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夜無眠,加上身體原本就有些不適,第二天,柳信兒真的病倒了。
尹俊一早醒來,發現懷中的人兒呼吸急促,身體滾燙,著實嚇得不輕。
他趕緊召來太醫,還好太醫說她只是染上風寒,休息幾天就好,他才放心些。
柳信兒這一病,足足休養了好幾天。她整天昏昏沉沉的,但是清醒的時候總會看到尹俊守在她身邊,不眠不休的親自照顧她。
因為她這一病,剛好讓她逃過了一劫,因為她的病可能傳染給他人,所以老王爺及太王妃便沒有來看她,只去看了俊兒,之後兩人再度雲遊四海。
聽說他們喜歡俊兒喜歡得不得了,柳信兒放心不少。
經過這些日子尹俊柔情的對待,柳信兒覺得自己完全沉淪了,她的心正快速的一點一滴的沉溺於他的溫柔中,再也沒有能力抵抗。
或許,這就是她的宿命,否則為何逃得再遠、再久,終究還是會回到他身邊?有了這個認知,她的心下再掙扎,一切聽天由命了。
待她痊癒后,尹俊便帶著他們母子離京,四處遊玩。
知道她喜歡搜集醫書,他帶著她拜訪知名的書院遍尋醫書。沿途或乘馬車、或乘船、或騎馬,看盡秀麗的山川水色以及各地的風土人情。
最後,他更在她的請求之下帶她回到莫悠谷,見見一些老朋友。知道他們都平平安安,她總算安心了。
出京的這兩個月,是柳信兒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他們就像一對恩愛的夫妻,眼中只看得到彼此,也像好朋友般,天南地北無所不談,惺惺相階。
兩個月的朝夕相處,讓他們彼此又多了一些認識,但是尹俊仍然不滿意,因為柳信兒還是不願意談及她的身世,以及她師承何處,只約略的提到她是個孤兒,從小被她師父收養,教導她醫術。
這讓他覺得她仍然對他有所保留,而非全然的信任他。
然而,當他發現她最近常常不知不覺的將目光放在他身上時,他就覺得愈來愈有把握,總有一天,她會愛上他的,而且他確信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快樂的日子總是令人覺得時光流逝之快。這一天,青風帶來消息,皇上急召王爺回宮,因此他們不得不因此縮短行程,匆忙回京。
回到王府後,柳信兒覺得幸福的魔咒都消失了,一切彷彿又回到原點。
不說她已經數天沒見到尹俊,就說她回來后,有多少人來蓮苑拜訪過她。
有的一來便妹妹長、妹妹短,叫她妹妹當然是意味著先來後到,長幼有序,她們親熱的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送補品又送首飾,說到底都是希望她在王爺的面前提到她們,讓她們有機會再蒙王爺寵幸。
也有一來就冷嘲熱諷,說話夾槍帶棍。有的批評她的外表,有的警告她不要太囂張,霸著王爺不放,總之要她看清楚自己侍妾的身分,否則下場會有多凄慘等等。
小菊總氣不過,想要把這些事告訴王爺,讓王爺去好好的說說她們。小菊相信,以王爺寵愛柳姑娘的程度,一定會幫她出口氣,看她們以後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柳信兒卻覺得無所謂,一來覺得自己沒什麼身分訴苦,二來那些話一點也傷不了她。說到底,其實是尹俊自己造成這種局面的,那些女人都跟她一樣是他的侍妾,她可憐她們,也可憐自己,說下定,將來她也會變得跟她們一樣可悲。
這些天來,每看到一個他的女人,她就試著收回一點為他而失序的心,但是,她發覺到,她愈想漠視對尹俊的感情,他的身影就愈常出現在腦海中。
她幾乎是時時刻刻思念著他,這讓她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她遇到范玉娘,理智才總算回到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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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一掃前幾日細雨霏霏令人心情鬱悶的感覺。
