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從來沒有一刻讓昔翩翩這麼難捱的!
她甚至希望自己是十八世紀的女人,可以用昏倒來逃避眼前的這一切。從停機坪的相逢開始,就像是一連串的「暴力連鎖反應」;當羽賀龍冶看到緊抱著她不放的宮本俊一時,雙眼立刻浮現出殺氣。
「拿開你的手!」羽賀龍冶將胸前的靜子移開,怒不可遏地大步向前。
「是你?!」宮本俊一回頭,顯然想起了他是綁架原藤紫緒的人。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人舉起拳就想給對方一拳,卻又在同一個時間,分別被凱伊和騎士攔了下來,後者將兩個紅了眼的男人架開至安全距離。
「哥哥、俊一!」羽賀靜子沖向前,梨花帶淚的臉龐楚楚可憐,不知道要幫哪一邊,最後似哀鹿般的眼神又對上了昔翩翩,好像無聲地說著:這都是你的錯!
「我回屋子裡,這裡熱得讓人心煩。」昔翩翩蹙著眉,忽然覺得自己需要一杯水。
看著她的背影,騎士重嘆一口氣,接著用法文對凱伊輕聲道:「美麗的女人都是麻煩,她還沒開口,他們就開始拚命了!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兩位都是文明人,我想有事我們可以進屋內慢慢談。」凱伊轉向被制住的兩個人,溫和地開口。
羽賀龍冶和宮本俊一點點頭,於是凱伊和騎士也鬆了手,五個人隨即往屋內的方向移動。
「紫緒!」一進屋,宮本俊一仍是不改激動的情緒,馬上就要將身子擠進翩翩身旁的沙發,正要坐定,一隻手又牢牢地把住他的肩。
「又是你!」宮本俊一回頭,看見一臉肅殺之氣的羽賀龍冶,心中的不滿再起,以冰冷的語調道:「你以為將紫緒囚禁在這裡就不用負綁架的刑罰嗎?想不到你身為羽賀集團的總裁,竟然做出這麼荒謬的事!」
「我怎麼做也輪不到你的干涉,你不過是她的『姊夫』,宮本先生。」羽賀龍冶以鄙視的目光挑釁。
「夠了。」昔翩翩倏地站了起來。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的。「凱伊,你先帶其他人到書房去好嗎?我想和宮本先生單獨談話。」
她的話一說完,就感覺到羽賀龍冶冷咧的眼光投射過來,她垂下眼避開他的凝視。她的確需要和宮本俊一談談公司的事。
「龍冶,請你妹妹到樓上去坐一會兒,我想他們需要獨處的時間。」凱伊以溫和的聲音下達命令,儼然是這個屋子的主人。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羽賀龍冶沈聲道,而後帶著羽賀靜子,頭也不回的走到樓上去。
「紫緒……」充滿激動的男音再次響起。
「宮本先生,我的名字是昔翩翩,請不要用其他的名字稱呼我。」她漠然地抽回自己的手,嘴角漾起諷刺的笑。
「紫緒,你為什麼……」宮本俊一瞪著自己被甩開的手,像看怪物一樣地瞪著昔翩翩。這真的是他的紫緒嗎?跟前的女子的確有著原藤紫緒的美麗,她比八年前更美了,但是看起來很不同,似乎很冷淡,她真的是原藤紫緒?以前那個心中只有他的溫柔女孩嗎?
「不知宮本先生大老遠從日本來有什麼指教?」宮本俊一的熱情讓她覺得虛偽,讓她厭惡得想扭下他的頭。
「你怎麼這麼說?我一聽到靜子說他哥哥綁架了你,我連忙訂了飛機過來……」宮本俊一眉頭一緊,這些年從來沒人用這種不敬的語氣與他說話,更何況是他長年縈繞在心中的女孩。
「誰告訴你我被綁架?我和羽賀龍冶已經訂婚了,你不知道嗎?」她雙手環胸,字字帶刺,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陣的苦澀。
這是她逃避了八年、怎麼也不願意麵對的重逢嗎?宮本俊一的臉上唯一沒有的情緒就是愧疚,當年的事對他來說真的這麼不值得記憶嗎?他背叛了她,為什麼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歉意?
