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新生活~二十六、自謀生路

二十五、新生活~二十六、自謀生路

從學校校務處辦理完入學手續出來,方紀新一頭大汗。他撇腳的英語讓雙方的溝通很費了一番周折。要不是校方找了個台灣留學生幫著翻譯,還不知道折騰到什麼時候。

出了教務處大門,方紀新本想說聲謝謝,感謝台灣學生對自己的幫助。沒想到,對方遞過來一個白眼,轉身走了。說好的要他帶方紀新到學生寢室,他也答應了。沒想到一出門就翻臉了,要不你就不答應呀。還是中國人么。一想到這,方紀新才明白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那個台灣學生剛才進門時,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台灣人,根本就沒有承認自己是中國人。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嗎?!被典忘祖的東西。方紀新心裡罵了一句。

沒辦法,他只好將自己的目的寫在之上,找人問。好在美國人都比較熱情,沒費什麼功夫,就找到自己想要到的地方。

一幢四層樓的住宅區前,他停了下來。外觀很潔凈。進了大門才知道什麼叫天壤之別。這棟單獨給外國留學生居住的大樓內,垃圾滿地,什麼物件都有,**之後的拋棄物隔幾步就能看見一個。整幢大樓什麼人種都有,基本上以白熱和黑人居多,黃色人種,亞裔很少見。也許是含蓄的亞洲人看不慣這裡的惡劣環境,搬出去了吧。

方紀新第一反應就是找機會,自己也要逃。

人生地不熟的,先將就著再說。

也許是校方的特別照顧,他分了個單間。其他房裡,最少兩個,多的三四個擠在一塊。經過那些房間時,怪味撲鼻。要是在北京清華園,搞成這樣,還不知道要被扣取多少學分呢?

安頓好自己,方紀新第一時間找了份學校地圖。他可不想到時候,可憐到教室門都找不到。

「哈羅」在走道口,幾個黑人主動和他打招呼。他們很友善嘛。方紀新忙回應著。另外幾個白人,也沖他點頭示意,這讓他感到有幾分親切。想想自己在清華園時,沒人搭理的境遇,他不由得感慨,現代中國人似乎太淡漠了點。

幾個黑人甚至主動到方紀新的房間里,邀請他一起去喝酒。他不會,婉拒了。他也聽說了,在國外和國內不同,請客吃飯都是吃自己的,沒有大包大攬搶著付錢的事。自己的助學金夠不夠用還沒有底,他不能手鬆。

入學手續里寫明,他還是讀大一,這讓他有些不解。好在美國教育和國內不同,大一就有專業課,他也就沒在意。美國大學實行的是學分制,只要你積夠了足夠的學分就能畢業,就能畢業,也就是說只要你用功,是可以提前畢業的。這點比中國按部就班式的乾耗要靈活的多。

方紀新不打算在大學里多耗時間。

第二天上課,羅斯教授破例在上課之前,單獨介紹方紀新給同學認識。美國是個崇尚實力的地方,只要你有資格就應該享受不一樣的待遇。這樣一來,同學們不得不對方紀新刮目相看了。他們主動讓出了前排的座位,那地方聽課效果最好。這就是實力的表現。

然而讓方紀新不快的是,那個台灣學生也在前排,他的旁邊是一名日本學生,而且兩人看上去還很投緣。自己怎麼和豬狗分到一塊了。他想換一下但又不能拂了眾人的好意,只好強壓著噁心坐下了。

課程不難,但方紀新聽起來很困難。他的英語口語一直不好,看樣子要吃虧一陣子。

和北京清華園一樣,也是上午上課,下午自習。學習全靠學生的自覺性。

方紀新很快適應了這種節奏。

第一學期,他選修了十一門課。羅斯教授很吃驚,他婉轉的告誡方紀新不要貪多嚼不爛。方紀新謝絕了他的善意,他不打無把握的仗。報十一門課,他還是有所保留的。對於中國留學生的刻苦勁,羅斯教授是有所了解的。見方紀新自信的笑容,他也沒多說什麼。

連續幾天。回寢室的時候。幾個黑人留學生都表現出乎尋常的熱情。開始方紀新還沒在意,以為那是他們熱情好客的天性使然。沒過幾天,他就現不對勁。黑大高個史文森第一個開口向他借房間。他說趁方紀新在學校圖書館自習時,借他用用。沒說明原因。想著閑著也是閑著,方紀新沒有拒絕,就答應了。

這天他有事回寢室取資料,用鑰匙打開門,他看見令他心境的一幕。史文森正和一個黑皮膚女孩在他的床上辦那事。兩人誇張的動作刺激人的眼球。看見方紀新進來。史文森停下自己的槍刺,拔出「長槍」沖他笑,並且示意方紀新又沒有興趣一起玩。床上的女孩聽到這個建議,沒有表示拒絕,反而向方紀新拋眉眼。

方紀新頭也不會的沖了出去。他現在才明白黑人的友善代表著什麼意思。他們是有所圖的。幾個人擠在一間房裡,辦事不方便。他們就是再開放,也沒有人願意當眾表演小電影。方紀新一來,他們就打起了他的主意。

中國人友善是真友善。無目的性的。他們不同,是有目的性的。

現了這個秘密之後,方紀新拒絕了之後的任何人的請求。

對方馬上變了臉。主動打招呼的沒有了,邀請一起喝酒的事更是沒門。見到方紀新,一律白眼,而且時不時的找他的麻煩。要不是方紀新是校方的重點保護對象,黑色的拳頭早就落在了方紀新的身上。