柳信兒和小菊走出蓮苑。
她還是第一次從頭到尾好好的逛逛王府的大花園,一路上看看花草,撲撲蝶,心情輕鬆愉快。
兩人走走晃晃,之後來到一處名為榭雨閣的地方。
柳信兒正想問這是什麼地方時,小菊正好開口,「夫人,我們走吧!那裡跟王府其他的地方沒什麼兩樣,平常得很。我帶你去看王府的花房,那裡有很多奇花異草呢。」說著,便急急忙忙想帶柳信兒離開。
柳信兒正納悶時,聽到一陣琴聲從榭雨閣內傳出。彈琴者的技巧爐火純青,但是琴聲卻如泣如訴,表達出心中諸多哀怨,因此她忍不住被琴聲吸引,走入榭雨閣。
她在一座涼亭內見到了彈琴的人,那是一位艷麗無雙的美人。美人撫琴的畫面,連她都不禁看呆了。
琴聲在美人見到有人闖入時倏然而止。
柳信兒察覺自己失態,笑了笑,「對不起,打擾了姑娘彈琴。我是柳信兒,不知姑娘貴姓?」
「夫人,她是范玉娘范姑娘,好了,你們已經互相認識了,我們走吧!」小菊著急的拉著柳信兒的手就要離開。
「你就是柳信兒,王爺新納的侍妾?」范玉娘緩緩站起,走向柳信兒。
看著美人輕移蓮步的曼妙姿態,柳信兒終於知道何謂女人的嫵媚。「而你就是京城第一花魁,范玉娘?」
「第一花魁實在不敢當,妾身在駱王爺眼中,恐怕還比不上柳姑娘的一根頭髮。」范玉娘哀怨的說。
柳信兒無言以對。
范玉娘牽起柳信兒的手走進涼亭中坐下。
她仔細的看了看柳信兒。「柳姑娘,你是否覺得,我們倆眉目之間有些相似?」范玉娘的眼中掩不住失落。「其實王爺的侍妾都有些相像之處,或許這是王爺特別喜好的類型,但是總無法得寵太久,新鮮感一過,又會被新人取代。到目前為止,我是維持得最久的一個,也不過維持了一年。原本我還以為我會是最後的一個,然而王爺還是帶你回來,取代了我。」
「范姑娘,我無心也無意取代你。」柳信兒真誠的說。
「我知道,我並不怪你,因為我深知王爺的魅力,只要是王爺看上的女人,很少能逃得過的。當初當我第一眼見到王爺時,心就失落了。我以為自己應該可以抓得住王爺的心,沒想到只不過短短的一年,就讓我明了我實在不自量力。」她的手指輕撥著弦,發出凄涼的琴音。
抬起頭,范玉娘看著柳信兒,「我常想,究竟是什麼樣的絕色才能取代我在王爺心中的地位。心裡雖然很想去看一看你,但是又不敢去。怕萬一真是比自己更美、更有才能的女子,那我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贏回王爺的心,但是如果比不上自己,那麼也只是證明了男人的喜新厭舊以及無情罷了。」
小菊插著嘴道:「夫人,你不要聽范姑娘亂說,王爺對你跟對其他人是完全不同的。」她實在不希望因為范玉娘的挑撥而影響柳姑娘與王爺的感情。
范玉娘瞪了小菊一眼,「王爺當初寵愛我時,也是天天在榭雨閣過夜。他曾對我說,我是他此生的最愛,如今呢?有了妹妹,他早忘了我這個人了。」
范玉娘不惜在柳信兒面前撒謊,因為她實在不甘心,以她的美貌、才能,怎麼看也比眼前的柳信兒強太多。
其實,自從王爺帶她回府,雖然常常來看她,但大都只是來聽她撫琴,從來沒在榭雨閣過夜。有時召她同宿,激情時他卻常常不由自主的喊著一個人名。
她不敢問那是誰,但是幾次之後,她終於知道他喊的是「信兒」,所以當她聽到王爺帶回一個名叫柳信兒的女子時,她就知道自己失寵了。但是她不甘心,以她京城第一花魁,竟然會輸給一位姿色不如她,且名不見經傳的孤女。
柳信兒雖然知道範玉娘是故意這麼說的,但是仍然在她的心湖投下一顆巨石。
像范玉娘這種絕色,都無法得到尹俊的專寵,她柳信兒又有何能耐呢?不是她看輕自己,而是她深知自己既沒有過人的姿色,也沒有狐媚的手段,陸子更是不夠溫柔,有的只是一副硬脾氣罷了。
或許尹俊是一時貪鮮,但是這種寵愛又能維持多久?說不定會比范玉娘的一年更短。