「你和他訂婚了?你怎麼可以?」宮本俊一額頭上青筋浮現,神情變得極為兇惡,他伸出雙手就要將昔翩翩抓進懷中。她怎麼可以這麼做?他這八年來一步一步的復仇都是為了她,他要站在事業的最高峰,然後再贏回他生命中的最愛,為什麼紫緒一點都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你逾矩了,姊夫!」她手一揮擋住了他,美麗的臉盈滿冰冷的鄙視。
「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怪我?」他錯愕不已,跟著連忙解釋道:「那是我當時唯一的選擇,我的一切和我父親一生的心血都在宮本企業,我只能娶鈴子挽回一切,你是最了解我的人,這些年我從來都沒有愛過她,我愛的一直是……」
「夠了!」她一聲怒吼,讓宮本俊一住了口。「現在討論這一切都是多餘的,我很累了,我不管你此行的目的是什麼,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可以馬上和鈴子離婚,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將原藤企業買下來當作是給你的結婚禮物,讓我們從頭開始。」他大聲吼出這些話,隨即看見背對他的昔翩翩渾身一震,慢慢地轉過身,雙眼冷如寒冬。
「從頭開始?從哪裡開始?又要開始什麼?走過的路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她輕嘆一口氣,一步一步向樓上走去。
「我愛你啊!我唯一愛的女人是你啊!」宮本俊一扯開喉嚨咆哮。
昔翩翩始終沒有回頭。
昔翩翩走到書房的門前,房門是半掩的,她輕輕推開房門,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跟前,她露出了一抹苦笑,看來他們將官本俊一最後的宣誓聽得一清二楚了。
「你還好嗎?」羽賀龍冶一步向前,將翩翩攬入自己的懷中。
「我很累。」她垂下眼,在他寬廣的胸膛中汲取溫暖。
「我帶你回房休息。」羽賀龍冶摟著她,向凱伊等人頷首,準備帶她回房間休息,然而門一打開,就看見一臉肅殺之氣的宮本俊一。
「你以為他是真心想娶你嗎?要不是為了原藤企業的股份,他會接近你嗎?你不要被他騙了,他是一個卑鄙的人,他派自己的妹妹接近我好騙取商業機密,將你綁到這裡也因為你將是原藤企業的總裁!」他惡狠狠地瞪著羽賀龍冶,他等了這麼多年,不會輕易放棄原藤紫緒的,她是他的!
昔翩翩還來不及回話,身後就傳來不可置信的驚喘聲,聲音來自羽賀靜子,她無法相信一向對她溫柔的情人會說出這種話。
「你回去吧!下次日本見面之時,我希望你已經將原藤企業的所有股份都脫手,總之我不希望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了。」昔翩翩疲憊道,示意羽賀龍冶去安慰靜子,自己卻走回了羽賀龍冶二樓的房間。
「宮本先生,我是翩翩小姐的財務分析師,如果方便我們可以談論一下購買你手邊股份的問題。」凱伊淡笑著對宮本俊一開口,打算化身為翩翩的代理人和他周旋。
「我不會放棄的,這件事不會就此結束。」宮本俊一恨聲道,旋過身子往樓梯衝了下去。
他八年來的一切為的是什麼?他費盡心力取得原藤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麼?全是為了報復原藤家當年拆散他和紫緒啊!為什麼紫緒不了解?為什麼她也背叛他?!
「俊一!」猶待在書房的靜子,滿臉是淚的伸出手,哪裡還有宮本俊一的影子呢?
「你現在知道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你,你只是一個替身,一個可有可無的替身。」羽賀龍冶難過地摟著靜子低語。
「你不懂,是不是替身都無所謂,我愛他,我真心在愛他啊!」靜子甩開他的懷抱,跟著奔下樓去,打算和宮本俊一回日本。
「靜子!」羽賀龍冶挫敗地大喊,但是她聽而不聞地衝下樓,意志堅定。
凱伊和騎士默不作聲,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羽賀靜子看似柔弱,卻是那種會為愛瘋狂,不顧一切的女人,除了她自己,沒人救得了她。
「凱伊,請你為我們安排一下去日本的事,我想去看翩翩。」羽賀龍冶回頭拜託兩人,一心只擔憂獨自回房的昔翩翩。
「我會的,她就交給你了。」凱伊點頭允諾,等羽賀龍冶離開視線后,他轉頭對騎士道:「看樣子事情不會簡單結束,你回摩洛哥和城堡代理一切,叫主教到日本和我會合,接下來的工作由主教接手比較適合。」
「為什麼?」騎士搔頭不解道,凱伊分派工作向來沒有計較過,這一次卻指定要主教,雖然知道他有一定的道理,還是很好奇自己不如主教的理由。
「你對羽賀靜子的感覺如何?」凱伊習慣性地推了一下金絲邊眼鏡。
「很可憐,愛上宮本俊一這種渾蛋。」他據實回答。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甚至連她的兄長也勸不回,這種女人很危險!」他一雙藍眸閃過一絲光芒。「你和城堡有一個共同的缺點──對脆弱的女人有過度的同情心,到了日本一切事情都不明朗,羽賀龍冶和翩翩都會因為羽賀靜子的身分特殊而綁手綁腳的,如果再加上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你,棋士團這一次不但幫不了翩翩,還會輸得很慘。」
「主教不會嗎?」他更奇怪了,那個傢伙才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哩!
