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如何?現在納,一年後納,差別在哪裡?」
「重點是你不該納,為什麼不好好珍惜你即將過門的妻子呢?」她神情複雜地看著他。
老實說,他的條件太好,多數女子該會不計名分留在他身邊,但他也不該如此張狂,未娶妻就先納妾,教人好失望哪!
「這倒是留你下來的好理由,就用你慧黠的雙眸仔細看清楚吧!」提到陳小姐,他的神情當場冷了三分。
「啊?」宋皖荷不解地看著他,敢情他做這種不道德的事還有好理由?
「還有疑惑嗎?」雷皓天不累,卻擔心她坐了兩天的馬車累壞了。
「有啊,為什麼你剛剛跟虎大哥說我住這裡?」她狐疑地問。
這裡雖然大,卻只有一個房間,在後方有一個很大的屏風,她猜那裡就是他睡眠的地方,這裡完全是他個人獨享的空間,卻要她留下,怎麼想都太可疑。
「你是我的貼身婢女,不住這裡怎麼服侍我?」他微笑反問。
「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貼身婢女的?」她的嗓音再次拔高。
「我是主子,我說了算。」
「就算是這樣,也不必住這裡呀,騙我沒當過奴婢嗎?僕人都有僕人房才對。」杜家就有,她才不會被唬弄過去呢!
「僕人房?你可知道那兒離這裡多遠?我叫一聲更衣要等半個時辰,要個貼身婢女有何用?」他睨著她。
「那就不……」
「怎樣?」他揚高眉。
「就算這樣,也不必住這裡吧!」她窘迫地看著偌大的空間,辛苦點打地鋪是不打緊,但和他日夜獨處,多尷尬!
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想拐她當妾的妄想一定還留在他的色腦袋裡。
「你到底想怎樣?」
「虎大哥不是你的隨從嗎?他也沒住這裡,我當然也」
「聽好了,你是侍女,我的貼身婢女,我說什麼是什麼,別再羅嗦一堆了。」他乾脆拉起她的小手,帶著她走進屏風裡的私密空間。
她臉蛋微紅,神情很是尷尬,果然,那裡有張好大好大的床,但後方還有一扇小門,不知道是通往何處?
「我會差人在這裡替你弄張床,現在你先休息一下,我可沒空一直和你攪和。」他指指屏風后的小空間,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休息?」有奴婢先休息的嗎?
「怎麼?我的床不配讓你這小小的奴婢休息嗎?」他再次譏諷道。
宋皖荷望著那張看起來很舒服、很誘人的大床,眼皮突然變重了,若能躺下來好好睡一覺,一定很舒服。她的心兒猛然一抽,這傢伙!果然是個狡詐大壞蛋。
「哼!你這個人心機很重款,這是你的床,我真睡了,豈不上了你的當?到時候你要誣指我自動爬上你的床,我豈不是百口莫辯?」她氣得跳腳,這傢伙居然來這套?
雷皓天卻差點氣到吐血,這女人到底把他當什麼了?好心替她著想,居然把他想成那種不入流的爛人?
「你默認了吧?你實在太可惡,幸好我雖然累,腦袋還沒休息,不然我一她的話來不及說完,已經被撈進一副強壯結實的胸膛里。
「啊?你干什」她還是沒機會把話說完,這回是她的嘴被堵住了。
恐怖的是他竟然直接以他的唇堵住她的嘴,他居然……親她?
縱使宋皖荷的腦袋沒休息也發揮不了作用了,她瞠大了眼,又驚又懼地瞪著他,腦袋一片空白,徹底的呆若木雞。
雷皓天是個生意人,好心替人著想,卻反被人指著頭一直罵,怎麼算都太不划算,為了制止她吵個沒完沒了,又能得到補償,吻上她紅灩灩誘人的柔唇,是最洽當不過的事了。
而她的唇品嘗起來果然清香甜美,本來只是想嚇嚇她,但沾上后,他卻想要更多,慣於恣意而為的他自然順應本能,盡情地品嘗個夠。
熱唇在她柔軟微顫的紅唇上恣情的廝磨吸吮,留戀許久也不願撤離,直到察覺她兩腳一軟,身子往下落時,他才攬緊她的腰,放輕力道。懷中人兒意識尚且縹緲迷茫,只有急喘的氣息證明她尚未昏厥,雷皓天微微一笑,他是急了些。
輕啄了她的紅唇幾下,才溫柔地抱她上床,還替她拉好被子,這女人真該偷笑了,曾幾何時,他也會替女人著想了?
宋皖荷憨呆地看著他許久,飄遠的神志才轉回來,見他專註地凝視著自己,眸中的神情有些動人心弦,她的心揪了兩下。終於想起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又驚見自己已經躺在他的床上,她惱火地起身想下床,卻被他一把壓回床上。
「你幹什麼?」
「叫你休息聽不懂啊?」
「我才不要睡你的床。」
「這種天你想睡地上?」
「總比被你設計好。」
「你也太瞧不起人了,真要你,我何需設計?叫你睡你就睡,嗦什麼?」
「我也說了,你這個人沒什麼信用,天知道你會不會這麼陰險?」
雷皓天差點想扭斷她美麗的脖子,惱火地一腳跨上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地威脅道:「看來你是很希望我如你所願當個大壞蛋,是不是?」
「我又沒這麼說……」她瑟縮了脖子,小屁股一直往後挪,以行動證明她真當他是壞人。
「你努力惹我吧!哪天真把我惹毛了,我就真的當壞人狠狠吃了你,屆時可別把責任歸在我身上。」他氣惱地恐嚇她。
宋皖荷被他逼到角落,他惱火的眸子里寫著「我是來真的」,這傢伙居然又威脅她!她氣得嘟高嘴,可惱的是,她還真的受到威脅了,就怕他真的罔顧她的意願,將她吃干抹凈。
「怎麼樣?」他將她拖回來。
「哼!」她故意別開臉,不想理他。
「說你不會再惹我。」雷皓天再次火大地將她的臉扳回來,她就是不懂女人該溫順一點嗎?
「我又沒惹你。」見他眼裡又閃著危險的光芒,她萬分委屈地小聲反駁。
「嗯?一被她小媳婦似的表情勾動了心弦,他的火氣降了不少。
「你不是很忙嗎?去去去,快去幹活吧,我要休息,不送了。」她連忙將他推開,這回自動拉起被子,將自己包得只剩兩隻眼睛露在外頭。
雷皓天瞧了她半晌終於揚起嘴角,這丫頭,還真懂得見風轉舵啊,她的個性到底有多少變化啊?真令人期待呢!
他輕聲笑個不停,轉身走出去。離堡近二十天,等著他處理的事可能堆得比天高了……他突然頓了下腳步,而他居然還跟個丫頭廝混了老半天?
真是夠了!
宋皖荷是真的累了,她由近中午睡到傍晚,起來時屋裡仍只有她一人。
她獃獃地看著很不一樣的大屋,摸摸上等絲綢製成的被子,來到雷堡的感覺依舊不真實。
「婢女蓋絲被?好可笑。」她起身穿上繡鞋,在他偌大的房裡繞著。
他說她是他的貼身婢女,意思是說她不必去洗成堆的衣服或碗盤是嗎?但貼身婢女要做些什麼事呢?
她想著杜小姐的侍女,似乎不是端茶就是送點心,不過那也僅止於她到杜府時的印象,婢女平時到底做什麼?她不知道。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宋皖荷伸伸懶腰,打開門走進庭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