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刺殺董卓（五）

這兩天，天氣潮濕，監獄中的空氣變得很污齪。毛老頭幾天我都沒有看見了，他喜歡喝酒，喝的時候愛在我旁邊喝，我喝不到也可以聞到酒香，勾起肚子裡面的無數的蟲蟲在往外面爬。

我還在寫交待材料，我以前的教育是不能藏私於內，讀初中的時候我的語文老師換成了一個女老師，她經常說一個人要透明才好。什麼是透明呢？比方說一個人要像白色的毛玻璃，從裡面可以看到外面，也可以從外面看到裡面。我很奇怪，也很驚訝。這個女老師真的是滿腦袋的奇怪思想啊？

其實我錯怪了她，那年她失戀了，她沒有看清楚男朋友的本質，當她把自己的身體獻給戀人的時候，他一腳踹了她，你說她能不傷心嗎？

因此她希望一個人透明，身體透明心靈更應該透明。班上有一個男同學很下流，他叫什麼名字我搞忘了，不過他可能有暴露的嗜好，我記得有次坐在後面的男同學都在笑，女同學都紅了臉，後來聽人說他掏出他的武器來耍！後來老師把他安排到第一排坐，離老師的講台很近，他有天假裝掉了東西，爬在地上去揀，實際上是偷窺。他給我們說看到了老師的透明褲子，結果他被我們狠k了一頓。

那個時候，我們都把mm老師當成心中的偶像，怎麼可以這麼褻瀆我們的偶像呢？

因此既然不能裝，就乾脆把它寫出來。我希望我能夠潤色一下文筆，不要被張角說我看上去像小學文憑還在夢想成為作家，其實當一名寫手都不錯了，只要能夠表達思想就行了！

簡老頭喜歡給我聊天，聊的問題大多和哲學有關，比方說是先有雞蛋還是先有雞的問題！我對他的認識深度很懷疑，因此對於他整個人的來歷更加的懷疑。

那天他問了我一個問題，把我嚇了一跳。

這個問題是這樣的。

「假如一個人對於你曾經有恩的話，在這個人最需要你幫助的情況下，但是你又不想幫他的時候，你會怎麼做呢？」

「哈哈，簡大爺，你一把年紀了還來給我談什麼恩怨情仇，多幼稚！」

簡老頭臉色成了紫色的醬，他口吃起來。

「人活在這份上，首先應該想想：第一，雖然這個人對於你有恩，但是要看是什麼恩？對不對？如果只是普通的恩，要你幫忙的時候又要你付出太多，超過你承受壓力的回報的時候，你怎麼去幫？因此我建議你不要幫！第二如果你心理變態，喜歡怨人窮，不怨人富的話，完全可以投井下石！做一個卑鄙的人！做一個道德淪喪的人！中國這樣的人很多，因此你不也害怕別人來說你，你也可以不幫忙！」

「哦，原來是這樣！那幫的理由是什麼呢？」

「第一：古人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因此報答，縱然以身相許也不為過！第二：恩是義舉，報答同樣是一種善舉！」

「不過老實說，傾向於投井下石的人好像更有前途哦！」

我把這句話說出來，我就後悔了，就好像是在教唆一個成年的人去犯罪一樣。

為了表示我沒有多大的惡意，我決定對他上一堂很深刻的思想教育課，這堂課的題目就叫《農夫和蛇》

「簡單介紹一下案例。一個叫許仙的農夫在大冬天的雪地里揀到了一條蛇，這條蛇長得雪白的很透明。（這使我想起了我的mm老師，很讓人激動。）許仙見它要被凍死了，決定發發善心，於是把它藏在胸口，讓自己的溫暖來幫助一個將死的禽獸。白蛇終於醒了，醒來后，第一感覺就是感到自己失了身，它是一個禽獸，一輩子沒有和蛇以外的其他動物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既然遭到了凌辱，就一定要報復的，於是白蛇就狠狠地咬了許一口！許就中毒了！」

「完了，故事就這樣完了嗎？」

簡老頭很疑惑地問我。

「故事到了這個份上，故事的結局有幾種，我就選兩個結局給你說。一種結局是善報，是佛家所提倡的東西，一個人種下什麼因，就結什麼果！白蛇咬了許仙，準備走的時候，才發現許仙的眼神多麼的奇怪，他原來是自己五百年前的戀人。白蛇很傷心，愛情來得太快太甜蜜了！也來不及想了哦！於是白蛇決定去救他，怎麼救的，沒有人去考證，因為人獸戀始終是不大令人感到舒服的事。傳說中，白蛇就變成了一個女人！這多少不會讓人反感，但是動物保護協會的同志會很不滿意，你說你一個人的精子怎麼隨便去播種呢？物種的進化論也完全被破壞了！最滿意的結局是神把蛇打成了人形，於是他們幸福的在一起了，這個故事就是中國的白蛇傳！」

「呵呵，這是娶不到女人的老光棍才會這樣想吧？想去搞畜生，沒有門！」

「噗！」

我噴了一口的鮮血。

「你真厲害啊，一針見血！」

「另外一個結局呢？」

「另外一個則更有意思。許仙被蛇咬了以後，和白蛇有一段這樣的對白。仙說：「我佛慈悲！」蛇說：「遇人不淑，咬死活該！」仙說：「你心太毒，我佛將罰你做一個女人！最好是娼婦！」沒有等白蛇反應過來，許仙大俠就把白蛇變成了一個女人。許仙其實是天上的一個神仙，一個混混神仙，終年四處遊盪，以賣跌打酒為生。許仙把這個白蛇變成了女人以後，更大的麻煩就來了。」

「什麼麻煩呢？」

「白蛇在認識許仙以前，就有一個戀人，叫青蛇；青蛇其實是從非洲沙漠來的，皮膚比較黑。它看見自己心愛的白蛇變成了人，竟然和許仙做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決定對許進行報復。於是青蛇就勾結了一個叫法海的和尚，一起來對付許仙，破壞他們的夫妻生活。有一天，許仙外出當游醫，法海就上門了，忘了說了，法海很英俊，白蛇一見之下，於是露水情就產生了。」

「從現代的理論來看，法海是典型的第三者插足。不過追根索源，還是許仙最先當第三者；因此這個故事就是典型的善恩不一定會有好報！」

「有點像故蘇慕容招式：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簡老頭忍不住深思。

「恩，正是這門功夫！請問，你問這個問題有什麼用呢？難道你就是農夫，還是有什麼問題很難對付嗎？」

簡老頭搖搖頭。

從他深思的表情中可以發現他內心中其實隱藏了無數的秘密。只是他不肯和我交流罷了。

張角三兄弟又來了，他們也喜歡監獄中的味道，主要是喜歡看見他們的共同的仇人關在豬圈裡轉游。

我對他們說：「我這是畫地為牢，當一回唐僧！大不了，你們就是孫悟空了！我在這裡當你們的師傅了！」

張梁給了我一腳。他是最不文明的人！