「那是他的表面,他的一生中只有兩個女人對他有意義,一個是他視為妹妹的翩翩,一個是他的妻子。其他的女人只要犯到他,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所以他是最適合的人選。」
「我懂了。」騎士點頭,真是的,怎麼他對女人的淚水沒轍的事大家都知道,現在還成為他處理事情的弱點,看來他要好好檢討一番了。
「拜託你了,我希望日本的事可以在一個月之內落幕,我還有一堆公事沒忙完呢!」凱伊淡淡一笑。
「你這個工作狂是要休息一下了。」騎士咧嘴一笑,領命定出了書房。
羽賀龍冶走到房門口,輕輕推開了房間門,看見了躺在床上的昔翩翩,她雙眼無神,直直地凝視著天花板。
「你還好嗎?」他坐在床邊,一隻手輕撫她的長發。
「你總是喜歡問我好不好?如果答案是不好,你該怎麼治療我的悲傷呢?」她轉過頭,像一隻小貓般將自己的臉頰貼向他的手背,摩擦他溫熱的肌膚。
「你希望我怎麼治療?」他將她馨香的身子摟入懷中,從額頭開始逐一印下愛憐的吻,沒有情慾的成分,只有滿滿的憐惜和關懷。
「我覺得好多了。」她輕嘆一口氣,將臉埋進他的懷中。
「宮本俊一和靜子回去了。」他對昔翩翩說明她離開後事情的進展。
「龍冶……」她抬頭,美麗的眸子盈滿濃濃的哀傷。「已經八年了,在八年之間,凱伊他們代替了我的親人愛我,讓我不會因孤單而走不下去,後來我又遇到了你,你和我過去的記憶是相連在一起的,我想自己既然可以接受你,我應該可以好好地面對宮本俊一的背叛。但是剛才見到他,我覺得好難過,我終於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堅強,我看著他,想著他過去的好,想著他的背叛,想著他會說出一句道歉的話,我一直看著他,一直在等那句話……」
「噓!都過去了。」他將她摟得更緊,想給她更多的安慰。
「我沒有那麼堅強,我只是假裝很堅強,我以為我可以很冷酷地對他說:嘿!八年前的事我根本不記得了!我也想聳聳肩的嘲笑他,讓他知道這些年我沒有他一樣過得很好。我真的想這麼說……」
她的眼眸滑下了一滴淚,嘴角也揚起了一絲苦笑。「可是我什麼都沒有說,因為我這些年過得一點都不好,真的不好。我騙人、打架、不擇手段,全是因為我害怕,我怕再相信別人,我怕再愛上任何人,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是我無能為力,這全是因為他,可是,他連一句道歉都不願意對我說,為什麼?只要一句話,短短的三個字,我會原諒他的,我會試著了解當年他有多麼不得已,我懂的,我什麼都懂的,只要他肯說,但是他沒有,或許他不想讓我釋放悲傷,他想這樣讓我記著他一輩子,是不是?」
「對不起……對不起……」羽賀龍冶啞著聲音,不停地摟著她道歉,代替宮本俊一,說出她最想聽的三個字。
「為什麼道歉?」她悲傷的眸子對上他,慢慢轉換成溫柔的笑意。「因為你不經我的同意就將我綁到這裡來?還是你厚著臉皮說你是我的未婚夫?還是害我泡在海水裡感冒了?林林總總加起來這麼多,你的確要好好的道歉。」
「第一次對不起是為了我的懦弱,如果我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將你搶過來,你就不會受這些苦;第二次的對不起是因為我竟然花了這麼多年才找到你,讓你多受了許多苦,其他的我一點都不覺得有錯。」他傲慢地揚眉,刷過她唇瓣的吻卻是讓人心醉的溫柔。
「你真的是很傲慢。」她失笑出聲。「我是個奇怪的女人,一般頭腦正常的女人都不會喜歡上綁匪,可是我卻覺得你相當迷人哩!綁匪先生。」
「你知道通常綁匪都會對肉票為所欲為?尤其當肉票是一個美麗的女人的時候,她的下場只有一個。」他的黑眸含笑,在她的耳際挑逗地舔吻。
「喔!是什麼?」她格格輕笑,卻阻止不了他越來越下滑的吻。
「他會使出渾身解數誘惑她的俘虜,讓她愛上自己,再也離不開他。」他的話配合著他手邊的動作,一邊說話一邊將自己的唇降下,在她的胸前徘徊。