她突然覺得心亂如麻,想起身告辭。
「其實,我們都只是別人的替身。」范玉娘見柳信兒臉色不對,知道自己佔了上風,決定再下一劑猛葯。
「替身?」柳信兒不解的看著她。
「我知道王爺的心裡一直深愛著一個人,聽說那女子是王爺的青梅竹馬,但是因為兩人身分不合,不能結為連理。那女子雖已嫁人為妻,但是王爺一直忘不了她,還請人幫她畫了一幅畫像,常常拿出來睹物思人。
「我雖然沒有親眼看過畫像,但是聽說我們多多少少都跟她有點像。因為畢竟我們都不是她,所以王爺才會一而再的尋覓與她相似之人。」
柳信兒聽了范玉娘的話,臉色慘然。原來他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便如一見鍾情般熱情如火,只不過是因為自己長得像他思思念念的戀人。原來她不過是個替身,而且可悲的是,她還不是唯一的一個。
「范姑娘,我頭有點暈,大概是昨晚沒有睡好的緣故,告辭了。」柳信兒的聲音顫抖著。
小菊一看情形不對,柳姑娘的臉色蒼白得嚇人,於是趕緊扶著她回去。
她心中直懊惱著,真不應該讓柳姑娘和范玉娘打照面,她就知道柳姑娘一定鬥不過范玉娘這隻狐狸精。
看著柳信兒失神落魄的走出榭雨閣,范玉娘嗤笑一聲,「你不讓我好過,我也絕不會讓你舒服。」
自從聽了范玉娘的話之後,柳信兒的心沒有一天平靜過,她很想找尹俊問著明白,偏偏這些天尹俊都留在皇宮與皇上商議大事,根本沒有回王府。
還好青風每天一過午時都會來接她去別館看俊兒,多少轉移了她的心思。
每當她看到俊兒活活潑潑、快快樂樂的樣於,她就覺得安慰多了。
雖然俊兒本來就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孩子,但是她知道他多麼的渴望有爹在身旁,尤其當他看著別人父子快快樂樂的在一起時,那種羨慕的眼光常會讓她懷疑自己是否做錯了,是否太過自私,只想到自己,從來沒有考慮到所有的小孩子都需要雙親的疼愛。
尹俊算是一個稱職的爹,因為從俊兒的口中,她知道尹俊再怎麼忙,總會在掌燈之後回到別館與俊兒相處一會兒。反觀她,倒像個棄婦般,天天等著尹俊來看她,卻日日失望。原來他不是沒時間,而是將時間優先給了兒子。
柳信兒發覺自己竟然吃著兒子的醋,心裡一驚。她什麼時候陷得這麼深,希望能獨佔他所有的目光,希望自己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
這樣的認知嚇著了她,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逃吧!再不逃,她以前的努力都將白費。
她想到了母親,害怕自己終將跟母親一樣,一生只為一個男人而活,卻得不到丈夫關愛。
不,她不要做這樣可悲的怨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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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的月光悄悄的掠過林梢,穿透薄窗,流泄一地,讓佇立於床邊的高大男子得以清楚的看見躺卧於床上的玉人兒。
他凝視了一會兒,輕嘆口氣。
輕輕的掀開薄被,解下了玉人兒的衣裳、肚兜、褻褲,終至讓床上的嬌美胴體完全呈現在他眼前……
他身下的柳信兒始終迷濛,卻一聲聲的喚著,「尹俊……啊……尹俊……」
尹俊聽到她的輕喚,不自覺的笑了。他的玉人兒啊!可知為了能夜夜抱著她入睡,他堂堂一個王爺,竟然得在她的飯菜中下點迷藥,才得以一親芳澤。誰教他大言不慚的說絕對不會碰她,卻還是忍不住的想抱她、親她,只好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達到目的。
沒想到多天來只是抱著她睡覺,今天終於還是破戒了,真不知明早她會如何看待這一場春夢?