一天早晨,方紀新開門,可無論怎麼也推不開門。不得已用上龍吸功的內力才解了圍。門口的垃圾一夜之間堆成了小山。不用說,一定是那幾個黑人留學生乾的。方紀新一臉苦笑。

現實的美國社會,現實的美國作風,現實的美國人。

二十六、自謀生路

羅斯教授不知從什麼地方聽到這個消息,主動詢問房間需不需要什麼幫助。

方紀新說自己正在考慮。他在考慮是不是要搬家。

他計算過,自己的全額獎學金,只能勉強維持現在的生活,更本沒有富餘支付另外的支出。他在猶豫。羅斯教授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表示如果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開口。

慈祥的老頭。方紀新對這位教授有種自內心的好感。要知道羅斯教授也是學術上的權威,百忙之中還為自己的這點小事操心。這讓方紀新特別感動。

怎麼辦呢?方紀新不得不考慮如何應付眼前的窘境。聽說許多留學生勤工儉學,在外面打工貼補費用,自己能不能也這樣?!方紀新有些猶豫。

這晚,忙碌一天的方紀新剛躺下,門口就想起臉盆的敲擊聲。出門一看,幾個非洲留學生正在那表演自身民族的原始音樂和舞蹈。狂放的音樂在寂靜的夜晚在格外的震撼人的神經。如何玩是他們的自由,方紀新無法管。但是他知道這是有意識的沖自己來的。連續幾個晚上,他們都要弄出聲響吵擾自己的休息,今天不過是有些登峰造極罷了。

方紀新枯坐了幾個小時,等他們消停后才睡。

這裡沒法住了,得搬家。他下定了決心。

和羅斯教授說了自己的想法后,老頭沒說什麼。幾個小時后就給了迴音,他在學校附近給方紀新找了一間住房。一室一廳,房間不大,功能齊全,最關鍵的就是離學校近,方便。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房租有些偏高,佔去了他每月生活費的三分之一。哎,沒辦法,這也是無奈之舉。

搬家的時候,幾個黑人留學生有點幸災樂禍,也有點失落,表情很複雜。

想想他們也只是一群長不大的孩子。方紀新也就原諒了他們平時造成的不快。

住宅附近沒有什麼中國餐館。

這是的方紀新想靠端盤子洗碗掙學費的計劃落空了。面對生計問題,看樣子自己還要另謀出路。

這天,方紀新從斯坦福市中心廣場經過,他看見幾個學生模樣的人,在給路上行人畫畫,他們身前,擺著一個小盒子,裡面花花綠綠的鈔票不少。這擊起了他的靈感。自己不是有著這方面的興趣愛好嗎,為什麼不利用一下?而且,幾個作畫人的水平不見得比自己高,不客氣地說,有些還不如自己。對,就這麼辦。打定主意。他置辦好家業,決定開工了。

看著容易做著難,第一天,除了個小孩子,就沒有接到什麼業務。是不是自己那方面除了問題,他不得不考慮考慮。

整個廣場上,賣畫人基本上都是以素描、油畫為主,從繪畫技巧上將。中國人對於此,往往由於文化基礎的不同,往往在自覺不自覺之間加入自己的個人意識,不是說這樣不好,繪畫本身就是表現繪畫者本人對客觀世界的主觀認識。但是由於向方紀新這樣的新手,往往因為技巧上的不足,在表現個人認識或意識的時候,往往難以準確地運用繪畫語言表現出來,結果弄得畫虎不成反類犬。走樣了。

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後,方紀新決定改變策略。他放棄了碳棒和油彩,換成買了毛筆、墨汁和水彩,要干就干出自己的特色,中國人的特色。

第二天他又出攤了。沒用畫架,他將一張近兩平方的宣紙當街鋪開,調勻墨汁。然後蜻蜓點水般的將墨汁傾倒在宣紙上。他的近乎瘋狂的舉動,立刻吸引了過往的行人。三三兩兩的,有人停下來駐足觀看。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做足準備功夫,方紀新懸腕提筆,開始自己的創作。鄂西北部的山山水水是他記憶深處揮不去的記憶,已經融入血液。幾乎是不用睜眼,他也能描畫一二。現在,這種對故土眷戀的感覺極為強烈,激蕩著他,鼓舞著他。方紀新動手了,沒有停頓,沒有遲疑,動作連貫幾乎是一氣呵成。十幾分鐘后,一幅氣勢滂沱的水墨山水躍然紙上。山的雄偉,水的俊秀,整個畫面布局合理完整,凸凹有致,人置身其間彷彿感覺的了迎面吹來的風。

嘩嘩嘩的,四周響起了掌聲。這是對藝術的肯定,對藝術家的褒獎。方紀新不是藝術家,他只是在初高中讀書時,有這方面的愛好,經過高人指點好培養的一點自我愛好。沒想到居然成功了。

畫作當場有人要買,不只一個,幾個人在搶。五十一百的人們開始當場競價。最後以12oo美元當場成交。哇,這可是地攤貨的天價了。

有人要求方紀新再當場作一幅,方紀新沒有動,反而收拾起畫筆準備走。以前有個故事,說一個中國畫家,和一個西洋畫家比畫小雞,結果中國畫家幾分鐘工夫就完成了,人們嘆為觀止,紛紛要求他再表演一次,中國畫家有求必應,一張又一張的表演。沒過多久他現人們索要了他的畫作后,看兩眼之後就人在了地上。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人們說它像是在搞複印,不嚴肅,沒有藝術家的莊重。沒有藝術家旗幟的作品能使好作品嗎。西方人的邏輯。中國畫家只有苦笑,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鐘。這道理他們怎麼懂。

有這個故事作鋪墊,方紀新時刻提醒自己不能把自己的心血賤賣了。這是他的經營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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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是淬火的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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