「你覺得這種自負的綁匪贏的機率有多少?」她的呼吸開始不穩定,輕咬著下唇不願意太快對他投降。
「很大。」他快速地脫掉自己的衣服,用炙熱結實的身子緊密地貼上她,開始展開他有計劃的誘惑;他的指尖像是熟練的鋼琴家在她的身上遊走,隔著衣服撫弄她柔軟的身子,直到她開始掙扎扭動的時候,他的唇也加入了性感的誘惑,從她胸前的鎖骨一直到她起伏的酥胸,他按著順序印下濕熱的吻。
昔翩翩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她不耐煩地想脫掉自己身上的束縛,想要更貼近他的吻,羽賀龍冶輕笑出聲,幫她將身上的衣服脫下,當她渾身赤裸裸地躺在自己的身下,他的黑眸色澤轉深,凝視懷中美麗的人兒。
「我有沒有說過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他低頭輕咬她柔軟的身子。
「所以你一開始是被我的美貌吸引的?不是因為我的聰明才智,也不是因為我的伶牙俐齒?」她咬著下唇,忍住笑意問道。
「你的美麗讓我想吻你。」他在她唇邊印下一個吻。「你的聰明才智讓我想親近你。」他跟著將自己置身在她雙腿之間。「至於你的伶牙俐齒……」
他頓了一下,在她睜著明亮的眼等待答案的時候忽地挺身進入,讓她驚呼一聲,雙手不自覺地抓上他的肩膀,羽賀龍冶扯出邪笑,淡淡結語道:「讓我想知道這兩瓣紅唇除了伶牙俐齒外,是不是可以發出其他甜美的聲音?」
他的話只能說到這裡,因為昔翩翩不懷好意地漾起一抹笑,而後抬高身子挺向他,開始輕輕地擺動,技巧生澀卻讓他瘋狂不已。
言語此刻已經是多餘,他呻吟出聲,伸出手粗魯地捧起她的臉,舌尖刺入她甜蜜的唇齒之間,吞噬她所有的吟哦嬌喘。他的衝刺越來越快,越來越狂野,想讓彼此得到最大的快樂和喜悅,他們相互交換更多熱情的吻,在一陣高過一陣的狂喜中,達到了最高的頂點,最後在彼此的懷中盡情釋出自己。
隔了好一段時間羽賀龍冶才找到力氣離開她的身子,他往旁邊一滾,得意地發現她幾乎是立即靠到他的身邊來。
「你還記得剛才的問題嗎?」他替翩翩撥開黏在額際的濕發笑道。「一個自大的綁匪贏得俘虜的機率,為什麼很大,你知道嗎?」
「為什麼?」她疲倦地打了一個哈欠,不甚感興趣地問道。
「因此他有一個熱情又合作的俘虜。」他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傲慢地結語。
「去你的!」她低啐一聲,轉過身子打算睡覺。
羽賀龍冶將她摟回自己的懷中,昔翩翩也不再反抗,在他的懷中緩緩睡去。而他的嘴角始終掛著一抹心滿意足的笑,雖然說她是唯一一個在熱情纏綿後會說粗話的女人,但是至少她已經不再悲傷了,為此,他可以容忍她這個小小的不完美。
兩個人再次從房間走出已經接近傍晚,他們在餐廳找到了凱伊,不過一向和他行影不離的騎士卻難得沒在身邊。
「騎士呢?」睡了一覺后昔翩翩的心情也比較好,疑惑地問起騎士的行蹤。
「他回摩納哥代替我處理一切,我已經幫我們三個人訂了明天的機位一起去日本,不會不歡迎吧!」凱伊淡笑,欣喜地發現昔翩翩的臉上又有了笑容。
「我知道你一直都有忙不完的公事,這一次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昔翩翩知道凱伊是個標準的工作狂,這一次為了她,還打算親自去一趟日本,面對他這份難得的溫情,她又想落淚了。
「誰叫你是我們棋士團唯一的寶貝小妮子,不疼你要疼誰?」凱伊笑著揉她的頭,遞給她一封騎士轉交的信。
「他幹什麼不自己來跟我道別?還用寫信的,真受不了他!」翩翩好笑地接過信。
「這個我有必要為他解釋一下。」凱伊輕咳一聲,露出淡笑,看著他們兩個道。「騎士本來是要親自道別的,但是不到一分鐘他又面紅耳赤地折回,交給我這封信,我不知道他聽到了什麼,我只好假設你們有了嚴重的爭執,他才會不好意思打擾,龍冶兄,經過一番爭執后,你們是否已經取得共識?」
昔翩翩俏臉一紅,而羽賀龍冶則露出得意的笑說道:「當然,我是個高明的說服者。」
「那就好。」凱伊朝他眨眨眼,笑得很開心。