算了,不再去想,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尹俊抱著心愛的人,滿足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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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轉醒,柳信兒一睜開眼就發覺自己安安穩穩的躺在尹俊懷裡。
她眨了眨眼,腦子似乎停止運作。她不曉得昨兒個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依稀記得自己似乎作了一場春夢。
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怎麼她的印象很模糊,不記得怎麼開始,也沒有完整的記憶,只知道自己似乎在夢中毫無保留的迎合著尹俊。
想到這裡,她臉一紅。
「在想什麼,臉這麼紅?」尹俊收緊雙臂,將她抱得更緊。
「沒、沒什麼,放開我,我要起來了。」她試著離開他的擁抱。
「不問我為什麼會在你的床上?」他一點都沒打算放開她。
「已成的事實,問這個幹嘛!」她可不想最後被迫承認其實自己一直期待著。
雖然覺得她的反應有點奇怪,但是也還好她不深究,否則他還真不知該如何編故事,才能騙過冰雪聰明的她。
「讓我起來吧,天都快亮了,等一下小菊就會進來伺候我梳洗的。」柳信兒掙扎著要起身。
「別擔心,青風會攔下她。今天一整天你都是我的,而我打算一整天都不走出房門。」他無賴的說,絲毫沒有放她下床的意思。
「你別開玩笑了,我等一下還要到別館去看俊兒,可沒空跟你鬼混。反正你的侍妾那麼多,隨便找哪一個都可以,又不是非我不可。既然我只是你心血來潮時的床伴,可否勞駕您去找其他人,我相信她們伺候你會更盡心儘力。」想到他有那麼多侍妾,而且她可能只是個替身,她酸溜溜的說。
「信兒,今天別跟我吵。雖然我很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但是明天一大早我就要到西南去掃蕩流寇,這一去恐怕得好幾個月才會回來,你今天就乖乖的陪我好嗎?」尹俊無奈的看著她。
「你明天就要去西南?」柳信兒倒吸一口氣。
「嗯。西南邊境一直有流寇作亂,而現在似乎有串連成一氣的跡象,必須在他們還沒成氣候時消滅他們,否則他們將來會成為朝廷的大麻煩。我這段日子一直跟皇上討論這件事,現在,軍隊、糧草均已備妥,明天就要出發了。」他抬起她的下巴直視著她,「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突然知道這個消息,她心裡亂糟糟,有好多話想跟他說,又不知從何說起。想教他別去,但覺得自己沒有那個權利;又怕他去了,不知會不會有危險,因為她聽說西南的流寇剽悍兇猛,而且那兒又有瘴氣……
一時之間,柳信兒心中五味雜陳,思緒紊亂,說不出一句話來。
「無話可說?你竟然連要我保重的話都吝於開口,真不知我還期待著什麼,說不定你心裡還希望我永遠不要回來。」尹俊苦笑著道。
「不准你胡說,你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看到她沉下了臉,他笑笑的說:「原來你還是關心我的。」
「你是俊兒的爹,我當然下希望俊兒好下容易認了的爹發生任何事,否則我真不知如何跟俊兒交代,所以,為了俊兒,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平安歸來。」柳信兒低下頭說著,不希望他看到她內心的慌亂及擔憂。
看著她的頭頂,他也不強迫她承認,反正他心裡知道其實她很擔心他就成了。總有一天,他會要她自己心甘情願的承認,他在她心中有多重要。
「來吧!我們要做今天的第二項娛樂,沐浴。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說著,尹俊抱起她走向戶外的浴池。
那是一座可容納十人左右的大浴池,四周用薄紗遮住,卻依稀仍可看見外面的風景。他在池邊將她放下,她馬上一溜煙的沉入水中,畢竟雖然有薄紗遮蔽,她還是覺得太羞人了。
尹俊大刺刺的站在池邊,不忙著下水,似乎故意展示自己的好身材。
