個不幸的尋寶者！」克萊爾吃驚地猜測道，「不小心從山上跌了下來！」

「但願如此！」斯科特隊長囑咐道，「霍林，提高警惕，這山上或許要比我們預計的要危險許多！」

霍林點了點頭，繼續向上攀去。

不久，狹窄的台階變得平直寬闊起來，路上的積雪也漸漸變厚。仰頭望去，古堡已近在眼前。這座在崖壁上修建起來的城堡雖然還算不上是鬼斧神工，卻也是極為罕見。只見十米來高的崖壁上鑲嵌著一排排沒有規則形狀的石窗，少數的石窗上還依然鑲有彩色玻璃，令人立刻就能聯想起基督教教堂里那夢幻般地玻璃窗來。

石窗之下，古堡的正門處有一座四根男像柱支撐起來的門廳，可惜年深日久,門廳的頂棚早已被積雪壓斷，使門廳下的一塑雕像在風雪中暴露無疑。

眾人沿著被積雪深深掩埋的步道一直來到古堡的門廳前，門廳下的那塑聳立著的雕像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眼球：那是一座兩米來高通體漆黑的人物雕塑，一個男人**著全身，捲曲的頭和鬍子包裹著一張飽經滄桑的臉龐。他一隻手指著天，一隻手指著地，彷彿要向每一個進得古堡的人訴說著什麼。由於頂棚的倒塌，雕像的身上沾滿積雪，那白色的雪和黑色的石頭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使整個雕像格外醒目。

「是聖約翰！」安吉拉一眼認出，「這一定是仿照羅丹的聖約翰像雕塑的！」說完，她興奮地奔到塑像下仔細地欣賞起來。

「基督徒！」傑克輕哼了一聲，「什麼什麼約翰？」

「約翰是耶穌最喜愛的門徒，」斯科特言道，「傳說耶穌臨死前把自己的母親瑪利亞交託給了他！」

「我猜，這聖約翰像一定是奧利家族的最愛！」克萊爾指著雕像說道，「否則他們是不會用一尊雕像來擋住正門的！」

眾人不約而同地向石像後面的正門望去，那裡的大門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個兩米來高、漆黑深沉的門洞。

「唉！」克萊爾嘆道，「二十年前，這裡還是金碧輝煌，如今卻是極目蕭條！」

「這古堡有多少年頭了？」傑克問道。

「很久了！」克萊爾搖頭說道，「它裡面的迴廊和廳門都是圓形的，應該是一種不太典型的羅曼建築風格！」克萊爾先生津津樂道地顯示著他豐富的建築知識，「我個人認為，這是由古典建築向其過渡時期的建築。時間上估計要早於九世紀！」

「九世紀？」傑克嘆道，「一千二百多年啊！」

「可能還要早！像這樣一座建在高山上的城堡來講，可不是一年兩年就可以完工的事！這是奧利家族好幾代人的心血結晶呢！」

「我們快進去吧！」傑克笑道，言語中帶著興奮。「今晚我們要在城堡里過夜呢！」

眾人進入古堡，光線隨之暗了下來，他們只能朦朧地看清眼前是一個園型的正廳。環顧四周，依然是一幅蕭索的畫面：廳中那些毫無生氣的石柱有規律地交替擺置著。牆壁因為很長時間沒有粉刷，露出了灰磚和石灰，泛黃的水漬到處都是，散出一股陰冷潮濕的霉味。正廳盡頭有一架樓梯通向樓上，就在那樓梯口兩側，分別擱著兩個破敗的石墩，這石墩表明那裡曾經矗立過兩尊雕像。

越往裡走光線越暗，傑克索性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電筒向四周照去。

然而，就在他們正要把這裡的一切都歸於平淡的時候，頭頂上的異樣光彩突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當大家把頭抬起來的時候，一下便被所見的畫面驚呆了。白駿更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一股恐懼感莫名而生！

****

抬頭望去，只見在中廳那拱形的屋頂上，一幅巨大的氣勢恢宏的壁畫陡然捲入眼帘，這幅壁畫雖然飽受歲月侵蝕卻依然線條清晰，色彩鮮艷如初，就像是剛剛完成的作品一樣。

壁畫的中心點繪著一個類似於皇帝寶座的東西，那寶座上鑲嵌著紅色和綠色的寶石，珠光寶氣，顯得王氣十足。寶座後面有一道綠色的彩虹將其圍繞。在寶座的前面有一條紫色的小河流過，那河水中閃爍著光輝的倒影使其顯得格外清澈透明。

另外，圍繞在寶座左右的還有一個人和三個動物，那三個動物分別是獅子、牛和鷹。

令白駿心生恐懼的便是畫中這四個無論是人還是動物的東西，他們不但全部長著透明的翅膀，而且渾身還長滿了眼睛！那些眼睛冷漠孤傲，彷彿可以攝人心魄一般。

這幅壁畫主要採用的是深藍色和黑色的調子，畫中人物清晰突出，色彩與光線處理的十分巧妙，可見該畫的作者功力渾厚。仰視整幅壁畫，給人一種威嚴和神秘的感覺。

「這是誰畫的？」隊長仰著頭對克萊爾問道。

「不太清楚！」戴眼鏡的老人回答，「年頭應該不短了！沒想到過了這麼長時間這壁畫竟一點都沒掉顏色！我以為它早已破損了！」

「這應該是《啟示錄》中的情景！」安吉拉驚嘆道，「太美了！這畫作非同一般，絕對是出自一位偉大的藝術家之手！」

「我也是這樣說的，」克萊爾極力表現出一副懂行的樣子，「這幅畫使用的手法既特別又巧妙，介乎於寫實派與印象派之間，有一種越自然的魅力！」

望著頭頂上的壁畫，門外漢的白駿只感覺到畫中透露著幾分詭異，尤其是那些冷漠的眼睛令他渾身都不自在。

穿過大廳，眾人沿著石頭樓梯來到樓上，樓上的布局正如克萊爾所說全是以圓形的迴廊為中心而分佈的，每個房間看上去都差不太多。古堡雖然僅有三層，但每層的高度都在六七米左右，因此每個房間都顯得格外寬闊。這些房間里都是冷冰冰的陰暗色，只有一些著在天花板和壁牆上的一些花紋浮雕還依稀能夠印證出古堡當年的輝煌。房間內除了一些用作裝飾用的菱形石台，幾乎空空如也，甚至連一件傢具都沒有。

由於天色已晚，眾人只是粗略地參觀了一番，然後便開始準備安營了。他們選擇了二樓一間帶壁爐的房間作為卧室。傑克與霍林從古堡外撿來了一些枯樹枝作為木柴生起了火。簡單地用過晚餐后，大家開始進入了休息狀態。

幾天來的奔波與失眠使白駿極度疲勞，他靠著溫暖的火爐很快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