昔翩翩將信紙打開,裡面是騎士零亂的字跡。
「親愛的皇后:
我想老天終於聽到了我的回應,送下了你這個惡女的剋星。不要欺貞羽賀龍冶,他或許是世上唯一敢要你的男人。我和棋士團的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共識,『貨物既出,概不退回』,你自己要有心理準備。
當你願意親口說出你的過去時,我非常高興你已經準備走出過去的陰影,有凱伊陪你回日本,我相信一切都會圓滿解決的,可憐的我在摩納哥卻必須處理一堆又一堆的公文,但管他的,誰叫你們是我的夥伴!祝你早日得到幸福。
PS:不告而別不是我的錯,如果當時我敲門進入,我想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的,我是很愛惜自己的生命的。
騎士」
「這傢伙!」昔翩翩忍不住輕聲咒罵,嘴角卻揚起了甜美的笑。
「好了,既然日期決定了,我們趁最後這個晚上放鬆一下吧!」凱伊笑著建議,隨即取出了他從廚房找到的香檳。
「是啊!好久沒有好好喝一杯了。」羽賀龍冶接過了他手中的酒。「今天晚上我下廚,讓你們吃一頓美食。」
「你會做飯?」昔翩翩美眸突地睜大,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身上還有許多秘密可以讓你慢慢發掘。」他一語雙關地朝翩翩眨眼,讓凱伊哈哈大笑,卻讓當事人羞紅了臉。
這一晚,三個平常根本不可能進廚房煮飯的人,紛紛捲起袖子準備起食物來了,雖然煮出來的東西有些不倫不類,更有些不中不西,但是他們全都不在乎,舉起酒杯配著盤子中叫不出名目的菜,像三個孩子般又叫又笑地度過在那克里尼島的最後一夜。
在明亮的月夜裡,在海浪輕輕演奏的浪漫樂曲中,昔翩翩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燦爛,在這一夜,她的心靈有了不同以往的平靜和喜樂;在這個夜裡,她遺忘了許久的笑聲和歡樂,現在又重新回到她的生命之中,就在這個溫柔多情的夏夜裡……
日本
在寬廣的雙人床上,兩條密不可分的人影發出了激情的喊叫聲,男子的雙眼閃著狂野的情慾,一面瘋狂地在對方股間衝刺著,一邊激動地喊著。「紫緒!你是我的,你不能背叛我!」他時而高喊,時而低吟。
最後他嘶啞地吼叫出聲,在對方體內釋放自己。他枕在對方柔軟的身子上,並無意起身。
「俊一,你壓到我了。」一雙手溫柔地撫上他的頭,想推開他。
「不準反抗我!」他從她胸前抬起頭,雙眼閃著怒火,一雙手緊緊掐在她的脖子上。「連你也想背叛我?是不是?你是不是像她一樣,再也不聽我的話了?」
「我沒有、我沒有……」她脹紅了臉,明知道有窒息的危險卻不敢掙扎。
「紫緒……我的紫緒……」他瞪著她脹紅的臉,忽然又鬆開了手,低下頭溫柔地吻上她脖子上的指痕。
「俊一,我愛你,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懷中的女子發出了夢幻般的嘆息,一再用紅唇應允她的真心。
「你會幫我對不對?」他眼眸中情慾再起,心中開始有了一連串的計劃。「靜子!我愛你。」
「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靜子激動地紅了雙眼,這些年來當他抱著自己的時候,他永遠是將她當成原藤紫緒,當他和她最親密地融為一體時,當她努力想取悅他的時候,他喊出的名字永遠都是原藤紫緒!
靜子的呻吟再次將他遊離的心思喚回,望著她因激情而暈紅的臉,他的腦海不由得浮現出另一張美麗絕倫的臉龐──紫緒!他呻吟出聲,再一次將身下的靜子和腦海中的原藤紫緒重疊,努力地讓懷中的女人發出渴望的嬌喘,只不過這一次他非常的小心,連最後他在她體內釋放自己的時候,他喊的名字也只有一個
「靜子!」他看見她再次流下了激動的眼淚,知道靜子會為他做任何事。
他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