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章毒誓
對於我來說這樣的賭博毫無挑戰性,簡直就是來收錢的,跟搶劫差不多,只是整個過程顯得更有技術含量而已。
我用意念控制小球落到既定位置,贏了一注,然後把全部利潤押上,又贏了。
我擁有了一大堆籌碼。
莊家的臉色幾乎變成淡綠,她嘴大咧著,亂七八糟的牙全露出來,連智慧齒都能看到。
她滿臉絕望地小聲嘀咕:「完蛋了,老闆會扒掉我的皮。」
這情景讓我同情心開始泛濫,於是,一聲嘆息之後,我把所得利潤的百分之七十輸出去,讓她的臉色恢復到先前的淡黃。
「小姐,我打算到其它地方再碰碰運氣,再見。」我與她告別。
「再玩幾把好嗎?或許你會贏得更多。」她非常勉強地笑著說。
「算了,擔心你的皮被別人扒掉,那樣就不美麗了。」我說。
我玩二十一點贏了一百幾十萬,押骰子大小又賺到一些。
我覺一個嚴重的問題,這幾百萬如果全換成現金,我根本無法帶走,又不能使用銀行卡,否則會暴露行蹤。
我開始在賭場內轉悠,有時贏有時輸,期間還去了兩次衛生間。
看到運氣不佳輸光的賭徒,我就扔幾片籌碼到他手裡,拍打其肩膀,鼓勵他繼續努力,反正遲早總會輸光的。
接受饋贈的人總是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我,嘴裡連聲說謝謝,心裡大概認為我是個賭運亨通的瘋子。
有幾位青年男子尤其過分,再次輸光之後居然跑來向我討要籌碼,這樣的情況我一般扔出去幾個小面值的打他們走。
我繼續四處胡亂打賞,保安,服務員,牌和坐莊的侍應生全有份,每個人的臉上都漾溢出可愛的笑容。
幾位看場子的壯漢只是普通男子,看上去像是退伍軍人,談不上有什麼危險,接到我扔過去的籌碼,他們連聲道謝。
無意中,我已經成為整個場子里的焦點,半數人的目光全盯著我。
人們議論紛紛,對我的好運氣或技藝羨慕不已。
賭博顯得越來越沒意思,我乾脆把籌碼寄存在櫃檯,假裝上衛生間,打算悄悄開始探險活動。
進入一處狹窄的通道內,看看周圍沒人也沒攝像頭,我摘下眼鏡,用一片黑布把臉蒙住(據說古代的高手常常這樣做)。
因為沒受過任何間諜方面的訓練,我對此缺乏經驗,心中一片茫然,不知應該從哪裡著手開始調查研究。
小李探花的那些關於打架和武功的記憶不停出現我的思維中,但在此境地里卻沒任何用處,我可以肯定,這位酒徒生前並不擅長做偵察和推理之類工作。
我只能依靠自己今生的經驗行事。
穿過幾條走廊和四扇門,每道門上都寫著非本公司員工不得入內之類告示,我置之不理,一路來到了辦公區。
一扇門外,我聽到裡面有人說話,於是停下,想聽聽交談的內容。
「你好壞,弄得人家渾身無力。」一個女人說。
「嘿嘿,讓你知道俺的厲害。」一個嘶啞的男聲。
我猶豫了片刻,決定以此為突破口,抓兩名俘虜,通過嚴刑拷打得到想要的情報(電影里都是這麼乾的)。
我把體內的無形能量注入小刀,然後弄開門鎖。
我站到沙旁邊,這一對仍然毫無沒感覺,繼續全神貫注地親熱。
「非常抱歉,打擾一下,請問你們是否知道上官金虹在哪?」我問。
「滾出去,這地方不許外人進入。」男子轉回頭吼叫。
我拿出一把水果刀,手腕晃動,刀刃掠過他的頭頂。
「你想幹什麼?搶劫嗎?我警告你,這裡是黃牙會的地盤,沒人敢在此亂來。」男子說。
這時他的腦袋頂部的頭開始落下,他伸手摸索,滿臉驚訝地覺自己的型與中世紀歐洲教士完全一樣。
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他臉色變成蒼白。
女人把腦袋縮回毯子里,只露出一些染成紅色的頭。
「麻煩你告訴我上官金虹在什麼地方。」我用四根手指轉動水果刀。
「我們只是低級職員,不可能知道上官老大的去向。」他說。
「真的嗎?我最討厭說謊的人。把你的舌頭伸出來。」我說。
「幹什麼?」他緊張地問。
「當然是割掉。」
「就算割掉舌頭,我也不可能知道上官老大在哪裡。」
被子突然掀開,頭染成紅色的女子不顧身上毫無遮攔,手執一隻鉛筆向我的眼睛刺來。
完全是出於本能,我的手裡的水果刀迎向她握有兇器的纖纖小手。
血光閃現,鉛筆齊中部斷開,一同墜地的還有三根手指。
水果刀順勢劃下,最後停在男人的脖子上,刀刃正對頸部動脈,已經切破了表層皮膚。
「啊――!」女子一聲慘叫,退回原來位置坐下,眼睛盯著自己血流如注的手,似乎被嚇呆了。
一些鮮血撒在她的胸部,看上去有些詭異,讓我想起那幾位抗議為了商業利益扒動物毛皮的美麗模特。
「不要亂來,否則只能殺掉你們。」我警告。
「上官老大在腸安街東段湯成二品有住宅,位置是八十九幢c座,聽別的兄弟說他每月有五到六天住在那裡。」男人說,「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請放了我吧。」
「放了你們多半會泄露消息,讓上官金虹有準備,等我去找他的時候,肯定遇上埋伏。」我想了想,覺得自己的判斷非常有道理,相信小李探花也會贊同此觀點。「這樣好不好,你們個毒誓,決不向別人提起今晚的事,我就饒了你們的豬命。」
「我誓,如果泄露今日情況,讓我出門被車撞死,游泳被水淹死,結婚被新娘弄死,睡覺做噩夢把自己嚇死,看足球把自己氣死,陽痿不舉,生兒子沒**,賭博天天輸精光。」男人右手握拳舉在腦袋上方,表情極嚴肅。
產生了一絲疑慮,這傢伙把上述誓詞說得如此流利和順口,會不會是故意訓練出來的?
我轉頭看著女子,此時她已經拉起毯子遮住身體。
她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立即乖巧地重複了一遍男人說過的話,舉在腦袋上的小拳頭還在滴血。
「把你的斷指冷藏好,抓緊時間,到醫院還可以接回。」我對她說。
「多謝英雄不殺之恩。」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再見了,朋友們。」道別之後,我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