強壯結實的腿,緊繃的臀部,寬闊的肩膀,她一直知道他有副好身材,但是從來沒有這麼仔細的看過。她的視線往下移,突然間,她張大了眼睛。
他自嘲的說:「你看!你對我的影響力有多大,只不過是看了我幾眼,它就變成這樣了。」
柳信兒趕緊將視線投向他的臉,深吸一口氣。「你自己好色,別把責任往我身上推。」
「是嗎?我雖然性急,可從來沒有粗魯過。」尹俊緩慢的下水,走向她。
對,他從來沒有對她粗魯過,而且他的性急也只是讓她覺得自己被需要、被珍惜。
他雙手雙腳大張,將她困於池邊。這種親密的感覺讓她直覺的想退縮。
「不,你跑不掉了。」他按住她的雙肩,將她用力壓向他的胸膛,讓她站在他的兩腳之間,鉗制住她……
他停了一會兒才抽離她,幫彼此洗凈身子,然後將她抱回床上。
他拿來一條厚厚的布巾,在她身旁坐下,將她拭乾。「我弄痛你了嗎?」他在她耳邊喁喁私語。
「沒有。」柳信兒好奇的看著他。「你希望嗎?」
「不。」他看著她的眼,似乎宣示著什麼。「那是我最不可能做的事。」
之後,尹俊將布巾拿給她。「換你幫我擦乾。」他像小孩般的要求著。
她無奈的快速幫他拭乾。
他突然拿開她手上的毛巾,抱著她躺下,拿起一旁的薄被蓋住彼此,將她的頭安安穩穩的放在自己的肩窩中。
「睡吧,我看你眼睛都快閉上了。睡醒后,我還有第三、第四等等的娛樂項目。」
柳信兒快閉上的眼睛突然睜大。算了,她太累了,等睡醒了再跟他計較哪來那麼多項目。
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聲,她很快進的入夢鄉。
尹俊看著她安詳沉睡的小臉,捨不得睡。想到將要和她分別好幾個月,心裡一陣不舍,不過,分別未嘗不是一種考驗,所謂小別勝新婚,幾個月的分離,希望能讓她看清楚自己的感情,再也不會想要離開他。
在他出征的這段日子,他打算讓她住在別館,和俊兒生活在一起,也讓她有機會帶俊兒離開。他想賭一賭,因為他再也不想等下去了。
等到他從西南得勝歸來,如果她沒有離開,那麼他會要w8.求她嫁他為妻。
她不知道,他已和皇上協議,皇上答應他,只要他打贏了這場仗,就可以娶她為妻,否則以他的身分是不可能娶一個平民女子為妻的。更何況他和丞相的大女兒還有婚約,雖然他的未婚妻已經失蹤將近五年,但是由於是皇上賜的婚,皇上若未主動開口解除婚約,他是不能另娶的。
他原本並不在乎娶誰為妻,連自己的未婚妻,他也一點印象也沒有,甚至從未記住她叫什麼名字,只記得有在一次慶典中匆匆一見,不過那時她只有十二歲,身邊還圍了一大群仕女,究竟誰是誰的女兒,他根本搞不清楚。
後來,過了兩年,皇上應丞相的請婚,做主將她許配給他,只等她十六歲就嫁與他為妻。
誰知在婚約決定的幾日後,她就離家出走了。
沒有人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有一天她跟家人說要上山禮佛,然後就失蹤了,後來只找到一封信,說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短期內不會回來。
她失蹤后,皇上承諾丞相,只要丞相在五年內找回毫髮無傷的女兒,她仍是駱王爺的王妃。然而五年過去了,她仍一點消息也沒有,不知道她目前是生是死,丞相也早就放棄了。
他從來不在乎這樁婚約,因為對他們這些王族親貴來說,娶妻生子只是責任,大都是利益的相結合,娶誰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再加上這幾年他南征北討,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管這件事,所以這樁婚約才會到現在仍存在。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一定要給信兒及俊兒確定的名分及地位。
其實,從見到信兒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決定,他只要她,他這一生的伴侶也只能是她,不管她的身分合不合適,他也要想辦法讓她成為他的王妃。
更何況她已經為他生了俊兒這個長子,他更有理由向皇上爭取她的地位。
「信兒,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他在她耳邊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